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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付深说喜欢我长头发的模样,我就十年精心呵护发丝。
就在付深和我结婚的前夜,他将我灌醉,把我剪成光头。
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的小青梅,想要一头柔软的假发。
我顶着光秃秃的发顶,撕心裂肺地质问他。
“付深,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付深却只觉得我小题大作,“秦眠眠,你都要和我结婚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别闹了,我不喜欢你这样。”
.......
付深的话音刚落,我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镜子里倒映出我光秃秃的头皮,无比滑稽。
而付深却将他的小青梅宋沅牢牢护在身后,生怕我欺负她。
就在昨天,我和付深婚礼前夜,他给我倒满一杯酒。
付深凑近我身边,贪婪地嗅我头发的香气。
“眠眠,我们终于要结婚了。”
“今夜是个好日子,我们小酌一杯吧。”
我没有拒绝,毫无防备地喝下付深递来的酒。
可不到半个小时,便头昏脑胀,昏死过去。
等到再醒过来,我已经变成一个秃子。
付深不加掩饰地嫌弃皱眉,“秦眠眠,你又在闹什么?”
“不就是头发吗?反正会长出来。”
我的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像被人狠狠捏紧,喘不过气来。
“付深,你说最喜欢我长头发的模样。”
付深微微张嘴,困惑地望着我,似乎在回忆他是不是真的说过这句话。
他的一句玩笑话,我记了十年。
宋沅俏皮地探出脑袋,手里不停抚摸用我的头发做成的假发。
“眠眠姐,你千万别生气。”
“阿深哥哥那样说,其实都是在哄你好好养头发,因为我正好缺一顶柔顺的假发。”
宋沅眉眼间满是得意之色,她不禁感叹。
“眠眠姐,你的发质真的很让人羡慕诶。”
付深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可落在我耳朵里却犹如砒霜毒药。
“她也就有头好头发了,其他哪里比得上你一点。”
说完这话,付深厌恶地看我一眼,将手边的帽子丢在我脸上。
他语气冰冷生硬,“秦眠眠,下午还要去试婚纱呢,注意点形象。”
“本来就丑,剪了头发更丑。”
付深嘲讽我的丑态,揽着宋沅娇笑的身子轻笑。
我浑身颤抖,手指甲用力陷入掌心。
“我不去试婚纱,付深,我们分手吧。”
付深听到这话,更是不屑地嗤笑。
他促狭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鄙夷,“秦眠眠,就因为剪了你的头发,你就闹脾气说不结婚?”
“你舔了我十年,肯放弃吗?”
付深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婚庆店的电话。
他将手机强硬地塞进我怀里,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要取消婚礼是吧,那你自己说。”
宋沅也在一旁偷笑,眼睛时不时瞟向我。
“好啦眠眠姐,阿深不喜欢女人玩欲擒故纵那套。”
“你也别生气,我和阿深只是朋友嘛。”
宋沅亲昵地挽住付深的手,忽然指向门外的天空。
“阿深,天气真好,我们去散步好不好?”
付深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拉着她的手,十指紧扣。
我的大脑一片轰鸣,在我的记忆里,永远都是我追在付深身后。
求他牵我的手,求他抱抱我。
可每次我提出这样的请求,付深总是一脸不耐烦,“秦眠眠,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付深压根就不信我愿意取消婚礼,不屑地撞开我的肩膀,和宋沅并肩离开。
临走前,他还不忘嘲笑我。
“眠眠,你不是最想和我结婚吗,装什么?”
付深拉着宋沅离开。
我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空气中还充斥着宋沅的香水味。
付深最讨厌我喷香水,但今天我明白了。
我和宋沅用的是同一款香水,他不许我喷,不过就是觉得这个是宋沅的专属气味。
电话很快被接通,我声音沙哑。
“你好,请帮我取消婚礼。”
对方大吃一惊,“秦小姐,你确定吗?明天就是你的婚礼了。”
“这婚礼你不是等了十年吗?”
是啊,就连店员都知道,我给了付深十年青春。
可这十年,对于付深来说,只是可有可无。
思考片刻,我还是放弃了取消婚礼。
扬声器传出熟悉的笑声,是付深。
“秦眠眠,我就知道你不会愿意取消婚礼。”
“毕竟你可是眼巴巴地等着嫁给我。”
听见付深欠揍的笑意,我喉间泛起一阵恶心,胃里剧烈翻涌。
我火急火燎地挂断电话,将付深的联系方式拉黑。
与此同时,我订了一张去法国的机票。
我抬头环顾四周,这个家,是我一点点布置的。
墙上挂着我和付深的第一张合照,我们站在雪地里,朝镜头比耶。
还记得,付深曾在大雪天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一定会娶我回家。
就因为这句话,我傻傻地追在他身后十年,不知疲倦地舔他。
我把房间里关于我的东西都收拾好,打包丢到楼下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我打车去机场。
手里突然震动,我点开查看,原来是宋沅新发了朋友圈。
照片中,她穿着一袭白色婚纱,被犹如王子般帅气的付深环住腰身。
而付深含情脉脉地注视她,眼神漫出情yù。
配文是,“公主一定会找到属于她的王子。”
我默默点了个赞,然后将她的微信删除。
心还是不可控制地刺痛,毕竟我爱了付深十年,为他洗衣做饭。
都没换来他一个含爱的眼神。
我得不到的,宋沅轻而易举就拿到了。
登机前一刻,陌生的电话号码打进来。
刚接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付深声音中带着深恶痛绝的埋怨。
“秦眠眠,你非要点赞沅沅的朋友圈是不是?”
“她不过就是想自己留着珍藏,不小心才公开。”
“现在大家都说她是插足我们感情的小三,你快去澄清…”
我厌倦地打断他的话,揉着发痛的眉心。
“付深,你平心而论,宋沅算不算插足我们感情的小三?”
对面的付深就像被点燃的爆竹,“秦眠眠,你嘴巴放干净点。”
“要算谁是小三,你才是那个蠢货小三。”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所有的反驳都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良久,我才苦笑着回答,“对,我才是小三。”
机场的广播响起,“前往法国巴黎的飞机即将启航,请乘客尽快安检。”
这次沉默的人换成了付深,他试探地开口。
“秦眠眠,你在机场?”
我撒谎,“没有,只是在看电视。”
付深松了一口气,话语轻松,“那就好,想来你也不敢逃跑。”
“毕竟这可是你心心念念的婚礼。”
我推着行李箱往前走,付深还在自顾自说话,但他呼吸紊乱,喘着粗气。
扬声器隐约传出女人尖细的低吟,听得人直泛恶心。
“对了,下午你也不用来试婚纱了,沅沅替你试好了,你可要好好感谢她。”
我轻笑,正好下午不用找借口糊弄他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电话了。”
付深终于发觉我的不对劲,我从前恨不得跟他煲电话粥,哪里舍得先挂他的电话。
不过他只当我还在发脾气,随意哄我几句。
“我晚上回家陪你。”
我没有回答,直接挂断电话。
等到半夜的时候,付深又打来电话。
他醉醺醺地问我,“眠眠,你送我的那条领带在哪里?”
付深过生日的时候,我送了他一条品牌领带。
不过他看不上我送的东西,看都没看一眼就丢进了垃圾桶。
至于宋沅随手送给他的一颗小石头,他贴心地放在床头柜,日夜观赏。
“你不是把它丢了吗?问我干什么?”
付深好似被噎到,瞬间语塞。
他支支吾吾地找话题,像小猫似的和我撒娇,“眠眠,你再给我买一条好不好?”
我猜到他不在家,不然现在肯定是质问我在哪里。
“付深,你什么时候回家?”
听到我的问题,付深酒醒了大半,他不满意地冷哼。
“秦眠眠,还没结婚你就管我是吧?”
“我今天不回家了,你自己睡吧。”
回应我的只有冰冷的“嘟嘟”声。
我索性买了新手机,把旧手机连带电话卡一起丢进下水道。
第二天早晨,温暖的阳光洒在我脸上,暖烘烘的。
不用起大早帮付深做早餐、搭配衣服上班,还挺爽的。
随意点开手机,就刷到付深婚礼直播的现场。
他一身得体西装,嘴角挂着掩藏不住的幸福笑意。
在外人面前,付深一向装得很好。
温柔、儒雅、绅士,这都是用来形容他的。
可只有我才知道,他是个冷漠、自私、多情的人。
很快,付深嘴角的笑意就消失了。
主持人惊慌失措地跑上舞台,靠在付深耳边低语。
“新娘子,新娘子一直没来,就连去接亲的车队也没找到她。”
付深的脸色阴沉,不由自主地咬紧后槽牙。
多亏主持人的话筒没关,新娘子逃婚的消息马上传遍全场。
付深脸上挂不住,朝着旁边的人怒吼,“人不见了就去找啊。”
场面陷入一片混乱,宋沅推着蛋糕车进来,正好被人撞倒。
她满身奶油,狼狈不堪,娇嗔地望着台上的付深。
“阿深哥哥。”
付深冷漠地瞪她一眼,随即冲过去攥住她的领子咆哮。
“宋沅,是不是你把眠眠逼走了。”
听到这句话,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付深一直知道宋沅会欺负我。
他知道,也默许宋沅给我使小绊子。
想来,我设置的定时发送的邮件应该到付深邮箱了。
果然,下一秒,付深的手机震动。
他终于看见了我的消息,“付深,我不和你结婚。”
“祝你和宋沅天长地久。”
付深暴躁地把手机摔在地上,惹得宋沅失声尖叫。
碰巧,这个时候医生从婚礼大厅门口跑来。
他手里拿着我和付深的婚检报告,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医生连气都喘不匀,脸色潮红。
“付总,秦小姐怀孕了。”
“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付深的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他抢过报告,看清上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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