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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纯情小狗。
秉着宁可爽过，绝不放过的心态。
我将他抵在墙角亲了个天昏地暗。
可一睁眼，梦中男主角摇身一变成了我的顶头上司。
这下好了，白天老板欺，晚上欺老板。
唯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
这场我以为的奇遇，其实是某人的朝思暮想。
01
闭上眼，睁开。
再闭眼，再睁开。
这张脸…
看着靠在椅背上的男人，我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谁能想到，昨天梦里能被人吻到眼尾发红的纯情小狗。
一觉醒来就变成了霸总。
还是我的主面试官，裴寂。
裴寂视线在我身上停留几秒，随后微微蹙眉。
“看够了吗？”
我猛地回神，连忙收回视线。
“开始吧。”
他音质肃冷，没什么情绪。
我长吁了口气，暗暗安慰自己。
心虚什么。
你自己做的梦怎么可能被别人知道？
更何况…
我飞快地扫了眼他俊美的五官。
和梦里那个比…老了点。
不一定就是他。
我一边在内心默默腹诽，一边挺直腰板。
作为一名应届毕业生，我抗压能力超强，没有被一夜春色误了事。
在其他hr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后，我自信地向他们微笑致意。
除了坐在中间的裴寂，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
盯着那双手，我有点晃神。
…昨晚的那个小帅哥好像也是用这样的手，欲拒还迎。
“许知意。”
微带凉意的声音将我从旖旎的梦拽了回来，我猛地一激灵。
“在！”
其他的面试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
裴寂调整了下坐姿，将搭着的长腿放下，双手交叠撑住下巴。
是个极具压迫的姿势。
我战略性后仰，脸上强撑住得体的笑。
他说：“专业能力不错。”
我灿灿一笑。
“谬赞，贵公司也——”
“几个问题，我问你答。”
裴寂拒绝了我的夸夸，空有一身彩虹屁无处施展。
我遗憾地憋了回去。
问题一个接一个刨过来，尖锐直接。
索性都被我游刃有余地接住了。
就在我快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时，他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刚才发呆在想什么？”
“手…”
我悬崖勒马，惊得差点咬掉这不懂事的舌头。
嗯？
问问题还搞偷袭？这合理吗？
裴寂没有放过我的意思，眼神探究，问道：“手什么？”
我大脑飞速运转，连忙找补。
“裴总您这手，宽大修长，一看就能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如果能被您引领，将是我极致的荣幸！”
一顿输出后，我屏住呼吸，默默观察他的反应。
裴寂淡淡收回了目光。
算是蒙混过关了。
我松了口气，慢慢平复过快的心率。
谁承想，这裴寂搞偷袭一次不够，还要两次。
没等我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他又问：
“许知意，喜欢搞强制爱，嗯？”
尾音像是熨在心尖上。
老天爷，这下松得整个人只剩下半口气了。
02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
……
他怎么知道的？
那个被我强吻的清纯小狗真的是他？
见我不回答，裴寂慢条斯理地换了个姿势。
我清晰地见他薄唇轻启，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
“喜欢？”
我吓得一激灵，立马挺直腰板，疯狂摆手。
“不不不，不喜欢！”
我硬着头皮，主打一个死不承认。
“裴总，您这是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我发誓，这绝对是造谣！我许知意是正经人，对强制爱这种不道德的行为深恶痛绝！”
逆天，我许知意连个恋爱都没谈过。
谁想到梦里放肆一回，还能被当事人抓了包。
一次外向换来了终生内向，我尴尬得脚趾扣地。
裴寂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
“好，我知道了。”
“……”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是知道了我不喜欢搞强制爱，还是知道了梦里强吻他的就是我……
打住，别往下想了。
裴寂像是没注意到我的异样，拿起桌上的简历扫了眼，又抬头看我。
“明天来上班。”
“啊？”
我呆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裴寂重复：“明天来上班。”
“...好。”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通过了面试。
稀里糊涂地回了家。
躺在床上，一闭眼，脑海中又克制不住想起了梦里那张精致泛红的脸。
彼时作为梦中狂徒的我，试探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心跳鼓动地不成样子。
少年微微瞪大了眼，似乎没反应过来，耳尖迅速泛红。
我这才压下心悸，得意地看着他的反应，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
“好乖啊。”
“姐姐亲一下都不反抗。”
他睫毛也很长，眨动时像是小扇子一样。
见他不说话，我恶向胆边生，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又猛地凑上去。
唇瓣相贴，笨拙又急切地探索。
我们俩都是新手，牙齿不小心磕破了唇角，给这个吻带上了腥甜的涩气。
被他双手轻推肩膀，我才后知后觉地将舌头撤了出来。
太过分了。
竟然把人给亲出血了。
看着他嘴角渗出的血迹，我慌得不行，一点狂徒的自觉都没有，连忙伸手去擦。
他偏过头躲开了，然后伸手抹掉嘴角的血，看向我。
眼尾有些红，像委屈小狗一样。
我瞬间愧疚到不行，语气都软了下来。
“对不起啊，我……我没控制住。”
他眨了眨眼，没说话。
“疼了吧，要不…….”
我犹豫了下，又将嘴凑了过去。
“你咬回来好不好？”
这次他躲得更远了，脸也红得彻底。
我愣了下，看着他这副青涩的模样，那点心虚消失得无影无踪，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恰时上课铃响了。
我轻拍他的小脸，一副得逞恶霸的做派。
“上课去吧。”
“姐姐下次再找你。”
现在想来，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我懊恼地捂住脸，不愿再继续回想下去。
烦躁地翻了个身，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想着明天第一天上班。
我麻溜地洗漱完，滚到床上。
希望今晚不要再做梦了。
……
然而，事情往往事与愿违。
刚坠入深渊，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少年。
梦里下着雨，他神情恹恹。
委屈道：“你怎么才来。”
03
雨水顺着他精致的侧脸滑落，滴落在青石板，溅起朵朵水花。
即使清楚他和裴寂或许有某种关联，可还是我于心不忍，犹豫了一下，走过去。
将他拽到屋檐下。
“怎么坐在这？会着凉的。”
他垂眸，抿了抿唇，声音有些闷。
“你来晚了。”
我轻轻『哦』了一声，手肘撑着膝盖，侧头看他。
“等姐姐呢？”
他抿着唇不说话，眼睛却红红的，像只被遗弃了的小狗。
打死我也不相信，这是今早那个禁欲冷魅的总裁。
说不定是孪生弟弟。
我一边默默宽慰自己，一边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触感柔软，还带着雨水的凉意。
“我叫裴寂。”
下一秒，少年嗓音像是被浸了水。
刚搭上的手猛地抽回，我连连后退，差点重新步入雨幕。
不是少年，谁问你了？
怎么还带自爆呢。
我们只维持单纯的姐弟关系不好吗？
小裴寂显然没想到他的名字有这么大的震慑力，见我被雨打湿了肩膀，连忙站起身，要把我拉回来。
“等等等…”
我疯狂摆手制止，变出一把伞递给他。
“好了，快回家，别着凉。”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准备找个地方猫起来，熬到梦境结束。
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人紧紧握住。
我诧异地回头，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睛。
他咬着唇，声音带着几分祈求。
“能不能……不要走。”
我看着他，脑中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我，这是我未来的上司，不招惹为上策。
可谁能拒绝得了这双泪汪汪的含情眼啊。
都说眼泪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我心软了，最终还是坐在了青涩时期的裴寂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他聊天。
大部分都是他在说，我在听。
他说了很多，零零碎碎，前言不搭后语。
我听着，偶尔嗯一声，权当回应。
雨渐渐停了，天边的乌云也散开了些，露出些许星子。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靠在我肩上，呼吸平稳，不知何时睡着了。
我暼了眼他的侧脸，内心有些微妙。
眼前这个人，是裴寂，又不是裴寂。
他青涩、柔软，与我白日里见到的那个冷峻、疏离的总裁判若两人。
或许是怜悯，或许是心疼。
我轻叹了口气，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
醒来后，我准时到公司报道。
看着手上的人事调动书，我陷入了沉思。
总裁秘书？
我面试的明明是销售顾问啊！
我捏着调动书去找人事，她一脸遗憾地看着我。
“许小姐，这是裴总的意思。”
“裴总？”
人事点头：“裴总对你很满意。”
满意？
满意什么？
满意我脑子里全是他的黄色废料吗？
这架势，不会是想秋后算账吧？
我看着多了一倍的工资，含泪接受。
没办法，裴寂给得太多了。
我哄着自己，脚步却越来越慢。
终于，在走到一扇紧闭的办公室门前时，我停住了。
前台小姐姐疑惑地看了一眼，我干笑两声，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裴总，早上好。”
裴寂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坐。”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然后偷偷打量了他一眼。
他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心口一松，开始倒腾自己的东西，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开了口。
“许知意。”
“嗯？”
我停下动作，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你昨晚…”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做没做那个梦？”
04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中文件险些滑落。
完了，该来的躲不过。
我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地笑了笑。
“裴总，我每天都做很多梦，你说的哪个，记不太清啦。”
事实证明，装傻充愣在他这里并不奏效。
裴寂目光幽幽地望来，然后开口。
“你亲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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