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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我花了四年,让有心理障碍的男友,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病好后,他伤害的第一个人却是我。

多年付出,令我身心俱疲,所以我果断提了分手。

可他不仅不答应分手,甚至为了逼我回头,他不惜和校花玩上了床。

“刚开始我有病,我不懂爱,现在我懂了,却要去爱别的女孩。”

“你在我身上投入那么多,又把我拱手让人,不觉得心酸吗?”

可后来,就算他想看我争风吃醋,想看我后悔到痛哭流涕——

这些,都只能在他的重度臆想症中实现了。

因为,我就要死了。

……

“请对这学期帮助过你的一名同学,表达你的感谢。”

临近期末,系里举办了感恩节活动。

轮到蒋晓时,她坐在谢见枫的腿上,笑眯眯地指着我:

“人人都说,不要陪一个男孩长大。”

“可我要真心要感谢航空系的林学姐!”

“感谢她付出四年青春,把见枫改造成了二十四孝好男友,让我捡了个大便宜呢。”

无数好奇的目光冲我而来。

人人都知道,从大三到研三。

航空系的林今田花了四年时间,用无微不至的爱意,把谢见枫滋养成如今的模样。

的确。

我和谢见枫相遇之初,正处在彼此都最艰难的时刻。

我因亲人离世而痛苦憔悴,瘦得没了人样。

同样地,谢见枫的精神状态也很差。

话少、心悸、失眠。

类似抑郁症的症状,如野火烧遍他的全身。

最困难的时期,我们彼此依偎,互相取暖。

四年来,我也为了他的病情四处奔走,翻遍文献,求医问典。

我看着他不断好转,恢复成人前游刃有余的模样……

最后,却在临近毕业时分了手,闹得很僵。

“这么说来,我也得感谢林同学才行。”

短暂的沉默后,谢见枫勾起唇角。

“要不是她,我的心理障碍好不了,也不会追到晓晓这样优秀的女孩。”

他将蒋晓抱得更紧:“为了庆祝我和晓晓在一起,今晚所有开支记在我账上,大家放开了吃。”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有人起哄道:“卧靠,谢校草你也太爱了吧!”

“亲一个!亲一个!”

谢见枫清冷的眉眼一弯,心情很好的样子。

“既然这是大家想看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们是懂怎么恶心人的。

深吻结束,谢见枫在激烈的起哄声中看向我。

“林学姐,我和女朋友接吻就那么好看么,你还不走?”

作呕的恶心感盘踞在胃部,令我头昏脑胀,一时间浑身无力。

我冷笑:“好看?”

“谢见枫,你吻技那么烂,日后出门在外,可千万别说是我教的。”

满室哗然中,我顶着谢见枫阴沉的目光,掀开了包厢的大门。

耳内一阵嗡鸣。

脑袋昏昏沉沉的,想要呕吐。

谢见枫,他果然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让我最痛苦难堪。

“林小姐,您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什么时候过来住院?”

靠在墙边休息时,我接到医院的短信。

小护士体贴地告知我,记得带好学生医保卡,那样会便宜很多。

我猛地想起,卡还放在谢见枫的公寓里,只能发消息给他。

“谢见枫,我的医保卡在你那里。”

几秒后,回信来了。

“我不喜欢我的男朋友和前女友牵扯不清。互删了,就这样吧。”

此时,香槟还在一批批往包厢里送。

大堂经理交代,今晚的酒水都由谢少买单,庆祝他和蒋小姐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才被人推开。

“林今田?”

谢见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是你教我分手之后不要和前任纠缠不清,现在又是闹哪一出?”

我站起身:“我的医保卡,放在公寓里,还我。”

“那你和我回去吧,只是晓晓现在喝醉了……”

谢见枫笑了笑。

“接下来让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我可就说不好了。”

直到进了公寓,我都没再与谢见枫说上一句话。

反倒是他,一边给蒋晓喂水,一边给她披上外衣,十足的完美男友做派。

每做完一件事,还要抬头看看我的表情。

确认下我是不是为此吃醋,为此嫉妒到脸色阴沉。

“谢见枫,别再做那些挑衅我的事情了。”

从抽屉里找出医保卡后,我看向他。

“我们已经分手三个月了,你一定要处处刺激我,以此来报复我向你提出分手,是么?”

“乖,把衣服脱了再睡……”

谢见枫对我的问题充耳不闻,他把蒋晓抱起来,放到舒适的沙发上。

就在准备离开时,才被他再次拦下。

“林今田,就算我要报复你,又怎么样呢?”

谢见枫冷笑起来:“当初是你无条件地对我好,是你同意满足我的一切要求,陪在我身边。”

“结果四年过后,你说分手就要分手。”

“林今田,我该说你是个圣母,还是生来就喜欢给人当狗啊?”

此刻,四肢沉重不堪,麻木到失去了知觉。

我原以为,自己早在四年相处中认清了谢见枫,更不会被他所伤。

到头来,却还是落得满身狼藉。

压住阵痛的胸口,我颤抖着:“谢见枫,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无条件对你好?”

“为什么会拼尽全力地爱你,为什么会多年如一日地容忍你的全部……”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我姐一样,走向不见天光的结局!”

谢见枫的动作似乎愣了愣。

他明明也知道的。

四年前,满地的安眠药,划破手腕的小刀,从门后一路淌到脚边的鲜血……

我患有抑郁症的姐姐,在那天自杀了。

自从父母因癌症离世后,我与姐姐相依为命数十年。

双双考上大学后,以为生活终于好过起来。

我甚至幻想着,等我从航空系毕业,能和姐姐一起进入发射基地工作。

却不承想。

15%的家族遗传概率,仍然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化疗晚期的剧痛如没顶的海潮,将她彻底吞没。

也带走了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如果不是姐姐,我不会对谢见枫百般顺从,成为他朋友口中最衷心的“舔狗”。

为了让谢见枫尽快康复,我跑遍了全市图书馆,翻阅上百本抗抑郁指南。

我创建了“心理障碍者家属互助”的豆瓣小组,只求尝尽能让他好起来的方法。

无条件的爱意,却让谢见枫料定——

我投入了四年青春,一定见不得他和别人在一起。

最后一次分手时,他甚至用我付出的沉没成本作为威胁。

“今田,刚开始我不懂爱,现在我懂了,却要去爱别的女孩。”

“你在我身上投入了那么多,又把我拱手让人,不觉得心酸吗?”

彻底分手后,他又开始处处刺激我,想要看我为他吃醋发疯的样子。

他握着蒋晓的腰,在众人面前大方表白。

他在蒋晓哭泣时温柔地抱住她,轻声安慰。

他带着蒋晓去打卡“情侣必做的一百件小事”,去遍了这座城市所有的景点。

他对蒋晓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纪念日,生日,甚至她生理期的开始时间。

而这些,是他四年里都不曾对我做过的事。

这天,离开公寓时,谢见枫对我一笑:“林今田,我会让你后悔的。”

“未来,我会对我的女朋友更加体贴温柔,比和你在一起时好上千倍万倍。”

“你一定不要哭着求着让我回来……因为到那时,我只会一脚将你踢开。”

从始至终,谢见枫甚至没想起问一句。

我取这张医保卡,是用来干什么的。

到达医院后,护士将我领到病床边。

“明早要做个检查。”

“我们要确定病灶浸润和转移情况,再决定下一步治疗计划。”

我道了声谢,又在她的安排下,和负责我的女医师见了一面。

“瞿安?”

等她进来后,我不自觉地瞪大双眼。

上一次见到她时,还是在姐姐的学校门口。

她替姐姐提着书包,笑得温柔沉静。

瞿安,她是我姐姐的恋人。

发现住院者是我,瞿安脸色一沉。

作为医生,她比谁都清楚,我的病有一定的遗传几率。

十二年前,我的父母因癌症离世,四年前,姐姐也因为无法忍受晚期治疗的折磨,选择自尽。

而今,轮到了我。

瞿安的声音有些哑:“你自己来办的住院?你那个男朋友呢?”

我告诉她:“分了,不过没事,我一个人也能处理好这些。”

瞿安便不再追问,只是告诉我,她一定会尽全力帮助我。

不管病灶大小,不管生存几率有多高。

只要人还在,就会有希望。

我点点头:“你放心,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努力,我还要完成姐姐没实现的愿望。”

“往后的治疗,就拜托你……”

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完。

也许,真是冥冥中存在着某种巧合。

透过病房外透明的玻璃,我看到了坐在走廊长椅上的谢见枫。

此刻,他怀中正抱着宿醉后的蒋晓,同样不可置信地望向了我。

“林今田,你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想复合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装病来惹人关注。”

病房内,谢见枫的笑容带着不可理喻的倨傲。

他刚患上心理障碍时,就是这么一副冷酷蛮横的样子。

还不知道他是谢家的小少爷时,我花尽了打工的费用,给他买药、带他看病,只想他尽早好起来。

却没想到,他康复后伤害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我早说过,你不会愿意看我和其他女孩在一起,也舍不得在我身上投入的四年。”

“既然这样,当初我不愿意分手时,你怎么就一定要离开我……”

“谢见枫,我为什么不离开?”

此刻,喉咙干痒发烫,手指却是冰凉的。

我看向他:“四年来,我无条件地献上一颗真心,却被你屡次打落在地。”

“好不容易逃开,又要被你翻来覆去地蹂躏。”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你复合?你又怎么会认为,我对你还留有一丝爱意?”

谢见枫笑了:“是吗?”

“林今田,即使我和蒋晓订婚,你也能保持现在无动于衷的状态么?”

我攥着被角:“从今以后,你的婚丧嫁娶都和我无关,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你也用不着特意通知我。”

从始至终,谢见枫都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他的眼眸阴沉无光,其中燃烧着专注的恶火。

“那怎么能行,我应该要请你去做证婚人才对。”

“你是我们的红娘。”

“没有你四年来对我的投入,不管是爱还是金钱上,我恐怕,还不能这么快走入婚姻的殿堂呢。”

谢见枫离开后,我轻轻摁了摁胸口。

此刻,痛苦不再来自于心脏,只是小范围地蔓延在肿瘤周围。

像是经历了三伏天的暴晒后,再泡进了一池冰水里,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剧痛,而是自骨髓深处泛起的解脱。

我真的累了。

“嗨,学姐,有个好东西要送给你!”

几天后,蒋晓找到了我的病房。

“学姐,我是真好奇,你把谢见枫从心理障碍的黑洞里拉出来,又把完好无损的他让给我。”

“浪费四年青春,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你心里,真就没有一点遗憾吗?”

果然,他们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

一样的傲慢,一样的幼稚可笑。

我看向她:“所以你觉得,我会为了丢掉一袋垃圾而懊悔,还是会为了下水道里的淤泥而心酸?”

注意到我平静的神色,蒋晓似有一瞬间诧异。

趁她发愣的档口,我按响了床头铃,准备让护士将她带走。

然而——

“学姐,先别着急啊。”

“你不会以为我说的好东西,真是订婚宴的请柬吧?”

蒋晓一把拦住了我。

接着,她从包中取出录音笔,在我面前晃了晃。

“难道你就不好奇,谢见枫那样的家庭条件,为何不在他刚患上抑郁症时就进行干预?”

“偏偏要等遇见你,才开始一系列的治疗?”

“又是为什么,你姐姐因抑郁症而死,你又那么“恰好”地遇上另一个抑郁症患者?”

“学姐,这四年来,难道你都没有怀疑过吗?”

她笑得放肆,随手打开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顷刻间,清晰的男声从设备里传出,填满了整间病房。

“谢哥,你还不打算告诉林今田吗?”

“什么?”

“就是告诉她,你之前装心理障碍患者接近她的那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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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3 7:3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