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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爱上了贫困的男闺蜜。
却无意间听到他和朋友的对话:
“顾少,还要装穷到什么时候?堂堂顾氏的太子爷,什么女人没有?”
顾靖泽吐着烟圈:
“你不觉得她拿钱养我的样子很好玩吗?”
“这种女人最好打发了,用钱轻松解决。”
男人间似是而非的嘲笑声,冲击着我的耳朵。
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
默默打给妈妈,同意她给我安排的豪门联姻。
后来,顾靖泽拿着两个亿发了疯要娶我回家时……
我早就是别人的新娘了。
……
“你说你要去哪儿?”
身后传来顾靖泽的声音,吓得我心跳漏了半拍。
仿佛做错事的人是我。
匆忙挂掉电话,回头撞上他清冷的眼神。
“没,没要去哪儿。”
我把手机藏在背后,跟着顾靖泽进了包间。
妈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和照片:
“宝贝,你想通了就好啦!”
“我把你的照片发给男方看过啦,对方很满意,只要你点头,订婚宴随时都可以办。”
照片上的男生穿了一件白色衬衫,看上去干干净净,笑起来还有颗虎牙。
和顾靖泽很不一样。
“那个男生妈妈见过,也一起吃过饭,妈妈很满意,他对你印象很好哦!”
妈妈噼里啪啦地发来一堆。
我熟练地打开购票软件,迅速买了半个月后回家的车票。
我怕自己会后悔。
“妈,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半个月后就回。”
随后,我把购票截图发了过去。
见我一直摆弄着手机,顾靖泽一把将手机抢了过去。
背后一阵发凉,他把手机举得高高的,像是在逗狗般。
“一直看手机!手机有我好看吗?”
他露出邪笑,目光并没有在手机上,反而直勾勾地看着我。
“把手机还我!”
我的声音很大,大到身边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我。
他没见过我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的样子。
笑容在他脸上凝结成冰。
“林岁岁!”
在我蹦了几下之后,他终于把手机递给我。
“我不舒服,先走了。”
我和顾靖泽是高中时认识的。
第一次见他时,他饿得快要昏过去了。
我掏出书包里的饼干递给他。
看着他狼吞虎咽地炫完后,我收获了一枚小弟。
那个时候,他还是直的。
直到我们都毕了业,在京市流浪找工作的日子,他抱着一个HelloKitty抱枕过来,说要和我一起合租。
他是我少女时期一直暗恋的人,我不自觉地羞红了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他一屁股坐在我的沙发上:“姐妹,不要这么说,我可不喜欢女人。”
他是什么时候弯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那天开始,小弟变老妹,我多了个闺蜜。
不过,留他下来还是有优点的,我不喜欢做家务,他会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不喜欢做饭,总是吃泡面外卖,他会在我到家时,准备好四菜一汤。
他记得我的生理期,会给我准备红糖水。
他会打着伞接我下班,带我去打卡好吃的网红饭店。
为了哄我开心,他带我去山顶看日出。
他会在有男生对我告白时,和我不断分析利弊,虽然最后都无疾而终。
有的时候我觉得,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
我甚至幻想过,他是不是曾经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过我?
可现实像巴掌扇在我的脸上,嘲笑着我的愚蠢。
那天晚上,顾靖泽没有回来,
第二天,我看到了他和一个女生接吻官宣的照片。
看到顾靖泽朋友圈的那一刻,我的手不住地颤抖。
原来他可以喜欢女生,只是那个人不是我。
是我不够漂亮?还是不够吸引他?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女生扶着顾靖泽走了进来。
他醉得不省人事,像摊烂泥。
之前都是我把他接过悉心照顾,可这个女生抢先开口:“你就是岁岁吧?靖泽的房间在哪儿?”
我抬手指了指西边那间。
顾靖泽看见我时清醒了一瞬,介绍起我:
“苏苏,这就是我的那个室友!林岁岁!”
“林岁岁!这是我女朋友!苏苏!”
室友?连朋友都不是吗?
我尴尬地挤出一个微笑,
“林岁岁!你不能喜欢我!我有女朋友了!”
苏苏捂住顾靖泽的嘴,示意他不要再说,女生得意的神情不断涌出,跌跌撞撞地带他回到房间。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嗯,不喜欢了,以后都不会喜欢了。
回到房间的那一瞬,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是我自己自不量力地喜欢了他十年。
我一直觉得哪怕在他身边当个朋友也好。
可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拒绝?不觉得很残忍吗?
原来他说弯就弯,也只是为了拒绝我而已。
我还天真地以为,作为好朋友,我会是他唯一喜欢的异性。
隔壁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
我躲在被子里,用枕头蒙住头,不让自己再去想他。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枕头洇湿了一片,隔壁已经没了动静。
头昏沉沉的,我接到了顾靖泽好兄弟的电话:
“岁岁,靖泽和人打起来了!”
我来不及换鞋,半分迟疑也没有,我打车去了他们所在的别墅。
这种事情以前常有发生,顾靖泽经常买醉,喝多了留的都是我的电话。
在京城的各个酒吧,不管是半夜三点还是几近凌晨,我都去捡过他。
车子开得很快,快到我还有点反胃。
到了别墅后,里面没有打架过的痕迹。
给我打电话的小善在门口迎我进去。
七拐八拐地走到泳池边,两声礼炮吓得我够呛。
顾靖泽搂着苏苏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快!你们输了!不到一个小时,我就说她会来。”
旁边的几个兄弟念叨着,给顾靖泽的手机付款码付钱。
“支付宝到账:一万元!”
再也忍不住开口:“顾靖泽!你耍我?”
手臂抵在小腹上,额头的汗水顺着头发丝流下。
“我说林大小姐,咱能不能不这么舔?人家顾少爷都官宣女朋友了,你还来干什么?”
“害我们输这么多钱,真是高估你了!”
苏苏身边的女生也走到我身边:“就是,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旁边另一个女生帮着搭腔:“她叫汉子婊!”
“以朋友的名义,做一些逾举的事。顾少有什么事,我们苏苏都会解决,有你什么事啊?”
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污言秽语击打着我的内心。
可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顾靖泽,我不信,这是他会干出的事。
旁边的几个男生打赌输了,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其中的一个男生把手上的表摘了下来,扔进泳池里!
“林小姐,把我的手表捡起来,今天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否则,我们的损失可需要你来赔偿哦!”
我昨晚没休息好,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明明是他们自己打赌,为何要把赌输的气撒在我身上?
而和我一起长大的顾靖泽,只在旁边冷眼看着。
他陌生得我好像不认识他了。
“真是有病!”
本就穿着单薄,我冷得直打哆嗦,浑身酸软无力,转身想要离开。
却被苏苏身边的女生一把推下泳池。
女生尖锐的嘲笑声不绝于耳。
落下的瞬间我看见顾靖泽猛地站起,把那个要我去捡表的男生也踢进了泳池。
已经入秋,泳池的水冰凉刺骨。
再加上好像是发烧的原因,根本没有力气扑腾。
他们并没有想要救我的意思。
都站在岸边嘲笑:
“你看她的那个样子,真是狼狈!”
“你看啊,她旁边的那个是什么?血吗?”
“哎呀呀,一会房东过来,是不是还要赔人家泳池清理的钱?”
顾靖泽站在岸边不说话,看着我被嘲笑,被讥讽,却没想过要来拉我一把。
我忽然意识到,我的姨妈血漏出来了。
而这个泳池的水应该不深,我强忍着冷静下来,努力站起来。
水只到我的胸口处,我因为呛水不断地咳嗽着。
没有英雄救美的戏码,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顾靖泽向我走了一步,却被后边苏苏的朋友叫住:
“顾少,你看苏苏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低血糖犯了?”
他回头,紧张地跑过去抱起她:
“打120,算了,我开车送她去医院吧。”
我站在冰冷的泳池里,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都散了,没有人一个管过我。
那个男生自己捡起了手表,爬上泳池边,
回头瞪了我一眼:“真是晦气!”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打碎了般,疼得我喘不上气。
等我慢慢地从泳池里爬出来,一个阿姨拿着毛巾走了过来。
“小姑娘,怎么会掉到泳池里去呢?这天气这么冷,快披上。”
这个阿姨长得很像我妈妈,所有的情绪在此刻溃不成军,哇的一声哭出来。
阿姨给我裹了好几层的毛巾,轻声安慰:“用不用我帮你报警?”
我哭得一抽一抽:“不用了,阿姨,不好意思,把你的泳池弄脏了。”
阿姨给我倒了杯水:“说什么傻话呢……”
没等听阿姨的后半句,
我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旁边趴着个男生。
看发色,不是顾靖泽。
我挣扎着起身,想要叫醒他。
我一动,那个男生就抬起头,焦急地看了过来。
“你醒了?”他的嗓音低沉又有磁性。
“你是谁?”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很艰难才发出声音。
他过来给我掖了掖被子,
“再好好看看,真的不认识我吗?阿姨说,给你看过我的照片。”
“你是沈制?”
是我妈给我安排结婚的男生。
“想起来了?”
“阿姨说,你自己一个人在这边,怕你收拾东西没人帮,就让我过来帮你,没想到直接看到你住院。”
“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医护人员给你妈妈联络,正好我已经到了这里,就赶了过来。”
一听见妈妈这个词,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谢谢你,我要和她报个平安。”我来回找着手机,沈制递给了我。
“我已经和阿姨联系过了,放心吧。”
他起身看了看我挂的水:“好像要换药了。”
被一个陌生人这样照顾,还真是不太习惯。
我拿起手机,有很多个未接来电,可没有一个是顾靖泽。
倒是他的朋友圈很是精彩。
不是新酒吧打卡,就是带着苏苏看日出,还有苏苏吃着蛋糕的照片。
微信对话框里只有顾靖泽的一句话:
“不过是朋友间的玩笑,别这么玩不起。”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沈制有些着急,焦急地找着纸巾:“怎么哭了?”
我抬头看他:“想妈妈了。”
他走过来,把我拥进怀里,安抚着我。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还是觉得很亲切,就像很久不见的旧识,很有安全感。
在医院里躺了两天,距离离开的日子还有三天。
我回去收拾行李,正巧沈制有事,我谢过他,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解决。
回去之后,我把所有的照片,家里关于我的一切都扔掉了。
来来回回收拾了好多箱子。
可能是病还没好透,我坐在沙发上不断冒着虚汗。
手不经意触碰到一个丝质柔软的东西。
拉出来一看,竟是一个女士内衣。
垃圾桶里,还有一个用过的小雨伞。
我被这场景恶心到了,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
终于,所有的物品该扔的扔,该打包寄走的寄走。
为了不再遇见顾靖泽,我选择出去住了酒店。
可没等我出门,就和他撞了个满怀。
“还知道回来?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顾靖泽把我拉到沙发边上,拽着我的手,把我死死地扣在里面。
他的脸离我不过几公分的距离。
这种距离很暧昧。
我下意识地躲开,又被他拉了回来。
他的手握着我的下巴:“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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