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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成了霍晏小叔的冲喜喜娘
我是周家的私生女。
也是云城第一权贵霍晏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为他打胎三次,想要一个名分。
餍足的他穿上衣服,头也不回,漫不经心地道,“文心要出院了,医生说她不能再受刺激。”
周文心,我那同父异母的姐姐,霍晏放在心尖尖的小青梅。
狭小的出租小屋里,骨瘦如柴的妈妈叹息,哭着问我,“阿辞,霍家要给霍先生找冲喜新娘,你要去吗?”
霍先生,霍家的掌舵人,曾经云城叱咤风云的人物。
霍晏的小叔。
据说现在病入膏肓。
我沉默后,点头。
“好。”
……
周文心出院那天,周家几乎要全员出动去接她。
周大海甚至还特意找了我。
那曾经总是挂着慈爱笑容的脸上,此刻都是小人得志后的虚伪和暴发户一般的高高在上。
“你姐姐跟我说她原谅了你,既然她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今天你当着全家族的面,给她跪下道个歉,这事就算过了。”
我蹲在地上,洗着刚擦完厕所的抹布,抬头看着我应该叫爸爸的人,“跪下道歉?”
可能是我眼睛里的嘲讽太明显,周大海又觉得我这个孽障忤逆了他,顿时气急败坏道。
“怎么?道个歉委屈你了还?那是你姐姐!你把她的头撞得头破血流,害得她即使出院了还落下了后遗症,她没报警抓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站了起来,把抹布往盆子里一扔,脏水溅了他一裤子。
他刚要暴跳如雷,就被我眼中如同要杀人的目光给镇住了。
毕竟,我是真的敢杀人的。
但是还没等我发飙,妈妈就从卧室里扶着墙壁走了出来。
她批评了我,“阿辞,怎么跟周先生说话呢!”
周大海看到我妈妈的时候,表情不自然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挂上了不屑。
我攥紧了手,克制住给他一拳的冲动。
然后听见我妈妈云淡风轻地说道。
“阿辞,既然周先生都这么说了,那你务必要去给周大小姐道个歉。”
周大海啧啧两声:“还算你懂事,听见没有,跟你妈学学!”
说着,他顿了一下,阴阳怪气。
“毕竟你妈年轻时候,可是让多少男人争着抢着往她家里钻的,有名的交际花。”
妈妈并没有因为他挖苦而有什么波动,依旧是平淡如水的。
我看了妈妈一眼:“行。”
周大海又刷了半天存在感后,挺着啤酒肚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妈妈终于忍不住似的咳嗽得惊天动地。
我扶着她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骨瘦如柴的妈妈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说。
“阿辞,霍家要给霍先生找冲喜新娘,你要去吗?”
霍先生,霍家的掌舵人,曾经云城叱咤风云的人物。
霍晏的小叔。
即便是现在病入膏肓的他,也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气势和势力。
我沉默后,点头。
“好。”
如我所料,周文心出院那天,霍晏也在。
他的出现,让周家人对周文心更加的溜须拍马,谄媚如狗了。
周文心脸色苍白,笑容虚弱如莲,“你怎么也来了?”
霍晏满心满眼都是她,轻扶着她的腰,垂着眸子里都是耐心和温柔。
“我不可能不来陪你。”
周文心低头羞涩。
我躲在人群里冷眼旁观,听着周大海突然扯着嗓门嚷道。
“苏辞呢?还不滚出来跪下给文心道歉!别让霍总怪你不识抬举!”
医院正门,车水马龙,人声嘈杂。
他想在霍晏面前给周文心立威。
所以特意挑了这么个地儿让我难堪。
正好,我也想看看,昨晚还跟我度过了一晚的男人。
是以怎样的姿态看着我下跪低头的。
我从人群中走出来了,感受着周围的人看着我的鄙夷的眼神和不屑的嘴脸。
多可笑啊。
当我还是名正言顺的苏家大小姐的时候,这些人恨不得扑在我的脚下给我舔鞋。
但是,十年前,周大海这个赘婿利用完了我的妈妈,在我外公外婆去世后露出了奸诈贪婪的小人一面,火速地将苏家的一切厚颜无耻地换成了他周家的钱财。
然后把我和妈妈赶出家门,将他原配妻子和女儿接到原来的苏家别墅。
那些侵占了苏家的周家人真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反观我和我妈沦落成了见不得人的存在。
她是破鞋。
而我,是私生女。
周文心看到我的时候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显然是惧怕我的。
毕竟她因为脑震荡住了这么长时间的院,确实是拜我所赐。
据说,她还因为她那一头要做手术不得不剃光的头发得了抑郁症。
想到这儿,我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看这小白花被霍晏保护得多好。
因为头发得抑郁症。
她要是我,不得用三百六十五种方法自杀啊?
我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自打我出现后,就面无表情的霍晏。
然后诚意全无地对周文心道歉。
“对不起啊。”
我大大咧咧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她紧紧戴着帽子的脑袋上。
周文心被我这直白赤裸的眼神刺激得够呛,在霍晏的怀里一个劲儿地颤抖着。
我先声夺人,质问恨不得整死我的周大海。
“我就说我不来,你非得让我来,真不知道你和你的亲生女儿有什么深仇大恨!”
周大海也被气得和周文心一样,颤抖了。
还是周文心的母亲文惜若出来打圆场。
她擦着眼泪,一脸隐忍地望着我,那表情真的是,让围观群众都想扑过来把我大卸八块。
我冷冷地看着她。
能容忍自己头上飘绿那么多年,把自己老公送给豪门当上门女婿的女人,我怎么敢小瞧她呢?
我和我妈有今天,至少得有她三分之二的功劳!
文惜若站在我面前,那眼神明明像是结了冰,可说出的话柔得都能掐出水。
“阿辞,你和文心姐妹一场,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呢?”
周大海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旁边一边喷火一边蹦跶,都顾不上像以往一样对文惜若那深情体贴温柔了。
“你少跟她废话,她就是个狼崽子,今天必须给文心跪下道歉,磕头!直到文心原谅她为止!”
文惜若很不赞同地拍了拍周大海的胳膊,像摩挲狗一样,继而苦口婆心地劝我。
“阿辞,你姐姐如今受了这么大的伤害确实是你……你做得不太对,女孩子这样强势霸道是嫁不出去的,哪个婆家能喜欢这样的媳妇儿呢?”
她满意地看了始终贴在一起的霍晏和周文心一眼,又拉着我的手,慈爱地笑道。
“听大妈一句劝,好好跟你姐姐道个歉,也不必你爸说的下跪磕头什么的,给你姐姐鞠个躬,诚心诚意地说句对不起,我看就行。”
她话一落,周围顿时响起了对她宽容大度的赞叹声。
同时,骂我的话也是随之而来。
而对这一切,霍晏都不闻不问。
在周文心埋头钻进他的怀里的时候,还细心地拉开不菲的西装外套给她挡着风。
低头轻声细语的样子,是我从未见到过的温柔。
我抬头望了望天。
只觉得胸口那团憋闷的火焰要烧起来了。
我挣脱了文惜若的手,伸出一根手指,眸光冷漠地看着她。
“第一,我妈妈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什么所谓的姐姐,以后别乱攀亲戚,尤其是你们这种当了婊子还非得要立牌坊的亲戚。”
文惜若脸色明显一变。
周大海那边又要跳脚大骂,被我伸出的第二根手指打断
“第二,她那脑袋可不是我撞的,毕竟要是我出手,当天拉走她的就不会是救护车,而是送葬车!”
我笑容讽刺。
“至于她为什么会想不开撞墙,是因为她心明镜似的我俩到底谁才是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吧!”
周大海和文惜若最听不得这种话。
尤其是周大海。
当初明明是他耍了阴谋诡计的觍着脸非要给我苏家当女婿。
还发誓诅咒地说不管我妈妈生几个孩子都随母姓,他会一辈子像是孙子一样地伺候我苏家人。
可是如今的他却拿那段经历当人生耻辱。
是谁给了他能从孙子翻身当爷爷的底气?
就因为攀上了霍晏的周文心吗?
周大海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你个贱人!乱喷什么粪!文心才是我的原配妻子生的嫡出大小姐,你一个婊……”
今天这话能让他说出来,我就不叫苏辞!
我上前一步,死死地抓着他的头发照着他的肚子就是狠踹一脚。
周大海就是个酒囊饭袋。
尤其是把我和我妈赶出去后,他越来越沉迷声色,一身肥肉都彰显着他的废物品质。
我这一脚丝毫没留力气,周大海疼得脸都白了又紫的。
文惜若大惊失色地喊道。
“大海!”
但是却没敢上前。
可能是我的脸色太凶神恶煞了。
别说文惜若了,周家那么多人没一个敢来拦着我的。
当然,其中不包括周家的准女婿霍晏。
当我在扯掉周大海一缕头发后再次拽住他,想给他一拳的时候,霍晏抓住了我的手腕。
然后,我听到了我的腕骨发出清脆的脱臼的声音。
我不顾疼痛地抬头看着他。
他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来捏我,一向深邃的目光里竟有些懊恼。
“够了!”他说。
我笑,可眼睛里一定充满了凉薄,“霍先生也赞同您未来岳父岳母的话吗?”
霍晏拧眉看着我。
我还是笑着回看着他。
霍晏松开了我的手,我对手腕上的一圈红痕视若无睹,迎上他的目光继续问道。
“霍先生也觉得我是贱人,是私生女吗?”
霍晏叫来手下,吩咐他带着我去医院复位。
他的手下叫霍毅,跟了他多年了,自然是知道我和霍晏那见不得人的关系的。
有多少次都是他开车接我去霍晏的别墅的。
只不过此时此刻,当着周文心的面,霍毅虽脸色复杂,但还是假装对我陌生地恭敬说道,
“苏小姐,这边请。”
我笑吟吟地说道。
“别,我现在哪敢走,毕竟我还没向周大小姐道歉呢!还是说,霍先生此举是为了让我逃避无视这次道歉呢?”
霍晏没想到我会直截了当的拆穿他的“好意”,一时之间,眼睛里染了怒。
听我这么说,周文心明显的接受不了,她摇摇欲坠,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声音破碎地唤了一声,
“阿晏……”
阿晏……
情到浓时,他总是让我这么叫他。
我其实一开始很不明白,他既然对周文心情根深种,周文心对他也是非君不可。
为什么两个人还要搞替身这一套?
为什么非要在他们俩之间横插一个我?
我第一次被霍晏压在身下撕碎了衣服的时候,明明他们俩没有吵架没有冷战没有隔阂。
但是后来我知道了。
因为周文心自尊自爱。
她要把美好的第一次留在结婚的那晚。
我曾问过霍晏,“那我呢?”
霍晏一边抽着事后烟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不一样。”
是啊。
我们不一样。
我为了钱,能够给他当名不正言不顺的地下情人。
我为了不给他添麻烦,自己去医院打胎三次。
我想祈求一个身份,可他听到我的要求,只是鄙夷地笑出了声。
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个可怜的摆件一般。
他当即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间里还弥漫着他走之前的话。
语调漫不经心极了。
他说,“文心要出院了,医生说她不能再受刺激。”
我和周文心,当然不一样。
霍晏对待我和周文心,当然也不一样。
既然周文心开口叫他了,那我这次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
果然,霍晏转身拥着他心爱的女人重新站到我面前,用上位者的威严命令我。
“道歉!”
我无视着周大海、文惜若他们狐假虎威、猖狂忘形的嘴脸。
无视着周文心小鸟依人地靠在霍晏的怀里偷偷地对我高傲扬起的下巴。
我只定定地看着霍晏。
问他,“光是道歉就可以吗?用不用我跪下磕头?”
霍晏的脸色一片山雨欲来。
他此时一定很恼怒我的不识趣。
可我确实是没办法接受他这样的好意。
霍毅拼命地给我使眼色,我都视而不见。
只是倔强地看着她。
忽然,周文心捂着嘴痛哭出声。
她一掉眼泪,我就知道我输了。
果然,霍晏阴沉着脸摆了摆手,立刻就有两名保镖冲上来押着我的胳膊逼迫我跪下。
我脱臼了的手腕处传来尖锐的刺痛。
可是这和我从前受过的、如今正在经历的痛苦比起来,真的是不值一提。
我死死地抗拒着这份力,努力地不弯曲我的膝盖。
可是哪怕我再反抗,也挣扎不过两个练家子的彪形大汉。
身后的大汉突然一脚踢在我的膝弯。
就在我即将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周文心跪下的时候,突然一辆低调又豪华的车子急刹车停在了距离我一米处的地方。
霍晏下意识地护住了周文心。
车副驾驶门打开,走下来一位鹤发老人。
他先是不卑不亢地和霍晏打了个招呼,然后径自走到我面前,格开两名保镖,亲手扶起我,态度恭恭敬敬地微微低头。
“夫人,我来接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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