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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许落尘是我的竹马。
我一直以为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可他不仅帮着贫困生合伙诬陷我，让我在学校成了众矢之的。
甚至还为了她和我反目。
可当我识趣离开，决定成全他们时，他却不乐意了。
追在我后面，哭着喊着求我的原谅。
……
我跟许落尘家住在同一个别墅小区里，我们从幼时便相识了。
从幼儿园到高中我们都是在一个学校，并且形影不离。
人人都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说我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一直记得他在我耳边说的那句。
“念念你真好，我以后一定要娶你。”
那时我还不太懂这层含义，随着慢慢长大，那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挥散不去。
每每想起，我的脸都会羞得通红。
可这一切，都被一个贫困生给打破了。
我的同桌陈小妍。
她长相清秀，但很乖巧。
起初我见她家境可怜，总会拉着她用我的卡给她刷卡吃饭。
也会在天凉的时候从家里把我从未穿过的名牌羽绒服送给她。
她为了报答我，执意要帮我写作业。
哪怕我多次强调不需要，因为她做的有一些题都是错的，她还是坚持。
我无奈，只能每次再自己重新做一次。
可也是因为我对陈小妍的特殊照顾，让许落尘也注意到了她。
“那女孩看着挺乖的啊。”
我当时还打趣，“怎么，你喜欢这个类型的？”
下一秒我的额头就被许落尘用指甲盖弹了一下。
“我可没兴趣，还没你好看呢。”
那时，我的心口如同灌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后来，许落尘总会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渐渐地，他跟陈小妍也熟悉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陈小妍每次见到许落尘，眼神中都会透露出难掩的羞涩。
直到，我奶奶去世前送我的吊坠项链不见了。
我当时焦急万分，翻遍了我的抽屉和书包。
甚至回家找了个遍，都没找到。
那个生日礼物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跟许落尘哭诉。
他拍拍我的肩膀，宽慰道。
“一个项链嘛，也不值什么钱，以后我再送你一个更好的。”
我气得直接跟他闹了脾气。
可他不仅没有意识到问题，反而还怪我脾气不好，没有陈小妍乖巧。
后面的几天，我跟许落尘都冷战没说话。
某天，好友胡可提醒我，陈小妍的脖子上戴了一个吊坠，跟我的那个很像。
听到这话，我有些不相信，怀疑是胡可看错了。
可她坚信是一模一样。
我回到班级里，果真，在陈小妍的脖子上发现了我的那条项链。
这个项链我戴了十几年，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就是我的项链。
我一时间怒火没收住，直接上前将陈小妍脖子上的项链拽了下来。
“陈小妍，我平时对你不错吧，吃穿都想着你，你偷拿我项链是什么意思？”
谁知，陈小妍下一秒，就如同小鸡仔被欺负了一样，唰地哭了起来。
“念念，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个项链，是我妈送给我的礼物，也不值什么钱，其实，如果你说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的，你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冤枉我的啊。”
说完，一旁看热闹的男同学，也不嫌事大，起哄道。
“怎么，念念你之前连名牌衣服都送给她，现在连个不值钱的项链却不让给人家。”
“你们懂什么，这个项链是她奶奶送给她的礼物，项链被偷拿了，难道不能要回来了？”
有个别跟我熟悉的女同学帮我开口怼了回去。
陈小妍哭啼啼的硬是不松口，非说这个就是她的。
一时间场面喧闹不已，这时许落尘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
我以为他会向着我的。
谁知，他一把搂过陈小妍，冷着脸朝我指责道。
“沈念念，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一脸不可置信。
“我做什么？你看不到吗？是她偷了我奶奶送我的项链，我难道不该要回来吗？”
“落尘，我……我没有。”
陈小妍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可怜地看着许落尘。
“念念，你够了，平时你欺负小妍就算了，现在还想冤枉她，你不觉得你有些过分吗？”
我突然间有些怀疑我听到的，我冤枉她？
我直接拿出项链里刻的字母，nn指给大家看。
“这里面刻的是我的名字，念念，是我奶奶亲手给我刻上去的，陈小妍，不是谁哭谁就有理，我把你当朋友，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看到我亮出来的字母，陈小妍有一阵惊慌失措。
这个字母很小，一般是不会有人注意得到的。
但很快，陈小妍又哭哭啼啼了起来。
“我真没有，我的小名就叫囡囡。”
“念念，我也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啊，你为什么一定非要冤枉我。”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嫌弃我家里穷，给我吃不想吃的饭，让我穿你不想穿的衣服，还逼我给你写作业，这些我都不计较。”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好朋友，可是人穷不穷志，你没必要非得这么羞辱我吧。”
我瞪大了双眼，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有人如此颠倒黑白。
胡可也听不下去了。
“陈小妍，你怎么这么说呢，念念是怕你吃不饱每次吃饭都想着你，看你冷没衣服，把自己没穿过的衣服也送给你，作业不是你自己非要写的吗？怎么还倒打一耙，还真是好心没好报。”
陈小妍抽泣着声音：“胡可，你是念念的好朋友，当然是向着她说话，她对我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最清楚。”
只要是了解我沈念念为人的，都知道我不屑于去冤枉别人。
可许落尘偏偏在相信我和陈小妍之间，选择了相信她。
“沈念念，行了，不就是一个破项链吗，你喜欢，大不了我送你一个，可以了吧，这条项链你先还给小妍。”
我不知道他怎么说出这句话的，这根本不是项链的问题。
“不行，这条本来就是我的。”
我手里紧紧攥着项链，咬着嘴唇，眼眶微红地看着许落尘。
“许落尘，你跟念念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念念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为什么非要帮着这个小偷？”胡可都要气晕了。
许落尘，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不明白，我跟他相识十几年，他却不信我。
最后，由着陈小妍的一句话结束了这一切。
“落尘，算了，我想念念也不是故意想冤枉我的，可能她确实很喜欢这个项链，那就当我送给念念的好了，我不想再吵下去了。”
那日之后，我被男生起了个外号，沈恶女。
而许落尘英雄救美的场面，被称为现实中的霸道总裁爱上小白花，惹全校女同学羡慕不已。
我主动跟老师申请了换座。
吃饭我也不会再喊陈小妍，对她，我不会再有半分同情。
放学，我心里有气，没有如往常一样等许落尘。
收拾完东西，准备独自离开时，却被陈小妍叫住了。
“念念，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
我搞不懂她这是闹哪一出。
是不是误会她心里能不清楚吗？
我懒得理她，准备离开，却被她抓住衣袖。
我条件反射将手臂一甩，便听到陈小妍尖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沈念念，你干什么？”
许落尘的声音传来，焦急跑到陈小妍的面前检查伤势。
我被这一套整蒙了。
“是……是她非要拉我的……”
“够了，你就非要跟她过不去吗？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坏！”
他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给我定了罪。
直接抱起陈小妍便往医务室的方向跑去。
留我一人在风中凌乱。
但过几天，我明白了。
陈小妍之所以做这些举动，她的目标只不过是许落尘而已。
许落尘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富二代。
陈小妍从最开始就是先故意接近我，然后通过我跟许落尘熟知。
再利用我，彻底瓦解我跟许落尘之间的关系，而许落尘也很吃这套。
那天之后，原本每次下课有空都要来找我的许落尘，变成了找陈小妍，吃饭也都形影不离。
有不少看好戏的男生嘲笑我。
“什么青梅竹马，碰到恶女该散还得散。”
“你们臭嘴说什么呢？”胡可替我打抱不平。
我却只是淡淡笑笑，埋头做题。
可眼泪却在眼睛里不停地打转。
原来，在我跟许落尘的关系中，只有我当真了。
我买了一大堆的真题，每天刷不完的题，让我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想跟许落尘任何有关的事情。
我清楚感情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
虽然感情不可控，可时间可控，我还有更多事情等着我去完成。
我每天学习到很晚，许落尘那期间有想等我一起回家，但都被我以学习为由拒绝了。
班级里的男生都说我受刺激学疯了。
陈小妍甚至也特地在教室无人的时候，跑来我身边讽刺。
“学那么好有什么用，以后啊，不也还是得嫁人，不过，啧啧，你这样的，也不会有男人要。”
我嗤笑：“所以，你处心积虑地接近许落尘，就是因为这？”
陈小妍也毫不掩饰。
“是又怎么样，许落尘那样的家世背景，谁不喜欢，青梅竹马又怎么样？那项链是我故意拿的，可是，他偏偏就信我，不信你。”
是啊，许是释怀，我也不恼，只是勾唇一笑。
“那恭喜你了，也恭喜我。”
那天我还困惑，陈小妍为什么脑子里全是对嫁人的执念。
直到有个中年大叔醉醺醺地跑到了我们班。
“败家玩意，给劳资出来，你以为躲就有用吗？劳资钱都收了，你今天必须给劳资回家。”
这人发着酒疯，在我们教室叫嚣着。
同学们吓地赶紧把班主任叫来。
询问才得知，这人是陈小妍的爸。
可陈小妍人呢，根本不在教室里。
她爸没见到人，不依不饶说学校把他女儿弄丢了，班主任没办法，只能差人寻找。
没一会，许落尘进来了，身后拉着陈小妍。
她爸见到人，眯着眼睛吼道。
“行啊，你挺厉害啊，小小年纪就学会勾搭人了。”
“小子，我女儿已经有人要了，轮不到你啊，今天我就是专门带我女儿回家跟别人成亲的。”
话一说出，班级同学哗然一片。
许落尘沉着声音说道：
“小妍都跟我说了，你为了那几万块钱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老男人，你是人吗？”
陈小妍爸脸色变得有些不耐。
“小子，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今天我肯定是要带我女儿回家的，钱我已经花完了，除非你能掏出五万块，否则别没本事在那硬逞英雄。”
许落尘脸色难看，陈小妍则害怕地躲在他身后，扯着他的衣角。
“行，这钱，我出，但你以后别再打你女儿嫁人的主意。”
就这样，两人达成成交。
陈小妍他爸拿到钱，叼着烟喜滋滋地哼着歌离开了。
许落尘霸总的名声再一次响彻学校。
女同学把许落尘和陈小妍比作了王子和灰姑娘。
那天，许落尘借胡可之口，说有话要对我说。
胡可还兴奋地跑到我面前。
“他是不是想明白，知道上次是自己错了，要跟你道歉？”
是吗？我不知道，但我还是去了。
毕竟过去那么久，我也好像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了。
可许落尘见我的第一句话不是道歉，而是，借钱。
“念念，我爸出差了，给我的零花钱被我都用完了，你借我一点，下周我立马还你。”
我淡淡开口。
“你家又不是没钱，你跟许叔叔说一声，不就可以了吗？”
许落尘尴尬地低下头。
“不行，这事你得替我保密，不能被我爸知道。”
是了，许叔叔对许落尘的教育一贯严厉，注重门当户对。
要是知道他为了一个贫困生这样做，恐怕得把他送去国外。
我点点头，借给他三万块，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念念，对不起，小妍跟我说了，上次是她弄错了，那条吊坠项链就是你的，是我误会了你，她后来是想跟你道歉，但是你没接受。”
“我知道你不喜欢小妍，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对她有太多偏见，她是个很好很简单的女孩子，却生长在那样一个家庭里。”
“我很心疼她，但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许落尘的声音沙哑低沉。
我苦笑。
“许落尘，有偏见的从来都是你，不是我。如果你非要认为我是这样的一个人，那好。在我跟她之间，你选一个吧。”
他没有说话，但我心已了然。
高考来临，全校进行了一次模拟考。
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了全校第一名。
许落尘虽比不上我，但也在全校二十名之内。
但陈小妍，成绩却排在了全校倒数一百名里面。
要知道，她之前的成绩，一直都是在全校十名里的。
这一次，同学们纷纷怀疑她之前的成绩是作弊得来的。
确实是作弊，以前我没怀疑过，只是觉得她极少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却还能考得这么好。
而现在，只不过是为了有借口更多地跟许落尘相处而已。
胡可跟我说的，见到陈小妍拿着成绩单，在许落尘面前哭哭啼啼地说自己太笨，只考这么点分。
最后哭着哭着，许落尘主动开口说以后都会帮她辅导作业。
为了方便，甚至带她回到了家。
那之后他们形影不离，两人之间关系也越来越好。
可却突然有一天，他们好像闹别扭了。
许落尘又恢复了往常，开始嬉皮笑脸地来找我。
“念念，我现在才知道，还是你最好。以后，只有你，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话，以前听听我可能真会当真。
但现在，我对他，也就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再没有青梅竹马的那种情愫。
我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不管我学习到多晚，他都会等我一起放学回家。
上学也会早早地在我家门口等我。
连陈小妍可怜巴巴地来找他，他都可以无视。
那段时间上课，我都感觉后面有人敌视着我。
就在考试的前半个月，陈小妍突然不来学校。
直到他爸妈，还有他哥，全家都闹到了学校来。
这次，是为许落尘而来。
“那臭小子呢，给劳资出来，敢做不敢当是不是，年纪轻轻就把我女儿害成了这样，现在开始做缩头乌龟了？”
他们手里拿着怀孕报告，跑到学校来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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