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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岑扬有个人尽皆知的白月光,
不过是恨不得剥皮吃肉的那种。
听闻她是在岑家家破人亡之际爬上了对家的床。
我帮岑扬东山再起后,他为了雪恨将她囚禁在地下室。
对我对外都宣称,他是恨极才会如此,直到我看见他在夜里贪婪地亲她。
却在提到我时说:“一个混夜店的能有多干净。”
可他忘了,他能东山再起,是靠我自降身价一杯酒一杯酒喝出来的
后来岑扬跪在地上求我。
“谁把他放进来的,脏了我的眼。”
……
“真没考虑和闻樱考虑结婚?”
“她一个混夜店的能有多干净,谁知道那几年陪酒还是陪身子。”
茶室里,刚想推门为岑扬和他的兄弟江谦添茶,便听见门里边传来声音。
“你嘴上说着要娶她却迟迟没有行动,就不怕她离开你?”
“怕什么?她除了那个疯癫的妈吸血的弟弟,离开我她还有什么。”
滚烫的茶水落在手上,我愣是没感觉疼。
我叫闻樱,几年前,我是夜店出了名儿的驻场DJ,场内有不少人重金抢卡为我而来。
因我一张脸孔像是画出的眉与骨成了魅惑人的皮,还有我控场的时候气氛绝对够燃。
岑家家破人亡之际,夜店包厢里我遇见岑扬。
他的对家沈昭正将他如提线木偶般抓着往地上撞,鲜血在伤口处流淌而出。
对着众人羞辱:“你们看他好像一条狗啊。”
围观的人发出阵阵哄笑,只是岑扬任凭其羞辱都没有屈服。
我懂他滔天的恨意,自此心甘情愿为他重攒资本,陪人喝酒喝到胃出血。
狭小脏乱的出租屋我陪岑扬住过,复杂算计的商战我也陪他闯过。
可以说他的生意是我一杯酒一杯酒喝出来的。
我还记得在他生意有起色时,在市中心租了一层办公楼,趁着夜色和醉意跟我说:“闻樱别干了,以后你不用再那么辛苦了,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喝酒喝得他眼尾发红,眼里却澄明得只装得下我一个人。
自此甘愿为他洗手作羹汤,放弃我闪闪发光掌控许久的舞台,将我所有的脆弱和外壳全部展现给他看。
我以为我陪他走过人生低谷,熬到出头之日能够结婚,直到今晚我听到他说的话。
以及误打误撞看到岑扬将他嘴里恨得牙痒痒的白月光,娇藏在地下室好吃好喝喂养。
夜晚等了许久都没见岑扬回来,直至我靠在沙发上睡着。
凌晨有些凉意,被噩梦惊醒,身上的西装传来的温度预示着岑扬已经回来。
刚想回房,却被地下室的门发出微弱的灯光吸引。
岑扬向我保证过,哪怕他的恨意滔天,也不能闹出人命。
我便再没有管过地下室的江近月。
可今日我才发现。
什么不见天日,受尽折磨都是假的。
极致的恨是假的,背后隐藏的滔天的爱才是真的。
随着越走越近,细碎的声音传来。
江近月说:“别亲那里,脏。”
岑扬隐忍又克制答:“怎么会,怎么会脏呢。”
我如坠冰窖,脚步沉的抬不起来,定格在原地。
他不会觉得背叛他和别人上床的江近月脏。
却从心里觉得为他应酬的我脏,这是什么样的道理。
随后岑扬将江近月抱在腿上,让她能居高临下看着他:“近月爱我吧,我现在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强撑着自己不发出声音,回房间后,忍不住干呕了许久,胃忍不住的冒出酸水,随后便开始痉挛,疼得直冒冷汗的我在卫生间缩成一团。
冰冷的地板让我保持清醒,还是忍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
一秒,两秒,三秒……
随着屏幕上的时间流逝,胃里像被刀子剜着。
一下,两下,三下……
第一遍都没有人接。
第二遍被人按断。
不知多久,岑扬终于重新打了过来。
可电话屏幕那头却传来更为清晰的男女私密话。
那些深夜的亲密耳语,原来他不止对我一人说过。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发送了一条短信告诉岑扬胃疼,疼晕过去。
胃疼是我的老毛病了,以前为了帮岑扬,拼了命的喝酒抢业务,就算后面调理理也总不见好。
在医院醒来时,身下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床单,可伸手旁边还是一片冰冷。
渐渐恢复了意识,听着医生对我的叮嘱,我失了神。
不时往门口看去,却始终没见人来。
打着点滴并不方便,来的时候穿着裤子,一只手想上厕所,这次急的在门口哭出声来。
岑扬跟朋友说我脏时没哭,得知江近月的事情骗我时也没哭,胃疼得在床上打滚时没哭。
而现在像是被骆驼压倒了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大姨从外面过来帮忙,忙完好心安慰:“姑娘你这是一个人来的吧,我跟你说下次再来打针,记得打左手,穿裙子方便。”
大姨的陪同让我缓了口气,手机里传来消息,发现是我那个赌博成瘾的妈催我给钱。
原生家庭是一生的潮湿,哪怕我再决绝,再果断,也总是会被牵动情绪。
字字句句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我不孝,气的我浑身颤抖,想打字回复消息左手却不利索。
打字间手机掉落在地,怕牵动受伤的吊瓶,只能侧身小心翼翼弯腰捡起。
抬头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岑扬跟江近月牵手走近。
原来她不是不见天日,只是瞒着我而已。
离得远,并不能听到什么话。
只是看到江近月搭在岑扬的肩膀,而岑扬捏了捏她的脸。
不知为何,下意识不想被岑扬看见,低下了头,可明明我才是岑扬众所周知的女朋友,此时却像个插足的第三者。
刚刚的大姨坐在我身边:“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有男朋友吧,怎么不让他陪你一起……”
不受控制的哽咽:“他,陪别人了……”
“害,你长得这么漂亮,男朋友嘛随时可以换。”
是啊,随时都能换嘛。
清晨,岑扬醒来,头疼欲裂,找了一圈才看见推门而进的我。
见我第一句便询问:“你怎么把头发烫卷了?”
不然接着让他按白月光江近月的样子来要求我吗?
我答:“喜欢。”
江近月从来都是标准的清纯小白花的黑长直。
辞职后他曾哄着我,让我将卷发拉直,说我这样好看。
我不认为爱人之间的相互取悦有什么问题,便依了他。
就连穿衣打扮都往他喜欢的方向调整。
直到看着地下室的江近月这才发现,这不就是她吗?
岑扬拍了拍宿醉的头:“我的醒酒汤呢?你昨天出去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
不然等着他跟将近月亲热完来喝我亲手煮的醒酒汤吗?
“昨天啊,出去了,我给你打电话你看到了吗?”
保姆将汤端来,岑扬结过一饮而尽,却被苦的皱眉控诉:“这是什么?什么电话,我怎么没看到。”
忙着讨江近月的欢心,自然是不知道。
又或者被人删除了。
不过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这是我让煮的美容养颜汤,谁让你直接喝的。”
实际却是用苦瓜煨的甘草甲鱼汤。
我拿起桌子上的冰镇矿泉水给岑扬递去。
“喝。”
岑扬犹豫着接过,冰水从喉咙直冲天灵盖,冰的他龇牙咧嘴。
我坐在沙发上,约了美甲师上门。
“你一会还要去公司吧。”
他却主动要留下陪我吃午餐:“不急,”
厨房里,我忙活了半天,做了一道清蒸鲤鱼和甘草乳鸽汤。
剩下的点了外卖,将盒子偷偷从后门丢掉。
他一如往常,只是张嘴欲亲我时,被我巧妙躲开:“先吃饭吧,别迟到了。”
“做这么多菜,辛苦你了,你的厨艺真是大有长进。”
自然是有长进的。
看岑扬每晚应酬回来,我特意向药理师傅学了食补,给他定做了一套食谱。
看着他胃口大好,我也多吃了半碗饭。
他故作贴心的给我盛汤,还要求每日多做一些带到公司去喝。
我自然是乐意的。
我喝了一碗,他却没有注意到,我只喝汤,那道清蒸鲤鱼我一口没动。
因为甘草和鲤鱼相克。
快吃完时,他主动提起。
今晚的应酬要我跟着一起去Goya,辞职后我对于岑扬的客户并不了解,只是偶尔遇到棘手的还需要我出面。
我答应后又给他了夹了两口清蒸鲤鱼。
Goya是我当DJ的场子,辞职后再没怎么去过。
老板是我昔日好友,虽惋惜我的辞职,却没断了我的联系,经常让我过去玩。
对岑扬开始生理性厌恶,找了个借口没和他同车,自己开去了Goya。
人潮尚未完全涌入,场内已是一片热闹喧嚣。
灯光在人群中穿梭,明暗交替,勾勒出一张张模糊的面孔,而浓重的烟酒气息则占据了嗅觉的每一个角落。
还没落在座便被熟人认出:“Cathy真的是你?你还真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笑着示意,岑扬不喜欢我出入这些场所,在家也是淡妆,当了那么久的家庭主妇,都快忘了台上自己受人瞩目的样子。
寒暄过后几杯酒下肚微醺,兴致上来,上DJ台,双手抚上打碟机,电音震颤。
感受着全场为我欢呼的氛围,鲜活的气息,自己也仿佛活过来了。
一曲结束,岑扬上前抓住我的手腕不解道:“你怎么不在包厢里等我?”
又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还穿成这个样子。”
还没等我怼他,一道炽热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岑扬赶紧介绍:“这是靳承北,靳律师,宜市没有他打不赢的官司。”
我上前打招呼,仿佛回到了当初他事业一无所成时,我硬着头皮喝酒为他结识人脉的时候。
“靳律,你好。”
他回握我的手,触手温热,却立刻放开,和那些借机堪油的生意场上的人不同。
却听到对方回了句:“久仰。”
正派律师怎么会认识常人带着偏见的夜场DJ呢。
还没等我疑惑,便被岑扬拉着入座。
将主位留给了靳律,看来是岑扬巴结的对象。
若是以前,我定会尽心尽力协助他,如今恨不得搞砸,应酬自然漫不经心。
靳承北附在我耳边:“我是你INS上的粉丝,久仰,很喜欢你那首原创tine。”
回去时后座上岑扬疑惑的问:“什么是INS?”
“土狗。”
默默地骂了一句。
“tine又是什么?”
我看着他疑惑的眼睛。
他不知道,因为他不爱我,也不会在意我灵魂的出口。
谈判很顺利,顺利签了委托合同,岑扬也很高兴,说是没有靳律赢不了的官司,那个招标他拿定了。
从盒子里拿出一条从种到水都不错的高冰翡翠镯。
我这人不爱奢侈品,岑扬送过我名牌包包和首饰全在我锁在衣柜里。
这次他总算能按我的喜好送礼物。
连着几个月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吃食,地下室里的声音也一天比一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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