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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丈夫是鬼才编导
丈夫是鬼才编导。
因为大胆给女性发声而圈粉无数。
我难产被紧急送往手术室，他却带着摄影团队蜂拥而入，长枪大炮对准我。
“老婆，这可是为艺术献身啊！”
最终，因为他不断地拖延时间，我和孩子一尸两命。
丈夫却利用热度一路蹿红，赚得盆满钵满，转头随意将我和孩子的骨灰扔了。
再睁眼，我回到生产前那天。
这一次，换他下地狱了。
……
待产室里。
我是被一阵刺眼的白光给晃醒的。
我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几乎不敢相信。
上一世濒死的绝望和痛楚尚未散去。
“晗晗，你终于醒了，看来这里的环境你很满意，才睡得这么香。”
丈夫张一鸣察觉到我醒来后，立马坐在我身旁。
对上他目光的一瞬间，我身体的血液仿佛骤然停滞。
他表现得如此温柔体贴，就像天下最合格的爱人，如果不是上一世他举起相机对准我，仔细记录着我狼狈的丑态，一面命令我，“哭！哭啊，你为什么不哭？”
我简直要信了他的伪装！
我丈夫张一鸣是个网红“怪才”编导。
三年前靠拍摄为女性发声的视频，收获粉丝无数。
【天哪，这时代愿意主动关注女性的男博主也太少见了！】
【又善良三观又正有才华还宠妻的宝藏博主！】
可是随着同行竞争越来越激烈，他的热度也越来越低。
所以张一鸣想到了要用我生产的整个过程，作为创作的新灵感。
起初，他带着浓浓的兴奋告诉我计划。
可我却迟疑了，我告诉他，第一次当妈妈，我很害怕。
张一鸣反过来指责我：
“老婆，你以为我是为了一己私利吗？你这是为艺术做贡献，你应该感到骄傲！”
“不要太自私，你要知道代表的不是你自己，你代表的是整个女性群体，能为她们发声，在网络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
“我是你的丈夫，难道你不应该支持我的事业吗？”
我那时候，大概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答应了下来。
可结果……
“怎么呢？是小家伙有动静了？”
兴许是见我僵愣住，张一鸣就以为我到时候了。
我摇了摇头，刚好撞见他眼底难掩的失望。
毕竟多拖上一天，团队就要待命一天。
他心疼的是他燃烧的经费。
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距离到上一世我要生产的节点，不到十分钟了。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我的腹部袭来，我疼得额头狂冒虚汗浑身直颤，一下死死地揪紧了床单。
我感觉下身有液体渗出。
张一鸣原本满脸疲态地靠在墙上，忽然看到我，就像是嗅到血腥气的鲨鱼。
他跳起来抓着对讲机兴奋地大喊道：“赶快把机器打开，各单位请注意，要生了，要生了！”
我痛苦地呻yín着，汗水和泪水交织成一片，模糊了我的视线。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我痛得满头大汗，而他眼中只有狂热和兴奋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坠到冰窟。
他忙碌地控场指挥团队，进进出出：“这一次绝对会火的……都给我就位！这是我绝佳的翻身机会啊！”
他的总助摄影师架起长枪大炮的一瞬间。
张一鸣就跪倒在我的病床边，声泪俱下握住我的手。
“老婆别怕，我会陪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摄影师飞快地回放：“张哥，这条不行，产妇的情绪得再充沛些。”
张一鸣眼底闪过不耐，竟生生拦住了准备推去手术室的车。
“老婆，我们再来一遍，你得痛苦、无助，绝望，你懂吗？”
下一秒，120及时赶到了。
“请问哪位是徐晗女士？”救护车的工作人员问。
我挣扎着将手抬起示意。
没等张一鸣反应过来，工作人员就准备把我往外挪。
“等等，她是我老婆，你们这是做什么？”
张一鸣挡住了医护人员，质问。
“徐晗女士打了120，请您配合我们工作。”
“什么？我老婆打120，我怎么不知道？她现在不就是在妇产医院吗？马上就要生了，你们还要把她弄到哪里去？”
“我老婆都疼得说不出话了，你们有没有点同情心！”
待命的医务人员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神色紧张地看着他。
“我老婆生产可是大事，谁给你们的权利就这样带走她，万一出了事，你们能负责吗？”
“是啊，是啊。”
“你们是120也不能胡来啊！”
摄制组的人乌泱泱挤了上来，七嘴八舌。
我拼了命，喊道。
“是我打的电话……医生请您，务必，带走我。”
上一世，我就是听信了张一鸣的鬼话，选择他赞助的私立妇产医院。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都是他的人！
我根本无处可逃！
这一次，我说什么也要给自己争取到正规的医院，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活下去。
所以，在我醒来后没多久，我就给闺蜜乔暖发去短信，让她替我联系120。
“我们是正规二甲医院，这是我们的相关证明。受病人委托，现在要带产妇去我院紧急处理。”
为首的医生，神色严肃，甚至转向张一鸣的时候，带了些许诘问的意思。
“产妇生产是最脆弱的，你们怎么不穿防护服就近距离接触？还扛着一堆没消毒的器械？想出人命吗？”
张一鸣心虚地侧目，但还是大声嚷嚷，“这是我老婆，我还能害她？你们这是强抢！我要告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百万粉丝的网红博主！”
“欢迎您联系警察处理。”
一听说要报警，张一鸣团队蠢蠢欲动的同事们瞬间静默了，他们也不想因此摊上事。
没了支持者的张一鸣也瞬间示弱，他本想阻拦的手瞬间抽了回来。
他虽一言不发，但眸底阴冷至极。
上一世。
我被推进私立医院的产房没多久，就有医护人员告诉张一鸣，我有难产的风险。
并提出了一些急救措施让他签字。
谁料，他听到后双眼放光。
“难产？这都能让我碰到！我还愁没有话题度呢。”
危急关头，他拦下医护人员，不让他们对我进行抢救。
医生看着他扛着长枪大炮，委婉提醒他，这些设备都未经消毒，对产妇有重大危险。
“我在网上见过那么多记录陪产视频，怎么到这儿就不允许了？”
“再说，当初可是你们院领导求着要跟我合作的，我老婆是为艺术献身，你们凭阻拦？”
“我可是有百万粉丝，你们要是区别对待我，就等着我曝光你们，叫你们通通失业！”
整个拍摄团队的士气一下子被点燃，他们纷纷附和着张一鸣的话。
主治医生被推搡到一边，《手术重大风险协议》“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一群人乌泱泱鱼贯而入。
几秒的工夫就把我紧紧包裹住。
几个在产房内负责协助的医生们的脸上闪过惊色。
但很快被我高过一声的惨叫给淹没了。
“老婆，加油，撑住，我来陪你了！”张一鸣倏地坐到我身边握起我的手，泪眼婆娑。
随后，他的唇落在我的手背上，表情十分揪心。
可下一秒，他蓦地将我的手放下，转而起身去找助理。
他盯着屏幕几秒，眉头一紧：“不行，再来一条，我的脸上有阴影，灯光组注意下。”
我心脏险些骤停，愕然地看着他。
剧烈的疼痛让我面部的肌肉拧作一团。
我不停地抖着，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
“老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留下最美的画面！”
他假意安慰了我一下，随即就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好，这条过。”
他看着镜头满意地点点头。
“切景，在我脸上停留三两秒后，立刻切到我老婆那儿。”
“还有医生，你们看过电视剧没有？主治医生指挥的声音带着急迫的情绪，其他人给我快点动起来！这可是难产啊！”
他的话就像划在我身上的刀口，凌迟我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
又像一记重锤，反反复复碾压着心脏。
窒息的疼痛感让我觉得天旋地转，我绝望地闭上双眼，泪如雨下。
“对对对，老婆就是要这种疼到撕心裂肺的感觉！”
“还有老婆你的表情可以再夸张些，要有张力，现在还是太平了。”
“好，很好，切近景，聚焦到眼部。”
我的五感渐渐钝化，数不清他为了捕捉落泪的瞬间要求我重复多少遍。
医生见我疼得四肢痉挛，提出可以给我上无痛，却被张一鸣厉言制止。
“上了无痛还怎么呈现最真实的生产之痛呢？”
“成就最高的艺术肯定是要有牺牲的，我相信我老婆会理解我的。”
他的话如轰雷贯耳，震得我大脑深处都在抽搐。
我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顿时一股鲜红的血液从我的下身喷涌而出。
紧接着，手术台上的监测仪器发出蜂鸣声。
“患者大出血，血压过低。”
“胎心无。”
“患者生命体征无。”
……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一片惨白的冷寂。
张一鸣跪在我床前痛哭，撕心裂肺地捶胸叫喊着。
他这是后悔了？
不，他的身后还站着他的团队，记录着他作为艺术家，痛失爱人的破碎一幕。
至于医院里种种不合规定的操作，他和院长吃了一顿饭就解决了。
我的灵魂飘在上空。
眼睁睁看着他靠着手术室的视频和我一尸两命的热度一路蹿红，赚得盆满钵满。
各大营销号被买通，纷纷赞誉这是“母性献身的伟大艺术”。
张一鸣在镜头前，画着憔悴的妆容。
“感谢各位粉丝的关注，晗晗的离世对我打击很大，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晗晗生前最爱大海，所以我会将她的骨灰撒向大海，这样世界各地都有她的印记。”
很快他的动态就被百万人转载，不明真相的粉丝掉入了他营造的深情陷阱。
殊不知，我的骨灰被撒在城郊的荒地上，连个完整的盒子都没有。
也许是上天看不下去，才心软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张一鸣啊。
你千不该万不该，惹怒一个绝望的母亲。
这一世，该换你下地狱了！
救护车把我送到医院的时候，乔暖已经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我了。
张一鸣还不死心。
他以拒绝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相要挟，要求陪产。
乔暖脸色骤变，立刻出言制止道：“医生，我的朋友是高危产妇，这为了安全起见您不能答应。”
说罢，乔暖拿着我的健康档案递交给医生。
“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你算什么！”张一鸣龇着牙，毫不客气地打断道。
“那你呢，你又算什么？身为丈夫，你丝毫不关心她产前情况。”
“现在在这里装深情起来了？晗晗为什么不找你，你心里没点数儿吗？”
“还有这些人！”乔暖虽然个子小小的，但环指着扛着大小仪器的摄制组成员们，气势十足，“谁有从医资格证？谁是专业医护团队？蹭人血馒头没有下限了是吗！”
我鼻子一酸。
乔暖虽然曾经也跟我抱怨过我的丈夫。
但关键时刻，在我求助之时，她还是撇下一切义无反顾地跑过来，护在我身前。
“张一鸣，你可以不签字，摄像头可都录着呢。如果晗晗出了什么事，你就是一尸两命的杀人凶手！”
乔暖故意抬高声调，整个走廊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谁？我没听错吧？”
“那个爱女网红编导张一鸣？是说他不给妻子手术签字吗？”
“我听说孕妇都见红了，丈夫还不同意手术？”
“我去，他带着摄影团队，不会准备把自己老婆全拍下来发网上吧？”
“这什么人啊！是不是人！”
周围的人很快聚集起来，指指点点道。
“张先生，孕妇情况很危急需要尽快手术。”
“我们结合病人的情况，为了孕妇安全，不能接受您的陪产要求。”医生仔细翻阅了档案后，正色道。
医生都这样说了，张一鸣没有再推辞的理由。
他恨恨地咬着牙，签了字。
经过医生几个小时的努力，我终于顺利生产，母女平安。
我醒来的时候，乔暖就在我的床前。
“晗晗，你放心，都安全了！我能当干妈啦！”
我瞬间眼眶红润，热泪滚滚。
我迫切地想要看看孩子，但发不出声来。
只是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渴求地看向她。
乔暖立即帮我调整了床的角度，好让我能看得远一点。
角落里，孩子正在婴儿床上安睡。
可当我看到时候，脸上兴奋激动的表情转瞬褪去。
除了小孩儿，张一鸣和他的团队们拿着仪器把婴儿床包了个圆。
“还是拍左侧脸吧，称得五官更饱满些。”
张一鸣一面喃喃着一面肆意摆动着孩子头部。
“一会儿我会跟孩子配合着用手比个心，你们注意抓拍哈！”
“我突然又有个想法了，不都说刚出生的小孩骨头软，那是不是可以做一些高难度的动作。”
我看着孩子就这样被他当成玩具似的随意摆弄，心如刀绞。
鼻腔喘着粗气，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张一鸣！你放开我的孩子！”
张一鸣猛地回头看向我，可能是注意到有镜头在，迅速地调整了下表情。
他做着说悄悄话的样子，冲着镜头说：“老婆在吃小情人的醋，我得赶紧哄哄了。老婆别生气呀，都怪我都怪我，我应该让你睁眼先看到我的，我最爱你了。”
我和张一鸣的恩爱日常也是他往期视频的素材之一。
乔暖气得大步上前，举着手机威胁道。
“张一鸣，又搁这随地大小演了？你把老婆孩子当什么了？”
“我告诉你，你刚刚干的那些事，可全被我拍下了，你要是不想明天登上热搜，就赶紧带着你的团队滚开！”
“一旦爆出你们为了摆拍虐待新生儿，整个团队就等着全被封杀吧！”
张一鸣想直接抢，却被乔暖一个侧身躲开。
“抢到了又怎样，视频我有备份，如果不想被曝光，我劝你收敛点。”
张一鸣扬起的手陡然停在了半空中，随后又缓缓落下。
“她救过你的命还是怎么着，让你这么替她卖命，有些人自己没男人要，就是爱多管别人家的闲事！”
他话里虽然是在指责乔暖，可双眼却在恶狠狠地瞪着我。
“怎么着，还想动手不成，这里可是医院！”
乔暖见张一鸣凶神恶煞的样子，立马拦在我身前。
“我是男人，不会跟女人动手的。”
“兄弟们忙了一天也辛苦了，收工吧，我请大家去吃饭。”
张一鸣连忙找台阶下，摆手让团队离开。
我的心已经彻底寒冷如冰。
本以为张一鸣经过此事之后会稍微消停点，而我也要准备彻底摆脱这个男人。
可我完全低估了这个人的下限。
张一鸣好不容易抓住了自以为的爆点，怎么会善罢甘休？
他的手段远不止于此！
我出院后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甚至一日三餐都亲自给我做好。
可当我准备卸下紧绷的心弦时，他却找上了我。
“老婆，你生产的过程我们还得再来一次。”
什么？
我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什么叫再来一次？”
“老婆我知道你生孩子不容易，但这难道不更应该被记录下来吗？”
“地点我都选好了，就在上次没去成的那个妇产医院，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是把经历过的事情再演一遍就好，反正你都已经挺过来了。”
我难产命悬一线生了宝宝的经历竟被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在手术台上，我的血压值好几次都报警了。
由于过度害怕，我生产完之后就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
我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渗出的冷汗就像洗了澡一样，头发也大把大把掉。
我吃不下任何带荤腥的东西，上一秒还在喝汤，下一秒胃里翻江倒海。
我可能随时会出现失禁，不得不穿着厚厚的卫生裤。
盆骨连着腿酸痛不堪，走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这些，这些在他眼里，只是错过的一场好戏？
我顿时觉得浑身发麻。
眼前的男人好像不再是人，是要将我拆吃入腹，舔舐血肉的怪物。
可他却还一本正经地继续说：“只要你答应配合我，你背着我换医院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大脑疯狂闪回那些画面。
他牵着我的手去逛博物馆，为封建时代的女性鸣不平。
他用自己的账号转发那些偷拍犯的视频，强烈谴责。
他告诉我，我是他在世界上最珍贵的最需要保护的人……
曾经美好的，如今痛苦的……
我眼泪蓄在眼眶，努力不让自己落下，“演一遍？张一鸣，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就为了火，为了钱？”
张一鸣突然猛地起身，狂拍桌子。
“钱钱钱，你还知道钱啊！就为了你生孩子，知道花了我多少钱吗？”
“你这十个月好吃好喝待在家里，你赚一分钱了吗？啊？还不是靠我养着？除了用你的子宫生个孩子，还是女的！我已经一退再退了你还想怎么样！”
“要我说你们女的就是事儿妈！生个孩子全天下都得围着你转！”
我被他吓得脑袋一片空白，溺水般的耳鸣感格外强烈。
他用力在空中挥舞着双臂，嘴巴上振振有词，可我却什么都听不见。
我流下了不争气的眼泪，蜷成一团缓缓抽泣。
见我这副样子，他又瞬间软了下来，过来轻轻拍我的背。
“老婆，老婆你别哭。”
见我没动静，他索性重重地跪在了我面前。
“老婆！我错了！我是一时间气糊涂了，我真的没办法，最近一直没什么流量，这样下去我怎么给你和宝宝提供更好的生活？我就在平台预告了要放视频的事，没想到反响还挺大，网友们都在催更……”
他点开评论区和私信给我看。
“如果最后溜粉了，我就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老婆，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你就帮帮我吧！算我求你了！”
说完，他甚至作势要给我磕头。
我看着他在我眼前从暴戾凶狠，到脆弱无助，满心满眼好像都是我的样子。
不由得在心里感慨。
张一鸣。
你才是那个最适合镜头的绝佳演员。
可惜，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死过一次，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
只要能让你付出代价，只要为了孩子，我什么都不怕。
“好。老公，我相信你是爱我的。”
我用双臂揽过他，有气无力地倚在男人怀里回应道。
他很满意我的回答和被他拿捏的样子。
在我们甜蜜拥抱的视野盲区。
张一鸣露出笑容。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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