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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是抹布韩漫里的炮灰攻之一。
前期我花天酒地，放dàng不羁，后期因为睡了小受，被死对头正攻关进小黑屋里当狗养。
觉醒当晚，受刚被五花大绑送到我床上，红着眼尾宁死不从。
他哭得梨花带雨，可一想到后果我萎了。
放走受之后，死对头却突然闯进我房间，对我实施了抹布原剧情……
tmd，说好的我是攻呢？！！
……
觉醒当晚，我正在酒吧里蹦迪。
小弟们灌着酒一个劲起哄，要“膜拜膜拜”我。
因为今晚，是我拿下大美人沈知序的好日子。
作为圈内远近闻名的纨绔太子爷，方圆十里的美人没有我池景拿不下的，只有我没见过的！
沈知序是酒吧里的调酒师，出了名的美和惨。
爱赌的爸爸，生病的妈；
上学的妹妹，破碎的他。
这不是天选老婆是什么？
我说了他天生就是我老婆！
就算再倔，哪能不被金钱折服呢。
今晚我让人把沈知序强行绑了过去，还“布置”了一间绝妙的“春宵”房。
“景哥，您快去210房间看看吧！”
老杨凑过来和我碰了个杯，嬉皮笑脸打趣：
“听说那份大礼已经准备好了，那场面叫一个‘香艳’！”
“呦呦呦，景哥今儿个晚上有福了……”
“……”
在狐朋狗友的起哄下，我越发兴奋，抓起总统套房钥匙就往外走。
随着“嘀”的一声，房门被打开。
庸脂俗粉的浓香扑面而来，呛得我猛咳了几下。
与此同时，脑子里突然植入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记忆……
原来我是一本韩漫里的炮灰攻之一，睡天睡地睡到了主角受身上。
不错，沈知序就是主角受。
今晚我对沈知序强制爱到一半，我的死对头兼正攻兼全漫最大的渣男——霍祁渊闯了进来！
他被下了药，直接一脚把我踹下床，当着我的面把沈知序给强了。
后来玩得太野，霍祁渊还默许我一起加入……
至此，沈知序悲惨的抹布生涯开启。
在经历了一系列“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之后，大渣男霍祁渊终于醒悟，不再对沈知序实行抹布强制爱。
他一路追妻火葬场，把从前抹布过沈知序的人都挨着报复了一遍。
最后那些炮灰攻死的死，伤的伤。
而我作为第一个强制沈知序的人，下场比他们更惨。
霍祁渊把我关进了狗笼，给我套狗链，喂狗粮，塞狗棒磨牙……
他害我们池家破产，把我当作一条狗养着，还每天放几个壮汉大叔进来抹布我，让我彻底丧失为人的尊严。
这一切只为了博重度抑郁的沈知序一笑。
……
念及此，我浑身打了个哆嗦。
抬眼看到肤白唇红，正被五花大绳绑着的美人时，萎了。
“池景，我不要你的钱！你放我走，我不想做这种事，呜呜……”
床上的沈知序可劲儿挣扎着。
我战战兢兢跑过去，连忙无视美色给他松了绑。
“那什么……小沈啊，对不起哈！今晚这事咱就当没发生过，我赔你十个w，您大人有大量就忘了吧……”
沈知序眼尾泛红，氤氲着水汽，直愣愣地抬头抽噎：“你、你说的真的？”
“真的真的！”
我竖起三根手指打包票，笑嘻嘻讨好：“拿了钱，可就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了呦！”
就算再色胆包天，我也不敢拿自己命开玩笑啊！
沈知序揉着自己红肿的手腕，终是垂眸答应。
我让下属把他送回家，眼见着他上车才松了口气。
霍祁渊那崽种，总算不能害人害己了。
可我一口气还没舒完，房门又是“嘀”的一声……开了。
总统套房登时被断了电，陷入一片漆黑。
我刚想破口骂街，却猝不及防被一双大手拉上了床，来人欺身压了上来——
“靠，怎么是你？！”
霍祁渊被我一声怒吼吓得一顿，愣怔抬头。
借着周围床头柜的微弱烛光，他总算看清了我是谁。
“池景？……果然又是你阴我！”
霍祁渊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突然俯身往我脖颈边狠狠一咬。
空气里倏然弥漫起一股血腥味。
“我……靠。”
这一咬痛得我龇牙咧嘴，抬手就是一拳：
“你他娘的发什么癫？老子今晚去都没去你家那破晚宴，给你下个锤子的药！……”
骂人一时爽，一直骂人一直爽。
可等爽完了，霍祁渊也被骂得狗血淋头……本炮灰后悔了。
因为我突然想起。
虽然霍祁渊现在还是个弱鸡私生子，但他可是本漫画的大总攻、男主角！
此前我作为圈内地位一流的浪荡太子爷，为争抢美人，为商场上竞标，已经和霍祁渊结下了不少仇不少怨。
今晚这一骂，该不会也能让他记恨在心，重复上演漫画里的事吧……
想到这，我一个激灵起身，跳下床一百八十度大鞠躬：“果咩纳塞尊贵的霍总，都是我的错！”
在霍祁渊震惊的眼神中，我继续大吼：
“请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当场解决，不要秋后找我算账！”
“……”
空气凝固了十秒。
霍祁渊震惊到连自己中药的事都忘了，还有心情撩了把头发，装逼嗤笑出声——
“原来池小少爷你，也有弯腰向我道歉的一天啊？”
呵呵。
我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
不就是长得比我帅了一丢丢、高了5cm、家里多了几个小目标、前半生吃了很多苦吗？
作者凭什么把大总攻的位置给他不给我！
一定是霍祁渊走后门，给作者打钱了。
抱着此心态，我憋着气扯出个笑继续道歉：“是的，霍总。”
“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和我们池家冰释前嫌，谋求共同发展……秉承互利共赢的合作观，寻求各方利益共同点和最大公约数！”
一口气说完，我为自己高中时背的“满分作文”点了个赞。
话都到这份上了，再打我就不应该了哈。
我悄咪咪抬头看了一眼。
霍祁渊眸色越发深沉，挑眉朝我意味不明笑了。
“话说得倒是好听。”
他忽地起身，一把将我拉过反身压倒在床：
“就是不知道，池少有没有这个诚意？”
我：“？？？”
打在我耳边的呼吸……黏稠，滚烫。
傻子也能想明白这什么意思。
我心脏狂跳不止，暗骂这崽种真是饿了。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挥拳和他同归于尽的时候，头顶猝然响起一阵低沉嗓音——
“三……”
“二……”
“等等，什么意思……！”
“一。”
霍祁渊话音落毕，毫不迟疑地狠狠吻了下来。
他掐着我的脖子肆意侵略城池，阴恻恻笑了：
“我已经给过你逃走的机会了，你不要。”
“那么宝贝儿，今晚可得给我好好吃……就像你的名字那样，吃紧点。”
我：“靠？？？”
这个世界疯了。
霍祁渊不愧是韩漫里的……大总攻。
即使现在还未长成，那晚他也借着药效，发了疯般不停蹂躏我。
无论我怎么哭着求饶，他都不肯放过我。
沙发阳台浴室落地窗……只有霍祁渊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这崽种。
看似高冷禁欲，私底下玩得比我都花！
最可气的是，我一个字都不能骂，只能求饶。
毕竟屁股都搭出去了，嘴上再逞强两句把他得罪掉，不值当。
最后我充当主角受的位置，配合他发泄了一晚的药效。
第二天醒来看到满床旖旎和空枕头，我再次把霍祁渊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小兔崽子倒是跑得快，不然我高低……再巴结他两句！
主角的气运向来比普通人好一百倍。
日后这霍祁渊轻飘飘的一句话，能直接决定其他公司的生死。
那段凭空出现的记忆里……还显示池家两年后就会落魄，濒临破产。
我抖着腿下床捡衣服，安慰自己这是忍辱负重。
下一秒管家一个电话打来，如沐春风问：“小少爷，昨晚您还满意吗？”
“……”
靠，不说还好。
一说就浑身疼！
霍祁渊把管家布置的所有花样和各类play工具，全部用在了我身上。
“做得很好，下次别做了！”
我咬牙随意应付了两句，仓促挂了电话。
满屏的未接来电，都是昨晚那几个要“膜拜膜拜”我的小弟。
他们全都发来“问候”的消息……问我昨晚爽不爽。
爽，爽得快死了。
我两眼一黑，熄屏让司机送我去公司开会。
路上“叮”的一声，脑子里凭空响起一阵男童音——
“亲爱的宿主，恭喜您绑定‘渣男改造’系统～”
不是。
原来我一个炮灰攻，还有系统啊？
我怒了：“你特么昨晚怎么不出来救救我！”
系统笑嘻嘻：“宿主息怒，本统不熬夜，昨晚临时绑定上您，所以直接给你送了段记忆就去睡觉啦……”
我扶额，无fuck说。
他接着解释：“您作为本漫的炮灰攻，首要任务是撮合主角攻受，并在此期间改造自身渣男形象，顺便再协助还未强大的主角攻也改造一下，创造美好结局……”
哈？
要我撮合霍祁渊沈知序，还要我改造自己和崽种霍祁渊？！
我翻了个白眼：“小屁孩，你在想peach。”
“如果不做任务，您会在三个月内被主角攻搞破产哦～”
“……”
“好的系统大人，我做。”
原以为昨晚和他俩是永别。
没想到……这只是故事的开始！
可我还是不甘心：“这本漫画十几个炮灰攻，统子哥你怎么偏偏就选上了我啊？！”
系统振振有词：“因为您是本漫画最大的反派，还是原剧情里活到最后，生命力最顽强的反派！”
……
那他妈难道不是霍祁渊要我生不如死吗！
和系统争辩一路到公司，我彻底认命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谁让霍祁渊是主角呢！
……
第一次做0，我浑身难受。
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开完一上午的会，秘书小张还凑过来告诉我要接待个客户，絮絮叨叨了半天。
我不耐烦嗯了一声，连那人是谁都没听清。
等到了会议室，差点惊掉下巴。
“池总，好久不见。”
该死的……冤家路窄！
只见霍祁渊一身黑西装眉眼如画，半支着肘投来戏谑的目光，满是挑dòu和调侃意味。
难怪方才小张要逼逼赖赖那么久。
敢情换作以前，管他客不客户，我都能当场炸锅直接把这人轰出去。
但谁让我现在觉醒了呢。
我勉强扯出个职业微笑，卑躬伸手：“别来无恙，霍总。”
霍祁渊起身，一只手紧握住了上来，毫不避嫌往我手心蹭了蹭。
他宽大的手掌背面青筋凸显，瞧着极其有力……昨晚抵死缠绵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宿主，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系统不合时宜蹿出来狗叫，“他可是你的情敌，情敌！”
我咽了口唾沫，连忙慌张失措地把手抽了回去。
霍祁渊的冷脸如万年不化的寒冰，莫名其妙闪过一丝不满。
后来一整场谈判，我脑子都嗡嗡的，十分不清醒。
临到末了要签字，才发现手竟然在发抖。
“你发烧了？”
头顶一声低沉的嗓音，霍祁渊那双大手直接覆在了我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宿主！”
我后知后觉起身踉跄躲开，撞上桌角时痛得闷哼出声。
“没，没发烧……你别凑那么近。”
霍祁渊眉头一蹙，绕过来抓起我手腕就往外走，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看戏的目光。
我也顾不得他尊贵的主角身份了，边挣扎边低吼：“松开！这是我家公司，霍祁渊你……”
“你家公司怎么了？”
霍祁渊顿住脚步冷冷回头：“你再闹，这里以后就不是你的了。”
想起原剧情里的发展，我浑身打了个哆嗦，放弃挣扎。
那句恐吓并不假。
霍祁渊现在，的确只是霍家一个最不起眼、任权贵打压的私生子。
可在不久后的将来，他能以一己之力叱咤商界，独揽霍家大权。
漫画里霍祁渊手段狠戾毒辣，后期性格偏执阴翳，只有沈知序敢三番五次挑战他的底线。
要是我这个炮灰再多得罪他几次……别说公司财产，兴许尸骨都无存。
任由他拉着走的路上，系统跳出来提醒：
“亲亲，记得帮主角攻改造哦，不然您是有电击惩罚哒！”
“……”
我气得脑袋发晕，在被霍祁渊拽上车，凑过来扣安全带的时候鬼使神差扯了下他袖子：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睡别人了？”
“……”
霍祁渊肉眼可见愣怔一瞬。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我着急解释，一个激灵用力将他整个人都扯了下来……
对上嘴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霍祁渊眸色猛地一沉，倏地摁我后脑勺亲亲亲亲……亲了起来？！
不是。
男主大哥还记不记得咱俩以前是死对头，我经常欺负他啊？
怎么能随随便便亲陷害他的反派呢！
我如困兽之斗般和他撕扯交缠，挣脱不得。
系统快急疯了，在我脑子里疯狂狗叫着快推开。
我呜咽两声，狠狠骂了回去：“泥以为唔想酱紫吗？！！”
这崽种力气大得要死好吧！
……
一吻结束，我被霍祁渊弄得彻底没了脾气，瘫软在他这还没发达的破车里。
他却游刃有余起身，视线如勾魂索般直直抛过来。
“好。”
我被亲得发蒙，“你好什么？”
霍祁渊侧过头面露羞赧，死死捏紧了方向盘：
“我以后不会再标记别人了，只标记你……”
“我会对你负责的，池景。”
我：“？？？”
什么标不标记负不负责？
瓦特法克？！！
系统要在我脑子里哭晕了。
我也是。
无论我怎么解释，霍祁渊就是深信“我暗恋他多年，情难自禁终于真情流露”。
他不由分说把我拉到医院，因为发烧硬是给我整了三个小时的吊瓶，守着我打。
我扶额：“为什么不直接请私人医生？”
急于献殷勤的霍祁渊一愣，些许自卑地低下了头。
啊……
这个时期的霍祁渊，还不是后期那个天天叫嚷着“治不好沈知序就让你们都陪葬”的癫子霸总。
他这会正处于被其他人打压的低谷时期，连辆像样的豪车都没有，更不必提私人医生。
我后知后觉不小心打击了男主敏感脆弱的内心，连忙拉住他解释：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你说得对，池景。”
霍祁渊压根不听我解释，自顾自地抱住我真挚承诺：
“我知道我现在我配不上你，但是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过得比现在差。”
“……”
男主要保护我到生命最后？
他说得太认真，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激动地回抱，顺带拍了拍背：“霍祁渊，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不能忘呦！”
“宿主，您严重违背原剧情走向，即将接受惩罚！宿主，您严重违背原剧情走向，即将接受惩罚！……”
系统突然跳出来跟中了病毒似的，在我脑海里吵吵不停，当复读机。
下一秒，一股强烈的电流从我的天灵盖窜过全身……
电得我抽搐不止，晕了过去。
意识模糊的最后……是霍祁渊那张惊惶失措的帅脸。
我从十八岁起，就和霍祁渊结下了梁子。
那会他作为高材生刚回霍家，和我上着同一所顶尖高校，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
霍祁渊才貌出众，又有霍家少爷的身份加持，一来便夺走了我不少风头。
他拉拢我身边的朋友，抢走我暗恋的对象……
后来进入商场，他又着手抢了我家不少生意，处处和我作对。
我不明白。
一个市井里长大的野孩子，凭什么处处胜过从小养尊处优的我？
我气不过开始反抗，仗着他还是个不起眼的私生子，费尽心思想把他彻底打压下去。
可霍祁渊就像只踩不死的小强。
再多的绊子使过去，成了他向上生长的养料。
“天之骄子”这个头衔。
或许从霍祁渊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属于我了。
再睁开眼，是一间破破烂烂的病房。
我勉强支起身子，瞥见虚掩的门外站着两个颜霸……直接模糊了周围的NPC。
定睛一看，才发现其中之一竟是……
沈知序？
他正和对面的霍祁渊交谈，气氛恰到好处……看起来无比般配。
但，他们为什么会在这碰见？
把我电晕的罪魁祸首突然跳出来，笑嘻嘻解释：
“多亏了您发烧把主角攻带到医院，昨晚又塞了十万让主角受有钱给他妈妈缴医疗费，他们才能在这里碰见。”
……不愧是官配。
命中注定的相遇，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
我由衷在心里感叹了句，却莫名堵得慌。
一个我追了三个月的清冷美人，另一个刚刚还说要保护我的……蠢货。
他们在一起了。
分明这是我存在的意义，可此刻我还是很难受。
小东西倒是开心得很：“宿主您瞧，现在主角攻受有一个好的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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