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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我在酒吧驻唱八年,每首歌都是给同一位顾客唱的。

那是个玩咖我知道,但仍怀着侥幸心理傻乎乎想要焐热他的心。

并且他身边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发生亲密关系的却仅我一个。

直到有天激情过后,他说让我别再出现,否则会惹他刚认识三个月的“善良”小姑娘伤心。

“她挺纯的,跟你不一样。”

他让我把驻唱机会、酒吧听众、随身吉他,都让给明允儿。

可当我真的抛下所有决然转身时,楚泽却盯着吉他背后一行小字。

红着眼尾崩溃怒吼,“刘半梦,你给我回来!”

……

在陌生的酒店床上醒来,我浑身酸软,喉咙沙沙的疼。

楚泽系好衬衫扣子,腰身挺拔,眸中不带丝毫情绪,随手把衣服往我脸上一丢。

漠然通知说:“等会退完房,回酒吧找老板把这月工资结清,晚上别去驻唱了。”

“我遇到个音乐专业的小姑娘,她需要机会。”

“那姑娘太敏感,要知道咱俩的事,肯定偷着难受。”

“她挺纯的,跟你不一样。”

我垂眸,面色淡淡心里却逐渐发紧,“那我算什么?”

楚泽轻笑戏谑,“喂,刘半梦,你是不是当真了?”

呵呵,所以我这八年的等待,在他看来都只是玩玩而已?

1825天,149个酒店房间。

我俩的聊天记录,从来都是酒店名加房间号,以及一句“好”的组合。

说来也怪我,楚泽爱玩这个性格我早知道,但还是天真地以为,即便是浪子的心也总有被焐热的时候吧?

况且他身边女性朋友像跑马灯似的换,能发展到亲密关系的就只我一个。

可这次,我竟也到了“赏味期”。

她会脆弱、会难受,难道我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木头人吗?

我反问,“以后不再跟你有牵扯可以,但凭什么我要把驻唱工作让出来?”

“好多老顾客都为了听我唱歌才来的,我怎么能说走就走?”

我也是好不容易刚凭热爱站稳脚跟,我也需要机会,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你确定他们真的只是听唱歌?”

楚泽眼底缠绕着不以为然。

“你以前从没正经学过音乐,还真觉得自己唱得很好?”

“半梦,要不是你长得漂亮,有人愿意给你捧场吗?”

他半是冷淡,半是残忍,几句话就否定了我八年来所有的努力。

心撕裂般的疼,不由自主攥紧被角,深呼吸强忍眼泪,许久我才低声道。

“好,我走。”

见我不再争辩,楚泽默了默,从兜里掏出张银行卡,丢在床上。

“我妹那你也别去照顾了,我会请护工,这五十万算给你的报酬。”

缓缓把卡捡起,五十万?

想起柚柚黏在我怀里喊姐姐的小表情,原来在他看来,这些都是能用钱买的。

楚泽轻嗤,“这就是你跟那小姑娘的不同,她跟我在一块从来不谈钱。”

“不谈钱我跟你干什么?”

我逞强反唇相讥,逐渐冰冷的手指却出卖了我。

他脸色立马变了,下一秒,像是被气笑。

咔嚓。

点燃香烟。

“呵,你既然这么想那更好。不过我妹后天生日礼物是你早答应的,她惦记很久了,记住准备。”

“让你那小姑娘准备吧,现在还找我干什么。”

楚泽口气明显更加不悦。

“你就这么现实?收了钱就算完事?”

我抿唇,“那你还想怎么样?”

“行,刘半梦你真行!”

门“砰”地一声被重重摔上,房间忽地安静下来。

我全身脱力,瘫靠在床头。

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守得云开见月明,都是假的。

当初怎么就突然在他这沦陷了呢?

刚来京市酒吧驻唱时,他是老板朋友,也是每晚的常客。

许是被朦胧灯光晃了眼睛,我生平第一次发现有男人长得那么好看。

他的帅是那种非常有攻击性的,眼眸深邃,鼻梁英挺。

尤其是偶尔眼神闪过的一丝忧郁,让我心底一片酸软。

从那之后,我驻场的每首歌都是为他唱的。

甚至听说他喜欢海藻般的“大波浪”,我也从短发开始,一蓄就是八年。

为了让楚泽注意到我。

在某次偶然间,得知他生病的妹妹跟我一样是熊猫血时,主动挽胳膊请缨。

强撑着几次血献下来,脸色苍白得像鬼。

一个人在出租屋猛塞红枣,第二天仍假装没事人般上台为他唱歌。

可那时候,我竟觉得这样很值。

他会因此待我不同于其他女人吧。

确实,那天有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哭着跟他告白,他手臂一伸把我捞进怀里。

“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即便知道那是假的,可依然高兴到整晚失眠。

隔天因为休息不好,驻唱时突然断片忘词,台下嘘声一片,有男客人起哄让我自罚三杯烈酒。

可楚泽却站出来了。

“我替她喝。”

周围相识的朋友纷纷起哄,“呦,泽哥难得主动帮姑娘挡酒啊?”

我低着头,浑身都像在发烧。

咚咚心跳声大到吓人,甚至从始到终都不敢看他的表情。

三杯烈酒下肚,楚泽眼神开始迷离。

不知道他家在哪,只能先把他送到酒店休息,就在我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时,手腕却被抓住了

感觉被大力猛地一拽,清冽酒气夹杂着男人特有的炙热,扑面而来。

我一动不敢动被压在身下。

他眸底氤氲着暗色,沉声问我,“可以吗?”

像遭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我竟迷迷糊糊地点了头。

从那以后,他对我好像变得有点不同。

会喊我一块带柚柚去游乐场,陪我看无聊的爆米花剧,像真情侣一样坐幼稚的摩天轮。

如果单看这些,而忽略他身边来来往往其他女人的话。

我真的要以为他也渐渐爱上我了。

可事实证明,我只是个有点特别的“工具人”罢了。

稍微打点好精神,我从酒店打车去酒吧办理离职。

既然梦醒了,就没必要拖拖拉拉。

距离晚上营业还有四个小时,刚进门,便看见一群同事正围着个穿淡蓝色牛仔裙的女孩。

她眉眼弯弯,笑得天真无邪,声音嗲嗲的,一看就是从小在爱里长大的那种。

一个服务生接过她刚切下的奶油蛋糕,笑着道:“允儿你今天生日也不提前说。”

“我们光吃蛋糕不送礼物,多不好意思。”

小姑娘笑得更明媚,“阿泽哥哥说大家平时很辛苦,还能抽时间陪我吃蛋糕,已经很感谢啦。”

她调皮地眨眨眼,拿起一角奶油最多的蛋糕递给楚泽。

“阿泽哥哥也要吃喔~”

我冷眼看着楚泽,他健身最反感的就是奶油。

那次我给柚柚买的切角蛋糕,都被他直接丢进垃圾桶,还斥责我净买些垃圾食品。

现在他却俯身,宠溺地凑近明允儿,“吃可以,但懒得自己动手。”

小姑娘瞬间红了脸,娇羞地捶了他一下。

楚泽眼中笑意更柔了。

原来重点不在于奶油蛋糕,而在于端着奶油蛋糕的人。

正苦涩愣怔间。

“这是……半梦姐姐吧?”

“正好,还有最后一块蛋糕,专门留给姐姐的。”

明明第一次见面,她却像是跟我很熟,不由分说,径直端着蛋糕递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原本微笑的脸突然垮下,莫名其妙开始道歉。

“姐姐你不吃吗?是不是怪我抢了你驻唱的工作?”

眼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变得更加湿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阿泽哥哥心疼我刚毕业暂时没收入,我……”

她背对着大家,楚泽看不见她的表情,而我却发现有恶意从那可爱的脸上闪过。

下一秒,她作势把蛋糕往我手边凑,还没碰到,手一松——

“哎呀!蛋糕……”

呵呵,演的好戏。

明允儿“头号观众”楚泽脸由晴转阴。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想吃可以不吃,耍什么脾气!”

自始至终都是她背对众人,自导自演,我像个石柱一样站着都能惹一身骚!

要说这之前是痛苦懊悔的话,那现在,我算是心如死灰了。

多待一秒都觉得反胃,抬步往老板办公室走。

背后明允儿撒娇的声音传来。

“阿泽哥哥,姐姐这样我理解,毕竟是我占了她的位置,对不起……”

“不过今晚第一次登台,很多老顾客爱听的风格都不熟悉,能不能麻烦姐姐帮忙介绍一下呢。”

介绍个屁,抢我工作还想让我把老听众无私“转让”给她?

但凡要点脸,都不好意思说这话。

可我还是低估了楚泽对她的偏爱。

“半梦,你先别办离职,这几天带允儿把所有老顾客都熟悉完。”

冷冷转身,“我只负责唱歌,不负责公关。”

他有些烦躁,“10万,买你3天时间。”

我轻嗤。

“30万。”

我缓缓抬眼,笑意不达眼底,“行,先付钱再办事。”

令人意外的是,楚泽并未因我点头而放缓神情,反而表情复杂。

半晌才沉着脸吐出两个字。

“成交。”

以前的我纯爱战士,现在的我发现,钱比男人可靠。

钱拿了,渣男也弃了,至于这些年在他身上下的功夫,就算包了个男模吧。

楚泽公司有事先离开,明允儿微笑着往化妆间走。

半路突然转头,“对了姐姐,以后你不要用那个化妆间喔,我不习惯乌七八糟的人瞎碰东西。”

她把“乌七八糟”咬得很重,明显意有所指。

而后抬手指指舞台边的吉他。

表情倨傲,“你也别闲着,去帮我把乐器擦干净,钱可不是白拿的。”

我懒得在意,熟练地开始调弦擦琴。

晚上八点多驻唱表演开始,楚泽果然如约返回,笑意淡淡看明允儿走上舞台。

“大家好,我叫允儿,以后就由我来给大家唱歌。”

她声音温温柔柔,人也娇憨明媚。

熟悉我的客人虽然起初有些惊讶,可很快便配合地轻声捧场。

电子琴前奏起,鼓点轻快,半坐在高脚凳上的明允儿怀抱吉他,纤手轻拨,然而……

啪!

吉他琴弦断了!

明允儿僵了僵,手足无措起来,目光第一时间看向卡座里的楚泽,委屈又慌张。

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突变,反手指向我,大喊:“是她!只有她动过我的吉他!”

我料到她又要作妖,仍面无表情坐着不动。

谁知明允儿径直走到我面前,“我知道你嫉妒阿泽哥哥爱我,可也没必要这么害我吧!”

余光瞥见楚泽也正面色不善跟过来。

“不是我。”

吃过明允儿蛋糕的服务员满脸愤愤,“对,我能作证,我看见她摆弄允儿吉他好久。”

看所有人目光都朝我投来,甚至露出鄙夷。

明允儿靠在楚泽怀里,咬着嘴唇,“姐姐我不怪你。”

“但今天第一次登台对我很重要,让顾客看热闹不好,我记得你也有把吉他吧?”

我眼睛微眯。

原来她在打这个的主意。

那吉他是我25岁生日时,楚泽专门找国外大师手工打造的。

不知大师是为了应景或者什么,背板隐藏处竟烫了“仅执琴者吾爱”这句小字。

楚泽不知道,但我偶然看到后开心了很久。

“吉他是有,凭什么借你?”

那吉他对我虽然没意义了,但愿意借不就等于默认我故意害她?

明允儿表情更焦急,楚泽似是心疼,语气如夹杂冰碴,从我脸上割过。

“借给她用。”

我皱眉。

他眉峰蹙得更紧,“刘半梦你聋了!”

身边服务员同事帮着催促,猛地往我肩膀一推,声音尖锐刺耳,“快点啊你!”

不及防重心倾斜,我险些从凳子上跌下,右肋骨狠狠磕在金属桌角,疼得倒抽冷气。

在楚泽眼里,我不但犯贱,还人品败坏!

即便当众把我尊严踩的稀碎,也要不分青红皂白,成全明允儿的诬陷!

“不用借。”

我死死咬着牙,一字一顿。

“我送你!”

反手掏出吉他,放在桌上,浑身僵冷转身就走。

从此一别两散,再见即同陌路。

眼看快要拐进走廊,突然,背后楚泽怒喝!

“刘半梦你回来!”

我转头看他,正手捧吉他,目光恰巧就落在背面烫着小字的地方。

心底冷笑抬步要走,楚泽竟大步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你是不是因为吉他上有刻字,所以才不愿意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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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3 2:0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