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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A市人人都知我是许修杰的忠诚舔狗。
众人背地里笑我吃惯国宴非要喝白粥。
连许修杰都冷哼:
“真是一条被驯化的好狗。”
可我舔着舔着,他的项目黄了,人被抓了。
押送途中,他双目赤红:
“苏晚晚!你命中注定只能爱我的!”
我冷笑。
狗屁命定爱情,我呸!
1
“苏晚晚,快点给小茵擦干净,不然你之后都别想看见我。”
许修杰搂着怀中第十一任小女友,神情倨傲。
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观众。
白天鹅为爱折断高昂的脖颈,是每一个吃不到肉的癞蛤蟆喜欢的爽文剧情。
“修杰,你知道成茵一直和我作对的。”
我瞟了一眼满脸嘲弄的成茵,委屈地对许修杰解释。
许修杰伸手掏掏耳朵,满不在乎:
“关我屁事。”
他伸脚踢踢我的膝盖,催促道:
“连擦鞋都不愿意,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叮!检测到宿主出现不符合舔狗行为的趋势,即将扣除积分!”
系统警告发出的瞬间,我立刻蹲下身子。
拎起自己的裙子的一角,就要给成茵擦拭鞋面上的水渍。
只是伸出的手臂却被人握住。
一副轮椅出现在我身侧。
许知意冷清的声音传来。
“你看不出来这是他们故意戏弄你吗?”
即使是被羞辱也没有低下的头颅此刻再也不敢抬起来。
我不想在他眼中看到对我的失望和气愤。
当着我的面朝自己鞋上倒水,我怎么会不知他们的心思。
可是,我望着许知意毫无知觉的双腿,心中苦涩。
许修杰的脸色在看到许知意出现就变得异常难看。
他神情冷峻,眼睛死死盯着许知意,却是对我道:“苏晚晚,我只给你十个数。”
随着许修杰的倒数,系统也发出刺耳的警告声。
我甩开许知意的手,一字一句朝许修杰表忠心。
“修杰你别生气,我擦就是了。”
我快速将成茵的鞋子擦干净,蹲在地上抬头仰视许修杰。
“修杰,这样你满意吗?”
从他黑色的眼眸中,我仿佛看见一条蹲坐在地上摇尾乞怜的狗。
身侧的许知意见不得我自轻自贱,声音都带着悲痛。
“晚晚,他到底哪点……”
“你闭嘴!”
我厉声呵斥,不给他惹怒许修杰的机会。
“在我心里,你连修杰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我转身看向许修杰,尽力将自己眼底的厌恶掩饰住,吹嘘道:
“修杰年轻有为,一表人才,自然值得所有女生喜欢。我只是仗着自己有点钱,才能有幸跟在修杰身后。”
我的拉踩令许修杰极为愉悦。
他大笑着一脚踹向许知意的轮椅。
“笑话,一个残废还配和我比?”
许知意连人带椅狼狈倒在地上。
指甲掐进手心,我强迫自己冷眼旁观。
许修杰拍拍我的脸,散发着烟酒味道的嘴巴在我面前一张一合。
“是条好狗。”
许修杰离开后,系统提示本次舔狗任务完成。
我连忙去扶挣扎着坐回轮椅的许知意,却被他一掌拍开。
“一个快死的残废,不敢劳烦苏小姐。”
2
“系统,兑换积分修改剧情。”
面前出现一本悬浮在空中的半透明的书。
书页翻动,定格在其中一页。
“选择剧情节点为项目竞标……修改成功。”
机械的声音落下,我迅速抓起桌上的手机。
手指颤抖在拨号处点击。
几声呼叫音过后,电话里传来许知意疲惫疏离的声音。
“苏小姐,有事?”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我声音哽咽。
“知意,你在哪?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呼吸微滞,再开口已不复刚刚的冷漠。
“怎么哭了,晚晚?他又欺负你了?”
轮椅滑动的声音。
“别怕,我去找你。”
电视机里正在报道最新的经济新闻。
“就在刚刚结束的许氏地产项目竞标中,许知意先生的公司成功打败杰傲公司,获得本次项目开发权。”
我挂断电话,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哭声。
剧情改变了。
许知意没有失去和许修杰竞争的资格。
在摆脱剧情的控制后,许知意果然轻松获胜。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只是这次来电的是许修杰。
在最厌恶的人手里吃了败仗,他自然需要发泄。
而我,许知意喜欢的青梅,他如今的舔狗,自然是最好的泄愤工具。
“十分钟,送瓶酒来会所。”
说罢,便挂了电话。
我家离许修杰常去的会所开车都要半个小时。
外面还下着大雨。
3
我拎着酒从车上下来。
紧赶慢赶,到达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
这是一所喝酒和运动一体的服务性会所。
我从没来过,自然也没有会员身份。
没有打伞,我站在会所门口。
浑身湿透。
这是许修杰的癖好。
他喜欢看我淋雨后狼狈不堪,却又对他低声下气讨好的样子。
似乎这样,他就能高人一等,不再是许家低贱的私生子。
我在雨中站到腿脚发麻,阵阵颤抖。
会所里终于有人将我带进去。
房间里的人在看到我的瞬间变得安静。
继而是哄堂大笑。
周围有人促狭地吹了声口哨。
“呦,还真来了。这是真听话。”
“杰哥魅力够大的。许知意放心尖尖上的人都被迷得甘愿当舔狗。”
“许知意就算这次赢了又怎样,他那破败身子医生都说活不过今年。”
“说得没错!许氏集团迟早是杰哥的。”
被众人奉承的许修杰倚在沙发上,睨着眼打量我。
见我这副惨样,他嗤笑出声,捏着烟的手指点点腕上的绿水鬼。
“你来迟了。”
我低着头没有反驳,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落在光洁的地面。
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示弱,许修杰脸上笼起一层阴霾。
“苏晚晚,当初是你死皮赖脸要我有事叫你,现在做不到了?”
“一点小事都做不到,那你趁早滚蛋。”
系统的警告声再次响起。
我抿抿唇,再次抬起头时,面上是乖巧讨好地笑:“只要是修杰你说的,我什么都能做。”
我将酒瓶打开,像个服务生一样帮他倒上。
却被他伸手挡住杯口。
他似笑非笑,将酒整个推向我。
“把这瓶酒喝了。”
我愣住。
我对酒精过敏,这事整个圈里的人都知道。
一块酒心巧克力都能令我休克。
从小到大,有父母和许知意的保护,再大的商业宴会都没人敢劝我喝酒。
许修杰虚着眼,语气嘲弄。
“怎么,不是你说的,只要我说,你什么都做?”
系统的警告声愈发尖锐。
握着酒瓶的手指用力到犯青。
我将瓶口送向嘴边。
“苏晚晚!你疯了!”
酒瓶被打落在地,冲进来的许知意满脸怒意。
身后紧跟着阻拦的保安。
“为了许修杰,你连命都不要了?”
许知意浑身湿透,裤脚沾着泥灰,手背上、脸颊处还有着细小的擦伤。
看着比我还狼狈。
肩膀被人揽住。
许修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
他攥着我肩膀的手指用力收缩,看着许知意啧啧两声。
“怎么为了我的狗,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啊?”
“只可惜,狗绳在我这,她只会听我的话。”
他的狗腿子将许知意按在轮椅上。
许修杰从桌上拿过一瓶酒,当着许知意的面怼到我嘴边。
“喝不喝?我亲手喂的。”
许知意双目赤红,胸膛快速起伏。
他猛地侧头,手掌按住心口,吐出一口鲜血。
在众人的嘈杂声伴着系统的提示中,我伸手接住软软栽下的许知意。
4
许知意昏迷一周。
我在医院陪了一周。
未接电话里几乎全是许修杰的来电。
向来摇尾乞怜的舔狗当众为了其他男人下了他的面子。
许修杰的愤怒可想而知。
手机上推送出最新的经济新闻。
“据悉,许知意先生因身体情况至今昏迷不醒,许氏地产本次项目于今日上午移交许修杰先生接手。这是否可以视为许氏集团对许知意的放弃?”
我把脸埋进许知意微微起伏的胸膛。
命运还是向着剧情规定的方向前进。
许知意因病住院,昏迷不醒。
许修杰获得项目开发权。
在我伸手接住许知意的那一刻,系统的通知便响起。
“本次舔狗任务失败,无法获得积分。”
没有足够的积分,我更改不了书中的剧情。
许知意躲过了受伤昏迷,失去竞赛资格的情节,却还是生病住院,导致到手的项目再次回归许修杰手中。
结局还是一样。
我在许知意的怀里闷闷抱怨。
“凭什么我们就要成为衬托主角的炮灰啊。”
“小脑萎缩的作者,他创作的主角打不过你,就只会把你写死。”
“他也知道主角没人喜欢吧,才要给我绑定舔狗系统,用我来证明他有魅力。”
我自顾自说着,根本没注意许知意的动静。
他挂着点滴的手指轻微颤抖。
虚弱沙哑的声音透过呼吸机响起。
语气轻飘却宛若惊雷。
“所以,我们的世界是一本书,而你被规定喜欢他,对吗晚晚。”
5
我本想糊弄,可许知意说他全听到了。
可恶的家伙,醒了还装睡!
我只能如实告知。
一年前,许修杰作为许家私生子的身份曝光,剧情开始。
与此同时,我也被绑定舔狗系统,得知一切。
这是一本男频逆袭爽文,许修杰是主角。
按照设定,我会在见到许修杰的第一眼便被他桀骜不驯的态度迷倒,从此当牛作马。
许修杰遇到任何解决不了的困难,我便会出钱出力帮他摆平。
可他人穷志不穷,每次在解决完问题后便会气我只会借着家族仗势欺人。
说他只会靠自己的努力取得成功,绝不会依靠女人,让我死心。
书中的我被他铁骨铮铮的话语震撼,更觉得从未见过如此洁白傲然的人,更加死心塌地。
到最后,我为他倾尽所有。
父母悲愤到早早离世。
我却转手将苏家打拼几代的家业拱手转赠与他。
许修杰终于被我的痴心打动,允许我和其他九位女人共同爱他。
得知剧情的我直呼作者傻bī。
放着门当户对,优秀体贴的竹马不要,去喜欢一个从天而降摔得稀烂的天降?
还毁了家业,害了父母。
死后下地狱,守门的三头猎犬都要呸一声。
“舔狗不得好死。”
6
我坐在许知意床边,抚上他纤瘦无力的双腿。
“我本来是不听系统的,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是后来,你一夜之间变得体弱多病,被断言活不过今年,还按照剧情出了车祸。”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不是个讲道理的世界。
再不情愿,也听从了系统的安排。
“系统告诉我,只要我好好完成舔狗任务,攒够积分就能兑换一次修改剧情的机会。”
原文中,许知意在竞标前会因为轮椅故障,摔下楼梯住院昏迷。
许修杰直接捡漏,获得项目的开发权。
我改变了轮椅故障的剧情,让许知意有了竞争的机会。
可这次任务失败,一切回到原定轨迹。
许知意听完后,沉吟片刻。
“后面的剧情呢?”
后来,许修杰的项目出现问题,害死了人。
法院要求许修杰赔偿受害人家属200万元。
可他却找理由拖欠,直到被人将此事挂到网上。
许氏集团股价下跌,许知意被推出来顶罪。
“反正当时你要死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他们自然选择弃车保帅。”
我气得骂骂咧咧,许知意却当故事般听得起兴,还示意我接着讲。
“你为了收拾烂摊子,加班猝死,许修杰顺理成章接手整个许氏集团。”
我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从此突飞猛进,收获九个美女老婆和一个舔狗,成为全国首富,走上人生巅峰。”
感受到我的怨气,许知意正经起来。
“其实一切都时有因果的。”
“我会摔下楼梯,是因为轮椅被人做过手脚。”
许知意告诉我。
我被要求擦鞋的那天,许修杰曾因为生气踹翻了他的轮椅。
之后许知意回家,发现轮椅有些损坏,便让人从仓库取了新的。
“自从我车祸过后,你便冷落我,天天对许修杰示好。”
许知意说着倒是委屈了起来,幽怨地斜了我一眼。
“我以为你嫌我残废,那天情绪上头,气急把新拿来的轮椅拆了。”
从我记事起,就知道许知意有个奇怪的小毛病。
每次生气,他也不大吵大闹,只会躲在自己的小工作室拆东西。
拆完解气了,再乖乖给组装好。
随即,许知意告诉我一件令我不可置信的消息。
“我发现里面的刹车片被人损坏了。”
“我派人偷偷检查了其余几辆,无一例外都有问题。”
我身上泛起一阵寒意。
如果真相是这样,那当时无论我舔不舔许修杰,他都会找机会损坏许知意的轮椅。
“正常情况下,我根本不会去拆轮椅,自然也不会发现问题。”
“所以,系统应该不能强硬扭转剧情,而是给出一个契机,结果由当事人亲自推动。”
如果一切转变都有原因,那其中可操控的地方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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