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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穿书七年。
我跟书里的深情男二结了婚。
还有了心爱的女儿。
他处处为我打算，把我放在首位。
直到那天，我发现自己突然能听见别人的心声。
“司琪刚睡醒的素颜是不如嫣嫣漂亮，可惜了……”
1
江霖昨晚又加班应酬了。
我提前起床，打算给他煮个养胃的小米粥。
“嗡嗡”一响，手机消息不合时宜得弹入。
我凑过去把音量键摁掉，怕扰了江霖清梦。
却突然看见，微信ID名为“yy”的账号发来了消息。
“怎么样，我留下的痕迹有没有被你老婆看到？”
“今天还来找我么？我买了些小东西。”
这消息看得我心头一滞，打算下床的动作也变得僵直。
除了这怎么看怎么暧昧的对话外。
在穿书之前我就知道，yy是江霖给小青梅季如嫣的代号。
可他不是说过，他们早就没联系了吗？
抿了抿唇，我打开了江霖的手机。
聊天页面很干净，在今天之前，他跟“yy”的聊天记录是空白。
但这越发显得不正常。
默默得把手机退出放下。
看了一眼酣睡的江霖，他的胳膊还下意识舒展着。
那是我的习惯，总喜欢靠着他睡，就像是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终于有了归属。
于是这条胳膊，我一枕就枕了七年。
想到这些，我心烦意乱得转身下床。
习惯性煮了粥后就打开电脑玩玩游戏。
昨晚好像忘记充电了，我的电脑是关机状态。
不假思索得，我转身拿了江霖的计算机，上面还有我和儿子亲手做的卡通贴纸。
江霖年轻时很喜欢摄影，文件夹里密密麻麻得都是照片。
想到刚刚的信息，鬼使神差的，我在文件搜索栏打下yy两个字。
不自觉屏息。
但下一刻，计算机跳出无数密密麻麻的文件夹。
“yy2018”
“yy2019”
按年份排好，里面每一个都是他们相处的日常。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读书。
直到最后季如嫣跟贺霆相恋出国，江霖居然还跟她一直有联系。
里面的2019.5.20，分明是我生下儿子的那一天。
当时江霖来迟了，对此他的解释是在外出差，已经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因为他百般逢迎讨好，月子里又没让我费一点心把我照顾得很好，所以我从没怀疑过什么。
原来，他这位深情男二一直在跟女主联系啊……
像被烫到似的，我马上清除了浏览记录退出电脑，浑浑噩噩得来到厨房。
正遇到江霖起床。
他从身后抱住我，如往常一般埋在我脖颈处，声音极温柔。
“你还给我煮小米粥啦？妍妍你真好，离了你我该怎么办？”
我转身看着他，心里乱成一片。
【论刚起床的素颜，司琪到底是不如妍妍漂亮，可惜了……】
2
一瞬间，我惊得心里一颤。
“你说什么！？”
江霖一脸莫名，但还是宠溺得刮了刮我的鼻尖。。
“我没说什么，宝宝，你是不是太累了？”
【嫣嫣还在等我，得找个理由先走。】
我不自觉的掐紧了手，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没错，我的的确确听见了江霖的声音。
但他就在我面前，刚刚后一句话分明就没张口。
难道这是心音？
想了想，我勉强笑笑，把小米粥端到江霖身前。
下意识试探：“待会要不要跟我一起送小星上学，这小家伙最喜欢你送他。”
小星是我们五岁的儿子。
最喜欢粘着他爸。
江霖三两口把粥喝掉，擦了擦嘴，抱歉的看着我。
“今天还有一场很重要的例会，我得先走了，实在没时间。”
“小星那边你先送吧，回头我带你们娘俩吃大餐。”
说完，他在我的侧脸上亲了一口，拿着外套转身出门。
我捏着汤匙，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江霖跟当年一样俊秀温和，甚至经过时间的沉淀，又添了一层男人的魅力。
这样好的他，自从跟我在一起后，从没有在男女关系上让我费过心。
但他怎么就跟季如嫣扯上关系了呢？
心酸和不解堵在心口，很不舒服。
再也没有心思接送孩子，跟王妈说了声接小星上学的事，我就转身去了公司。
3
这本来是司家独资。
只是婚后江霖也入了股，现在主要是他经营。
跟江霖结婚之后我的重心慢慢往家庭倾斜。
等到生下儿子小星后，江霖在外把公司发展的很好，在内又对我愈发看重，生怕我有哪一点不开心。
我自然也愿意退出腥风血雨的职场，回到我们的小窝，好好照顾儿子和家人。
只是我没想到意外来的这么快。
才不过七年，我们就走到了这一步。
算算日子，上一次来公司已经是半年前了。
现在前台都是陌生的面孔。
我拎着包，转身要上专属的VIP电梯。
前台却突然走出来拦住了我。
“您好，这电梯只有江总能用，请走客梯哦。”
我转头看看她，“我是司琪。”
前台愣了愣：“不好意思，请问有没有预约？”
这是不认得我？
懒得跟底下的人发火，我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许久不用的工作证。
“我是董事长，也是江霖的妻子，现在能上去了吗？”
前台一愣，而后连连鞠躬向我道歉。
“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我刚来，对这些还不熟悉，是我的错。”
我摆了摆手，转身按了电梯。
就在我进去后。
【她是江总的老婆，那之前的季小姐是谁？】
我猛地抬头看向前台。
但电梯的门已经关上了。
心里不自觉发慌。
我的脑子里下意识的盘旋起一个念头。
她说的季小姐是谁？
季如嫣吗？江霖居然把她领回来了？
怀着乱七八糟的心思，我转身去了办公室。
江霖不在，应该是出去应酬了。
本想找他了解一下集团上季度的营运状况。
现在找不到人，我直接叫了各部门主管上来开个例会。
等他们到来时，我拿着笔的手顿了顿。
这些主管的面孔，大部分都很新。
挨个听他们上来阐述工作，我对集团的了解又多了几分。
江霖的确把集团经营的不错。
只是核心团队几乎全都用了新人。
有点冒险，但的确可以给集团带来活力。
只是，原来那些司家的老人呢？
我没思考太久，因为底下密密麻麻的心音实在聒噪。
【摆什么威风？不就是个靠男人的富太太，懂什么项目。】
【一个只会做指甲美容的女人了解这么多集团信息干什么？】
【这可都是江总带我们做出来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绷着个脸，一点都比不上季小姐，也不知道江总看上他什么了。不行，这事儿我得抓紧跟季小姐说。】
又听到季如嫣的名字。
我再也受不了了，“哗啦”一声站起了身。
这些江霖亲手提拔上来的部门经理心里居然是这么看我的。
为什么？
江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些经理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有几个眼里还带着藏得很小心的不屑。
【富太太就这教养？真不如季小姐娴静温柔，学艺术的就是不一样。】
【靠着江总的面子在这跟我们耍威风，怪不得江总不喜欢她。】
我揉了揉眉心：“出去吧，今天的例会到此为止。”
看着大屏上看似漂亮的数据，我用手规律得敲了敲桌面，脸色逐渐变冷。
能独立经营这么大集团的姜家大小姐自然不是什么蠢人。
即便重心逐渐偏移到家庭里。
我的理智也在告诉我。
江霖一定在公司里做了什么，而且是瞒着我做的。
说曹操曹操到，我正惦记着江霖，他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宝宝实在是抱歉啊，今天有个小应酬，老家的同学过来了，我们在吉鸿宴吃饭，我把小星也带上了。事发突然就没跟你说，晚上不用做我们爷俩的饭了。”
我盯着手机，随意应了声。
但江霖明显很兴奋，兴奋到甚至没听出我有什么不对。
“爱你，回去我给你带九月居的烧鸭，你之前最爱吃的。”
有人证，有地点，还带上了小星。
江霖是知道怎么让我安心的。
也正因为如此，我之前一直没怀疑过他。
但现在我怎么感觉，这事可能跟那位小青梅有关呢。
4
怀着要亲自验证的自虐心理，我开车去了吉鸿宴。
而后很容易就认出了江霖的身影。
晚饭吃完后，他抱着小星出来，左边还牵着季如嫣。
女人和孩子都在身边，从我的角度看去他们就是和谐美满的一家三口。
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成了真。
我死死得掐住方向盘，指节用力到发白。
只觉得心脏痛到颤抖，可能是痛的次数太多了，后面又慢慢转成了彻骨的凉。
他们笑着说了些什么，小星甚至凑过去主动亲了亲既如烟的侧脸，三个人这才笑着分开。
在我不知道的角落，季如嫣侵入了江霖的生活，跟小星的关系也不错，
这绝不可能是第一次。
而我居然被蒙在鼓里，真以为自己过得十分幸福。
摸了摸脸，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是泪了。
既然这么放不下女主，江霖当初又何必非要跟我结婚呢。
我想不通这个道理，只得浑浑噩噩得回了家。
江霖有事出去了，刚刚亲了季如嫣的儿子正坐在客厅玩玩具。
他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从牙牙学语到如今能跑能跳，我不相信小星会不站在我这边。
揉了揉小星的头发，我装作不知得问：“今天跟爸爸去吃饭开不开心？有见到那些叔叔伯伯吗？”
他用手戳着玩具，有点不耐烦：“妈妈你别问了，耽误我玩玩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星也有自己的小脾气了。
我愣了愣，鬼使神差得问了句：“如果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了，你愿意跟妈妈走吗？”
小星突然抬起了头，气呼呼得看着我：“你想把我从爸爸身边抢走！”
“我不要你，你这个坏妈妈！”
心里一痛，儿子话里舍弃的意味让我有些急躁：“你再说一遍，你不要我还想要谁！”
到底是年纪小，只是被我轻轻一激小星就说出了实情。
他哭着在地上扑腾。
“你就是个坏妈妈，靠着爸爸吃饭还这么霸道，我要找季阿姨。我要季阿姨给我当妈妈。”
“你滚开，我不要你碰我。”
说着，他狠狠在我心口踹了一脚，转身麻溜的往游戏房跑去。
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胸口爆开。
但比这更疼的，是我的心。
我没想到小星居然会这么想我。
他只有五岁，这些话是谁教他的？
总不可能是佣人。
季如嫣跟江霖在一起时，难道是以孩子妈妈的身份吗？
他们把我的位置放在哪里！
又气又怒。
我拒绝了下人的帮扶，然后抖着手打开了江霖的电脑。
最新传上去的照片就在半小时前。
两个人在卫生间厮混，江霖的手甚至就在季如嫣的衣领里……
那时他们还带着小星啊。
我再也受不了得冲去卫生间呕吐，恶心到恨不得把苦胆吐出来。
等到最后吐的满眼是泪，我转身靠着马桶喘息。
声音轻得像是要飘散在空中。
至此，我终于呼唤起那个七年未说出口的称呼。
“系统，我现在还能离开吗？”
“也不是不行，只是在这个世界里，你会死……”
5
我仰头苦笑。
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付出这么大代价留在这里，还生下一个孩子。
走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就是个笑话。
彻头彻尾的笑话。
恐怕季如嫣无数次取笑过我是个蠢蛋吧。
可我本不该活成这个样子。
江霖和季如嫣敢这样对我？
我的眼睛慢慢眯起。
既然要死，那我便……送你们一份大礼吧。
那天江霖很晚才回来。
见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没睡，他熟练的过来将我搂在怀里，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
“宝贝在等我啊。”
“你知道吗，想到每次回家都有人在等我，我就觉得哪怕下一刻死了也甘愿。”
说着说着，江霖的手开始不老实。
“宝宝，你想不想？”
我仰头看着他，盯着他眼里自己的小小倒影，没有说话。
沉默的氛围在客厅蔓延。
于是，他也就半是尴尬，半是心虚的慢慢退开。
随后急急的从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找补。
里面是月光石手链。
“宝宝，你看。特意给你买的，好看吗？”
“别生气啦，这次是情况紧急，里面聚会的又都是男人，所以我才没带你去的。”
“你看我这不是送完他们就马上回来了吗？”
撒谎。
他身上的蓝铃花香水味儿浓得刺鼻，不用想也知道刚刚是在谁的床上。
我转头盯着江霖，想在他眼里发现什么。
“你还记得当时咱们婚礼的誓言吗？无论我生老病死之后的那句。”
江霖松了一口气，以为我还是在吃醋。
“当然记得了，不论宝宝生老病死，我都会爱你。”
我打断了他。
“是只会爱我。江霖，你会只爱我吗？”
他的表情僵住。
随后自然得将我搂在怀里。
“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命。我从没想过自己的妻子会是别人。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但此刻的我却只觉得心寒。
之后江霖找了个借口，就去书房了。
落荒而逃的样子惹得我发笑。
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他这样不堪呢？
6
我没想到自己会跟季如嫣那么快见面。
第二天吃早饭时，门铃声响起。
我走过去看了看，居然是季如嫣。
她挑眉看了看我，笑的得亲切又甜美。
“嫂子，我是嫣嫣。之前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出国了，现在特意过来认认门。”
没等我开口说话，江霖就有些紧张的站在我身旁。
“你怎么突然来了，都没跟我说？”
季如嫣娇嗔得看了他一眼。
“你忘了今天是家宴，江伯母让我找你一起过去吃饭。”
江霖的妈妈不喜欢我，家宴连我都没去过几次。
现在却主动邀请季如嫣，还特地让她跟江霖一起。
打得什么主意？
我嗤笑了一声，转身就回房。
【什么呀？不就是个依靠江霖的菟丝花，真恶心。】
【要不是当年我远走他乡，江太太的位置还不知道该给谁做。】
心音里的贪婪和恶意扑面而来，与季如嫣表面呈现的甜美形象截然不同。
时间的确是个神奇的东西，能把小说里娇颜明媚的大小姐变成这样不堪的模样。
听说她已经跟贺霆离婚了。
季家父母又已经过世，公司被舅舅把控。
现在跟江霖纠缠在一起有几分是为了真爱，怕是她自己都说不清吧。
进门后，季如嫣总是不经意提起她跟江霖的过往。
“那时候我们总是一起提前放学你记得吗？然后司机都找不到我们。”
江霖宠溺得看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调皮，出了事就往我身上推，害我总是被伯父骂。”
谈到自己父亲，季如嫣默默得红了眼眶。
“可惜了，我出国不到两年，他们就突然去世。现在我竟然无处可去。”
“说什么呢？江家随时欢迎你。嫣嫣，我在伯父坟前发过誓，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
我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又悲凉又可笑。
可笑我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他们藕断私联。
又觉得以老季总传统严厉的性格，要是知道女儿跟有夫之妇滚在一起，恐怕在地下也不能瞑目吧。
两个人你来我往得调笑。
终于，像是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
季如嫣眼波流转，娇嗔得瞪了一眼江霖。
“你都有嫂子了，哪还能说这种话，该打。”
察觉到我的眼神飘了过去，季如嫣志得意满得露出了手上的宝石手链。
【这可是江哥哥特意给我买的。要不是沾我的光，你以为自己能戴上上这条手链。】
【一个家庭主妇有什么脸跟我争？】
她扫了一眼我手上的同款，夸张得捂着自己的嘴，故作惊讶道。
“我跟嫂子的手链是一模一样的款式呢。都是月光石的。看样咱们的眼光一样好。”
她是学艺术的，手指纤长白皙。配合着流光溢彩的月光石手链衬的更加白嫩。
【司琪的确没有嫣嫣皮肤白，这手链还是她戴着更好看。】
江霖温柔得看着我们，谁会想到他心里想的居然是这些。
当着他的面，我直接把他送的链子摘了下来，随意得丢进垃圾桶。
“当啷”一声，宝石砸到桶底的声音在客厅分外清晰。
“既然跟别人一样，那我就不要了。”
江霖的表情微怔，脸色有些难看。
季如嫣还想提起这个话题，可江霖看了看我的脸色，在中间打起了圆场，说是参加家宴快要迟到了。
于是，季如嫣只能鸣金收兵，跟着我们一起赴宴。
路上小星跟季如嫣一直在后座嬉笑玩闹，像是真正的母子。
我看着竟然没什么感觉。
小星是江霖的孩子，又最喜欢他爸。
现在选了季如嫣并不稀奇。
家宴选在江家别墅，现场来了不少人。
看着旁边温婉笑着的季如嫣和毫无惊讶之色的众人。
我明白了，这大概是为了给她造势的。
婆婆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见我进来连眼睛都没抬。
直到看见了季如嫣，她连忙站起来，亲自过来把季如嫣领到了自己身旁。
随后又挥手唤起了江霖，让他坐在季如嫣旁边。
“快来，你也坐到这里，今天这局嫣嫣可是主角，咱们得好好招待她。”
“看着你和嫣嫣站在一起啊，我仿佛也回到了十年前自己年轻那会儿，那时候嫣嫣经常来咱们家吃饭。”
她感慨得笑道，拉着季如嫣的手态度亲近极了。
好像已经忘了，我才是他们家正儿八经的儿媳。
我知道婆婆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肯让江家的股权比重超过40 ％。
但实际上江霖手里的股份有不少是我送给他的，另外一部分是他低价购买。
能拿到30 ％的干股本就是他们占了便宜。
“宝贝，别跟我妈生气，她把嫣嫣当女儿。现在只是亲热劲儿还没过，所以做事有些没分寸了。”
“你放心，咱们俩带着小星坐在另一边。”
江霖低头一脸体贴的说道，做足了好好先生的样子。
但这次我不打算给他面子。
只轻声说了句，“随便你”，就坐到了餐桌另一边。
季如嫣冲着婆婆甜甜得笑道。
“我都好久没见您了。不瞒您说，自从爸爸妈妈过世，我看您就跟看自己妈妈一样。”
婆婆感动得红了眼眶。
“你呀，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当年你们俩还有娃娃亲呢，就算现在江霖结婚了，你也是我半个女儿。”
“我知道你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不像某些人，天天绷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江家欠了她。”
“真不高兴就从门口滚出去，省的来这里现眼。”
婆婆阴阳怪气的骂了我一顿，然后冲着江霖骂道：“还不过来，我说话不中用了？”
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对面态度亲密两个女人。
江霖有些犹豫，但小星已经快活得跑到了季如嫣身边撒娇。
松了一口气，他追着孩子过去，状似无奈得坐到季如嫣旁边。
我冷笑了一声，低头把玩手机。
江霖马上给我发来消息。
“老婆实在是对不起，但嫣嫣只是我的妹妹。你稍微忍一忍，给我妈一个面子。”
【司琪的确不如嫣嫣懂事，这么多人都在，她怎么能让我为难呢。】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江霖冲着我讨好一笑。
低头，我直接把他的号码拉黑。
随后给私家侦探发去消息，让他帮我查江霖出轨的事。
专心回消息，一不留神，汤匙被我扫了下去。
婆婆当即就不耐烦的轻啧，而后继续跟季如嫣热聊。
我低下头去捡东西，居然看见季如嫣的手正在江霖的大腿上，甚至还顺着大腿逐渐往上摸去。
见我弯腰捡东西，江霖条件反射得夹紧腿，但季如嫣无所顾忌，甚至动作越发嚣张。
我抬头盯着她。
季如嫣回了我一个挑衅的笑。
【没用的菟丝花，被我抢了风头都不敢吭声，蠢货！】
想出风头是吧。
挑了挑眉，下一刻，我直接抽掉了整个桌布。
“哗啦”一声，台面上所有的东西都掉在地上。
季如嫣慌忙抽手，吓得打翻了手边的红酒，泼了自己一身。
她的动作很快，但我撤掉桌布很突然，还是有不少人看见了当时的情形。
季如嫣的手放在江霖腿间什么的……
一时间，满场都有些沉默。
婆婆的脸色微怔。
接着突然指着我骂道。
“一点规矩都没有，不知道嫁到江家那么多年是在做什么。”
“江霖在外辛苦工作供养你，你却只会让我们江家丢脸，没用的东西。”
江霖坐在一旁，像是惊呆了，对他妈骂我的举动没什么反应。
放在以前，被婆婆这样指责我一定会隐忍下去。
但现在，我仰头把手里的最后一口酒喝了下去，不以为意得道。
“刚刚看见我老公身上爬了脏东西而已。您别见怪。”
“至于供养我？那谈不上。”
“公司我占股50 ％，江霖顶多是在为我打工。”
7
满场讶然，大家都没想到我的态度这样强硬。
毕竟之前我向来是家里最柔软温和的那个，从不会跟婆婆争锋。
但想了想季如嫣刚刚的动作，他们又变得恍然。
转头看着江霖三人的眼神也变得微妙。
一个刚回国就打着青梅竹马的名义勾引有妇之夫。
一个明知道儿媳妇正在当场还纵容儿子的情人登堂入室。
江霖头上好好先生的光环岌岌可危。
毕竟就算不是他主动，现在两边的座位分布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小星被破碎的玻璃吓得又哭又闹。
他怨恨得看着我：“妈妈坏，我要季阿姨，我要季阿姨当我的新妈妈。”
这话一出口，满场看他们的表情更加玩味。
我回归家庭的时间太久了，对待婆婆又一贯隐忍。
一直到了今天，很多人才反应过来，公司是我的。
说难听点，江家全家都在我手下吃饭。
却母子联合在一起打我的脸。
这是外人都觉得厚颜无耻的程度。
眼见局势不妙，婆婆还要说些什么，江霖就猛的站起了身。
“今天是家宴，都是一家人，为了这点小事争吵不值得。”
“今天主要是欢迎嫣嫣回国，现在人也见了，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就此散了，回头我再专门向各位赔罪。”
看样子，江霖也觉得再继续下去无非就是暴露更多家丑。
小星正缠着季如嫣哭闹不休，我在一旁冷眼看着，没有要哄他的意思。
身上泼了红酒，孩子又在一旁大闹，周围的人群飘来鄙夷的视线。
季如嫣彻底坐不住了。
她臊得红了脸，“我去收拾一下”，然后就慌不择路的躲进了卫生间。
看着手机上私家侦探给我发来的消息，我默默跟了上去。
她正站在水池边一脸焦躁的清洗身上的红酒渍。
但她今天选了跟江霖一样的白色礼服，一时半会儿很难擦掉。
见我进来，季如嫣满脸恼恨的转身。
“你是故意的。”
我对着镜子掏出口红，细细得给自己补妆。
“你勾引江霖不也是故意的。”
卫生间里就我们两人，季如嫣索性撕开了温柔的假面。
她得意的看着我：“那又怎么样？江哥哥他愿意。”
“我们俩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情谊，如果不是我出了国，有你什么事儿。”
“偷了我江太太的身份，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有什么脸质问我！”
当年的季小姐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耻。
我抿了抿嘴，看着镜子里娇妍的红唇提醒她。
“五年前你未婚先孕，抛下所有的一切跟贺霆私奔。”
“到了美国后，你成了全职主妇。而贺霆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总裁。”
“怀孕五个月时你发现贺霆在外早就有了情fù，还不止一个。”
“所以你们爆发了激烈的争吵，甚至掉了孩子。之后你又染上毒瘾，被贺霆一脚蹬出豪门。”
“你爸知道消息后活生生被你气死了，家产也落到你舅舅手里。”
“所以你现在回国跟江霖根本就不是什么真爱，不过是拿他当接盘侠，想借着他获取名利罢了，我说的对不对？。”
我转头看着满脸煞白的季如嫣，抛下了最后一句。
“老季总如果知道你现在也在当小三，还滚到了有夫之妇的床上，会怎么想？”
“住嘴，你是什么东西！你没有资格说我，我跟江霖是真爱，我们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不是中间发生了那些事，我们早就是夫妻了。”
听到提起了那段往事，季如嫣的脸色狰狞，声音甚至透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她死死的盯着我，扑上来就要揪我的头发。
“还敢跟我抢，你去死。”
这样看，的确能想象到她在美国发疯的样子。
可惜了，戒掉了毒瘾，依然没戒掉靠男人的老毛病。
看着她神经质的样子。
我利索得关了兜里的录音机，然后转身“啪“”的得一声，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抢别人不要的垃圾还引以为荣。”
“季如嫣，我看不起你。”
8
季如嫣得脸颊抽搐着，死死咬着牙瞪我。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出门找江霖哭诉。
所以等我收拾好一切出门后看到的就是脸庞红肿的季如嫣，和旁边一脸失望之色的江霖。
“司琪，你怎么回事，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嫣嫣就是我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我当时跟季伯父发过誓的，会一生一世对她好，你这样让我怎么对得起季伯父！”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甚至想由衷得为江霖的脸皮赞叹。
“你季伯父知道你照顾人家女儿照顾到床上去了吗？”
“司、琪！”
江霖一字一顿，彻底冷下了脸。
“我跟嫣嫣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们没有那种关系！”
“就算你怀疑或者吃醋，我们也该好好商量，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旁人动手！”
他说得大义凛然。
好像刚才季如嫣摸他下面那幕根本不存在。
几步走到江霖身边，我盯着他的眼睛。
“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把我当成了蠢货，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啪”得一声，我狠狠打了江霖左脸一耳光，正好跟季如嫣的右脸对称。
满场都回响着我冷静至极的声音。
“江霖！我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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