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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是金融天才顾泽鑫的童养媳，
我赚钱供他投资，他却嫌我蠢笨。
千金校花的生日宴上，我去端盘子，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弄脏了校花的裙子。
他穿着我赚钱买的昂贵西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怎么搞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笨。”
“跟雪儿道歉。”
后来，我解除了婚约。
酒会上，顾泽鑫捏碎了玻璃杯。
眼看他的好兄弟牵起我的手，
一向高冷的他如发疯的困兽般。
“所以，那天晚上，在他床上的，是你？”
“对。”
“为什么？”
“因为他不会嫌我笨。”
……
收到顾泽鑫信息的时候，我被淋得浑身湿透，抱着流浪猫躲在屋檐下。
两个小时前，我蜷缩在宿舍给他发信息：
“外面下大暴雨，我发烧了，也没有伞，你能去看下流浪猫吗？”
直到现在，才收到他的回复：
“雪儿今天生日，去不了。”
如往常般的高冷，言简意赅，没有一丝情绪。
韩雪儿，是我们学校的女神。
她不仅家境优渥，长得美，还特别聪明。
很难的题，顾泽鑫教一遍，便学会了。
此刻我的额头火辣辣地烧着，内心的温度却降至了冰点。
怀抱里的小猫微弱地嗷叫了一声。
还好我及时赶到，不然，它或许就被洪水冲走了。
这只流浪猫，是大一的时候我跟他一起收养的。
当时他说：“这只小猫的眼神跟你挺像，清澈纯真。”
只是后来韩雪儿出现，他就没有再跟我一起看过小猫。
连我给他亲手做逗猫棒，也不屑一顾：
“不过是畜生，给个碗吃饭就行，还做什么逗猫棒。”
我朝远处望去，我用纸皮做的猫屋被暴雨击打得溃烂。
亲手做的逗猫棒，也不见了。
手机再次震动，我顶着难受，颤抖着打开屏幕。
室友给我转发了条微博，是校花韩雪儿发的。
“我怎么看着，这逗猫棒这么像你做的？”
图中韩雪儿清丽脱俗，对着镜头笑得明媚动人。
背后顾泽鑫在逗她家的猫，侧脸俊朗秀气，眼神尽是宠溺。
客厅装潢华丽，水晶灯下布偶的毛发雪白发亮，活泼地撒娇。
顾泽鑫手上拿的，却是我做的逗猫棒。
文案写道：“小白说谢谢爸爸的礼物（害羞）。”
我低头看着沾满杂草，瑟瑟发抖的流浪猫。
手指紧紧握住手机，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寒风夹杂着斜斜的雨水吹来，如同一万根细针，在心底不间断地扎。
同学在微博下纷纷评论：
“幸福的一家三口。”
“这是官宣了吗?!”
“才子配佳人！小傻子怎么敢跟你抢的呀。”
他们口中的小傻子，是我。
我小时候，因为脑袋受过伤，总比别人慢半拍，成绩倒数。
天黑压压的，屋檐下阴暗潮湿，我似乎站在了一个阳光永远找不进来的角落。
怀里的流浪猫又哀嚎了两声，前掌慢慢淌出血来。
我赶紧将它送到校医室。
回到宿舍，室友已经回来了，见我狼狈的样子，用毛巾把我裹着推进了浴室。
她叹了一口气：“小雨，你跟顾泽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么追着他跑，值得吗？”
“他是金融系天才，拿国家奖学金，在顶尖投行实习。”
“韩雪儿跟他才是绝配。”
“你呢，大四了，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
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顾泽鑫，想嫁给顾泽鑫想疯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是他的童养媳。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出路，就是做好他心目中的贤内助。
每天给他带早餐带甜品，随传随到。
在他生病的时候，无微不至地照顾。
打工赚钱帮家里还债，供他投资。
即便他还不愿意对外公开承认我们的关系。
换洗后，室友给我递来一杯热水，我艰难地吞下退烧药。
晚上还得去餐厅打工，可不能病倒。
我边躺下床边说：
“小时候，其实我还想过，以后如果能开一家甜品店就好了。”
“吃过一次的甜品，我就能大概猜出里面的食谱。”
顾泽鑫从小成绩优异，是A班尖子生，我是F班吊车尾。
为了追上他的步伐，我放弃了去烘焙学校的机会。
复读一年，才以最后一个名额考上他所在的大学。
入学那天，他难得说要给我庆祝一下。
我很高兴，亲手做了个蛋糕，却在饭堂等了一晚他都没有出现。
第二天，他边骂我蠢边随手将蛋糕扔进垃圾桶。
“等不到不会回宿舍吗？”
“可是....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
“整天就知道吃，难道你以后能靠吃来生活吗？”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他们系来了一个校花级的师妹，年级第一考进来，叫韩雪儿。
他们在湖边聊了整晚。
室友摸了摸我额头，摇摇头：
“你是不是病迷糊了，你有这个资本吗？现实一点。”
“睡会吧。”
等我醒来，已经睡了一个下午，烧也退了。
赶到餐厅，进去包房前，领班小声提醒我：
“今晚有客人在我们这办生日宴，你机灵一点，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她爸是我们餐厅的投资人，我们可得罪不起。”
推门进入包厢的那一刻，人群便哄闹了起来。
环顾四周，韩雪儿与顾泽鑫坐在中间位置，其他同学在旁围坐一桌。
桌上铺满了鲍鱼和龙虾，开了好几瓶名贵的洋酒。
“林雨真了不得，追到这里来了，怎么哪里都有你。”
“今天穿超短的包臀裙，倒是很性感，是想换个方式勾引鑫哥？”
“你也别白费心机了，鑫哥跟雪儿才是天生一对。”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风言风语，端上蛋糕，试图维持职业的微笑。
顾泽鑫与我的目光不期而遇，他的眼神依旧漠然，仿佛在冷眼旁观一出与他无关的戏。
韩雪儿握着顾泽鑫的手一起切完生日蛋糕后，
轻笑着指了下我：
“服务员，分一下蛋糕和红酒。”
又挽起顾泽鑫的手臂，娇媚地说，
“泽鑫，晚点我给你介绍华尔街的David，他有个大项目希望你参与。”
顾泽鑫温柔地笑了笑：“没问题。”
我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走去，看见韩雪儿朝旁边的女生使了个眼。
我心中一紧，预感到不妙。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我失去了平衡，踉跄着摔倒在地。
蛋糕泼在韩雪儿雪白的裙子。
一双光泽亮丽的黑色皮鞋出现在我的面前，
顾泽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皱着眉，一脸不耐烦。
他穿着我赚钱买的皮鞋和昂贵西装，裁剪优雅得体，气质非凡，
却脱口而出最冷漠的话：
“怎么搞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笨。”
我仰头看着顾泽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不是我故意的，是她让人绊倒我的。”
韩雪儿看着衣服一脸委屈地说：
“没事的，我知道林雨看不惯我。”
“她不过是想发泄下而已。”
领班冲了进来，向韩雪儿鞠躬。
“韩小姐对不起，她笨手笨脚的。”
“林雨，你还要不要这份工作了，快道歉。”
身边的同学都觉得，我会向往常一样，忍气吞声，求他们原谅。
“小傻子一向脾气很好的，肯定会道歉的。”
“这裙子很贵呢，没让她赔就很不错了，道个歉又如何。”
顾泽鑫没有听我的解释，声音加重了些：
“跟雪儿道歉。”
我站起来，手上一阵刺痛。
刚刚被摔碎的酒杯碎片割伤了，割出一道血痕。
“该道歉的是你们。”
我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
“为什么要把我亲手做的逗猫棒送给别人？”
“那是我给流浪猫留的陪伴，你凭什么？”
顾泽鑫看着我流血的手，眼底没有一丝怜悯，不以为然地说：
“雪儿喜欢这个逗猫棒。”
“你一直都很大方，从不介意的。”
“何况，逗猫棒用在哪里更有效益？”
“流浪猫没有人陪惯了，逗猫棒不过浪费。”
“雪儿家的猫，娇生惯养的，不能没有陪伴。”
我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甩了顾泽鑫一巴掌。
声音响彻宴会厅，他脸上出现五道红色指痕。
“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用数字金钱计算。”
顾泽鑫整个人呆住，错愕地看着我，
眼睛瞬间睁大，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我又将他送我的定情项链摘下，放在桌子上。
“如果要算你欠我的，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但是现在，我不要了。”
“我们一笔勾销。”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在震惊中无法立即发出声音。
韩雪儿惊叫。
我转身看韩雪儿，“那个逗猫棒当我送你了，不用谢。”
旁边的同学赶紧圆场。
“哥，别生气，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摇着尾巴回来求饶了。”
“毕竟小傻子从没闹过，闹一闹也正常。”
“对啊，她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没有理会他们，也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走到便利店，贴了止血贴，喝了几瓶啤酒。
摇摇晃晃地靠在里面路边的灯杆上，橘黄色灯的亮起，一束光倏地打向我。
我回想起，那天做的梦。
梦中，在股票跌到谷底的时候，
我把全部积蓄给了顾泽鑫，他靠这赚了一大笔钱，翻身成功。
迫于家里的压力，他娶我为妻，却跟韩雪儿保持着情人的关系。
顾泽鑫在股市中风生水起，
他给韩雪儿放价值几十万的烟花，却对我一毛不拔。
给韩雪儿买奢侈品，送给我的却是赠品。
他曾许诺挣钱后给我开的甜品店，也用种种理由推脱。
因为我笨，不懂经营，注定失败，投入股市收益会更多.....
我竟无力反驳。
后来，顾泽鑫跟韩雪儿去郊外玩，把我当保姆带上。
我听了韩雪儿的话，为了给顾泽鑫找一种他喜欢的花，在悬崖处摔落身亡。
葬礼时，顾泽鑫也只是皱了皱眉，便匆匆离去。
而一直守着我的，竟是那个被称作情场浪子的人。
没过多久，顾泽鑫便娶了韩雪儿，两人大婚盛况空前。
仿佛我从未出现过。
这几天，梦里的场景一一应验。
还好有这些梦，不然此时我正为了一份工作给韩雪儿道歉，继续打工给顾泽鑫筹钱。
只是可惜，刚刚被绊倒时，没有再往韩雪儿身上泼多一些蛋糕。
我像拥有了重新活一次的机会。
可以重新选择，改变自己凄惨的命运。
第二次拨出那个电话，终于拨通了。
我紧握着手机，轻轻放在耳侧。
伴随着砰砰的心跳，心里排练了几遍，才缓缓道出傅煜阳的名字。
对面传来傅煜阳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深沉而有磁性：“林雨？”
“傅煜阳，我在便利店，酒精过敏了。”
“你能来接我去校医室吗？”
一阵沉默从电话那端传来，我紧张得心跳如鼓，手机被掌心的汗水弄得滑腻。
梦里，只有傅煜阳为了找我，荒山野林寻了好几个星期。
见到我遗骨时，他整个人失魂落魄，无声地痛哭。
我在梦里，都能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
后来，他在墓前，给我烧了一本蓝色封面的笔记本，
带着我的遗照在身边，走遍了我梦想去的米其林甜品店。
孑然一身，终生未娶。
泪水在通红的眼眶中打转，我忍不住轻轻抽泣。
“真是个小哭包。”
傅煜阳散漫的腔调打破了这份沉默。
“我这就来，等着。”
“好。”
声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
酒精的作用让我浑身滚烫，胸口泛红，我不由得扯掉了衬衫的一颗纽扣。
傅煜阳来到，看见穿着超短裙，低领衬衫的我。
满身通红，像熟透的石榴。
他从车上下来，
面如冰霜，寒气逼人。
一改平时玩世不恭的态度。
我抬眸，眯着眼对他笑，“傅煜阳，你来了。”
“林雨，还有比你更蠢的吗。”
他略微凌厉的眼神此刻带着满满的侵略性，替我扭上扣子。
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将我塞进车子里。
对着车内穿着性感夜店装的女生说：
“你，从这下去。”
女生没多说什么，就下车了。
傅煜阳又递给我一瓶温热的牛奶。
他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便单手利落地打着方向盘。
“喝点，会好很多。”
“谢谢。”
我乖乖地低头喝了一口牛奶，流进胃里，暖暖的。
又不禁偷偷瞄向认真开车的他。
一双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潭，眼尾弧度上扬。
衬衫解开了两扣，线条流畅的脖颈下隐约显出锁骨，透着酒后淡淡的红晕。
分明是西装革履的打扮，却散发着恣意不羁的痞气。
他是顾泽鑫的好兄弟，家底殷实。
金融系辅修新闻专业。
传闻是个花花公子，放dàng不羁，总出入酒吧花月场所。
经常夜不归宿，身边女生从不间断。
每次给顾泽鑫带吃的，我都会给他带一些。
但他都爱理不理的。
即便现在，他来接我了，也让人感觉遥不可及。
怎么都想不到，这样一个风流多情的人，会因为我终身未娶。
我垂眸。
虽然梦中一切都确实发生了。
但因为我的改变，很多事也随之变化。
傅煜阳，还会如梦中一般喜欢我吗？
如果他不喜欢我，我的行为是否会让他困扰？
不知不觉车已经开到校医室外。
傅煜阳下车，打开我这边的车门。
看着迷迷糊糊的我，叹了口气。
他俯下身子，往我身上凑近了一下，淡淡的烟草味性感而魅惑。
咔擦一声安全带被解开。
我有点失神，自然地搂上了他的脖颈。
他挑着眉，嘴角微扬，一把抱起我，进了校医室。
进门处的猫笼里，流浪猫伤势好了很多，看见傅煜阳使劲蹭着栏杆。
医生给我开完药就离开了，让我在这里睡一晚观察，等晚点后面的值班医生过来。
校医室只剩下我和傅煜阳。
“你躺下，好好休息。”
眼看傅煜阳要从椅子起身，马上就要走了。
我从病床上跳下来，借着酒劲，双手搭着他的肩膀，缓缓勾住住他的脖子。
“别走....”
双腿跨坐在他身上，青涩地别过脸。
傅煜阳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像是在翻涌的熔浆，即将迸发。
比我还热。
耳根红得像要滴血般。
仿佛他才是酒精过敏的人。
他眼神闪躲，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
“你清醒点。”
“我不是顾泽鑫。”
我转头仰着脸看他，双颊绯红，细语道：
“不。”
“傅煜阳。”
“别走....”
“我一个人害怕。”
他垂眸看着我，目光灼热得似乎要把我烤熟。
我看到他喉结上下急剧地滑动，颈间青筋突起。
眼眸深处，慢慢地充溢着欲色。
“林雨，现在下来，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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