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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死后，只有白眼狼女儿为我伤心，
老公和继子则拿着我的车祸赔偿金逍遥法外。
一朝重生，我本想带着女儿远走高飞。
却发现，当初我的死因另有隐情……
1
“贱丫头，还说不是你偷的，家里只有你和家龙，他才十四，怎么可能偷钱！”
“我说怎么最近酒钱都少了，合着都是你这个死丫头干的，跪下！”
“我说了多少遍了，根本就不是我，我一分都没拿过你的！不要碰我！”
尖锐得争吵声传进耳朵。
一个激灵，我从混沌的状态中醒来。
眼前还是那个破旧的小三居，丈夫黄达开正教训着一头红发的女儿庄子怡。
旁边的继子黄家龙一脸幸灾乐祸。
“肯定是她偷的，天天在外面早出晚归勾引男人，有什么事她做不出来，打死她！”
我明明记得上一刻他们两父子还在墓园里冲我大方厥词，拿着我的买命钱逍遥自在。
现在我这是……重生了？
黄家龙几步上前，甚至拿了皮带递给父亲，巴不得他好好教训女儿。
“我都说了我没偷，你又不是我亲爸，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女儿一脸倔强，浓厚妆容覆盖的脸上分明是委屈的表情。
视线扫过黄家龙旁边的我，她有些忍不住求救，但又默默得转过了头。
我知道，这是她不相信我。
毕竟之前的无数次，我都站在黄达开那边。
眼看着子怡就是不承认，黄达来拿着皮带就要往前抽上去。
“还敢撒谎！现在我就是你爹，教训你天经地义，钱都敢偷，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黄达开脾气暴戾，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劝。
前世的这时候，他直接把女儿的腿打断，导致女儿后面的高考也没参加。
想到这里，我一把冲上去把黄达开拦下来。
然后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作势指着女儿怒骂。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要把我们气死是不是。”
“你个不孝女，一回来就惹出这么多事。”
女儿愣愣得看着我，随后倔强得转过头去。
越说越激动，我直接把旁边她要拿的行李扔出门去，然后把人拽出门。
冲着外面吼道：“我没你这个女儿，你给我滚，以后都别回来！”
2
说完，我喘着粗气把门关上。
顺手像以前那样给黄达开倒了杯茶顺气。
“别生气了，跟个小妮子气什么，明天我亲自给你弄两瓶好酒过来。”
黄达开狐疑得扫视我几眼。
“你不会是在变相护着她吧，那么巧我一打她你就撵人出去？”
心里一跳，我自然得骂道。
“谁知道她现在居然敢偷钱，这可是个大毛病！”
“况且我也想明白了，以后我还得跟你过，养老也得靠家龙，我不能远近不分啊。”
“我凭什么给你养老。你也不是我亲妈。”
黄家龙在旁边不依不饶得说道。
刚说完，黄达开不满得瞪了他一眼。
“阿姨把房子都过户给你了，那就是你亲妈，你给她养老也是应该的。”
“况且我们就你一个儿子，房子和钱不给你给谁，难道给那个赔钱货？张雯你说是吧？”
我勉强应了声，顺手走向厨房道。
“饿了吧，我先给你们做饭，晚上吃糖醋排骨怎么样？”
3
看着那两父子悠悠哉哉得坐在沙发上等吃饭，我才放心得走进灶台忙碌。
刚刚那番话，我不会自信到以为黄达开是在为我说话。
他那样讲，无非是惦记着我手上的存折。
我跟黄达开是重组家庭，他带了一个儿子，我带了女儿。
黄达开之前是货车司机，一次我在外被人为难时，是他见义勇为把我救了出来。
从那之后，我们两家越走越近。
我知道他有个离婚的妻子，自己照顾不好儿子。
他也知道我的丈夫出了意外早死，现在自己带着女儿做小吃摊讨生活。
两边都不容易。
黄达开人老实，对我们娘俩又极好。
加上有救命恩人滤镜。
时间久了，我索性答应了跟他扯证，两人一起搭伙过日子。
本来我以为自己能做个小生意，黄达开好好工作，这日子也能过得红红火火。
谁想到结婚之后黄达开马上搬到了我们的小房子里，还把自己的工作辞了。
只要我稍微过问，他就对我动辄大骂出口。
与此同时，女儿庄子怡也突然叛逆起来，不是跟黄家龙争吵打闹，就是画上浓妆日日在外游荡。
我又气又担心，加上黄家父子在耳边不断添油加醋，时间长了，还真的跟女儿离了心。
前世死亡之后我才明白。
什么不孝女，这一切不过是黄家父子刻意离间。
他们瞧上了我的存款和家里这套校区房，所以变着法得欺负女儿，把她逼出了家。
又连哄带骗得让我放弃女儿，转而跟他一起培养年龄小的黄家龙。
父子俩嘴甜心硬，逼得女儿在外不愿回家。
等到彻底拿到房子和存折后，更是对我又打又骂。
即便我数次打电话报警，婚也没离掉。
直至最后我出了意外死掉，他们拿着我的车祸赔偿款逍遥自在，竟把我的尸体扔在太平间不做处理。
还是我的“白眼狼”女儿赶来给我收尸。
但那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就算我知道那起车祸跟黄达开八成有关系也没用。
重活一世，我一定要把我们娘俩从前世一死一残的结局中救出来！
至于黄达开，我势必会让他付出代价。
4
只可惜我重生的时间不对，现在房子已经过户给继子。
我手上有的，只有一张三十万的存折。
晚上吃完饭黄达开就跑出去喝酒。
我在床上睡觉时做了个噩梦。
尖叫哭泣的女人，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以及当时站在旁边无计可施的我。
“不要－！”
我喘着粗气醒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心痛。
就好像……梦里哭泣的女人是我心里极重要的人。
胸口剧烈起伏，一时半会也睡不着觉，我下床去厨房倒了杯水。
眼角的余光却发现继子房间的灯光还没灭。
凑近一听还有说话声。
“那双耐克板鞋我也有了，明天我带去给你看看啊，还有之前拍的视频，咱们一起欣赏。”
“你管我哪来的钱，我爸疼我给我的不行？”
“好了，明天游戏厅见。”
黄达开虽说溺爱儿子，但从不会惯着他大手大脚。
黄家龙的钱是哪里来的？
想到黄达开说了几次女儿偷钱，以及前世女儿因此被打断双腿的事，火气从我心口一点一点烧了起来。
看样子，偷钱这事分明就是黄家龙干的，是他诬陷子怡！
第二天一早，黄达开喝得醉醺醺得回来。
我给黄家龙收拾旧衣物时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双板鞋，以及黄达开惯常放钱的那个塑料袋。
“收拾衣服还磨磨唧唧的，滚啊！”
黄家龙正在换衣服，察觉到我动作稍慢了些，不耐得低吼。
我手上一顿，拿着包钱的塑料袋就离开了。
知道房子过户之后，这个继子越发的不想伪装了。
前世我怎么会听了黄达开的鬼话，真以为他对我会像对待亲妈呢。
出来之后，我把早餐摆在桌子上。
走过去把证据递给黄达开。
“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是小龙刚买了耐克板鞋，这是他房间垃圾筐里的塑料袋，那钱……恐怕是他拿的。”
我以为黄达开会生气，但他漫不经心得看了一眼，居然无所谓得笑了。
“不愧是老子的种，几千块钱都敢偷，男孩就是胆子大。”
“没事，孩子淘气而已，以后就好了。”
他这样不以为然，明明“前几次”这种事他教训子怡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现在敢偷钱以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小小年纪道德败坏，长大了也是个废物!”
"我看房子挂在你名下也早晚被你败光！白眼狼一个！"
当初他就是因为女儿“偷钱”撺掇我把房子给继子。
如今知道事是儿子干的，他倒换说法了。
眸子一冷，我期期艾艾得提到。
“可这事到底是不好。”
“我听说咱们这栋的老孙头就是儿子不争气，把他的养老金都偷了，老头最后活活饿死在自己家里。”
黄达开没回话，但脸色肉眼可见得阴沉下来。
按照前世我挨打的经验，一般他这个样子，之后我就要遭殃。
果然，黄家龙从房间出来之后，黄达开一个耳光就扇了上去。
“小崽子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昨晚还跟我撒谎，之前几次是不是都你偷的！”
“一共偷了多少，给我好好交代清楚！”
看着黄家龙跪在地上惨叫。
我勾起了一个满意得笑容，背过身去默默把房门关上。
5
那天黄家龙是瘸着腿去上课的。
也就因为这是亲生儿子，所以只是抽了一顿皮带。
前世他可是把女儿活生生抽断了腿，就连之后的高考女儿都没参加。
明明在认识黄达开之前，女儿还是这栋居民楼里有名的民族舞小公主。
身姿纤细，舞姿曼妙。
如果不是黄达开，她本该靠艺考好好读一所大学的，结果却被毁了人生。
每次想到这里我就恨得咬紧了唇。
得益于之前我的百般忍让，被打后我又伏低做小，加倍疼爱黄家龙，给他做了无数喜欢的美食。
这些东西以前为身材考虑我都是不让他吃的。
所以虽然挨了打，黄家龙倒没怎么生气。
如此相安无事得过了几天，很快就到了周末。
早上我刚把小吃摊推出去，居然在小区门口看见了一脸犹豫的女儿。
想到黄达开随时会出来，我又急又气得把女儿拽到一边。
“你回来干什么，不是说过不准你回家吗？”
她有些犹豫得上前，被浓厚妆容覆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昨天……你是在帮我吗？”
即便因为我的偏心伤心至此，女儿依然愿意相信我这个妈妈，甚至察觉出来我的善意。
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但这里又几个邻居来来往往。
如果黄达开知道我们母女关系恢复如初，一定会采取行动。
一时之间我又离不掉婚。
心里着急，我忍着心痛把女儿推开，声音尖利。
“谁说的，家龙才是我儿子，我帮你有什么用！快给我滚，少在我面前碍事！”
“你回家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就想来要钱！”
想到女儿快要高考，最近手头应该很紧。
我从自己怀里拿出所有的零钱和大钞扔在她身上。
“拿了钱快滚，该干嘛干嘛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我忍着哽咽转身就走。
这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疼她。
但前世我被打得快没命都没能离婚。
女儿又马上高考。
我害怕破坏这种平衡，只能暂时委屈她。
黄达开那边，我是得好好想想办法看怎么脱身。
6
晚上回家之后，黄家龙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
过了会，他走到厨房门口冲我说。
“我听邻居王叔说，你今天碰见庄子怡了。”
我摘菜的手一顿：“对啊，我把她撵走了。”
“不是，为什么啊，她想回家你让她回来就是了。”
他明明经常跟子怡吵闹，之前还闹得不可开交。
现在主动要求女儿回来是什么意思？
我把豆角放进淘水池，理所当然得说道。
“她上次惹你爸生气后我就把她赶走了，省得在家里又闹矛盾。”
“怎么，你想姐姐啦？”
“那个骚huò算什么姐姐……”。
话没说完，想到我就是子怡亲妈，黄家龙又不甘不愿得住了嘴。
“哪有你这么当妈的，不让亲女儿回来，说出去让人笑话。”
我在心中冷嗤，本来就是他们把子怡逼走的，现在还有脸说这种话。
知道偷钱的事是黄家龙诬陷后后，以往某些被我遗忘的事都一一浮现。
子怡为什么会突然叛逆不愿回家。
那天晚上黄家龙脱口而出的视频，又到底是指什么？
心里有了怀疑，我随口找了个借口让继子下去买醋，就进了他的房间查看。
尤其是电脑，年轻时我是做过文员的，查些视频照片对我来说不成问题。
屏息在文件夹中搜索视频。
很快，底下密密麻麻得照片和视频在我眼前展开。
上面的主角，分明就是女儿！
有她换衣服的，有她吹头发的，甚至还有浴室裸照！
按住鼠标的手不住颤抖。
这一刻，往事在我眼前呼啸。
女儿不愿回家，还往自己脸上糊那些妆容，是不得已在保护自己。
之前她也曾支支吾吾跟我暗示过。
但次次都被黄家龙和黄达开插科打诨得混过去。
我竟不知道女儿遭遇了这些。
她才十几岁啊，经历这些事的时候该有多害怕。
那时候本该保护她的我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还一直站在黄家龙那边。
我都在做什么啊！
看着看着，我的眼眶湿热，一抬手“啪”得一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说到底，这件事就是我引狼入室，还放任黄家龙这么欺负女儿！
怪不得女儿这两年越发沉默，甚至不想跟我说话。
全都有迹可循。
无边的愤怒和仇恨将我的胸腔填满。
就在此刻，黄家龙“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醋买回来了，跑腿费一百记得给。”
“真没用，做饭不知道提前准备好，还要我跑一趟。”
黄家龙肥胖得身形就在眼前。
这段时间我对他格外娇惯，短短半个月他就长胖了二十斤，看着活像个鼓起来的皮球。
这个王八蛋居然敢偷拍子怡，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打算或者伪装都想不起来，满脑子只想为女儿做主。
于是，没等他转过身，我直接拿起皮带“啪”得一声抽在黄家龙身上。
“你个畜牲，你敢欺负子怡！我要你的命！”
7
重生以来我事事忍让不敢强出头。
就是想温水煮青蛙得离开，以便好好保护女儿。
但现在，黄家龙都把女儿欺负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什么不孝女，什么白眼狼。
那分明是这对父子想对我们母女吃绝户，他们就是一对畜牲。
我平时常做粗活，手上有把子力气。
此刻挥起皮带来虎虎生风，黄家龙一时不察，还真被我打得起不来身。
“贱女人你干什么，你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爸！”
“告诉谁都没用，说！你偷拍子怡的照片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啊！”
说着说着，我的表情越发疯狂。
直到我的头发被人攥住，一把摔在地上。
是黄达开。
看见宝贝儿子被打成这样，他马上就发了狂，一巴掌“啪”得一声扇在我脸上。
“贱人，谁准你打我儿子的，谁给你的胆！”
黄家龙从地上爬起来，在旁边拍掌叫好。
“爸，打死这个贱女人，她刚刚差点把我打死，快打死她！”
黄达开的表情越发狰狞，一脚踹在我胸口，把我踹到了门边，起都起不来。
我把身体窝成了虾米状，红着眼睛冲黄达开嘶吼。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来啊！你儿子敢偷拍子怡，我非要报警抓他！”
“你不打死我，我就要出去告到底！”
看到我一脸疯狂的样子，黄家龙有些心虚。
但黄达开狞笑一声，直接拎起我的头发往门上撞：“家龙才多大，就算他偷拍了，那也怪你女儿是个骚huò故意勾引他！”
“我就说之前那事是你故意做给我看的，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给你女儿钱了，拿出来！”
“砰”！“砰！”
恐怖得撞击声在楼道回响，有几家探头出来查看但又不敢插手。
我的喉头满是血腥味，眼前一片血红。
耳边只能听见黄达开的污言秽语。
但就在此刻，痛得浑身颤抖之时。
噩梦中的场景在我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晰。
我近乎恐慌得确认，梦里我看到的哭泣的女人分明就是女儿！
我真正的死因根本不是什么意外。
而是撞见了黄达开欺辱女儿的现场后被他刻意谋杀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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