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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闻璟最讨厌的人。 

  他拦截我的资源,当众将红酒倒在我的头上,甚至叫人把我丢进泳池。 

  我不为所动,忍气吞声接受了一切。 

  直到他拿着我母亲的玉佩逼我回家。 

  与父亲灵堂一墙之隔的屋内,他一边擦拭我刚刚被男友紧牵的左手,一边掐住我的脖子强迫我与他接吻。 

  他察觉我的抗拒,笑得漫不经心:“姐姐,他知道你最喜欢在门后么?” 

  1 

  闻璟在看到陈家洛的一瞬间,笑意就止住了。 

  我视若无睹,大方地揽住陈家洛的胳膊,向他介绍:“这是家洛,我的男朋友。” 

  “家洛,这是闻璟,我弟弟。” 

  闻璟看了眼陈家洛伸过来的手,却没有回应。 

  他轻嗤了声,看向我,道:“今天是爸爸出殡的日子,姐姐这么着急带个外人回来,是为了多分一份家产吗?” 

  我正想出声反驳,陈家洛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他温和地笑着宽慰我:“我在外面等你。” 

  我点头,抬眼才发现闻璟已经转身先进去。 

  2 

  灵堂设在宗祠里,挽联和花圈多得院子里几乎放不下。 

  屋内挤满了乌泱泱前来悼念的人。 

  但真正伤心的或许没有。 

  佣人小声告诉我:“小姐的孝服在祠堂隔壁的屋子里里,换好再进去上香吧。” 

  我点头表示会意。 

  我和那个此刻躺在棺木里的尸体毫无情感。 

  但我明白做样子要做全套。 

  只是,我刚把裙子拉链一拉到底时,门居然被人打开了。 

  我惊恐地转过身,竟看到了闻璟。 

  他利落地将门重新锁上,尔后走到我跟前。 

  我滞在原地,连开口都不知从何质问起。 

  闻璟拿出一张手帕,抓起我的双手,耐心且细致地擦着。 

  裙子因为失去提力掉落,我霎时间几近赤裸。 

  “别动。” 

  我后知后觉地感到无比惶恐。 

  只敢压着颤抖得声音让闻璟住手。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闻璟将手帕随手丢进垃圾桶。 

  道:“姐姐是不是忘记了我说过什么?” 

  话音还没落,闻璟就把我压到门后。 

  吻势凶悍而霸道,丝毫不给我留任何反应机会。 

  闻璟按上我里衣暗扣的时候,作恶地咬住了我的耳垂。 

  语气如行为顽劣:“这么紧张——” 

  “看来他还不知道姐姐最喜欢在门后。” 

  离父亲的灵堂只有一墙之隔。 

  我一时都分不清自己落泪,到底是因为感觉屈辱,还是绝望。 

  但我知道。 

  眼前的闻璟已经不是那个只会担心对我不够好的人。 

  他不会再因为我的眼泪妥协。 

  只会抓住每一个能折磨我的机会。 

  来反复证明,我当初的选择错误。 

  3 

  我和闻璟的故事,要追溯到十八年前的冬天。 

  他是校园里最意气风发的白衣少年,喜欢他的女生可以绕四中三圈。 

  球场上百分之八十的尖叫欢呼,都是因为闻璟进了三分球。 

  而我只是最平平无奇又沉默寡言的闷葫芦。 

  和他产生交集,已经是高三的毕业晚会。 

  红透脸的少年,捧着鲜艳的红玫瑰和表白信站在我面前,支支吾吾地开口:“宴声,我是隔壁班的宋明晟,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周围已经开始有人为他起哄造势。 

  气氛正僵持时,闻璟直接拿走了对方的花和信,面不改色地丢进了垃圾桶。 

  众人的起哄声止住,现场静得出奇。 

  “宴声不喜欢红玫瑰。” 

  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我愣了愣,看向错愕中的少年,用力点了点头。 

  “也不喜欢你。” 

  闻璟补充这句时,我点头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停下。 

  我一时间进退两难。 

  少年像是被驳了脸面十分生气,不顾场合地大吼:“关你什么事?” 

  闻璟“嘘”了一声,凑到他耳边,俯身小声说了句什么。 

  “因为我喜欢宴声。” 

  靠着嘴型,我听出来了。 

  闻璟将一个礼盒塞进我的手中,扬起一抹笑,落落大方道:“宴声,能把你的志愿借我抄一份吗?” 

  我讷讷地点头。 

  后来,我问过闻璟,为什么喜欢我? 

  他拿出他的钱包递给我。 

  钱夹里有一张泛黄的证件照。 

  是我借书证丢失的那一张。 

  闻璟说:“一见钟情是天赐的缘分,宴声,我的感情坦坦荡荡,我的心也是。” 

  可惜,黄粱一梦,终有醒来时。 

  十二点钟声响起,我就不配再与王子共舞,只能是灶台边的辛德瑞拉。 

  大二那年,父亲拿着我和他的亲子鉴定结果,和母亲吵得不可开交。 

  在他差点把母亲掐死的时候,闻堰出现了。 

  他的保安扣住了父亲,他将一张八位数的支票递给父亲。 

  闻堰笑得道貌岸然:“谢谢你照顾我的女儿这么多年。” 

  我被母亲带着见了闻堰。 

  北市姓闻的人并不多,我试探地提起闻璟。 

  没想到闻堰很开心地向我介绍:“那是我的儿子,跟你同龄,性格还不错,应该会有共同话题的。” 

  他还在滔滔不绝,但我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 

  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我僵坐在位置上彻底失了语。 

  我还没来得及找到机会和闻璟分手,闻堰就拿着一组照片私下找了我。 

  雪地里,闻璟牵着我走在路上,我们笑意斐然,我正将吃到一半的糖葫芦递到他嘴边和他分享。 

  “声声,我对你们母女都不薄,你不要毁了小璟。” 

  闻堰的语气几近警告。 

  话落,他拿出一张银行卡:“你暂且离开几年,他会放下的。” 

  我敛眸,泪水跟着点头的动作无声滑落。 

  我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给自己办了新的身份证。 

  与闻璟不告而别。 

  一晃六年。 

  我在事业瓶颈期桃色绯闻不断时,与闻璟重逢。 

  他这样痛恨抛弃的人,自然不放过任何一个折磨我的机会。 

  他拦截我争取了好久的资源,故意将红酒倒在我的头上,还让人把我丢进了池子里。 

  最后,拿着母亲生前留给我的玉佩,逼我回家参加闻堰的葬礼。 

  4 

  闻璟将我的一只手放在他的皮带上时,外头的唢呐声响起。 

  我终于鼓起勇气扬起另一只手。 

  清脆响亮的巴掌即刻落在了闻璟的右脸颊。 

  他顿住一瞬,随即放开我。 

  我下手不轻,他的嘴角洇出了血丝。 

  “你不要再疯了!” 

  我声音发哑得厉害,几乎被外头的唢呐声全部盖住。 

  闻璟擦掉嘴角的血,开始重新扣上衬衣领口的扣子。 

  我挣扎时落下的口红印隐在他黑色的衬衣上,不仔细看不会看见。 

  但我还是恼怒到浑身发抖。 

  闻璟的语气淡淡,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再普通不过:“爸爸尸骨未寒,或许灵魂正悬在半空盯着我们接吻——姐姐,你不觉得很解气吗?” 

  我慌乱地把裙子重新套上,擦掉脸上的泪痕,哆哆嗦嗦地努力把头发捋顺。 

  我伸手,声音却还是止不住地哽咽:“把我母亲留给我的玉佩还我,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什么玉佩?” 

  我倒吸一口冷气,压稳声线反问:“难道你觉得我今天回来,是为了给闻堰哭丧吗?” 

  “闻璟,我忍你这么长时间够可以的了,不要拿我母亲的东西威胁我!” 

  “嗯……” 

  闻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扯唇笑道:“姐姐只需要为我一个人哭就好了,其他人都不配,爸爸也是。” 

  “玉佩还我。” 

  我不愿和他说过多的废话,依旧保持着伸手的姿势。 

  闻璟与我对视两秒后,终于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系着红绳的玉佛。 

  可他轻而易举地避开我抓过去的手:“想拿走这个东西和我一拍两散,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闻堰的遗产我一分不要。” 

  “你不要我也不要。” 

  闻堰把玉佩放回口袋,然后摁住我的肩头。 

  我没办法挣扎,惶恐地看着他。 

  他竟是为了帮我把衣领扯出来。 

  他笑意不止:“再答应我两件事,玉佩就还你,嗯?” 

  5 

  闻璟让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和陈家洛分手。 

  说来好笑:陈家洛只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不了解我和闻璟的过去,不明白闻璟为何一直视我如眼中钉,也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答应闻璟来参加闻堰的葬礼。 

  他今天陪我来,只是担心闻璟不分场合折腾我。 

  “你说,他要是知道我和你的往事,会是什么表情?” 

  他们正在将闻堰的骨灰盒放进槽里,闻璟却在人群后云淡风轻地和我扯嘴皮子。 

  我讨厌闻堰,不是因为他拆散我和闻璟。 

  是他没有好好待我的母亲。 

  那年,他接回母亲,从未以正妻的眼光对待过母亲。 

  没过多久就开始每天花天酒地,桃色绯闻不断,母亲说两句就会被他骂得一无是处。 

  母亲过得很不开心,但闻堰说:“你给你前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如果不是我从中周旋,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这么安逸?” 

  母亲抑郁而终,闻堰却为了省事,草草将人下葬。 

  我一整个月都没联系上母亲,才发觉端倪。 

  但闻璟讨厌闻堰,是为什么? 

  我收回思绪,小声回:“我只答应了分手的事,你不要节外生枝。” 

  “你说了不算。” 

  众人开始鞠躬,闻璟却不为所动。 

  他扭头看我,眸子里是混不吝的嘲:“宴声,从现在开始,我说了算。” 

  流程已经全部走完,闻璟却拖着我在陵园里待到了天黑。 

  因为陈家洛还在外头等着我。 

  陈家洛看到我后急忙下车,闻璟堂而皇之地揽过我的腰。 

  我僵住一瞬,腰上的手就愈发拢紧。 

  闻璟带着我在陈家洛面前站定,我只能勉强扯出一抹笑:“你先回去吧,我和闻璟还有些事。” 

  “太晚了,你先跟我回去,有什么事……” 

  “本来想邀请陈总到家里做客,但家父才刚去逝实在不大方便。” 

  闻璟打断了陈家洛的话,够了勾唇,继续道:“陈总今天一直跟我们来回转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容易吃不消。” 

  说完,闻璟就半推着我侧身离开。 

  6 

  车挡板升起瞬间,闻璟掐着我的脖子吻了下来。 

  逼仄的角落,冰冷的车窗,和几近撕咬的吻。 

  我只觉空气变得愈发稀薄,像是掉进深不见底的潭,唯一能抓住不往下坠的。 

  只有眼前的闻璟。 

  在我几近以为自己要窒息死掉时,闻璟终于大发慈悲松开了我。 

  他仔细地揩掉我脸上的泪痕,将头埋在我的颈侧,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锁骨。 

  他的声音带着晦暗不明的哑:“为什么这么抗拒我?” 

  “宴声。” 

  轻如羽毛的喃喃,给我带来无尽的失重感。 

  恍惚间,我以为又回到了从前。 

  我还不知道我与闻璟的关系。 

  我没有不告而别。 

  闻璟也没有因此恨我入骨。 

  但我明白,一切都已经没有回头路。 

  我并没有和闻璟回闻家。 

  车行到市区时,他突然让司机把我放下去。 

  他倚靠在位置上闭着眼,眉头微蹙着,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可我即将打开车门下车时,却被他叫住:“下周一联系我。” 

  我没有出声,沉默地下了车。 

  7 

  我没能如闻璟的愿按时联系他。 

  原本定在下个月初开机的戏,提前了一个多星期。 

  我跟着整个剧组进了山,手机有信号全靠运气。 

  周一那天,我跑到山顶左右试了好一会,手机依旧显示无服务。 

  已经深夜,我的经纪人兰姐看我不在帐篷里寻了上来。 

  看见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松了口气:“声声,这么晚了你干嘛呢?” 

  我摇摇头,站了起来,回道:“太闷了,上来透透气。” 

  已经进入秋天,山里怎么会闷? 

  我被自己蹩脚的谎言弄得不禁发笑。 

  “你状态可以的,我们再拍三天应该就能回市里,到时候就有信号了。” 

  兰姐扶着我行走在碎石路上,她跟了我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心思。 

  只是—— 

  “陈总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我早就和他打过招呼说你要进组,他会理解你的。” 

  方向对了,公式没套对。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要乱点鸳鸯谱了,陈家洛已婚。” 

  8 

  我和闻璟的名字再度登上热搜时,我还在等化妆师进来给我卸妆。 

  拍完最后一场戏回到郊区,我趁着等待的间隙想要眯一会时,兰姐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将手机递给我。 

  照片是在陵园门口拍的。 

  闻璟揽着我的腰站在陈家洛面前,姿态亲昵又娴熟。 

  媒体给我和闻璟的标题是:“明面上的仇人,或是桌底下的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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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7/3 3:0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