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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人人羡慕我是京圈太子爷季泽的心尖宠,要星星不给月亮。
我却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果然在真相大白那天,我反手就被暴怒的季泽送给了他的死对头。
他说只要我不死就可以随便玩。
可当我真的失去了哀求的力气,一心寻死时。
他却拼尽自己的全部,只想让我继续活下去。
……
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低着头往外面走时。
段怀川却早早就在门口等着我,他似笑非笑道:“不要离开这里,就忘记了你是谁的狗!”
我紧张地抱紧了怀里的包,用力地点点头。
段怀川手里没有常用的那条鞭子,应该不会突然发疯打我。
不过也不一定,他要是想打我,任何东西都会成为趁手的武器。
段怀川冷笑一声,让开了出去的位置。
直到走到门外,阳光照到我的身上,我才有了一种我还活着的实感。
门外还停了一辆汽车,我认出了那是季泽经常开的那辆。
我连忙用衣服盖住了下半边脸,快步往外走。
长袖下盖住的手臂抖得多厉害只有我自己知道。
可是还没有走远几步,就被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围住了。
“宋小姐,季先生想请你叙旧。”
我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车窗,然后又迅速低下了头,想绕开这些保镖。
“我……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季先生。”
尽管我已经尽力用正常的语气,但声音却依旧十分难听,喉咙就像被火燎过一样。
保镖们皱起了眉头,却不愿意放过我,将我一步步逼着往后退。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车前,我的眼泪忍不住就流了出来。
扑通一声,我跪在了地上。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季先生……你们放我走吧……我给你们磕头……求求你们了……”
保镖们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我抓住了这个机会就想往旁边跑。
一只大手却突然伸了出来,紧紧捏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拽了回来。
“怎么?才一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吗?要我帮你好好回忆吗?”
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在我的脑袋里面炸开,过度的惊恐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只能疯狂地摇头,身上还没有好透的伤口在这一刻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
被季泽丢进了车里后,我找了一个角落将自己缩起来。
我不明白季泽为什么还要找我,难道觉得我被折磨得还不够,又想把我送给其他人吗?
越想越害怕,我甚至想从车窗里跳出去。
这样的车速,不死也残废了,季泽应该会满意吧?
他满意了能不能放过我?
我宁愿去死也不想再落在段怀川这样的人手里。
还没有等我付诸行动,季泽已经将车窗升了起来。
最后的希望也被熄灭。
我只能尽量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跪在了季泽跟前。
“季先生,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看在我已经受到惩罚的份上,放过我……”
“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我会永远消失的……您再也不会看见我……”
我声泪俱下地哀求,恨不得举手发誓。
季泽捏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脸狠狠抬了起来。
“惩罚?你想去哪里?你以为你已经赎完罪了吗?”
我被他用力摔在地上,头不知道撞到了哪里,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果然!
季泽就是觉得我受的罪还不够多!
这次呢?这次又是什么人在等我!
我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然后伸手拽住了一点季泽的裤腿。
“季先生,我知道我欺骗了你应该被千刀万剐,但是看在我曾经也陪过您一段时间的份上,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痛快?”
“或者您给我一把刀,我会自己解决的,不会脏了您的手。”
季泽脸色发青,手上青筋暴起。
我不知道哪句话又得罪了他,看着他的手已经高高抬起。
我下意识抬手护住了自己的脑袋,紧闭上自己的眼睛。
拳头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车厢一声巨响后,回归死寂一般的安静。
良久季泽才低笑着开口说话。
“好!好!好!”
“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一把匕首丢在了我面前,上面的每一个纹路我都熟悉。
那是我第一次见季泽送给他的礼物。
当时的季泽刚刚被剥夺了继承权,人人都可以踩他一脚。
我告诉他有了这把刀,别人就不敢欺负他了。
因为小时候的我没爸没妈,经常是别人的欺凌对象。
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了,举起刀想和他们同归于尽,他们却怕了。
季泽没有嘲笑我的异想天开,反而将匕首收好。
他说他会永远记住我的好意。
现在我送出去的礼物即将成为结束我生命的凶器。
就像我和季泽相处的点点滴滴,最后成了我噩梦的根源。
我颤抖着手捡起了匕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谁能做到完全坦荡地面对死亡呢?
但是如果活着就只有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孽缘是从这把刀起的,那就也由这把刀终止吧。
我闭上眼睛,用力地将刀往胸口捅进去。
刀入胸口那一刻,是没有痛觉的,只有要解脱的快感。
用力点吧,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彻底摆脱这悲惨的一生。
可是我再用力,那个刀也没办法再深入一分。
我睁开眼睛,才发现是季泽紧紧握住了匕首,刀深深嵌入了他的肉里。
我们两个人的血交汇在一起,一点一点地染红了车厢。
然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扭曲的怪物。
它们一口接着一口啃食我的身体,我却连叫都叫不出来。
然后我就被吓醒了,看着面前雪白的墙壁。
我默默叹了一口气,又没死成。
其实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
在被别人按进臭水沟里喝脏水的时候。
在替季泽挡刀的时候。
在被段怀川毒打过后扔进地下室的时候。
我都觉得自己肯定活不过下一个明天。
就像是一根烟燃尽后,最后的烟灰落下,烟气很快也会在空气里消散得一干二净。
但再睁眼依旧活着,活着煎熬,活着受罪。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
我难得产生了一点类似愤怒的情绪。
“你醒啦!我去喊医生!”
查房的护士很惊讶我醒了过来,迅速跑出来找医生了。
我拔掉了手上还在输液的针,来到了房间的窗边。
这里看起来很高,摔下去肯定必死无疑了。
我却有点犹豫了起来,不会伤害到楼下路过的人吧?
在我犹豫的几分钟,护士带着医生还有季泽回来了。
护士一眼就看见了我在滴血的手,连忙冲过来将我的手抬高。
“哎呀!你要做什么可以喊我嘛,干吗把针给拔了!”
我只是默不作声,医生上前给我检查。
然后告诉我身体亏空很严重,以后要多注意休息,不然会有一定的后遗症。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不在意。
我甚至不想继续活下去了,还会在意这个后遗症吗?
房间一下子就剩下了我和季泽。
“为什么要去窗边?”
季泽漆黑的眸子上下扫视着我,让人摸不清他的情绪。
我躲避着他的眼睛,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想死啊,还能为什么,还是你觉得我应该继续活着被你折磨?”
“季泽!杀人不过点头落地,更何况我欠你的早就还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
季泽没有回答我,而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的嗓子怎么了?”
怎么了?
坏掉了。
我恍惚地想起了刚被送到段怀川手上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我完全不相信季泽会对我那么狠。
段怀川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别墅里面的。
只有他想到什么好玩的东西要实践在我身上时,他才会出现。
所以我总是偷偷打电话给季泽,希望他可以救我出来,虽然他从来不接。
但我总是对季泽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最后的一次拨通,季泽接听了。
我哭着向他认错,希望他可以救救我,不要让我再留在那里。
季泽却在很长的沉默后告诉我,那是我的罪有应得。
我的哀求也被突然回来的段怀川听了全部。
他将我拖进了专门为我准备的地下室。
只过了一个晚上,我就再也说不了话了。
后来还是因为段怀川嫌弃折磨我的时候,我没办法哀求,他才勉强为我找了医生。
可这时声带已经严重撕裂,即使再好的治疗,最多只能恢复到开口说话的地步。
在不能说话的那些日日夜夜,我总是会不断回想起和季泽的约定。
等到一切风波都停止后,我们就一起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个民宿。
我要当一个会唱摇滚的老板娘。
季泽亲了一口我的眉心,他告诉我一定可以的。
我从小到大,总是在不断地失去,从来没有什么真正是属于过我的。
我天真地以为季泽可以当我最后的归宿,却忘了从一开始我们的相遇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当初痛彻心扉的事情,现在也能轻描淡写地说出只是撕裂了这句话。
季泽看起来并不满意我的说辞,有些烦躁地继续问道。
“怎么会撕裂了?”
我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段怀川的手段,你不清楚吗?”
“他用的工具总是乱七八糟的。”
季泽好似受到了什么巨大打击一样,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他包扎好的伤口,又重新裂开,鲜血一点一点地滴在地上。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很心疼,然后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
现在的我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然后就转开了视线。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待在一个空间里。
我不知道季泽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但是即使我知道我也没有办法反抗。
但是我可以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在季泽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喊住了他。
“如果还有下次,不要再救我了,我不欠你的了。”
季泽没有说答不答应,只是将我转移到了一个没有窗的房间。
……
医院里照顾我的那个护士还很年轻,每天都热情地和我分享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情。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那么好了,所以慢慢地我也会开口回她几句。
在某天她给我送饭的时候,突然眼睛亮亮地问我。
“那天送你来医院的人怎么没来过了?”
“你是不知道,那天他抱着你来医院时可紧张了,看起来你要是好不了,他就要陪你一起走了一样。”
我放下了勺子,轻轻往前一推,打断了她还想继续说的话。
“不好意思,我吃饱了,麻烦了。”
她低头看了看送过来的饭菜,基本还没有动过一样。
“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了,不吃饭可不行啊,你再吃几口吧。”
我摇了摇头,将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关于季泽的一切我都不想了解。
在我以为以后都不会再见到季泽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他是来接我出院的。
我不想做任何无用的反抗,只是顺从地跟着他上车。
木然地看着窗外的景象飞快地变化,我低声开口道。
“这次又是谁?”
季泽转头看着我,好像真的不能理解我在说什么一样。
“什么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他充满疑惑的眼睛。
“这次又要把我送给谁?”
“还有多少个人我才能离开?”
季泽仿若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说,唇线拉直,语气冷漠。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要把你送人吗?”
我躲避着他的目光,将自己缩成一团。
“不是吗,你不是觉得我的惩罚还不够吗?”
“或许我会直接死在下一个人手里吧,那样你就放心了吧。”
他冷笑一声,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你要是真的想,我可以帮你物色一个更好的人选。”
我愣了一下,反复咀嚼这句话。
季泽是不是愿意放过我了?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季泽没有再回答我,而是将我带回了我们之前一直住着的那幢别墅。
这里看起来和一年前一模一样,但是我知道还是有很多东西都变了。
比如我一直在玩的秋千被拆掉了,那是季泽为了哄不开心的我做的。
还有屋里曾经被我贴得乱七八糟的合照,现在也一张不剩。
不过想想也挺尴尬的,要是被季泽真正喜欢的人看见,那就不是一个秋千可以哄好的。
我真的看不懂季泽究竟想做什么了。
“以后你就继续住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我会过来找你的。”
我还在出神的时候,季泽轻敲了几下桌子,随意地就将我安排好了。
“为什么,我们哪里还会有什么事情?”
“只要你愿意,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我咬了咬牙,壮起胆子继续说道,“而且舒月也不会想看见我的。”
舒月是我的双胞胎姐姐,也是季泽真正的救命恩人和未婚妻。
当初妈妈嫁入舒家,只能带一个孩子走。
舒月从小就最得妈妈喜欢,所以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我就成了被丢下的那个人。
可六年前,妈妈又重新找上了我。
她哭着对我说对不起,当初不应该这样对我的,希望我现在可以救救她。
因为季家想让季泽的未婚妻上门照顾断腿的季泽。
但是舒月听到消息以后早就和其他男人私奔了。
本来这门婚事就轮不到舒月的,全靠她小时候救过一次季泽。
季泽的母亲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给他们定下了娃娃亲。
也是这门婚事才让濒临破产的舒家起死回生。
如果这个时候舒家公然反悔,还传出去这样的丑闻。
妈妈的荣华富贵基本也到头了。
她说我只需要假装几个月就好,舒月很快就会回来的。
而我答应她也不是为了那点浅薄到无的亲情,而是她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五百万。
有了这五百万,我就再也不用为了自己的生计奔波,可以搬出那个充满歧视的小巷子。
所以我骗了季泽,一骗就是五年。
我从开始不停地催促妈妈赶紧把舒月找回来,到后来希望舒月可以再躲好一点。
再躲久一点。
这样我就可以再陪季泽久一点。
可是假的终究是假的,借来的身份最后都要还回去。
但我总觉得季泽喜欢的是陪了他五年的我,而不只是舒月这个身份。
这个错觉让我付出了很惨烈的代价。
甚至有一段时间,听到季泽的名字我都会痛到直接昏厥过去。
季泽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舒月。
所以在我身份揭露时,才会一点犹豫也没有就把我送给了段怀川。
如果将我继续留在这里,舒月知道肯定会不高兴。
季泽从来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不高兴。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需要待在这里,我回来的时候要随时可以看见你。”
季泽态度强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他有多么重要。
“我不愿意,季先生,我想离开。”
浑身又出现了熟悉的幻痛,我闭了闭眼睛。
“你难道要我做你们感情的第三者吗,你不是最讨厌小三了吗?”
季泽的母亲就是死于第三者的暗算,季泽也因此断了腿,丢了继承权。
“一年后,你生下孩子,我让你离开。”
季泽低沉的声音将我砸得晕头转向。
“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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