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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我把穿书捡的反派睡了，还发卖到馆子里当头牌。
心性未成的他，和我拉过手指发过誓。
转头我却葬身火海。
后来我在塞外卖子葬相公，正要收钱时。
一只手突然出现，牢牢摁在银子上。
沈清砚险些咬碎后槽牙。
“好一招去父留子啊！”
1
沈清砚第二次晕倒在门口时，我气到掐人中。
天杀的强制剧情，都躲到深山里还不放过我。
我，穿书的炮灰女配，姜韵宁。
沈砚清，短命反派。
按照设定，我救他爱他，最后死在他手上。
而他至始至终只拿我当棋子。
既然躲不过，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毫不怜惜地将他拖进屋。
架起一个大浴桶，把沈清砚扔进去。
满满一桶冰凉的井水，摁着他的脑袋就往水里淹。
老娘看这春药还怎么发作！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他人。
我吭哧吭哧往里头加水。
却脚一滑，跌到水里。
水中少年清澈明亮。
如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睁开眼眸，柔软的唇朝我覆来。
老娘的初吻啊！！
我飞起一脚踹在他命根子上。
他登时露出痛苦的表情。
抓住机会，我冒出水面。
刚喘上一口气，就被沈清砚又拽下水。
恍惚中，他抬手就抚上我的脸。
如宿命般逃不开。
我浑身僵硬，却在对视时心跳漏了半拍。
他真是生了一副祸国殃民的好皮囊。
眉眼修长疏朗，漆黑如墨的眼眸，在水下晕开柔和的光彩。
宛如润玉上那一点微微的莹泽。
看上去柔和，却坚韧无比。
书中姜韵宁，连他手都没牵上，就嘎了。
我就不一样了。
我眼眸微眯，恨恨道：“你敢夺走我的初吻，我就敢夺走你的初yè！”
一鼓作气，把他衣裳扒个精光。
沈清砚脸颊绯红。
充满情yù的眼梢潋滟着薄红，呼吸紊乱。
眼眸微微颤抖，兽欲般将我强行拉入怀中。
力气大得仿佛要把我揉进身体里。
笨拙地进入，摸清门道后。
忽而发起猛攻。
清隽绝世的脸，却有着让人血脉喷张的肌肉，爆发惊人的力量。
窗外大雨滂沱，房内水花四溅，娇喘连连。
我如被风雨中飘摇的小花。
完全招架不住沈清砚温柔又野蛮的攻掠。
2
最后我连连求饶。
他才勉强压抑着欲望，依依不舍地下了榻。
更衣时，还好心情地调侃我。
“将我衣裳除尽时，可是如狼似虎，这才半个时辰，怎败下阵来了。”
我怒吼。
“半个时辰怎么了，你足足要了七次啊大哥！”
同志，你这样的，要是放到计划生育那会，怕是要被枪毙。
哎？忘了他现在余毒未清，又聋又瞎。
我飞快地在他掌心写。
他羞涩一笑：“那下次我温柔点。”
？下次！！
隔天我就把他卖到馆子里当头牌。
美其名曰挣钱给他请大夫。
去你的下次！
既然系统不让我弄死他，那他就是我的免费劳动力。
想按照设定，让我对他动心。
门都没有！
谁会这么蠢，爱上一个以后会手刃自己的仇人。
沈清砚坚决只卖艺不卖身。
说身子已经属于我，决不能再有第二人。
他身段极好，霁月清风般的容颜。
光是往那坐着抚琴，就能让人挪不开眼。
我为他蒙上一根白绸，挡住双眼。
飞扬的绸带伴随着清越的琴音。
短短几日，他便成为馆子里最独特的风景。
我们一起吃饭，我吃肉，他喝汤。
同睡一间房，我睡床，他打地铺。
我不开心时，他跳着扭捏的机器舞逗我。
他不开心时，我一拳把他打晕。
乖哦，睡一觉就什么烦恼都没有啦！
沈清砚说他所求不多，不过是和我一起，好好活着。
“我信你个鬼！”
“以后你会爱上周沁芙，对她爱而不得，黑化成全书最大反派。”
“还会为了讨周沁芙欢心，杀了我。”
反正他听不见，我小声逼逼。
他抚琴的手指微微一顿，停了下来。
侧耳偏向我，仿佛在仔细听我说话。
我慌得不行，以为他听到了什么。
赶紧掏出大喇叭往他耳边哐哐哐。
没反应，还是聋的。
他却突然安静，摸索着握住我的手问。
“宁宁，你不会丢下我的是吗？”
【不会。】
“那你也不会骗我的是不是？”
【是。】
是才怪。
谈感情伤钱，老娘只谈钱。
他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脸，依赖地抱住我。
“宁宁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如果你骗我，我一定会……”
我眉梢跳了跳。
请问我死遁，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沈清砚在青楼吹拉弹唱，我当龟公数钱数到手抽筋，日子快活又逍遥。
他的听力逐渐恢复。
我们之间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变得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直到那日苦寻良久，终得一味玄参。
有了它，彻底清除毒素，沈清砚的眼睛就能恢复。
我飞快地跑回青馆，迫不及待要告诉他好消息。
却在冲到门口时，脚步戛然而止。
3
房间内，周沁芙正靠在沈清砚怀里，哭得满脸泪痕。
“清砚，上辈子我对你的痴心视而不见，错信渣男，最后死无全尸。这辈子我定不负你！”
沈清砚眼尾带着的红。
隐忍又克制地抱住梦寐以求的人。
手背青筋爆突。
连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
“芙儿，你可想清楚了，今日你若不与我退婚，日后休想再逃离我！”
我僵硬地站在门口，手脚冰凉。
心里乱得像被猫抓过的线团。
周沁芙重生了，这辈子她会牢牢抓住沈清砚。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房。
回过神来时，已经动作麻利地为沈清砚熬好了药。
迟钝地起身，滚烫的药汁倒入碗中。
眼泪也顺势掉出来，砸到碗里。
沈清砚不会黑化，我就不用死。
是好事。
为何心脏却有麻麻密密的痛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冷香从身后袭来。
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腾空。
我被沈清砚抱在怀中，仰头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
“宁宁，不许为了我，不爱惜自己。”
他温柔地为我敷上烫伤药。
我才发现右手虎口处，竟不知何时，被烫伤了一大片。
得知自己马上就能恢复视力，沈清砚兴奋地抓住我的手。
“宁宁，我很开心，马上就要见到你了！”
我喉间一哽。
想到他马上会与周沁芙完婚，便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相见不如不见。
死遁计划提前。
沈清砚喝完最后一碗药，上了去周府订婚的马车。
我告诉他，再过半个时辰，眼睛便能恢复。
他不舍地摩挲着我的脸庞，郑重道：“宁宁，等我回来。”
我说好。
内心却一片苦涩。
等他回来告诉我，他与周沁芙长相厮守的好消息吗？
那对我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我承认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沈清砚。
但故事到此为止吧。渣男！
那场大火烧得很成功。
我按书中所述，找到密道安全逃生。
三天后沈清砚回来，自然连我的骨灰都没得到。
他在灰烬中刨出一根白玉簪。
他独自跪坐在那，细细雨珠，簌簌落在掌心。
凉意丛生。
有人说当年死的，是沈清砚挚爱。
因为那夜后，沈清砚清理门户。
将放火的亲大哥，以谋反罪五马分尸、曝尸荒野。
也有人说，沈清砚恨透了那个人。
自那以后，他性情大变，喜怒无常。
最痛恨的就是有人骗他。
两年后，塞外。
我在大街上卖子葬相公，正要收钱时。
一只手突然出现，牢牢摁在银子上。
崭新的官靴停在面前。
4
目光向上，是一套凛凛生辉的官服。
接着一张熟悉的脸撞入眼帘，金相玉映、容色无双。
他望了我许久，眸中极亮。
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被他盯的后背一阵凉意。
假装不认识，问他要不要买家奴。
没想到他一眼就认出我。
险些咬碎后槽牙：“好一招去父留子啊！”
？啊？
眼前冷戾的沈清砚，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恐惧。
难道他已经发现，当年我骗他死遁的事。
“你......你想干什么?”我声音颤抖地问道。
沈清砚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
“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当年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
我心下一凉，完了。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回去，要么我把你也卖到馆子里去。”
他笑了笑。
白玉般的面容却叫人阴恻恻的。
我瞪大眼睛，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
沈清砚突然诡艳地笑起来。
“放心，我不会把你卖去那种地方的，不过，你得乖乖听我的话。”
我屈从地跟着沈清砚回了府。
内心很忐忑。
没人能在沈清砚手下讨得好处，除非我是周沁芙。
儿子一脸认真地问我。
“娘亲，我爹爹是沈清砚吗？”
我义正言辞地告诉他。
“你爹不叫沈清砚，叫老王，隔壁老王。”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渗人的冷笑。
沈清砚笑意不达眼底。
税利的目光在我和儿子之间，来回扫视。
当晚，望着院子里密密麻麻姓王的男人。
我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喘。
沈清砚却兴致极好。
月光臣服在他脚下。
淌血的剑尖锋利，嗡鸣声刺耳。
“说吧，是谁，你说一人，我便杀一人。”
我愣了一下。
当年那个清澈见底的少年，还是没能逃过设定。
成了反派大魔王。
我咬紧牙关：“他爹早死了，还望大人开恩，绕过这些无辜的百姓。”
“死了？”
他漆黑的瞳孔，如一湾幽静的深潭，冷的可怕。
嗜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诮。
“那就杀到他活过来为止。”
当第三个男人被一剑穿喉。
我强压下心头的恐惧，硬着头皮告诉沈清砚。
“恪儿的爹叫王德发。”
沈清砚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温柔地将我扶起来，让我坐在他腿上。
甚至亲昵地刮我的发白的鼻尖。
语气宠溺：“你啊，早这样不就好了。”
沈清砚性格阴晴不定，极度暴戾嗜血。
我不敢大意。
老老实实待在他怀里，像根木头。
他吩咐手下去找王德发。
笑着说如果我撒谎，就把我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5
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沈清砚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特别是对骗过他的人，更是绝不手软。
下一秒，突然发现自己是幸运的。
沈清砚垂眸道：“除了女人和孩子，其他就地处死。”
语气淡然到，这些人只是草芥。
侍卫将尸体拖走时，院子里落下满地鲜红的血。
“姑娘还是担心自己吧，倘若你敢骗世子爷，就算有几分旧交情，你跟孩子也难逃一死。”
翌日没等到沈清砚来取命，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周沁芙。
她客气地将我请到风亭，责怪沈清砚不懂礼数。
“他这个人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在意我。”
“瞧瞧，我不过是随口说了句，你有点像当年的龟公，他便将你绑了回来。”
字字句句，虽在埋怨却也是炫耀。
她如今已是都督府独宠贵夫人，实在犯不着在我面前示威。
我虔诚伏地。
“既是误会，夫人可否开恩，放了我母子二人。”
周沁芙叹了口气。
“可大人呀，一看到你这张脸，就忍不住想起前尘往事。”
婢女递给我一把匕首。
“姜姑娘，要不这样，你往脸上划个三五刀。如此，夫人便好为你说情，请大人放了你。”
我心中警铃大作。
两年不见，周沁芙怎变得如此善妒？
我记得书中说。
作为沈清砚的白月光。
她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就已经赢了。
哪里犯得上，跟我这个路人计较这么多。
我拿着匕首沉思的片刻，婢女嗤笑。
“你不会是等着大人回来救你吧？”
沈清砚此刻正在全城抓捕王德发，哪里有功夫回府。
况且他不可能为了我，惹周沁芙不快。
不等我动手。
婢女便用力拽着我的手，使劲往我脸上划。
周沁芙坐在石凳上，云淡风轻的喝茶。
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上，人畜无害。
随着我的惊呼，远处传来沈清砚焦急的呼声。
“芙儿小心！”
他飞身而来，一脚踢翻匕首，搂住周沁芙的细腰。
离我足足两仗远。
“芙儿可有被她伤到？”
他关切地打量周沁芙，全程没看过我一眼。
权当我是透明人。
周沁芙很满意他的表现。
搂着沈清砚的脖子，咯咯直笑。
等我说话，婢女就抢先一步跪下哭诉。
“夫人本想为你求情，你却恩将仇报，欲拿匕首行凶，真是不知好歹！”
周沁芙嗔怪道。
“快别说了，是我自己太笨分不清恶人，你再说，我岂不是要羞死啦。”
她像没脸见人，躲在沈清砚怀里，羞得面色通红。
“虽然姜姑娘白费我一片好心，但我相信她肯定不是有意的。”
她摇着沈清砚的胳膊撒娇：“清砚，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饶了她吧，好不好？”
好一出大戏啊。
我啪啪啪鼓掌。
“夫人演技如此精湛，不去当戏子怪可惜的。”
当即，婢女就赏了我一巴掌。
沈清砚面若冰霜，以行刺罪将我关入大牢。
不知多了多久。
沈清砚的侍从来了。
当时，我正准备吃那碗馊了的饭。
那人抬手便将牢饭打翻，叫我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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