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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舔了许知栗两年,直到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女孩。
凶狠阴翳的许知栗忽然转了性,面对女孩总是温柔又宠溺。
看着这熟悉的眼神,我生气了:“许知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把我想起来。”
许知栗一脸不耐烦:“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别再缠着我。”
我应了他的话,再没去找他。
直到后来的一天,许知栗淋着大雨朝我走来,声音颤抖:“为什么民政局系统里,我配偶栏上写了你的名字?”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许知栗垂下头,轻轻拉住我的手,声音哽咽。
“对不起,但是......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1
地下拳坛,人群攒动,所有人都兴奋地看向中心擂台。
呐喊声一潮高过一潮,震得我耳蜗发疼。
中心拳台被冰冷地铁丝团团包裹着,透过缝隙,可以清晰地看到两个正在奋力搏击的男人。
“许知栗,加油!”旁边一个女生蹦的老高。
我看向她的加油对象。
汗水湿透了他的头发,血液从他额头滑落,一直流到脸颊。
他长得好看。
以至于全场只分为两种人,一种是为许知栗倾倒的女生,另一种是嫉妒许知栗的男人。
“打啊!打死他!”旁边一个嫉妒得发狂的男人朝着许知栗的对手怒吼。
那人仿佛也听到了男人的话,开始疯狂进攻。
许知栗一时不敌。
那人趁机抓住许知栗的手臂,猛地一掰。
“咔嚓——”
现场环境嘈杂,可我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许知栗的手断了。
他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可他的表情却不变分毫,想来这痛,他早已习惯。
“速战速决。”我看着场中喃喃道。
像是有着心灵感应似的,许知栗猛地发起攻击,对方节节败退,最后被许知栗一拳KO。
全场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
许知栗仿佛没有听见,一言不发地走向了后台。
他孤寂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手心早已布满冷汗。
我轻车熟路地走到拳手后台休息室,调整好表情,抬手握住门把手。
“这是你今天的出场费,打得很好。”
负责发工资的应该是拳坛的职业经理人。
“嗯。”熟悉的冷漠语气。
“知栗啊,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缺钱的样子,明明你......”
经理人欲言又止。
明明你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些年在地下赚到的钱足以让你衣食无忧的生活,你为什么看起来还这么缺钱?
空气静默了几秒,许知栗淡淡开口,“不知道,只是觉得好像有一个人非常需要,我必须得把钱挣给她。”
有一个人非常需要。
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我放下手,静静靠着墙边。
愧疚如猛兽一般撕咬着我的心脏。
“许知栗,没有,没有人需要了......”
2
“你的手怎么样?要紧吗?”经理人看了眼许知栗无力垂下的右手,试探性的提议,“这周五有一场比赛,庄家要求只能赢不能输,你......要不要再打一场。”
“赢了的话,给你这个数!”
至于什么数,我倒是没有看清。
我站在门外,默默等着许知栗的回答。
几秒后,
“好。”
我怒从心起,夺门而入,“好什么好!经理是吧?许知栗手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让他去打比赛,你安的什么心?”
经理人心虚地看了我一眼,看向许知栗,“这位是?”
“我是他妻子!”
闻言,许知栗掀起眼皮,朝我瞥了一眼,脸上带着不耐,“疯子。”
随即对着经理人,“周五那场我准时到。”
说完,不等反应,拿起椅背上的棒球外套提步走了出去。
我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想到什么,猛地转身,“周五那场他不会来,你最好准备plan B!”
经理笑道,“我说这位小姐,追帅哥也不能张口就来啊,许知栗才刚二十出头,现在这个年头,哪个年轻人这么早就结婚的,怨不得别人说你疯子,长点心吧,有那当梦女缠着别人的时间,不如找个班上。”
我气极,指着自己,“你说我?我梦女?”
经理点头,“嗯,就你!”
我怒极反笑,随即翻了个白眼,“我没事跟你掰扯什么?”
说完狠狠把门摔上,向着许知栗离开的方向追去。
我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居然说我是许知栗的梦女。
明明曾经,他才是我的梦男呢!
可是,他不记得我了......
心底的火气骤然冷却。
“许知栗!”看到许知栗的背影,我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我们去医院。”我拉着许知栗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快步往外走。
没想到,他突然用力挣开。
我一愣,回头看到的是他冷漠的眼神,“林栗子,别再多管闲事。”
“也别再自称我的妻子,我单身,未婚,活到现在没有交过女朋友。”
“如果你一直跟着我的目的就是想当我女朋友,那我很抱歉,我不喜欢你,甚至称得上讨厌。”
我看着他不加掩饰的嫌恶目光,默了默,心底突然涌现出一丝委屈。
许知栗,你还真是难追啊。
算了,就当补偿你好了。
我收拾好心情,笑脸相迎,“好,不说就不说嘛,我们先去医院?”
许知栗皱着眉头,似乎是不理解眼前的女孩为何会心大到这种程度,他都说讨厌她了。
看着他这副甩又甩不掉,打又不能打的憋屈样子,我有点想笑,趁他没反应过来,拉着他就上车往医院奔。
到了医院,医生说他伤得很重,起码一个月内不能再提重物,伤口也不能碰水。
许知栗置若罔闻,眼神飘忽盯着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替他跟医生再三保证,绝对谨遵医嘱,医生才放心地让我们离开。
“对了,今天晚上,他身边不能离人,如果发烧了,给他吃片退烧药,看看效果,没用的话马上带他来医院。”临走时,医生叮嘱道。
我点头称是。
可许知栗一点没有身为病人的自觉,趁我拿药的时候,独自拦车离开了。
许知栗讨厌与他人相处,把自己游离在人群之外。
自顾自地将他拖来医院,对他来说已经是冒犯之举。
我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出租车尾灯,突然有点想哭。
难过许知栗一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难过许知栗形单影只,活得像被禁锢在世上的一缕游魂。
难过他曾经明明已经渐渐走出了阴霾,却被记忆背叛,又将自己锁回了黑暗当中。
我心疼他,却无可奈何。
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等着他。
我拿着医生开的药,慢吞吞地走进黑夜当中。
心底突然涌起了一丝害怕。
要是许知栗一辈子也记不起来了怎么办?
他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失去了从前的那些契机,我要怎么让他重新喜欢上我。
我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问问他。
问他:许知栗,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啊?
3
走到熟悉的房门前,我站在门口,抬手,再三犹豫,还是没有敲下去。
许知栗现在很痛,看见我追到家里来,免不得又要发火。
楼梯间里的声控灯忽地暗掉,我轻轻踏脚,灯光重新笼罩整个楼梯间。
站了很久,腿有些发酸,我干脆靠着墙壁坐下。
突然想起曾经,每天早上打开门,许知栗都会像这样乖乖坐在门口,怀里揣着我最爱吃的早餐,见了我,温柔地递给我。
然后跟在我身后,一起坐公车送我去学校。
就因为当时学校周围发生了一起失踪案。
所以风雨无阻。
可现在,我望着又黑下来的楼道,心里涌现出一丝失落。
“啪嗒——”一滴水落到屋檐上。
几秒后,是数以万计水滴相继掉落在房顶上的声音。
这场雨来得猝不及防。
狂风呼地吹进楼梯间,吹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一愣,随即拿出手机,调出监控画面。
只见昏暗的房间里,许知栗蜷缩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眉宇间尽是痛苦的神色。
“宝宝......”监控里许知栗在睡梦中喃喃。
我神经一紧。
连忙蹲下,掀起地毯,拿出那枚熟悉的钥匙。
开门,走了进去。
我直奔许知栗的房间,谁知门竟然反锁着,没法打开。
他现在的心理情况已经严重到在房间里也要把门反锁起来的程度了吗?
我心中泛起苦笑,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呢?
找不到答案。
我走到客厅的茶几旁,手伸进上面的花瓶里,摸出一把小钥匙。
还好,还在!
我松了一口气。
走进房间,许知栗全身早已布满冷汗。
许知栗从十七岁开始在地下打拳,这么多年下来,新伤加上旧伤,几乎没一个关节是完好的。
每到换季的时候,或者是下雨的天气,他的关节就会隐隐作痛。
甚至痛得吃不下饭。
每次这个时候,他总会把我抱在怀里,说:“别担心,抱抱就不痛了。”
怎么可能不痛,他好像没有察觉,他明明痛得全身都在颤抖。
......
我轻车熟路地脱下他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帮他打水热敷。
“宝宝......”许知栗痛苦地喃喃道。
“我在这儿呢。”
还算许知栗有点良心。
我心疼地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轻轻印下一个吻。
“早点想起我吧,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对我有多凶。”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得走了许知栗,不然你醒来了,又得生气地朝我发火。”说完,我帮他盖好被子,小心翼翼地起身。
“别走!林栗子,别离开我。”手腕被人猛地扯住,我重心不稳顺着惯性往下扑去。
两秒后,我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个怀抱,熟悉到让人眼酸。
如鲸入海,似鸟归林。
我怕压到他的手,一时不敢动作。
其实这一年来,我常常趁许知栗熟睡的时候偷偷进来,坐在他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虽然我自知这样做有些变态,但我实在是控制不住。
白日里的许知栗太过冷漠,让我有些难过。
不知是不是许知栗快要记起我了,最近几个月,在睡梦中,他偶尔会喊两声我的名字。
刚开始,我高兴得想要尖叫。
可谁知,等他从梦中醒来,他还是没有把我记起来。
我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有些气恼,“就准你对我耍流氓啊!你白天跟我说什么来着?不让我自称你的妻子?那你现在抱我干嘛?”
“信不信我告你性骚扰?”
没有回应,许知栗只是习惯性地抱着,不让我离开。
“行吧。”
我抬头凑上去对着许知栗的嘴唇亲了一口,“这就当做给你抱的酬劳了。”
我在许知栗怀里乖乖趴好,听着他心脏咚咚的跳动声,不一会儿,陷入了睡眠。
4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睡梦中被人猛地一推,摔到地上。
疼得我龇牙咧嘴。
我睁开眼睛,看向面色阴寒的男人,顿时觉得有些头痛。
怎么解释?
还是闭嘴好了,反正说了他也不信。
“你到底怎么进来的?!”他面色苍白地将被子一把扯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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