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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沈嘉聿求婚了。 

  在他被我妹妹抛弃以后。 

  他气得摔了酒杯,“贺熙,你以为我不挑的吗?” 

  我笑着拿出他最想要的地皮标书,“你没得选。” 

  沈嘉聿接受得满心屈辱,总是趁着酒醉发狠地折腾我。 

  “贺熙,我有时候真恨不得你去死!” 

  我眨去眼角的泪,“别急,很快就会如你所愿了……” 

  1 

  昏暗喧嚣的酒吧内,沈嘉聿自虐般灌酒。 

  他接连搞砸了几个大单,被他父亲放逐出了集团核心。 

  罪魁祸首就是他的未婚妻贺婉婷。 

  对方早就变了心,暗中和他的死对头勾搭在一起。 

  抢了他的生意,还把他给甩了。 

  让他一时间沦为笑柄。 

  被所谓朋友叫出来喝酒,说是安慰,实际上看笑话的更多。 

  我远远看着他如丧家之犬一般,腹部的疼痛又更加剧了几分。 

  这个我爱了十三年的男人,不该是如此。 

  我缓慢走过去,“沈嘉聿,要不要和我结婚?” 

  “滚!” 

  “贺婉婷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似乎被那个名字刺到,他一把摔了酒杯,“贺熙,你以为我不挑的吗?” 

  “所以呢,千挑万选了一个背刺你的?” 

  周围响起细小的哄笑声。 

  沈嘉聿讥讽地勾起嘴角,“那也比你这种送上门的强,我不喜欢太便宜的。” 

  哄笑声更大,变成了针对我的。 

  我胸口突兀地痛了一下,很快变得麻木,“可惜,你没得选。” 

  我从包里掏出一份地皮确权书递过去,正是他急需的那块。 

  在前天的拍卖会上,以高出百分之二十的价格被我拍得。 

  用的是母亲留给我的嫁妆。 

  给了他,倒也算合适。 

  沈嘉聿面色骤变,看向我的眼中又多了几分戒备。 

  “你调查我?” 

  “错,是关心。” 

  “为什么?” 

  “因为想和你结婚。” 

  沈嘉聿凝了我许久,忽地凑近我耳侧。 

  “原来你这么想被我上啊?” 

  “从小就喜欢抢妹妹的东西,现在还想尝尝妹妹的男人吗?” 

  “贺熙,你可真让我恶心!” 

  我浑身一僵,胃部狠狠抽搐了两下,喉头涌上酸热,被我强制咽下。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会答应。” 

  沈嘉聿被我戳破,周身狼狈中翻涌出凌厉的恨意。 

  忽然拽起我走进卫生间,将我抵在肮脏的隔板上,轻佻低笑。 

  “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我就在这满足你好了。” 

  “毕竟你和卖的也没什么区别。” 

  2 

  沈嘉聿的手很热,犹带着潮湿汗意,一把撕烂了我的衬衫。 

  指甲如同利剑,将我胸口洞穿。 

  满腔热意倾泻而散,我在夏夜感到刺骨的冷。 

  忍不住瑟缩,却被他掐住后颈往下按,直到鼻尖抵住腰带的金属扣才停下。 

  “还等什么!开始吧,我先验验货。” 

  我攥紧拳头,用力仰头看向他的眼睛。 

  “沈嘉聿,你觉得我是为什么想和你结婚?” 

  他满不在乎地笑,手指抚上我的耳廓用力揉nīe。 

  “为了生意吧,日后想从我身上捞到更多的好处。” 

  “又或者是为了折辱我,毕竟我对你的态度一直都很不好。” 

  “再或者是享受抢夺和强迫的快感?” 

  “反正总不会是因为爱我。” 

  我喉间一涩,忽然就失去了解释的力气。 

  ……原来沈嘉聿知道他对我不好,也并不相信我爱他。 

  那么有些话,终究是不必说了。 

  除了让自己更低贱到尘埃里,没有任何意义。 

  我苦笑一声,颤抖着抚上他腰带,下一秒就被推开。 

  “照照镜子吧,看看你那张脸有多扫兴!” 

  沈嘉聿说完就推门而出,搅动了沉滞的空气。 

  我大口地呼吸着,踉跄走到洗手池前,看到了自己苍白的脸。 

  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颓败,了无生气。 

  这副鬼样子,也确实是有些扫兴了。 

  从包里掏出腮红,补了补妆。 

  放回去时碰到了止疼药瓶,想了想,没有吃。 

  我需要生理上的疼痛来抵消内心的痛苦。 

  好伪装成没有受伤的样子。 

  对着镜子扯出个笑,我转身离开。 

  在门口被一个醉酒的壮汉拦住了去路,猥琐地问我多少钱一次。 

  我又急又恼,怒斥着躲避,却始终摆脱不了他的纠缠。 

  情急之下,从路过的服务员手中抢过一瓶酒,刚举起来准备砸…… 

  他就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沈嘉聿去而复返,踩着他的脸在地上碾磨,直到那人痛苦求饶才松开。 

  而后伸手扯过我,将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 

  “既然要结婚,就给我安分点。贺熙,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就要了你的命!” 

  我用力抽回手,“那贺婉婷呢?” 

  “她是她,你是你,别找不痛快!” 

  说的好听,不过是爱与不爱罢了。 

  但这样清晰的分割又让我生出些诡异的欢喜。 

  至少他不是将我当做贺婉婷的替代品,又或者是报复的工具。 

  我就只是贺熙。 

  而这个名字,终于要和我心心念念的那三个字并排写在一起了。 

  3 

  沈嘉聿的家,满是贺婉婷的痕迹。 

  而我,直到借着他酒醉送他回来才第一次踏足。 

  客厅墙上有明显悬挂过合照的痕迹,餐桌上的水杯也是一对。 

  卫生间里还有一瓶用了少许的香水,是贺婉婷钟爱的甜腻果香。 

  我曾经偷偷买过一瓶同款,喷上去参加沈嘉聿的生日会。 

  他却全程陪在贺婉婷身边,接过我的礼物也随手丢在一边。 

  而今被我在他家的杂物室看到,还未拆封,包装纸已然褪色。 

  我心尖麻了一下,随即庆幸,至少他没丢掉。 

  沈嘉聿醉意昏沉地倒在沙发上,呓语般谴责我。 

  “谁允许你在我家到处乱走的?” 

  “我很快就要搬来这里住了,参观一下有什么问题?” 

  “呵,你还真是会蹬鼻子上脸!” 

  我没再应,找出一个纸箱,将贺婉婷的东西一样样收了进去。 

  ……也被动窥见了他们相爱的点点滴滴。 

  原来冷硬如沈嘉聿,竟然也会花时间亲手制作爱人模样的陶艺娃娃。 

  精雕细琢,高温塑造,留下永恒的温柔掌纹。 

  “放下!”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娃娃应声落地,支离破碎。 

  沈嘉聿冲进来,死死盯着地上的碎片,直到双目赤红,才一把将我按到墙上。 

  凸起的肩胛骨被撞得生疼,我攀住他的手臂企图寻求一丝安慰,却被他狠狠甩开。 

  “贺熙,你怎么敢的?” 

  “就那么喜欢吗,还舍不得扔。” 

  “与你无关,我只是不喜欢别人随便碰我的东西。” 

  “我不是别人……沈嘉聿,我们就要结婚了。”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形式罢了。贺熙,你该不会妄想能够得到我的爱吧?” 

  …… 

  是的,我曾经无数次渴求过,甚至上周还因为你被甩而卑劣窃喜。 

  可三天前,我被确诊了胃癌晚期,只剩下两个月的寿命。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也不再奢望你的爱。 

  却至少想得到沈太太的头衔,在你生命中留下哪怕浅淡的一笔。 

  一如此刻,你的愤怒或厌恶,都只因为我一个人。 

  我上前一步,猝不及防地吻住了沈嘉聿。 

  舌尖急切地探入他口中,被尖利的犬齿划出一道血痕,满口血腥气。 

  沈嘉聿将我摔落在床上,满身戾气地覆下来。 

  “五年了,贺熙,你还是这么下贱又愚蠢!” 

  “当初给我下药,主动爬床,没能成功……” 

  “这次呢,又打算用什么招数?” 

  “就算是勾引,也至少先练练吻技吧!” 

  嘲讽的话语伴随着浓烈的酒气,如同无数虫蚁侵入我的五脏六腑。 

  胃部抽搐,喉头紧缩,蓦地干呕出声,挣扎着转过头。 

  “贺熙,你还真是会让人倒胃口!” 

  沈嘉聿冷哼一声,从我身上退开,踢翻脚边的杂物,大步离去。 

  那是我方才从杂物间取出来的礼物,想要当着他的面拆开送给他。 

  可惜,还是变成了无用的垃圾,像极了我的心。 

  而沈嘉聿还和上次一样,连看都没看一眼。 

  4 

  父亲贺君山听到我要和沈嘉聿结婚后,暴跳如雷。 

  骂我色令智昏,竟然用上亿的地皮去换一个落魄的男人。 

  又斥我养虎为患,一旦让他借此翻了身,未必不会反过来报复贺家。 

  林林总总说了许多,唯独没提及沈嘉聿曾是我的准妹夫。 

  毕竟贺君山自己就是个没有底线的烂男人。 

  出身低贱,靠甜言蜜语俘获了我母亲,借着岳家的势力平步青云。 

  一朝得志后竟打上了小姨子的主意,威逼利诱将人搞上了手。 

  外公被气死,他趁机吞并了岳家的产业,欲享齐人之福。 

  小姨精神崩溃吞药自尽,只留下了六个月的贺婉婷。 

  既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又是我表妹,被我母亲一同养在膝下。 

  母亲觉得自己引狼入室害死了妹妹,是以对贺婉婷宠爱到了几乎纵容。 

  对我这个流着他血液的孽种却各种苛待折磨,直到临死才用钱来做寥寥补偿。 

  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却从来没管过,也因为愧疚更加偏爱贺婉婷。 

  只有我,是多余的被遗弃的,无辜又无望的人。 

  孤独地长大,又即将孤独地死去。短短一生,一无所有。 

  儿时得不到一颗糖果,长大后得不到一个最想要的沈嘉聿。 

  如今我终于有机会了,就算是苦果,我也要吞下。 

  至于报复,与我何干。 

  到时我早就变成了一捧灰,也无人再记得。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您抢来的东西最终再被人抢走,也是报应!” 

  贺君山被我戳到痛处,重重扇了我一耳光。 

  耳侧嗡鸣的眩晕中,我又想呕吐。 

  眼前灰蒙蒙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家门。 

  掏出手机打给沈嘉聿,响过三遍才被接起。 

  却是意料之外的人。 

  贺婉婷娇声道:“姐姐,好久不见。” 

  我轻哼,“也不算久,两个月前才见过,在段以恒的接风宴上。当时你俩还没勾搭在一起。” 

  “是啊,所以嘉聿哥一直以为是你介绍我和段以恒认识的,所以比从前更讨厌你了。” 

  这是我未曾料到的缘由,却竟然也不觉得意外。 

  被误解,被迁怒,被舍弃……我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早就习惯了。 

  “沈嘉聿呢?” 

  “他刚送我来医院,现在去见医生了。” 

  “我怀孕了,是嘉聿哥的。这下你该怎么办呢,姐姐?” 

  我一颗心瞬间凉透,抵达医院时手脚都还是僵硬的。 

  进入妇产科,后背又冒出了一层冷汗。 

  久违的恐惧攫紧我的心,直到看见沈嘉聿,才感觉到些许安定。 

  他只穿了衬衫,外套披在贺婉婷身上,正靠近说着什么。 

  我机械地走过去,与刚出门的女医生碰了个正着。 

  “……你,是你吧?我记得你,五年前差点……” 

  “不是我,您记错了!” 

  “是吗,但我肯定见过你……那你是来复查的吗?” 

  我攥紧指尖,仓皇看向沈嘉聿,贺婉婷已经夸张地叫出了声。 

  “姐姐上次来就诊,是孕检还是流产啊……看不出来姐姐玩得还挺开。” 

  我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辩驳。 

  那个秘密,我是要带进坟墓里的。 

  5 

  沈嘉聿什么都没问。 

  沉着脸瞪了我一眼,就跟着护士去取药了。 

  我看不出他是否相信了贺婉婷对我的诋毁。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 

  这个认知让我胸口发空。 

  直到贺婉婷拉起我的手,我才发现自己紧攥着拳头。 

  “姐姐,你很紧张吗?” 

  我甩开她,“孩子真是沈嘉聿的吗?” 

  “只要有一分可能是,他就不会和你结婚了。” 

  “这就是我的目的。” 

  “我并不要求他认下孩子,也不打算回到他的身边……我就只是不想让你如愿。” 

  贺婉婷凑近我,邪肆地勾起嘴角,眼梢瞟向我身后。 

  “除非你愿意像你妈一样,又傻又贱地养着老公和妹妹的孩子,一辈子煎熬,直到死!” 

  我浑身一震,惊讶于她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愤怒于她对宠爱她的母亲恶语相向。 

  抬手朝她脸上打去,用了很大的力气,以致于被沈嘉聿拦住时,整条手臂都震得发麻。 

  “贺熙,你干什么?她是你妹妹,现在还怀着孕!” 

  我手腕皮肉被他攥得生疼,无法挣脱,便伸出另一只手,又被他先一步制住。 

  沈嘉聿将我两手交错拧在身后,困入他怀里,抵近我耳侧,“我说,你别碰她!” 

  我用力侧过头,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你还护着她!就为了那个不确定是不是你的孩子,你究竟还要被践踏到什么地步?” 

  “我说过与你无关,贺熙,别做多余的事情。” 

  “什么算多余?” 

  “就比如你此刻出现在这里。” 

  我蓦地松了劲,由着沈嘉聿将我推开,像丢掉一团惹人厌烦的垃圾。 

  肩膀撞在墙上,疼痛蔓延到胃部,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我缓慢弯下腰,颤抖着伸出手揪住了沈嘉聿的衣角。 

  在呼痛声出口之前又死死咬住了牙关。 

  我矫情又卑微地期待着他能主动注意到我的状况。 

  哪怕只是问一句。 

  那我便能毫无负担地透露出我的病情。 

  同情也好,善心也罢,只要他能因此对我好一点,我便能少痛一分。 

  沈嘉聿按住我手腕,脚下微动,忽闻贺婉婷一声惊呼,“嘉聿哥,我肚子疼……” 

  几乎是瞬间,我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他,“……沈嘉聿,我……” 

  “贺熙,你不要闹了!这里是医院,她现在很不舒服!” 

  那我呢? 

  沈嘉聿,你看不到我也在痛吗? 

  ……我就要死了。 

  而你,错过了知晓这一切的最后机会。 

  下一秒,沈嘉聿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徒留我苍白的手指垂落在空中。 

  6 

  我独自在医院走廊坐了很久。 

  直到一只脚迈入我低垂的视线,微凉的手指触上我眼尾。 

  “竟然在哭吗?贺熙,你可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段以恒在我身边坐下,随手将还带着体温的外套盖到我腰间。 

  “明知道当年落了毛病,还不注意保养,等老了有你受罪的时候。” 

  我无声勾唇……好在我活不到老了。 

  “你怎么会来?” 

  “呵,我的女人怀孕了,我能不来吗?” 

  “孩子是你的?”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让贺婉婷那种女人怀上我的种!她也配?” 

  我侧头看向段以恒,心尖蓦地一跳。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熟悉,是带着玩味与阴险的游刃有余和兴味盎然。 

  每次他这副样子,就有人要倒霉。 

  儿时的我就曾被他设计跌入泳池,作为他恶作剧的牺牲品。 

  直到沈嘉聿跑过来,才将快要窒息的我从水中捞出来。 

  我因此喜欢了沈嘉聿,他也因此和沈嘉聿结下了梁子。 

  长大后,角色发生转变。 

  沈嘉聿厌恶我,他却保护我。 

  反正就是处处和沈嘉聿做对。 

  因为行事太过跋扈,他刚成年就被送出了国,直到前段时间才回来。 

  没多久就搞定了贺婉婷,给了沈嘉聿重重一击。 

  那下一个会是谁呢? 

  “别这么看我。因果有报,贺婉婷可以玩弄别人,我自然也可以玩弄她。” 

  “倒是你,贺婉婷我撬走了,沈嘉聿我也打垮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拿下?” 

  我怔然许久才回神,“……你是故意的,在帮我?” 

  “谈不上帮吧,我只是想看你们乱七八糟的样子。” 

  “只不过,比我想象的还无聊……” 

  段以恒突兀一笑,我后背登时涌起寒意,迅速起身,却已经迟了。 

  被他扯进怀里紧紧扣着,侧脸贴在我颈侧,十分亲密的姿势。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暴呵如同惊雷,我蓦地转头,看到沈嘉聿愤怒到扭曲的面容。 

  他快步走过来,伸出的手青筋凸起,却在触碰到我的前一秒堪堪顿住,收回。 

  声音像浸了霜雪,仔细听来还带着细微的颤抖,“贺熙,过来!” 

  我只略微迟疑,他眼底便漫出赤红,“贺熙,我说,到我身边来!” 

  ——沈嘉聿放弃了暴力抢夺,就是要让我主动地选择他。 

  ——在被贺婉婷背弃之后,他不想再一次输给段以恒。 

  “好了,快过去吧,我保证你会加分。” 

  段以恒低笑,满是拿捏人心的得意,在我挣脱之后,立刻换上一副不甘的样子。 

  “沈嘉聿,你和贺熙还没结婚!”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让你一次又一次抢走我的东西吗?” 

  沈嘉聿握紧了我的手,在意的却不是我本人。 

  而是他高贵、破碎、急需修复的自尊。 

  我垂下眼,第一次因为在沈嘉聿身边而感到痛苦。 

  7 

  被沈嘉聿按倒在床上,如同野兽占有猎物一般,在我身上疯狂撕咬,留下破碎的咬痕时。 

  我才知道痛苦也是分等级的。 

  不只是皮肉,连灵魂都被生生撕裂。 

  “贺熙,你还真是下贱!” 

  “我没有过问你五年前跟谁搞上了床,是否怀了谁的种,那是给你留着脸面。” 

  “你竟敢又去勾搭段以恒,你明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 

  我用力仰起头,避开他的嘴唇,指尖狠狠抠在他后背,留下交错的血痕。 

  “那你呢?你和贺婉婷算什么,你也没有给我一个交代,又凭什么要求我!” 

  沈嘉聿喉头动了动,最终却还是咽下了什么,只是警告我。 

  “我不管,反正别让我查出你和段以恒之间有什么勾当,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被他的蛮横气急,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你混蛋!” 

  他愣了愣,兀自笑了声,低头又要吻下。 

  却被我的手机铃声打断,是段以恒发来的消息。 

  他先我一步抢过手机,只看一眼就变了脸,将手机狠狠摔在我身上。 

  “助攻……拿下!好啊贺熙,原来你和段以恒才是一伙的,我所遭受的一起都是你们设计的!” 

  “看我狼狈你很开心吧?然后再虚情假意地来拉我一把,让我对你感恩戴德。” 

  “我以为下药已经够下作了,没想到你还如此歹毒。” 

  “贺熙,我有时候真恨不得你去死!恨不得当年没有救过你!” 

  沈嘉聿急促地喘息,眼中怒火滔天。 

  我却只觉彻骨的冷,五脏六腑都紧缩到一起,挤压着胸口的空气。 

  蓦地呕出一口鲜血,正正喷溅在沈嘉聿胸口,惊得他浑身一颤,半晌发不出声音。 

  “别急,沈嘉聿,很快就要如你所愿了……” 

  “贺熙!” 

  我在沈嘉聿的惊呼声中失去意识,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沈嘉聿红着眼睛坐在我床边,惶然颓败,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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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3 2:1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