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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我谈了一段两年的姐弟恋。

弟弟长得好看,阳光朝气讨人喜欢。

我打算更进一步时,我们闹了矛盾。

气急上头的男人不再喊着我“姐姐”,而是脱口而出一句。

“老斑鸠。”

后来他热闹的生日会上,我恰逢和新认识的男人在邻桌吃饭。

他发了疯地冲过来:“姐姐,我们不冷战了好不好?”

我看着他浅笑:“不好意思啊,我们已经分手了。”

“对了,以后别喊姐姐了,改口喊我嫂子吧。”

……

话一出的时候,我和江肆越都愣住了。

“老斑鸠。”

我从没想过这个词会从江肆越的口中说出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肆越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可话依旧是丝毫不让步:“安衾,我才二十出头,难道你要我年纪轻轻和你一样死气沉沉?”

我莫名地有些累。

江肆越年轻,有活力。

还在读研的他,在我们同居之后,两三天一次聚餐,经常要玩到半夜两三点才回来。

我没有他那样的好精神,加上最近工作压力,我时常失眠,睡眠又很轻。

江肆越的每一次开门,夜醉回来的动静,都将毁了我一整个夜晚。

接连一两个月,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崩成了一根弦,因为睡眠不好而带来的疲倦感侵蚀着我的身体。

我试图劝说他减少这样没必要的聚餐,气急上头的江肆越脱口而出就是一句。

“难怪他们都说你是老斑鸠,连聚会都不允许的老女人。”

那一瞬间,我愣住了。

就像是从来没认识清楚面前的男人一样。

僵持了几分钟。

江肆越的手机响起,那头的男声催促着:

“肆哥,还没到呢?不会是被安衾姐困在家里了吧?”

“不是吧阿肆哥哥,那老斑鸠还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啊?”

后一句,是一个女生说的。

我见过这个女生,算是江肆越那帮兄弟里的团宠。

长相倒是乖巧可爱,可这性子,却令人有些恶心。

“闭嘴。”

江肆越烦躁地蹙眉,猛地挂断电话。

他看向我,语气稍缓:“我今晚不回来,不会打扰你睡觉。”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我定定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好一会,才垂下了眉眼。

只是大四岁。

好的时候是甜甜蜜蜜地喊着姐姐。

吵架上头时,就暴露了江肆越最真实的想法。

我是个比他大四岁的。

老斑鸠。

这一晚,江肆越的确是没有回来。

吃了半片安眠药的我,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被生物钟叫醒的我,起床时才是六点多。

房间外头有门打开的声音。

起身洗漱出去,外头是刚刚回来的江肆越。

他手里提着的都是我爱吃的早餐。

看到我醒来,江肆越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我放在购物车许久不舍得买的项链。

“昨晚的事,是我说错话了,你别和我计较好不好?”

江肆越就是这样。

姐弟恋并不好谈,这两年间,我们争吵的次数不少。

他并不吝啬在我身上花心思,各种各样的花束,我购物车里看中很久舍不得买的奢侈品。

以往每一次,哄哄就过去了。

可是这一次,我很清楚地明白。

这件事,在我心里过不去了。

“老斑鸠”三个字,终究是撕破了我和他之间的所有虚假恩爱。

膈应得很。

江肆越以为这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争吵,还妄图想着用以前那套来哄我。

可我只觉得没意思极了,语气淡淡:“我不气了,你回房补个觉吧。”

江肆越松了一口气。

在他进屋后,我将那条项链搁置在了玄关柜处。

这次的甜枣,哄不来昨晚的那巴掌了。

那之后的几天,江肆越忙于学业,作息规律了不少。

直至周末,他试探性地开口问我:“徐笑笑生日,今晚ktv唱歌,不会玩到很晚。”

徐笑笑,那天电话里骂我“老斑鸠”的女生。

同样是女生,我看得出来徐笑笑的意思。

“我也很久没唱歌了。”

我看向江肆越,忽而说了一句。

江肆越怔住了:“姐姐也想去?”

“不行吗?”

我极少参与他的那些活动,热恋初期的那半年里,他缠着我去过几次。

后来发现,那些闹哄哄的场合,的确不是我这性子能够适应的。

慢慢的,我两的私生活彻底隔开。

上一次和他的那些个朋友见面,还是在几个月前江肆越的生日聚会上。

“今晚会很吵,我怕你不适应。”江肆越含糊地套了个说辞。

我却只是淡定地摇头:“没关系,明天不上班,今天我也想放松放松。”

江肆越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但他还是答应了。

只是在出门前,他给我选了件减龄的卫衣,套在了我的身上。

“这样一看,姐姐又年轻了几岁。”

我淡笑不语。

他的那些个兄弟背地里没少嫌弃我年纪大。

女大三,抱金砖。

他们调侃着江肆越眼光好,谈个恋爱就能抱金砖。

起初的一段时间里,江肆越用酒把一众说闲话的人给喝趴了,嘴里骂骂咧咧的:

“再说我们家姐姐一句,喝不死你们!”

那时的江肆越,应该是真的不介意这四岁的年纪差。

如今时过境迁,不在意的事,也变成了他的心结。

到ktv时,已经是八点多。

刚刚坐下,江肆越和兄弟们闹哄哄地打成了一片。

他们和我寒暄着打了个招呼,眼神里却并不欢迎。

而作为寿星的徐笑笑在看到我时,表情做得十分地夸张:“安衾姐,这是谁给你买的卫衣啊。都二十八岁了,穿上去可真奇怪呢。”

“笑笑。”

江肆越的声音带着几分警告:“我们家衾衾穿这套卫衣好看得很,小姑娘不懂别乱说。”

徐笑笑不满地轻哼了一声,又挤开了江肆越另一旁的人,亲亲热热地挽住了他的手:

“好啦阿肆哥,难得出来玩一次,你别老陪在安衾姐旁边。过来,我要和你单挑骰子!”

江肆越没有拒绝这样的亲昵,偏头看了我一眼,神色散漫好看:“姐姐,我过去一会。”

“好。”

场子很快地热了起来。

同年纪没有上班压力的小年轻们大肆地在KTV里喝酒玩着骰子。

我冷漠地端着一杯酒,看着江肆越的声音越来越高。

在劈赢对手时,又神色自然地和身侧的徐笑笑互相击掌,姿态亲昵。

喧闹,嘈杂。

无一不是我讨厌的。

刚在一起热恋的半年过后,其实我也慢慢地冷静下来。

江肆越性子野,爱玩,精力又旺盛。

与我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我以前总以为这样不同的性子是互补,是正好彼此缺失的另一半。

可是慢慢的,我却发现。

性子差异过大,导致的问题会一点点地冒出来。

作息不同,爱好不同。

正常休息时间被打扰,闲暇下来的周末只想瘫着的我,被江肆越带着出入各种娱乐场所。

我努力的适应,到最后,只感觉到强行配合他带来的深深疲倦感。

我冷静过,认真思考过。

可问题没有大爆发之前,我总天真的以为。

相爱可抵万难。

“阿肆哥哥,你推我干嘛!”

隔着一个吧台,徐笑笑不满的声音拔高着传来。

江肆越喝得有些醉了,徐笑笑却故作亲昵地缠上去。

在手臂挨到一起的瞬间,江肆越拒绝的声音分外清晰。

他说:

“走开,你不是我们家衾衾,我们家衾衾才没有那么嫩。”

徐笑笑哼哼唧唧地佯装生气:“干嘛啊,你是说安衾姐老了吗?”

江肆越低语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也只是听清楚了一句。

“她二十八了。”

徐笑笑乐得合不拢嘴,余光撇到我这时,眼角都带着胜利者的笑容。

她是江肆越同专业的学妹,才大二。

比我年轻了八岁的小姑娘,的确是比我嫩多了。

这几个月好几次的吵架,大多数都是围绕着作息和年纪这个话题。

抖音里,他的好友开始频发地艾特他看一些美女的视频。

我闹了。

几次下来,他说。

“别人年轻好看,我欣赏一下怎么了?”

嗯,是的。

别人都年轻好看,而只有我,年纪大且死气沉沉。

悄无声息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离开包厢的时候,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安衾姐,你要是熬不住了就先回去,肆哥我们会照顾好的。”

门口的男生提了一嘴。

我敷衍地点头。

没人喜欢我参与今晚的局,连同着江肆越也是。

就像是我和江肆越之间。

我融不进他的局,也融不进他的生活。

年纪,性格,各种原因……

反复试探了两年,最后确定了,我们不合适。

出来后,我便打了辆车。

外头的风吹了进来,吹得眼眶有些湿润。

开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姐姐,从后视镜瞧见我,不由得劝了句:

“小姑娘,是谈恋爱不顺利了吗?还年轻,这个不合适咱们就下一个,可别浪费咱们的大好青春呢。”

我擦了擦眼角。

是啊,与其内耗浪费时间。

不如,彻底断了。

点开江肆越的聊天对话框,我没有丝毫犹豫,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江肆越,我们好聚好散吧。”

隔天早上,我请了长假,去旅游。

刚刚结束一个周期性很长的项目,老板念着我辛苦,还给我打了两千块作为旅游经费。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落地后,我来到陌生的国度。

手机振动,江肆越的电话打了过来:

“姐姐,你闹什么脾气?莫名其妙说分手,知不知道我的朋友们都看到了!”

入眼皆是新奇的景象,我低沉的心情好了不少,语气分外冷静:

“你要是觉得丢面子,也可以往外说是你甩了我。”

我不在乎这点名声。

反正当初顶着压力和小自己四岁的江肆越确定恋爱关系后,我身边的声音就没消停过。

多一点少一点,也无所谓了。

“安衾,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好端端的,为什么分手?”

江肆越在忍着不爽。

为什么?

原因实在是太多了,我也懒得和江肆越一点一点地解释。

思索了几秒,我说:“江肆越,我不想谈姐弟恋了。”

不想被小我几岁的男生,在怒火上头,甚至于背地里,喊我老斑鸠。

挺伤人的。

“不想谈你当初是玩我吗?”江肆越咬着牙。

噢,说起来,当初还是我追的江肆越。

同一个大学,在研究生毕业前,赶着最后的末班车来了半年的校园恋爱。

江肆越外表优越,家境不错,初期的相处让我感觉到绅士舒服。

我一度都觉得,是自己捡到了便宜。

可世界上,哪会有完美无缺的人。

我享受着他的年轻好看,也就得承担着他和我截然不同的生活习性和身边不间断凑过来的小女生。

而现在,试错到后面,选择结束。

“嗯,我的错。江肆越,我跟你道歉。但是我们,就到这里了吧。”

大概是被我平静到极致的语气给气着了,江肆越也不耐烦起来:

“分就分,安衾,你别后悔!”

我想,我应该是不可能后悔的。

我在国外待了快一个月。

跟着那边的旅游团跨越了不少国家。

看过了极光,领略了来自大自然带给人类的震撼。

直到老板用命催促我回去时,我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一段难忘的旅程。

租的房子已经落灰了,江肆越把大半的东西都搬走了。

唯独茶几上用花瓶压着一张纸条。

“你要是一个月内后悔了,我可以当做这一切没发生过。”

我没理会,清理垃圾的时候顺手把纸条丢进了垃圾桶。

点了个外卖,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衾衾啊,既然分了这个,咱们要不要开始下一个?妈前段时间正好认识了一个,都知根知底的。而且,那叫一个好看的呢。”

我没拒绝。

一是怕我妈担心我的状况,二是并不觉得相亲能成。

顶多是一起吃个饭,然后再也不见。

很快的,一个微信名片推到了我的手机上。

我加了。

那头没有立马通过。

手机震动着,是江肆越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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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2/17 11:3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