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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家境贫寒，长相普通，收入一般，却意外获得女神青睐。
她一家人都对我极好，我感激涕零甘愿入赘。
可婚后，我发现了很多奇怪之处——
岳父岳母每周都会离家几天，再容光焕发地回来。
我的妻子，每天早晚都会端给我一碗她亲手煮的汤，说是给我补身体。
她看我的眼神总是热切无比，却从不与我同床共枕。
虽然奇怪，我却依然觉得幸福无比，毕竟她们让我有了家。
我在心底暗暗发誓，要一辈子对妻子好。
直到有天夜里，我听到了她们在秘密商量——
“生魂已经养齐了，秽气也排干净了，差不多能吃了吧？”
－
我叫杜睿，今年三十岁。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前三十年的人生，那便是普通。
普通的脸，普通的工作，普通的薪水。
可就在上周，如此普通的我，遇到了相当不普通的事——公司公认的女神祁婉清，对我表白了。
祁婉清身材极好，曼妙无双。
天气比较热，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吊带长裙，当着所有同事的面，袅袅婷婷走到了我身边。
裸露在外的双臂，像瓷白无暇的羊脂美玉。
她就用这样的一双手，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杜哥，我喜欢你很久了，可以跟我交往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来不及狂喜和激动，我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回荡着她那一句“我喜欢你很久了”。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粉红色的果冻，将我的所有感官都封在了里面。
祁婉清凝视着我的眼睛，那双眸子如同带着致命的魅惑，直引得我深深坠了进去。
我怔怔地望着她，忘记了表情和动作。
隔壁工位的小段一胳膊肘捅醒了我，“老杜！”
听觉最先恢复正常，我听见了起哄声。
有人在鼓掌欢呼，间或不知是谁的口哨声，响彻整间办公室。
我讷讷着，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能发出丁点声音。
“快接受啊！你还等啥！”又是小段，一把将我推到了祁婉清面前。
祁婉清抬手将自己的发丝拢到耳后，她的耳朵尖粉粉的，透着羞怯的红。
我颤着手从她手中接过礼物盒，结结巴巴：“谢、谢谢，我……我没想到……”
祁婉清却用指尖堵住了我的嘴，“我就当你接受了，其他的什么都别说。”
说完，她冲我甜媚一笑，转身离开了我的工位。
她活像个妖精，将我的灵魂也一起带走了。
我的目光黏在她的背影上，直到她走出办公室，鼻腔仿佛还充溢着她指尖馥郁的玫瑰花香味，让我阵阵发晕。
她一离开，办公室瞬间炸成了一锅粥。
“哦哟~我喜欢你很久了杜哥~可以啊老杜！”
“妈的，杜睿狗贼！抢我老婆！”
“什么你老婆，那明明是咱老婆！杜睿这货可真他娘的气人啊！”
平日里跟我关系好的几个同事，挨个上来抡我两拳，小段的拳尤其重。
我咧嘴傻笑着，将那个小小的礼物盒紧紧地捏在手里。
祁婉清说她喜欢我。
她说喜欢我！
全公司男同事的女神！说她喜欢我！
从那一刻开始，我变成了这整个办公室所有人都羡慕的男人。
我普通的人生，从此开启了高光时刻。
－
我没想到，祁婉清送给我的礼物，是一枚戒指。
镶着钻的男款铂金戒指，戒圈内侧，刻着我的姓名缩写：DR。
我恍然记起，在她的无名指上，正戴着一枚同款钻戒。
心脏骤然狂跳起来，我不敢猜她的用意，却又忍不住地想——
她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不会吧？
怎么会有人把求婚和表白放到一起……
我“啪”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杜睿啊杜睿！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让女神主动表白就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敢挑人家的理？
我将戒指收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祁婉清发去了我们之间的第一条信息。
【刚才……你是认真的吗？】
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祁婉清的名字，从她进公司的第一天起，便一直活跃在所有男同事的闲谈中。
办公室里，所有的男人都曾梦到过她，无一幸免。
她那么美。
她承载得起所有男人的幻想。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喜欢普通的我？
这一定是一次类似于大冒险的游戏，或者一场愚人玩笑。
我闭上眼睛将手机按在胸口，逼着自己认清真相，却又在心底将诸天神佛求了个遍，乞求得到她肯定的回音。
很快，手机嗡嗡震响。
我颤抖着手指，将信息点开——
【当然，戒指合尺寸吗？晚上戴着它，和我一起去吃饭吧？】
“Yes！！！”
我紧捏着拳在空中挥了一下，心头的狂喜溢于言表——老子！晚上！要去和女神约会了！
不。
是女朋友！
老子solo了30年，终于脱单了！
下班时间，公司楼下人来人往。
祁婉清一袭红裙站在台阶上等我，她如同一株热情奔放的红玫瑰，让我无限神往。
我像陷在一场美梦里，屏着呼吸放轻脚步，生怕惊扰了她。
她却像是后脑长了眼睛，倏地回了头，娇嗔道：“好慢哦~人家都等饿了。”
这样轻轻软软的一句，直接搔到了我心里去。
我手足无措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生怕她真的生气。
可祁婉清已经旁若无人地挽上了我的胳膊，又用另一只手牵住了我的手。
她柔软的……正正挤在我的胳膊上！
脑子里“轰”地一声！
我的脸瞬间发起了烫，心脏简直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活了三十年，第一次经历这种刺激，我只觉得头皮都在阵阵发麻，四肢也变得僵硬起来。
可祁婉清浑然不觉，她抓住我的手，嘟着嘴表达委屈：“你怎么不戴我送你的戒指啊？”
“在……在这里。”我从口袋中掏出戒指盒，当着她的面将戒指戴进无名指，又展示给她看：“尺寸刚好。”
她这才满意地笑了，拽着我往停车场走，她身上的玫瑰花香味香甜浓郁，将我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我的大脑昏昏沉沉，脚像是踩在棉花里，一整颗心都已经飘向了她的掌心，只由着她带我去往任何地方。
直到看见她按响了一辆红色的保时捷，我才终于对祁婉清的家庭条件有了概念，一下子局促起来。
毕竟我是那么的普通。
工作七八年，我的收入还保持在勉强温饱的阶段。
没房，也没车。
这样的我，何德何能值得完美的她喜欢呢？
祁婉清像是看懂我的心事，她盯住我的眼睛，一双美眸里蕴着无限柔情。
“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这句话被她娇柔无比地呵在我的耳边。
那一刻，我竟然胆大包天到，想要当场将她拥入怀中。
哪怕代价是让我在下一秒死去，我也愿意。
那天，祁婉清带我去见了她的父母。
如果她不主动介绍，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那对看起来仅有三十多岁的中年夫妇，居然已经有了25岁的女儿。
我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望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我的眼眶不禁有些发热。
没想到，他们像太阳一般，强行给我那颗自卑怯懦的心送去了温暖。
“只要婉清喜欢，我们都是百分百同意的。”
祁妈妈这样说。
“我们对你也很满意，希望你和婉清可以尽早走入下一个阶段。”
祁爸爸这样说。
“让我们做你的家人，让我来爱你。”
祁婉清这样说。
她那样美丽的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平凡的我。
我被她用那样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内心潮涌不休。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非常美的梦。
梦中的祁婉清娇媚无双，浑身都沁染着玫瑰花香。
她的双手，在我全身游离，将我带入了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的天堂。
我彻底坠入了爱河。
祁婉清对我的好，从不避讳任何人。
她会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坚定地挽住我的手臂，对我无限依恋。
她会在所有社交平台的动态里，称呼我为宝贝。
每天她都会很早起床，特意在家为我煲一碗养生汤，带到公司盯着我喝干净她才会离开。
她熬的汤，又鲜又美。
被她这样热烈地爱着，我感觉自己白活了三十年——我居然第一次知道，幸福是什么模样。
她对我并非百依百顺，偶尔也会展露出些少女才有的娇憨和任性，可越是这样，我对她越是欲罢不能。
就像中了蛊，整个心海都只盛得下祁婉晴一人。
每晚我都会在梦中与她紧紧相拥，梦醒后却只留一室冷寂。
我无数次幻想，若有一天，我可以真正的拥有她，该有多幸福。
所以半个月后，当祁婉清主动提议想要领证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被这泼天的富贵砸中了头顶。
我求之不得，我欣喜若狂。
我半点都没犹豫。
“我一定一辈子对婉清好。”
领证的前一晚，我当着岳父岳母的面发了誓，将我的银行卡放入祁婉清手中。
那里面存着60万——我所有的积蓄。
然而我没想到，祁婉清将卡塞回了我手中，她笑得那么温柔：“你赚钱不容易，有这份心就够了。”
岳父笑呵呵地，递给我一张他提前准备好的卡，“婉清说，你已经没有家人在世了，这张卡里有500万，是我给你准备的聘礼，你入赘到我们祁家来，如何？”
我手中捏着两张银行卡，眼眶湿润了。
巨大的贫富差距让我心底有些不安，但更多的却是感动——因为我知道，他们是真的想给我一个家。
他们像是我孤苦半身遇到的救赎。
我前三十年的普通，就是为了等待他们——
等待他们像光一样，将我照亮。
婉清抓着我的手，双眼脉脉含情：“杜睿，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伸手摸她的脸颊，泪眼朦胧：“傻瓜，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想要每天都见到你，你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她说。
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我将她拥进怀中，心底酸软一片。
傻瓜呀，我的小傻瓜。
这样子的话应该由我来说——
是我想要和你日日都在一起啊！
是我想要一辈子，只做你最忠实的亲随，做你最虔诚的信徒。
是我想要将我的一切全部奉献，换你一生欢喜。
当天下午，我退掉了出租房，正式搬进了婉清家的别墅。
别墅位于城郊，庭院前后都有花园，种满了红艳似火的玫瑰花。
整个庭院都蒸腾着芬芳馥郁的玫瑰花香，香气浓郁得直让我阵阵发晕。
婉清神情紧张地端来了一碗汤，催促我趁热喝掉。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说婉清特意给汤里加了药材——一碗汤下肚，我头晕的症状居然立时消散。
我凝视着婉清的眼睛，心间完全被难以名状的幸福感填满。
“谢谢你，亲爱的。”
谢谢你爱我。
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岳父岳母对我很好，他们贴心地为我准备了书房和卧室。
可宽敞的衣帽间里居然只有男式的衣服，我有点惊讶，“婉清不住这里吗？”
岳母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解释道：“我们家比较传统，你们暂时还是分开睡，如果一年后感情没有出现问题，再合房。”
我知道，岳母只是想要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的女儿，我能理解。
所以我只犹豫了一瞬，便认真地点了头。
但说实话，不能和婉清同床共枕，确实让我有一点点失望。
婉清像是知道我的心事。
她害羞地抿唇一笑，脸微微泛着红，趴在我耳边小声逗我：“如果你怕黑，我也可以晚上偷偷来陪你。”
我哑然失笑，伸手去揉她的发顶：“不用啦，你乖一点，不要让叔叔阿姨担心。”
“还叫叔叔啊？”岳父眼睛一瞪。
我立马改口：“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遵守约定的。”
岳母和婉清手挽着手站在门边捂着嘴笑，岳父拍拍我的肩膀，笑声爽朗酣畅，我不由地也跟着一起笑出了声。
这一刻，我们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我和婉清的感情进展太快，从她表白到我们领证，只过了半个月时间。
这样的速度实在太骇人听闻，全公司都开始疯传我和祁婉清的恋爱始末。
故事有很多个版本，以“白雪公主配青蛙”，“鲜花插在牛粪上”，“富家千金和她的丑赘婿”为主题。
办公室里的人，看我的眼神也总带着那么几丝探究。
有人怀疑我有不为人知的殷实家底，有人怀疑我有讨好女人的过人手段，更有甚者，居然开始怀疑婉清对我的真心。
我毫不在意，和婉清趁着工作间隙互发甜蜜信息，人虽然还在工位，心却早已飘向了她的办公室。
小段心事重重，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瞥他一眼，示意他有话直说。
“杜哥，我有几句话想说，你别多心。”他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直视着我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祁婉清凭什么喜欢你？”
我猜到他的用意，脸色微沉。
他咬着牙，继续说：“凭她的条件，她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为什么要找你？杜哥，你当心别被她骗了！现在有那么多杀猪盘仙人跳什么的！”
小段和我是一起进公司的，我们相处七八年了，我相信他是为了我好。
可他的话，刺痛了我。
我并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
可我介意他们带着恶意去评判婉清。
“得不到就毁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婉清选择了我，你们是不是都很嫉妒？”
我瞪着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刻薄。
小段被我的话噎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杜哥你怎么会这么想？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你和祁婉清之前什么来往都没有，她怎么会突然喜欢你呢？感情这种东西是需要时间培养的！”
我想要反驳，却哽住了。
小段的话，再次戳中了我心中最隐秘的心事。
我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在婉清向我告白之前，我和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
她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
又图我些什么呢？
小段的质问，我居然，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祁婉清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我和小段一大跳。
“因为我表白之前，就已经观察杜睿很久了。”
我回身去望她，却很意外地看到她眼中盛满哀伤。
她走过来按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继续说：“半年前，我刚到公司，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你看我的眼神那么干净，没有任何邪念和欲望。”
我怔怔地望着她，想不起来她说的是哪一次。
“你值得我喜欢。”她突然笑了，像微风拂过，将阴霾一扫而空：“你那么正直，从来没有像他们一样，用语言冒犯过我。”
“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听他们说什么，你拥有最宝贵的灵魂，你值得所有最好的。”
不知为何，祁婉清一出现，我心中的不安便顷刻间消散了。
她像是有一种魔力，让我无端对她的每一句话都全心信赖，不存疑虑。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怀疑过她对我的感情。
她望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笃定，她坚信她爱的人，有干净的灵魂。
可是，我很羞愧。
因为曾经在某个梦里，我对她做尽了我白天想都不敢想的事。
从我们开始恋爱到领证结婚，我的每一个梦，都带着玫瑰花的香味，梦里只有我和她。
一起生活了一个月以后，我逐渐发现，这个家有很多不寻常的地方。
别墅地上三层地下两层，建筑面积接近1000平米，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佣人。
甚至连小时工都没见过一个。
可这很不合理。
家里明明每天都纤尘不染，让我偶尔想要做一点家务活表现一下，都找不到活干。
岳父岳母也很奇怪。
他们从来不在家里吃饭，每周还会消失几天，再回来便会容光焕发，看上去比之前更年轻。
我旁敲侧击地问婉清，她说他们是去短途旅行了。
什么短途旅行竟然能有这么好的驻颜功效？
难道是去泡温泉？
在我老家的山上，就有一汪古温泉，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泡古温泉美容养颜延年益寿。
倒是正好能讨一下岳父母欢心。
在岳父岳母又一次外出后，我和婉清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整个人都窝在我怀里。
一缕缕玫瑰花香味直往我鼻子里钻，这……着实考验我的定力！
我用胳膊圈着她，找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我带你去我老家玩吧？那里有一个古温泉，爸妈会喜欢的。”
婉清从我怀中抬起头，眼睛熠熠生光：“真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我望着她毫不掩饰的向往神情，捏捏她精致挺翘的鼻尖，“等爸妈回来，咱们就出发！”
婉清欣喜不已，雀跃着去收拾行李。
我笑着看她的背影，内心化成了一滩水。
多么好的女孩子。
她不在意我没有钱，也不嫌弃我贫寒的出身，只是带她去山里玩，她也能这么期待。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恍惚，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娶到婉清这样的姑娘。
为了遵守和岳母的约定，我和婉清的确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婉清也从来没有像她当初开玩笑时说的那样，晚上来找过我。
可，我却无比熟悉她的身体——因为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她。
是的，每天。
我们在梦中相拥缠绵，沉溺在玫瑰花的海洋里。
那些梦极其真实。
她皮肤的触感，她嘴唇的温度，她面对我时的所有反应全都鲜活不已。
虽然只是梦，可在我心中，早已把她当成了真正的妻子。
每天早晚，婉清都会特意煮汤给我喝，我猜她一定用了很多名贵药材。
因为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皮肤越来越好，很少出汗，因为久坐导致的赘肉也慢慢消失了。
很偶尔的，我能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那是一种类似植物的草本香气，很好闻。
婉清非常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她总会抓住一切能跟我腻在一起的机会，将头埋进我怀里猛吸。
我笑话她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一只香喷喷的烤全羊。
她说：“不，是养料。”
养料是什么东西？
我笑着去拧她的脸颊，只觉得她傻得可爱。
日子好像突然变慢了。
我重新拥有了家人，还有了深爱着我又让我魂牵梦萦的爱人。
这样的幸福，让我觉得无比满足。
确定要带婉清回老家后，我的梦又有了新内容。
不变的是，依然是一派旖旎景象——
婉清背对着我，浸在一汪水雾缭绕的深绿温泉中。
她光洁的后背莹白胜雪，被温泉水润湿，在月光下如梦似幻，直引着我一步步朝她身边走去……
然而，我还没能触碰到她，梦便戛然而止了。
这很少见——自从开始喝婉清熬的汤，我每晚都睡得十分沉稳，从不起夜。
窗外好像有人在说话？
我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当即清醒过来。
家里进了小偷？
我不敢开灯，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把窗帘拨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
卧室窗户正对着别墅后院的玫瑰花圃。
在最大的那块花圃边，并排蹲着两个人！
借着月色，我看清楚了他们的身份——居然是岳父和岳母！
他们回来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花园里谈恋爱？
嘿，您二位还挺浪漫。
我松了一口气，打算推开窗子打个招呼，却听见岳父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算大，偏偏被我听了个清：
“喝了这么久的汤，他的生魂已经养齐了，秽气也排干净了，差不多能吃了吧？”
生魂？
……什么意思？
话里的“他”，指的是谁？
我正觉得奇怪，居然又听见了婉清的声音！
“吃什么吃！你就知道吃！”
她也在下面？
我皱着眉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并没有她的身影。
突然风起，玫瑰花枝随风摆动，遮罩着月亮的云朵也被吹散，庭院中骤然亮了起来。
我终于看清楚一切，瞬间被吓飞了魂——
玫瑰花圃里，躺着一个人！
不。
准确地说，是玫瑰花圃里，长出来了一个人！！
长着祁婉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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