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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1章 免费

  嫁给陈鹤途的第三年,我发现他好像不再爱我了。

他轻描淡写地抢走爸爸留下的唯一一幅画,只为许晴的一句这幅画挺有意思的。

我不停地在心里为他开脱,直到自己再也无法原谅他。

陈鹤途,我放你自由,也给我自己解开枷锁。

可拿到离婚证那天,陈鹤途他悔不当初。

他后悔自己为了挽回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做了许多愚蠢的事。

所以,这些蠢事也包括许晴吗?

……

我生日那天,去参加了一场拍卖会。

我想把爸爸留在这世上的唯一一幅画买下来,作为送给自己二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出发前,保姆黄姨问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让先生陪您一起去?

陈鹤途?

我昨天晚上是和他说过的。

他叼着烟漫不经心地应了下来。

可今早,在接了一通电话后,他忙不迭地离开了,甚至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王子和公主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是童话中才会发生的事情。

现实是,王子的爱会在平凡的生活中日复一日地消磨掉,就像陈鹤途对我一样。

我好像不再是他的爱人,只是一个摆在家里好看的摆设。

我捂了捂有些心痛的胸口,在黄姨关切的眼神中挤出一个笑容。

“鹤途他临时有些事情,我自己也可以。”

我赶到的时候,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台下坐满了人。

可我还是一眼看到了陈鹤途。

我翘起嘴角,心里泛起一丝丝甜意。

原来,他没有忘记。

我笑着向他走过去,可下一秒一个女孩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僵在原地,下意识地祈祷,陈鹤途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板着脸推开女孩。

可他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女孩的头发,任由女孩在他怀中作乱。

他在答应过我后,又一言不发地离开,是为了这个女孩吗?

我鼻子一酸,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

我想转身离开,可脚就像是扎了根一样,牢牢地粘在原地。

大概是我的视线太过灼热,陈鹤途终于发现了我。

他下意识地推开怀中的女孩,向我走过来。

“苏窈窈,你怎么来了?”

泪水蓄满了眼眶,隔着一层水雾,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不耐烦。

他啧了一下,抬手粗暴地擦去我脸上的眼泪。

“你哭什么啊?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他忘了昨天答应陪我来拍卖会。

我被他牵着回到他的位置坐下,女孩绕过中间的他,俏皮地和我打着招呼。

“姐姐,你好啊,我是陈总的助理。”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和这个觊觎我丈夫的女孩说些什么。

“你是我们陈总的朋友吗?”

朋友?我竟然从来不知道我这个正牌妻子成为了所谓的朋友。

刚和陈鹤途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发小把我们错认成了普通朋友。

那时,他高调地牵着我的手,走到他们面前,心里眼里全都是我。

“苏窈窈不是我的朋友,她是我的爱人,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他会像过去无数次一样,高调地向她介绍,我是他的妻子吧?

我的心砰砰直跳,充满了期待。

可他只是用那种宠溺的眼神,看着女孩再次不依不饶地追问:“姐姐,你是我们陈总的朋友吗?”

这一刻,我读懂了刚才没明白的那句:我们陈总。

我的心就像吃了没熟透的杏子一样,酸涩难忍。

女孩弯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看上去清纯又无辜。

可我分明看出了她眼底的挑衅。

我下意识地绷紧身体,连嘴也不敢张,生怕自己在她面前流露出一丝软弱的意味。

看我不说话,女孩撒娇地抱着陈鹤途的胳膊说道:“姐姐是不喜欢我吗?我和她说话,她怎么不理我?”

陈鹤途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她这个人一向孤僻。”

语气里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嫌弃。

我自嘲地笑了,我竟然妄想,妄想陈鹤途告诉女孩我是他的妻子。

女孩叽叽喳喳地教训陈鹤途,比我还像他的妻子。

“你以后不许这么说话,太没礼貌了!”

“姐姐会伤心的。”

陈鹤途不以为意:“她有什么好伤心的,我说得是实话而已。”

原来结婚三年,我在陈鹤途心里,竟然只配上一句孤僻。

我下意识地想要逃离眼前令我难过的场景,可想起此行的目的我只能逼着自己留下来。

他们自然且又亲腻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从他们嘴里冒出的一个个字,就像一把把刀插进我的心里。

把我的心插得千疮百孔。

我坐在那里恍恍惚惚,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直到看到爸爸的画,我才恢复了神智。

“著名画家苏以骞,留下的唯一一幅画……”

女孩不等拍卖师说完,就开始询问陈鹤途:“为什么是唯一一幅画,难道他死了吗?”

“那这幅画一定很贵吧,毕竟死人的东西即使水平一般,却也因为稀缺性值钱。”

愤怒和委屈充斥着我的头脑,我反手把面前的咖啡泼到了女孩脸上。

因为靠得太近,陈鹤途也没能幸免。

他脱下外套披在女孩的身上,然后用那种无理取闹的眼神看着我:“苏窈窈,你无缘无故地这是在干什么?”

我张嘴想要反驳,下一秒不争气的泪水争先恐后地从眼睛里流出来。

陈鹤途一愣,伸手想要安慰我。

下一秒,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面对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陈鹤途没有丝毫的闪避,他拿着纸巾,细心地擦去女孩脸上的咖啡液。

面对众人打量、看好戏的目光,我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等陈鹤途安慰好女孩,拍卖会继续。

我迫不及待地出价,想要离开。

这个地方我一刻钟也待不下了。

在我给出五百万的高价后,其他人或多或少地察觉到了我想要的决心。

更有消息灵通的人,猜测我们两个都姓苏,或许是有什么关系。

没有人和我竞价,我几乎看到了拍卖师敲锤成交的场面。

可下一秒,我手边的男人举牌了:“一千万。”

翻了一番,拍卖师的声音不免都有些激动。

我颤抖着手看向他冷酷的脸颊:“鹤途,那是我爸爸留下来的唯一一件东西,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抢?”

他犹豫了。

我想他即便是不像婚前那么爱我了,可我们终究还是有那么多年的感情。

他不会横刀夺爱的。

陈鹤途神色变换,在我期待的目光中他说道:“和许晴道歉。”

那一瞬间,我的心跌落谷底。

许晴用无礼的话点评我的爸爸,他看不见,也不认为许晴做错了事情。

我只是泼了许晴一杯咖啡,在他看来,我就像是犯下了滔天之罪一样。

我笑出了眼泪,笑我的自作多情。

我竟然以为,陈鹤途他看在我们过去感情的份上,会把画让给我。

既然他想要我道歉,那我就满足他。

我顶着所有人的视线,向许晴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用咖啡泼你。”

许晴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丝笑意,似乎在说,我就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激怒你才这样说。

胸闷的感觉更甚,一阵眩晕过后,我忍不住向后倒去。

落地的那一刻,我听见许晴委屈地说道:“姐姐该不会是嫌我犹豫太久了,故意摔倒吧!”

陈鹤途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对我怒目而视:“你能不能不要作妖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我想要否认,否认面前这个对我不屑一顾的男人是我的鹤途。

我的鹤途他会温柔地抱我起来,告诉我全世界他最爱我。

可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这么难过。

我在服务人员的搀扶下站起身,陈鹤途全程任由许晴抱着他的胳膊对我示威。

“陈总,我有点不喜欢这个姐姐了!”

“不喜欢就不见嘛!”

我摩挲着光滑的扶手,竭力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可心里一阵阵的刺痛没有办法欺骗我自己。

我举牌:“一千一百万。”

一千一百万是我能拿出的全部资金,为了凑齐这笔钱,我卖了奶奶留下来的老房子。

这一刻的我心跳如鼓,生怕在杀出一个横刀夺爱的。

“陈总,这幅画挺有意思的!”许晴的声音很小,却像在我耳边炸起一道惊雷一样响。

我下意识地想要否认自己的猜想,不会的,不会的。

我已经给许晴道歉了,让他出了一口恶气,陈鹤途没有道理继续刁难我。

而且,爸妈、奶奶相继去世,陈鹤途知道亲人留在世上的遗物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是他把我在失去亲人的泥沼上拉出来,他不会伤害我的。

我抓着衣服上的扣子,过于用力,手心传来一阵刺痛。

陈鹤途用指关节敲了两下扶手,没有一丝一毫犹豫地举牌:“两千万。”

我拼命地咬着嘴角,不让自己的痛苦有一丝一毫地可能泄露出来。

许晴大大咧咧地向陈鹤途示爱:“陈总,真是男友力爆棚,我爱死你了!”

陈鹤途的表情微变,他下意识地看向我,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眸子里升起恼怒的情绪。

他现在,只是看到我就觉得不高兴了吗?

我自嘲地笑了笑,不顾众人的目光站起身离开。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窈窈,你能不能不要任性!”

不想看他和许晴在一起打情骂俏,在他看来就是任性!

我的脚步没停,边走抬手抹去在脸上肆虐的泪水。

“陈总,你去哪里?我还想看压轴的皇冠呢!”

许晴的声音叫住了陈鹤途,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他没有追上来。

三天后,陈鹤途才回家。

他对我解释说:公司比较忙,他没时间回来。

公司忙到他可以带许晴去参加无关紧要的拍卖会,却忙到让他没有时间回家。

除了出差外,他从来没有在外面留宿。

这一次,为了许晴,他破例了。

或许未来,他会为许晴破无数次例。

我忍不住这样悲观的想到。

大概是我脸上伤心的意味太浓,陈鹤途温声哄道:“我前两天让人送回来的皇冠,你喜欢吗?”

他以为他对我造成的伤害,凭借一件礼物就可以抹平。

曾经最讨厌用金钱砸人的陈鹤途,变成了他最讨厌的模样。

看我并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陈鹤途忍不住厉声斥责我:“苏窈窈,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冠可比那幅破画值钱多了!”

我的内心一片荒芜,张开嘴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大概是我眼里的哀伤太过明显,他伸手捂住我的眼睛,伸手把我搂紧他的怀里。

“窈窈,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的。”

“爸爸的画我没有送给许晴,我把它放在公司里,你想看的时候随时可以去看。”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正对着他衣领上的红色唇印。

我眨了眨眼,想要把眼泪逼回去,它却一刻不停地流出来。

我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询问:“鹤途,我给你钱,你能不能把画卖给我。”

陈鹤途推开我,眼睛里的怒火似乎将我燃烧殆尽。

“苏窈窈,你哪里有钱,还不是拿我的钱,这样有意思吗?”

我拼命地摇头,想要告诉他,是奶奶和我父母留给我的钱。

可他压根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我答应过许晴,要把这幅画放到她每天都能见到的地方。”

陈鹤途再次消失了一周,被婆婆叫回老宅吃饭时,我才在饭桌上看到他。

陈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我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于是,我只是沉默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饭。

婆婆却猝不及防地开口了:“你们也结婚三年多了,是时候生个孩子了!”

孩子?

我内心一阵苦涩,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大米饭变得像黄连一样苦。

我和陈鹤途现在的情况,压根不适合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但这三年来,我一直跟着婆婆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陈家夫人。

对我这个强势的婆婆在了解不过,她不会容许我拒绝她,于是我只能保持沉默。

“怎么?我这个老婆子说话你们不听了?”

“窈窈,你说,这个孩子该不该生?”

陈鹤途在旁边悠哉游哉地吃着饭,根本没有任何给我解围的意思。

我只能干巴巴地说道:“妈,我们会努力的。”

吃过饭,回去时,已经是晚上的八九点中了。

初春的天气温度还没有回升,我隔着老远就看见门口有一个衣着单薄的女孩瑟瑟发抖。

车子停下后,女孩第一时间扑到了陈鹤途的怀里。

“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不进屋等我?”

许晴可怜巴巴地抬起头:“保姆说不让陌生人进去。”

陈鹤途皱着眉头,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许晴身上,拥着她往屋里走过去。

我垂头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影子,两道影子亲密地纠缠在一起。

谁看上去,不得感叹一句郎才女貌。

等我进屋时,陈鹤途和许晴正手挨着手坐在一起,保姆黄姨迎上来想帮我把拖鞋拿出来。

陈鹤途突然道:“黄姨,去端一盆热水来,让她泡泡脚。”

我自己找出拖鞋,生怕自己破防,我没敢看沙发上的二人一眼。

回到房间,我呆呆地坐在窗台上,看着夜空中繁星闪烁。

那里有我的爸爸妈妈、还有疼我的奶奶。

直到我坐的腿脚有些发麻,想要换一个动作时,我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陈鹤途他不会敲门,所以只会是黄姨和许晴。

我僵硬在那里,好半天喉咙里才冒出:“进。”

黄姨的眼神忐忑,声音小到不能再小。

“先生,让您下去送送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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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7/1 22:2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