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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觉醒的女主
我是觉醒的女主,这一世我没有选择男主,而是和一直温柔待我的痴情男二在一起。
十年来,我和顾延一起对抗剧情,我们并肩陪对方从籍籍无名,到红透半边天。
我答应他求婚时,他高兴到落泪,发誓会一辈子对我好。
婚礼前夕,系统恭喜我终于摆脱剧情控制。
我欢欢喜喜去找他,却听见他漫不经心和朋友闲谈。
“一个被我玩腻了的二手货而已,我现在看见她都觉得恶心!”
后来,我如他所愿,再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1】
约定好试婚纱的那天,顾延没有来。
他陪着乐队主唱叶心在金色大厅内听音乐会。
可他没想到,我也没有去,当天还有我的钢琴独奏。
音乐会结束后,顾延在会场门口等我。
与我相熟的友人路过我时,各个朝我投来艳羡的目光。
他们羡慕我,因为顾延。
因为顾延出众的外貌,挺拔的身材,因为他显赫的身家,最主要还是因为他曾经热烈地爱我,爱到人尽皆知。
当年我的每一场巡演,每一次出镜,都一定会有他的身影。
我和他,两个摆脱主角光环的普通人,并肩从籍籍无名,到红透半边天。
我们一起度过了最艰难的十年,我以为我们会相爱到永远。
可人心易变,他也不例外。
我受邀返场致谢,出会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正值冬末,外面簌簌落着小雪,空旷的长街上,稀稀松松亮着几盏鹅黄的路灯。
顾延就站在灯下,沉着脸定定看我。
我恍惚间想起来,曾经每次我工作结束,他都这样等在门口,张开手臂等着我扑进他怀里,然后笑眯眯地展示要送给我的礼物。
天气太冷,我裹紧了大衣,没有搭理他。
顾延几步追过来,他抓住我的手腕,语调冷冽质问我:“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手冰凉,不知道站在外面等了我多久,久到眼睫上还挂着冰霜。
我平静地甩开他的手,仰着脸看他。
“那顾延,我应该在哪里呢?”
“你应该在国内试婚纱。”顾延回答利落干脆,丝毫不见愧疚,反过来明晃晃地指着我:“当初是你非要那个设计师,我提前一年约了,结果你又爽约不去。”
末了,他又长叹着补了一句:“唐葭,折腾我很好玩吗?”
我看着他,只觉得奇妙。
明明当初是他说要选我最喜欢的设计师,来做一件我终生不会后悔嫁给他的婚纱。
他那时那么高兴,一遍遍和我构想婚礼现场。
可说着说着,他又会心痛到掉眼泪,心疼我陪他吃了那十年的苦。
他说爱是常觉亏欠,他总认为给我的不够多,不够好。
看着眼前冷漠到陌生的顾延,我胸口好像被谁剜了一道,浑身上下透着刺骨的寒意。
我强压下酸涩,又问道:“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
他被我问的语噎,好半晌回我:“工作应酬。”
撒谎!
我已经厌倦和他这样伪装下去,直白地拆穿他:“我看见叶心了。”
顾延好端端突然拔高音调,一如往常每一次,只要我提到了叶心,他就会立刻炸毛。
“唐葭!我说过无数回了,我们只是朋友!我只是欣赏她!”
我突然觉得很心累。
一年前顾延突然喜欢上乐队,那时他已经事业有成,花重金按照他的喜好选择了几个乐手,只是主唱人选,迟迟没定下来。
半年前,他突然和我说,他找到了最完美的主唱。
那个人,就是叶心。
他欣赏她,她的才华,她的嗓音,都让他赞叹。
我起初也以为顾延对她只是单纯的欣赏,直到三个月前,顾延父亲意外去世,他回家奔丧。
当年他为了我和顾家决裂,顾家父母放言说再不想见我,所以我没有跟着他一起去。
我怕他难过,每次发过去的消息都是斟酌再三。
那三个礼拜,顾延只是零星地回复我几条消息,在晚间用哭到沙哑的声音,和我打一通十分钟左右的电话。
我以为他悲痛不能自拔。
可后来我在他的手机里看到了他和叶心的聊天记录。
在我为他难过,小心翼翼措辞等他回复的那七天里,他和叶心几乎无所不谈。
他们经常打几个小时的电话,只在叶心有事挂断的时候,顾延才会匀给我可怜的十分钟。
他们从不暧昧,但已经超越朋友,我和顾延为了她大吵过很多回。
他总是会大叫着辩驳一番,然后用充满失望地眼神看着我:“唐葭,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了。不要因为你心脏,就看什么都是脏的!”
每一次,都是我无法割舍十年的感情,先向他低头服软。
顾延好像吃定了我不会离开他,他总是赢家。
可我也有失望透顶的那天,
我恍惚觉得,差不多就是今天了。
在顾延又一次惺惺作态地看着我,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之后。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冷静地看着他。
“顾延,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他眼神变了又变,像是不可置信般扯住我的手腕问我:“你要和我分手?”
我勉强点点头。
“对。”
顾延眼睛的一直很漂亮,像藏着片深黑色的海。此刻那片海波涛翻涌,不过片刻又升起嘲弄。
“好啊,唐葭,你最好不要来求我复合。”
【2】
我和顾延最后不欢而散。
我独自回到酒店,睡前我又接到了顾延的电话。
手机振动了好久。
顾延大有我不接电话,他坚决不死心的架势,一口气连打了十六个。
第十七个时,我终于接通了。
那边说话的却是他的朋友,焦急冲我喊着:“嫂子,延哥他喝醉了,你能不能来接他一趟。”
我还不想见他:“我不去了,你们带他去酒店吧。”
他们那边好吵,轰鸣的音乐声,以及一阵一阵传来的,顾延撕心裂肺的叫嚷声。
他一声一声叫着我的名字,他质问我为什么要和他分手。
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我坐上车前往他朋友报的酒馆位置,一路上雪越下越大,我没来由的想起来七年前跨年夜的那场大雪。
那年我出国留学,一个人在大洋彼岸漂泊。
因为我没有老老实实的走完原本剧情,没有在那晚进错房间,没有遇上我命定的男主。
我爸妈觉得我没有价值了,索性直接把我赶出家门,那时候我身无分文,全靠顾延接济。
他父母本来一直很喜欢我的,只是后来我为了梦想,毅然决然要出国留学。
他们坚决不同意,他们认为我只需要安安心心做顾延的附属品,做他精致的摆件就好。
那段时间,我几乎被洗脑,也觉得自己天生就该如此。
但是顾延不一样,他希望我更好,他从顾母那里偷回来我的证件和护照,开着超跑一路疾驰,将我送往机场。
我记得那时车外下着大雨,整个夜色都滂沱。
我担心他出意外,劝他开慢点。
顾延却在大笑,发动机嗡鸣声,和滚滚的雷声,混杂在一起,听不清我胸中心跳如擂鼓。
他大喊着:“唐葭!你要去成为更好的你!”
“唐葭!你是最自由的!”
我落地后接到了顾延的电话,传来的却是顾母的声音,那位知性优雅的夫人,第一次冷言冷语辱骂我是引诱她儿子犯罪的魔鬼。
顾延的卡被断掉,他自由被限制,只是偶尔会在祖国的深夜偷偷和我发几条消息,很久之后,顾母被他执着打动,才解开了对他的管控。
但我从此没再用过顾家的一分钱,我做过很多兼职,疯狂压榨自己的时间,有时候累到连一根手指都懒得伸。
那段时间是我最晦暗的时光,唯一能让我提起动力的,就是顾延的消息。
他那时候太好了。
他会因为电话里的一句想念,不经意流露的一声哽咽,不顾一切跨越一万两千公里,飞到我的身边。
七年前的跨年夜,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雪。
我倚着宿舍窗户,将拍好的雪景发给顾延,而后很肉麻的给他发了句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几乎是秒回复:“这诗说的是要同淋一片雪。”
“可你又来不了。”
我心里酸酸麻麻的,突然很想他。
但因为大雪,很多航班都取消了,他今年不能来了。
可随后顾延的下一句消息发过来,我欣喜若狂。
“下楼,我来和你共白头了。”
我慌忙朝楼下张望,就看见茫茫一片白中,撑着一把黑伞,言笑晏晏冲我招手的顾延。
因为没有航班,大雪封城,他辗转好几个国家,然后连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终于来到我所在的城市。
我扑进他的怀里,心疼他折腾了这么长时间。
他将下巴放在我的发心,轻声说着:“因为最后能见到你,所以我不觉得这一路漫长。”
现在想想,那是我们最相爱的时候。
我被过去的他困在回忆里,一次次因为爱,原谅现在的顾延。
【3】
到达地方时,他的朋友犹犹豫豫将我拦在门外。
此刻已经是深夜,我被他烦的不行,推开门就往里进。
今天酒馆被包场,一楼坐着的只有顾延,和他的几个朋友。
他揽着一个性感女郎,和她喝着交杯酒。
他的朋友劝他:“延哥,你少喝点,让嫂子看见不好。”
顾延果然松开了女郎。
他漫不经心地提起我的名字,
随后又嗤之以鼻地发笑。
“你说唐葭?”
“一个被我玩腻了的二手货而已,我现在看见她都觉得恶心!”
“她居然要和我分手,她居然都不照镜子看看,除了我,谁还会捧着一个二手货!”
他连番不断的话语,让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贬低我的话语那么尖锐刺耳,钻过音乐空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世上再没什么,比得过白月光在眼前突然烂了,更让人心痛了。
我紧咬着唇,不自觉掐紧了手心。
顾延又开始发疯,但他一声一声叫的全是叶心的名字。
他揽着朋友的肩膀,认真的夸奖起了叶心。
“如果我先遇见的人是她,可能都没有唐葭什么事了。”
他怅然地发出一句感慨:“都怪当年求婚闹得太大,现在没有退路了。”
那位拦我的朋友看不过去了,他给其余人使了个眼色,独自将我拉到门外宽慰我:“延哥平时对你什么样,我们都清楚,酒后的话可不能信啊嫂子。”
正说着,其余人将顾延也带出来了。
他们想要将他交给我,可顾延不肯,他撕闹着喊人的名字。
一会他在喊我,一会他在喊叶心。
你看啊,他一颗心,怎么能同时爱两个人呢?
因为顾延不配合,他们在门口拖延了很久。
叶心也是这个时候赶过来的。
她将围脖扯下来,圈在顾延的脖颈上,他一下就不闹了,把脸歪在她怀里,任由她带走。
叶心临走前,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后发出同样的嗤笑声。
他的朋友们比我还要尴尬。
我已经记不清我是怎么回到酒店的了,我只记得,我将脸深深埋在枕头上,良久才开始放声哭。
当晚我发起了烧,浑浑噩噩梦见了我和他的十年。
我梦见十六岁第一次见到顾延,他是老师指名要好好照顾的转校生,笑眯眯和我伸手问好:“你好,第一名,请多指教。”
十七岁时他站在楼顶,窗外电闪雷鸣,他抱着小提琴,和着雷声,奏响命运的绝弦。
他是最自由的人。
十八岁那年,他悄悄戳我的后背,问我打算考什么学校。他推脱说他绝不是想和我一起,但自己却为笨拙的谎言和青涩的情谊红了耳尖。
同年我觉醒了,系统告诉了我全部剧情,我没有按照家里人的准备,进入那间早有预谋的房间,没有发生后面带球跑的剧情。
因为我喜欢上顾延了。
后来我被逐出家门,顾延接济我。
十九岁那年接到国外邀请出国留学,二十三岁才终于回国。
同年,顾延与顾家决裂,他被星探发现,进入圈内。
从叛离剧情的那一刻开始,我和他身上的光环不再,系统冷眼旁观着我们的苦难。
那时候好穷,吃了好多的苦。
我初来乍到没有名气,就串各种场子给人伴奏,每天累到手指都抬不起来。
两个人依偎在狭小的地下室里,望着看不见的星空,一遍遍许下一定要大红大紫的誓言。
二十八岁时顾延星途虽然不顺,但是他创业成功,终于被顾家接纳。
他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退圈,同时向我求婚。
别人求婚是用戒指,而他是一个硕大的水晶王冠。
他说:“我不想你做我贤良淑德的妻子,唐葭,你要做无拘无束的公主。”
折腾一夜终于退烧的时候,我看见大雪里,他冲我摆摆手。
“你要做自由的人。”
我终于决定放下顾延了。
就算我会因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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