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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乔小姐，七天后在你与苏先生的婚礼上，我们公司将配合你假死，你放心，我们都是专业的，保证万无一失，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了。”
我在合同上签字，随即就到了早就约好的婚纱影楼。
苏毓城果然又放了我的鸽子。
“拍吧。”
“可您未婚夫还没到呢？”
摄影师有些为难。
“婚纱照要两人，遗像我自己一个人拍就够了，给我拍出含笑九泉的效果来。”
……
摄影师明显被吓到了。
呆滞了几秒，这才勉强挤出笑容。
“乔……乔小姐，你真能开玩笑。”
我也笑了。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所以在拍婚纱照之前给自己拍一张遗像也没什么不对。”
“就当祭奠终将逝去的爱情吧！”
摄影师这才恢复了正常脸色。
“拍吧，要含笑九泉的那种效果。”
夜里11点多，苏毓城终于舍得回来了。
他的头发有些湿，还散发着沐浴露的味道。
这就是偷情高手的职业修养。
鬼混完都是在外面洗澡后才回来的。
“萌萌，公司临时开会，不好意思婚纱照没拍成。”
“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特意去大学后面的那家老店买的。”
“你尝尝是不是还是当年熟悉的味道？”
苏毓城递了一块提拉米苏到我的嘴边，目光中都是宠溺与温柔。
我尝了一口，还是之前的味道。
只是面前的男人，再也不是那个相濡以沫的爱人了。
十年厮守。
十年爱恋。
几千个日夜创业的同甘共苦和忍辱负重。
本以为是从校服到婚纱的苦尽甘来。
结果却是一次次的谎言与背叛。
钱越来越多，情越来越少。
房子越来越大，却已经没了家的感觉。
“没事，照片而已，什么时候拍都可以的。”
我贤惠一笑，苏毓城明显松了一口气。
“萌萌，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懂事。”
“你先睡吧，我一会儿有个越洋电话要打，今晚还是睡客房。”
“你睡眠质量不好，我不想影响你。”
“好好保养，多去做美容，婚礼上我要看到一个最漂亮的新娘！”
苏毓城打着关心我的理由，与我分居。
我明白，他是在小三肚皮上挥洒了太多精血，怕我逼他交公粮。
算起来，真的好久没做了。
“行啊，那我先睡了。”
分房睡也挺好的。
他再碰我，我嫌脏。
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
睡不着又打开了小三的直播间。
这是一个叫陈诗诗的网红。
直播的内容都是炫富。
五星酒店、豪华游艇、豪车、名表……爱马仕、LV、香奈儿……
过着奢侈而精致的生活。
她倒是没有装名媛，而是开诚布公地表示。
能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睡服”了一个金主爸爸。
“女人有两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第一是选择亲爹时的被动投胎，第二是选择金主爸爸时的主动劈开腿。”
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年代，越毁三观的内容越火。
一群捞女在下面喊羡慕，喊缺爹。
我本是有一晚无意刷到的。
正要刷走，却看到她桌子上的镜子里，倒映出了一个裸男的侧脸。
惊鸿一瞥，别人认不出。
但羁绊十年的男人，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的。
苏毓城出轨了！
他一边说爱我，和我准备婚礼。
一边在外面包yǎng外室。
他玩弄的不只是我的感情，还有我的智商。
直播间的陈诗诗正在炫耀她刚收到的巴黎世家丝袜。
“为什么是两条呢？”
“因为一条人家上街穿，另外一条金主爸爸要亲手撕掉，金主爸爸好坏，就爱欺负人家……说直接做不刺激，非得角色扮演……”
“因为金主爸爸自己的那个女人啊，在床上和死鱼一样无趣！”
她在直播中挤眉弄眼地羞辱我，丝毫不在乎自爆自己三的身份。
评论区里群魔乱舞。
充斥着“笑贫不笑娼”“当三无罪”“原配去死”的暴论。
我耳力很好，听到了大门悄悄开动的声音。
和之前很多次一样，苏毓城半夜偷偷溜出家，又要去打野食了。
我一直很费解。
他明明晚上可以撒谎不回来的。
可以直接去金屋奸宿。
为什么偏偏又要回来在我面前表演虚情假意地表演一番，再出去当采花贼呢？
有瘾么？
还是说在睡别的女人之前，必须得到我足够的情绪价值加成，他才能玩得更尽兴！
这边苏毓城刚离开，那边陈诗诗的手机在主播间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朗读短信。
“小妖精，赶紧换上丝袜，我15分钟到，今晚我要走旱路……”
陈诗诗故意装出震惊害怕的样子。
“啊？很痛的？”
不过还是用娇滴滴的语音回复。
“如果爸爸能在十分钟之内赶到，宝宝上中下三路随便……”
这句话像是催化剂，不到8分钟，陈诗诗直播镜头中就出现了开门的声音。
一双大手拦腰将陈诗诗抱起，女人从直播镜头中消失了。
但他们太操之过急了，忘记了关镜头。
所以虽然看不到两人厮混的画面，但卧室里不堪入耳的声音，还是丝丝缕缕地传到了直播间。
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娇嗔。
“老公……爸爸……爹……”
陈诗诗胡言乱语地叫。
“轻一点，人家要漏气了……”
“小骚huò，你不是天天闹着吃不饱么？今晚让你吃个够，明天让你走不了路！”
“呜呜……”
无画面的限制级直播，吸引了更多关注。
在线人数已经超过十万了。
直播间终于因为违规被封了，这场活春宫才算结束。
我关闭了录屏软件，把手机扔在了枕边。
我没哭。
因为眼泪早就流干了。
第二天下午看到苏毓城的时候，他有着浓浓的黑眼圈，像是熊猫。
“昨晚开了一晚上视频会议，后来有文件要签，就去公司了。”
“虽然辛苦，但是为了我们的生活打拼，为了我们的孩子奋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言。
“那就多去休息一下吧，我怕你猝死。”
苏毓城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笑了。
“不会的，我身体很好，走，我们去拍婚纱照吧。”
我拒绝了，说婚后度蜜月时再拍。
苏毓城以为我是生气被他昨天放了鸽子。
他在别的女人肚皮上又几乎一夜没睡，确实也没精力拍婚纱照了。
于是就顺坡下驴。
“行，先去选婚戒吧！”
“我要给你选一款最璀璨的婚戒，让你成为所有女人都羡慕的对象！”
“婚纱照我们办完婚礼去巴厘岛补拍。”
珠宝柜台前，选择戒指的情侣有好几对。
看到我们，柜姐微笑着问。
“是选婚戒吗？请问要多少价位的？”
“最贵的！最好的！”
“只要我老婆满意，价格不是问题！”
苏毓城财大气粗，霸气十足。
这是柜姐最喜欢的客人。
“哎哟，先生您真爱您的老婆。”
“这位女士，您真有福气！”
柜姐在夸。
其余那几对情侣则是投来了男妒女羡的目光。
“哇！嫁给这样的男人，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哼，嘚瑟什么啊？秀恩爱死得快！”
苏毓城很享受这种被人议论的感觉。
他大手一挥，指着柜台里的项链、耳钉、手镯、吊坠。
“给我多配几套，配合中式喜服和西式婚纱，钱不是问题，能不能衬托出我老婆超凡脱俗的美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好好……没问题……”
我看柜姐欢喜的，也想管苏毓城叫爸爸了。
“你喜欢哪个？”
苏毓城温柔地问我。
我根本没有选戒指的心情，随手就指着了一个钻最大的。
“好，就是这——”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吊带黑丝，齐臀小短裙的女人已经走了过来。
“这个我要了！”
陈诗诗来了，还是冲着我来的。
“可刚才这位女士先选的。”柜姐有些为难。
“怎么？你怕我没钱吗？我可以出双倍价格！”
“别说一个戒指，我男人能买下你们整个商场，信不信到时候辞退你们？”
陈诗诗耀武扬威。
柜姐真的被吓住了，求助地看向了我们这边。
我神色如常，苏毓城虽然极力在装淡定。
但认识十年，我当然能看出他真实的心情。
他明显有些慌了。
“萌萌，要不我们换个？我也觉得这个不是太适合你。”
“咱们买个更贵的！”
苏毓城显然不想我和陈诗诗当面起冲突，让他劈腿的把戏露了馅。
“行啊，那你看着办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我转身向商场外面走去。
我连男人都不要了。
何况一个戒指？
这不是怕，而是深深的不屑。
“我送你。”苏毓城还想表示伪善。
“不必了，知道你忙。”
“哎呀！”
我话音未落，陈诗诗嘴里尖叫一声，然后就那么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裹着巴黎世家丝袜的大长腿，劈了大叉。
不但露出了“法力无边”的红底高跟鞋，还露出了裙下的真空。
我的余光看到苏毓城的喉咙在动，追我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就这样吧！
走到商场门口的时候，忽然感到小腹一阵阵绞痛。
我脸色煞白，扶墙挣扎走进了商场的卫生间。
大姨妈忽然来了，血流如注。
整个裤子都染红了。
没有换洗的衣服，也没带卫生巾。
我摸出手机，只能打给苏毓城，让他来解围。
不接。
“哐当！”
外面传来卫生间大门被狠狠撞开的声音。
“哐当！”
这次被撞开的是我隔壁的小隔间。
我浑身是血地坐在马桶上，能感到地板和隔间木板都在剧烈地摇晃。
偷情的男女在隔壁肆无忌惮地折腾。
我忽然有些想笑。
昨晚才通过直播听到了两人胡搞。
今天居然就只有一墙之隔了。
亲嘴的声音，撕扯衣服的声音。
苏毓城咬牙切齿的声音。
“骚huò！谁让你出现在她面前的？你这是玩火懂吗？”
陈诗诗笑着浪叫。
“爸爸，你不就是喜欢我骚我浪么？不觉得这样更刺激么？”
“下次把她弄晕，我们在她身边做好不好？”
“我先弄死你！”
“啊！”
陈诗诗肆无忌惮地叫。
“你弄死我……你弄死我……昨晚你还说让我下不了床呢……我就要榨干你……我吃不饱……我要我要我还要……”
“小妖精，我早晚要死在你的肚皮上！”
“对，弄死我吧，你弄不死我，我就去外面找野男人给你戴绿帽子！”
“喊！我让你再大声点喊！反正司机守在门口不会有人进来的！”
“爸爸……爱我……”
“啊！边上有人！我看到她的鞋子了！”
可能是采取了某种姿势，陈诗诗的脸被按着贴地。
她通过隔板下面的缝隙，看到了我的鞋子。
“哗啦！”
一大沓百元大钞被苏毓城从隔壁扔了进来。
“识相点就装死！”
看着满天洒落的钱。
我不是装死，我是心死了。
那边足足折腾了半小时，苏毓城才提着裤子心满意足地带着陈诗诗走了。
十分钟后，我接到了苏毓城的电话。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暖。
“萌萌，刚才打电话了？不好意思，刚才去公司开会了。”
“有事吗？你到家了吗？”
我看着自己依旧一身血污的裤子，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腥臊味道。
“没事了。”
刚挂了电话，我的小间被人狠狠推开。
陈诗诗趾高气扬地出现了。
“乔萌，刚才听房听得爽吗？”
“大家都是女人，我不信你没意识到苏毓城出轨了？”
“他多久没碰你了？呵呵，没有性哪来的爱？”
“乔萌，你不在家的时候，苏毓城带我去你家里，在你的床上做过。”
“我参观过你的衣帽间，所以你的每一双鞋我都认识，刚才我就知道你在一边偷听了。”
“我不知道有多兴奋？因为我早想和你摊牌了！苏毓城现在爱的是我，他对你没兴趣了，你干嘛还死缠烂打？”
“识趣点自己主动离开吧！”
“不然就算结婚了，你也只是一个守活寡的怨妇！”
“与其被丧偶式婚姻困十几年，熬成了黄脸婆再被扫地出门，何不现在放手？给自己留一份尊严！”
“刚才你一声不敢出，让我真的看不起你！你为什么不闹啊？不打我啊？”
“女人做成你这样，真是太失败了！”
“我要是你，我早自杀了！”
陈诗诗耀武扬威，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鄙视。
“好，我会离开他的。”
“哼！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穿着带血的裤子，在路人诧异讥笑的眼神中回了家。
已经不能说是家了，只是一栋房子。
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挂钟的指针出神。
距离婚礼只有3天了。
可能是昨晚和下午都疯狂输出的缘故，苏毓城被掏空了。
今晚倒是回来得很早。
“这么黑，怎么没开灯？”
“啊！你身上怎么都是血？”
“谁欺负你了？”
“我要杀了他！”
苏毓城开灯发现了我身上的血污，顿时急了。
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要为了我拼命。
他的演技怎么可以这么好？
伤害我的刽子手就是他自己啊！
“没事，只是大姨妈来了。”
苏毓城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萌萌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我真的会崩溃的！”
“苏毓城，你还记得大三表白那天，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苏毓城一愣，我知道他忘了。
“我说的是你不要骗我，不然我会永远离开你的。”
苏毓城的眼神有些乱，他努力挤出笑容。
“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呢？你父母不在了，我是你唯一的亲人啊！”
婚礼是定在中午举行的。
早上本来定好了苏毓城开车带我去做头发。
但他照例又因为公司有事离开了。
陈诗诗的直播间里，她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同款婚纱。
“金主爸爸今晚结婚，但洞房得我先入。”
我关了手机，坐上了提前约定好的车上。
11点的时候，苏毓城打来了电话。
“做好头发了吗？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好，我在船上等你。”
为了浪漫，苏毓城把婚礼安排在了豪车游轮上。
就停泊在海边。
“乔小姐，这是氧气瓶和潜水服。”
“不要系安全带，一会车入海后，我会带你潜水离开。”
“你放心，成龙大哥的电影我都有参与，这些特技小意思的。”
司机安慰我。
视线里，海边出现了。
游轮也出现了。
我甚至看到了一身燕尾服的苏毓城冲我挥手。
“轰！”
司机把油门踩到死。
我都能听到外面的惊呼声了。
看到了苏毓城目瞪口呆的傻样。
汽车直接冲进了海边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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