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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是豪门圈里最骄纵的金丝雀。
京圈大佬不爱我，却很惯着我。
我表面嚣张跋扈，实际暗自铺路。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国，我生怕坏了他的好事。
不仅逛街偶遇躲得飞快，就连副驾位置都乖巧礼让。
他们订婚当晚，我悄悄打包行李，准备跑路。
谁知太子爷竟然出现在家门口。
他看着我脚下抖落的相机镜头和剧本文稿，语气森冷：
“我是想让你吃醋爱我，不是让你记录生活。”
1
“你一个陪酒的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耽误了我的正事你赔得起吗？”
女人不悦地将我推开，进门直奔沙发正中的男人过去，语气谄媚：
“萧总，我是盛悦集团的客户经理，刚才在外面看见您，就想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萧简之蹙了蹙眉，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没好气地在他身边坐下，阴阳怪气道：
“干嘛？我可不敢耽误这位小姐的正事儿。”
萧简之的眉眼舒展开，抬手把我搂进怀里，哄道：
“说吧，怎么样你才能消气？”
我毫不客气地指向那个已经面色惨白的女人。
“我要他们公司。”
态度过于嚣张跋扈，萧简之的兄弟都看不下去了，低声提醒：
“沈南初，你这次的胃口是不是过于大了？”
哦，要太多了。
但我丝毫没有让步：“她不是想认识简之吗？买下他们公司让她好好认识一下。”
萧简之并不在意我的态度，点头允诺道：“好，我明天就让刘特助去对接收购事宜。”
萧简之是只手遮天的京圈大佬，而我则是他圈养的金丝雀。
也是豪门圈里最骄纵的金丝雀。
原因无他，只是萧简之的宠溺罢了。
不管我做什么，他总会替我善后。
我虽然有自知之明，但也曾幻想过，萧简之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直到那天在天台偶然听到他和朋友的谈话。
“我知道沈南初跟你的白月光有几分相像，但你也不至于那么宠她吧？”
“怎么？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减轻心里对她的歉意？”
我没听见萧简之的回答，却也知道了一切。
原来，萧简之对我的好不过是想在我身上弥补对另一个女人的愧疚罢了。
于是自那天起，我就开始为自己铺路，同时也不断试探着萧简之的底线。
我提的要求越来越多，当然大多都与金钱有关。
经典的包包、黄金的首饰、大颗的珠宝。
萧简之从来没有拒绝过。
哪怕是像今天这样买下一家公司送给我。
别的金丝雀笑我那么得宠为什么不要车要房，我当然没那么蠢。
车子从买来开始就贬值，还要额外花钱保养。
房子虽然保值，但那是不动产啊！要跑路的时候根本带不走，兑现手续也麻烦。
还是那些保值的小东西有用，在我手里待不过三天就能立马变现，为我的小金库添砖加瓦。
我其实本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但作为一个怀揣导演梦想的摄影师，还是要为拍片经费折一下腰的。
现在这些被我攒下来的钱，以后都会投入到我的影视事业中去。
2
那女人被轰出去之后，萧简之的电话响了。
我瞥到来电显示，是苏禾。
他的青梅竹马。
也是他朋友嘴里的萧简之的白月光。
他神色自然地接起电话。
虽然包厢里有些吵，但我还是听见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清晰的女声：
“简之，我回来了。”
萧简之看了我一眼，起身往包厢外走去。
不知怎的，我一颗心全系在了那通电话上。
包厢里的其他人显然猜到了来电的人是谁，丝毫不顾及我还在现场，肆无忌惮地谈论起来。
“大学毕业那会儿简之和苏禾都快订婚了吧？要不是苏家突然出事，苏禾被迫出国，两人根本不可能分开。”
“现在苏家的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苏禾回来应该是要准备重新和简之订婚了吧？”
“听说苏禾在国外的这段时间，简之一直跟她有联系。苏家倒了，简之没少替她打点。”
“那沈南初怎么办？”
“她不就是因为跟苏禾有几分相似才上位的吗？现在正主回来了，替身也该退场了吧。”
……
包厢门突然被人用力打开。
萧简之的眼神冷冷扫了进来。
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回家。”
他淡淡说了两个字，转身离开。
我站起身刚要跟上，但心里还是觉得不爽，于是转身拿起桌上的酒，直接朝刚刚那个说我是替身的人身上泼去。
心里顿时痛快了不少。
本小姐只是沈南初，不是其他任何人的替身。
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那人愣了几秒才疯了一样朝我吼道：“沈南初你特么疯了？！”
我掸了掸手，波澜不惊地回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他站起来就想打我，却被其他人拉住。
“你打了她不怕简之对你下手啊！”
那人思忖半晌，最后还是恨恨收回了手：“苏禾都回来了，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多久！到时候被抛弃你就等着哭吧！”
我冲他和煦一笑：“谢谢提醒，但现在，你还拿我没办法。”
虽然我觉得他说得没错，但这种“狗仗人势”的日子有一天是一天，先爽了再说。
3
第二天一早，萧简之照常去了公司。
我点开手机账户，看着上面八位数的存款，盘算了一下拍片成本，决定再去商场套套现。
反正萧简之给我的黑卡不用白不用，趁现在卡还在手上能用多少是多少。
我叫上闺蜜，打了辆车直奔商场。
我俩刚进一家奢侈品店，就瞟见左前方熟悉的身影。
是萧简之。
旁边还跟着一个女生。
那女生长得很漂亮，却不是我想象中惹人怜爱的美，反而透露出一股子张扬劲儿。
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中一般，就连萧简之看她的眼神也是。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说什么能让身边的男人感兴趣。
“这就是他那个白月光吧？萧简之现在这是公然出轨啊！”
“不行，我得帮你去讨个说法！”
闺蜜撸起袖子就要往里冲，被我一把拉住。
我把帽子往下压了压，拉起她就迅速撤退：“赶紧走，别让他看见我！”
我们躲进旁边另一家店。
闺蜜没好气地掀了我的帽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是，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出轨的是萧简之又不是你！”
“且不说人家什么事都没做，你上去就给人扣一个出轨的帽子会不会被揍。”
“退一万步就算他真的出轨了，被我们当场抓住，一个恼羞成怒就要跟我分手怎么办？”
“我这拍片成本还没攒够呢！”
闺蜜默默帮我把帽子重新戴上。
“打扰了，是我格局小了。”
“沈导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就行，我要求不高，男主能让我来挑就可以。”
我义正辞严地拒绝。
男主是我早就看好的当红小生，换不了一点。
在确认萧简之他们走了之后，我们才走出那家店。
结果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一回头，就看见萧简之一脸肃穆地站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躲我干什么？”
我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苏禾，意有所指：“这不是怕耽误了你的事。”
萧简之蹙眉，眼里带着探究的意味。
闺蜜见我们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我看着她跑得飞快的背影，有些无语。
就这心理素质，刚刚是谁说要替我出头来着。
苏禾看了眼萧简之，又看了看我，上前一步朝我伸出了手：
“这位应该就是沈小姐了吧？”
“我听简之提起过你，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谢谢你对简之的照顾。”
这话要是听在有心人耳朵里，满满都是宣誓主权的意味。
但我不一样，这可是金主爸爸的白月光，惹了谁都不能惹她。
不然以萧简之对我的宠溺程度来看，我丝毫不怀疑正主回来了，他只会宠她宠得更厉害。
虽然不知道萧简之是怎么跟苏禾介绍我的，我还是狗腿地伸出双手回握住：
“谈不上谈不上，都是妹妹我应该做的。”
“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罢，我转身就想离开。
“沈小姐这么急着走吗？我跟简之刚好要去看婚纱，想请沈小姐赏脸一起，刚好帮我做做参考。”
4
我的脚步顿了顿。
啥玩意儿？
这俩人这就要结婚了？
我冲萧简之投去疑惑的目光。
他并没有多余的神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心下了然。
真是个渣男，都要结婚了还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地搞暧昧。
“那真是恭喜你们。”
我是个识趣的人，知道不能当场拂了金主爸爸的脸。
萧简之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抬步直接离开。
真不知道哪儿又惹到这活爹了。
走那么快一点也不考虑人家女孩子是不是跟得上。
还好苏禾没感觉到什么异样，自然地挽起我的手跟上去。
萧简之开车出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去开副驾驶的门。
车门开到一半，突然想起我身边还站着苏禾，刚要抬起的脚拐了个弯，面相苏禾。
“苏小姐，您请。当心碰到头。”
我贴心地帮苏禾护着脑袋。
看她落座后才轻轻关好门走到后排。
车里传来活爹的冷嘲热讽：
“今天不晕车了？”
我连忙摆手：“不晕不晕，昨天休息得比较好。”
萧简之不再说话，只是一直透过后视镜观察我的脸色。
还好今天打车出门前就吃了晕车药，一路也算相安无事。
婚纱店的接待员看见我们三人愣了愣，旋即露出一个职业微笑。
“请问是哪一位试婚纱？有预约吗？”
萧简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店员。
店员露出了然的神色，转头看向我：
“苏小姐是吧？已经根据您的身材和喜好准备了几套，您这边请。”
我慌忙看向身边人。
这才发现，我站在了萧简之和苏禾中间。
难怪店员会把我认错。
我往后退了一步，假装没听到店员说话，走到另一头兀自逛了起来。
直到苏禾跟着进去换衣服时我才靠近萧简之，低声道：
“我说萧总你也太不上心了吧，预约的时候没给他们发照片吗？这都能认错？”
“还好我机灵，不然你还没结婚就得先把搓衣板跪穿了。”
萧简之挑了挑眉，对我的话不以为意。
狗男人真是油盐不进。
不过该说不说，这家店的婚纱样式是真不错。
我心里琢磨着，等我的青春疼痛电影开拍，一定要来这里为我的女主租一件婚纱。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耳畔突然想起萧简之的声音。
“这几条，带她也试试吧。”
5
我明显看到店员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只不过出于职业素养，人家调整得很快。
“萧总，不合适吧，今天是白……苏小姐来试婚纱，我只是来帮忙做参考的。”
我忍住想要当场骂娘的冲动，好声好气道。
这么抽象的事情也就这活爹做得出来了吧？
毕加索从坟里爬起来都得喊声爹。
带着情人来陪未婚妻试婚纱也就算了，还让情人一起试，这是什么大型修罗场？
萧简之却非常坦然。
“你的身形跟苏禾的差不了多少。”
“一件一件试太浪费时间了，两个人快一点。”
好好好。
不愧是狗男人，未婚妻试个婚纱都等不及，还拿我当试衣工具。
我一边愤恨地跟着店员进了试衣间，一边在心里咒骂萧简之。
活该你情路坎坷！
我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萧简之正和苏禾有说有笑。
两人看上去很是登对。
见我出来，萧简之一下子就敛了笑容，神情严肃。
反倒是苏禾，一脸惊艳地看着我，赞美道：“这件婚纱很适合沈小姐。”
她回头看向萧简之：“你说呢，简之？”
萧简之好像没有听见苏禾说的话一般，眼神放空，视线却是落在我身上。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麻，刚打算开口缓解这尴尬的氛围，萧简之就说话了。
“确实不错。”
苏禾笑了笑，打趣道：“也不知道以后谁有这样的福气，可以娶到沈小姐这么漂亮的姑娘。”
我恍然觉得苏禾跟我想象中会对情敌剑拔弩张的白月光不一样。
她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在夸奖我。
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歉疚感。
这么自信大方的女孩，不应该被萧简之这种渣男玩弄。
她甚至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跟萧简之的真实关系。
“苏小姐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呀？”我脱口而出。
苏禾似是没想到我的话题会转移得这么快，愣了半晌才笑着回答：“下月订婚宴，年底结婚。”
“沈小姐要来吗？我到时候差人给你送份请柬过去。”
我应下来，心里暗自开始估算离开的时间。
6
订婚宴那晚，萧简之很早就出门了。
我看了眼住了好几年的豪宅，为日后的流浪生活悲伤了一秒。
然后就火速拿出我一周前就收拾好的大包小包准备跑路。
既然萧简之不提分手的事，那这个坏人就由我来做。
虽然拍摄经费还没攒够，但我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继续干坏事。
大不了不找那个当红小生演了，这样还能省点片酬。
最近别墅里的管家和保姆也都去度假了，偌大的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萧简之一贯的传统，每年会安排别墅里的佣人一起outing。
这样看来佣人都比我过得舒服。
他们至少还有年假。
而我，只不过是一只全年365天无休的小雀罢了。
走了也好。
我给闺蜜发了条消息，让她准备准备，可以把在盛悦集团给我搭的影视团队一起带出来了。
没错，盛悦集团是我一早就打听好的，在影视行业颇有建树的公司。
我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公司都要开口拿下的。
萧简之把盛悦买下之后我立马把闺蜜安排了进去，让她帮我搜寻合适的人才搭台。
从此以后，我就是为自己打工的老板了！
发完消息，我浑身舒畅，感觉毛孔里的每个细胞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叫嚣着。
我兴高采烈地离开别墅，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森冷的男声：
“这么快就准备跑路了？”
我心下一惊，回头看见萧简之就站在我身后。
什么情况？
他不是应该去订婚宴了吗？
“哗啦”一声，我手上拿着的行李一个不稳，尽数掉到地上。
里面装着的相机镜头和剧本文稿被抖了出来。
我赶忙弯腰去捡，身体一边不住地发着抖。
糟了糟了，剧本也就算了，镜头现在可是我的命根子啊！摔坏了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买新的。
男人信手捡起几张我还没来得及放进去的文稿，开口念出来：
“男主的白月光回国后，女主知道自己该让位了，决定成全他们也成全自己。”
“两人订婚宴当晚，女主悄然离开男主，开始了自己全新的生活。”
别念了，被人当面念出自己写的东西有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
萧简之将文稿甩到我面前，冷笑一声：
“想不到你还挺会写剧本。”
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试图自救：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萧简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语气森冷：
“我是想让你吃醋爱我，不是让你记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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