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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老公出轨了。
我骂他抓他挠他踹他。
家婆护犊子：“大晚上吵什么吵，影响全家人休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爸爸妈妈是怎么教你的？”
家公发神经，啪啪啪给我三耳光：“不懂事的女人，敢打我儿子，我打死你。”
我摸着高高肿起的脸，气得想笑。
“行，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懂事。”
1
星期三晚上，我画了点淡妆，准备赴朋友约。
家婆抱着孩子挡在门口，满嘴喷粪：“穿这么骚，是准备去哪里勾三搭四吧。”
“孩子我可不帮你看。”
说罢，她把孩子往我怀里一塞，跑到沙发上嗑瓜子。
一边嗑，还一边用眼睛斜我。
不过，很可惜，对于这种老把戏，我已经免疫了。
把儿子抱进卧室，开了他喜欢的动画片。
我不打算惯我家婆的坏毛病，关上门后，我看着她道：
“妈，你孙子四岁了，他不仅听得懂话，还会学话。你的嘴巴，要是还这么不干不净的，你就回老家去。”
没想到，她动作更猛。
抓着一把瓜子，恶狠狠的往地上一砸，就要来打我：“你这臭狗屎，不孝顺的坏东西，我住我儿子的房，你有什么资格赶我？”
“信不信，我把你赶我这话，说给我儿子听，他会一天打你八百遍。”
呵，一天打我八百遍，我好怕哟！
穿上鞋，“砰——”地一声，关上门，老娘聚会去了。
2
太久没有出来吃饭。
第一道菜端上桌的时候，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自从有了小孩，我的生活都是围着他转。
有时候朋友约我，家婆就故意使绊子：
“母乳还没断，出去野什么？你要饿死我孙子？”
“孩子要娘，你要是出去，就把你儿子带上。”
“家里没人，我可不给你看孩子。”
“……”
逼得我，连跟朋友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我好傻，当年因为他的一句“我养你”，就安心在家带孩子。
后来，与社会脱节，以为熬过了这几年，就好了。
没想到，徐天佑一个月才给我两千块家用，却敢用一千七开一次房。
17号晚上，我想找他要点钱，给儿子买个学习机。
可又怕，他一个人养家，压力太大。
便趁着他洗澡的功夫，想看看他一个月到底有多少收入，好决定开不开这个口。
收支宝上的收支记录上，我一眼就看到了开房记录。
“情趣情侣房”，一千七一晚。
时间是在他谎称出差的那天，微信里还有他和那女人的聊天记录：
“两千一次，不议价喔哥哥。”
“OK”
呵呵，真大方！
一千三的学习机，我还怕给他太大压力，结果，人家一晚上就能花三千七。
真真是，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骂他抓他挠他踹他，问他为什么这么没良心。
他把我推在地上，理直气壮地转移话题：“谁让你看我手机的？你有没有尊重过我？”
家公家婆也帮他腔，纷纷指责我不懂事。
真可笑，他出轨，倒成了是我不懂事。
我嫁的是什么样的家庭啊！瞎了我的狗眼！
3
“我要离婚！”咽下嘴里的香辣中华鳖，我掷地有声。
朋友们劝和不劝离，说孩子还小，让我为了孩子先忍着，以后再做打算。
可是，出轨的老公，打人的家公，满嘴脏话的家婆，这种配置要怎么忍？
反正我是忍不了一点！
“这婚离定了。”
朋友们见我态度坚决，不好再劝，转而看向陈洁：“陈大状，给点建议？”
陈洁是我的高中同桌，也是一名律师，她见大家都看着她，没有推脱，点点头：“离婚协议我拟。”
太棒啦！孩子要抢，钱也要分！
我充满斗志，乐观地憧憬着离开狗东西一家的生活。
可事情远没有预想中顺利。
狗东西不要孩子，也不给钱。
“离了婚，一分钱都别想要。”
“我儿子，你想给他找后爸还是改姓，我都无所谓，反正是老子的种。”
“想不开你就去打官司，你耗得起就耗。”
他自信能轻松拿捏我，变着法玩花样。
前脚刚放完狠话，后脚就在我爸妈面前痛哭流涕：
“爸妈，你们劝劝娜娜，原谅我这次吧。”
“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昨天新闻还说了，一个十岁的男孩因为长期跟妈妈住，导致自卑、孤独、行为异常，还得了抑郁症，天天寻死。”
“再说了，娜娜当了几年家庭主妇，不知道现在职场有多卷，她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带小孩，身体迟早要垮。”
这狗东西，不愧是搞销售的，字字句句踩在我爸妈的软肋上。
我把他赶出去，并不打算妥协。
可陈洁说：“房子是他的婚前财产，他的底薪不高，就算是判，我也很难帮你争取很高的抚养费。”
这话，让我如坠冰窖。
此时此刻，我真觉得自己傻透了。
首付60万确实是他出的，可装修30万和买车的20万是我出的呀！
这狗东西，是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吗？
4
抱着谈判的心态，我回了家。
鞋还没脱，家婆就迫不及待找我吵架。
“你前几天晚上丢下奔奔出去玩，我还没说你，你好意思跟我们天佑离婚？还要抢孩子？”
“臭不要脸！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32岁的老女人了，还没有工作，你拿什么抢孩子？”
“说的对！”家公把桌子拍得特响，吐沫到处乱飞：“我们老徐家的长孙，凭什么给你。”
真好笑，我十月怀胎，挨了一刀生的小孩，凭什么不给我？
虽然这两老家伙说话不中听，但好歹是给我提供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原来，他们还是想要孩子的。
狗东西知道走法律途径抢不过我这个妈妈，所以演戏，求复合，全是为了留住孩子。
那既然这样，就别怪我拿孩子当砝码了。
我打电话把徐天佑叫回来，当着他爸妈的面提要求：
“一，每个月给我五千，既然工资高，多花点在儿子身上。”
“二，我要出去工作，孩子白天上幼儿园，辛苦爸妈接送。”
“三，不准在奔奔面前说脏话。”
“就这三个要求，你们要是同意，这婚，就不离了。”
我忍着恶心把话说完，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徐天佑没有表态，先激动的是我家婆。
“一个月给你五千，凭什么？”
“你出去能找到什么工作？还不如在家带孩子。”
她嘴角挂着讥笑，朝我家公挤眉弄眼。
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围攻我。
看来，为了取得阶段性胜利，我先得服个软。
于是，我拿出手机，点开教育机构的宣传视频，佯装委屈：“别人家的孩子，4岁就能说流利的英语小故事了。咱奔奔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吧？”
“虽然你们总说我是个外人，可奔奔是你们自己家的。以后他要是出息了，考上大学了，长的是老徐家的脸。”
“爸妈你们在村里，也有面子不是？”
“而且……”我本来打算再展开说说，没想到我家公大手一挥，这波站我。
“我堂哥他孙子考了个破大学，天天在村里炫耀，也不知道炫耀个什么劲，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我孙子可不能比他孙子考的差，我丢不起这脸。”
“还是爸有远见。”我违心的竖起大拇指，继续跟我家婆拉扯：“妈，你是不知道啊，现在的兴趣班，贵得要死，天佑一个人养家，太辛苦了。”
我随口报了家门口几个兴趣班的课时费，眼看就要把我家婆说动了。
不料，狗东西横插一脚：“张娜娜，别说得好像全为了儿子似的，你出去能赚几个钱，不就是想把孩子推给我妈吗？”
这话说得真搞笑，整整四年，带儿子全是我一手来，就连坐月子，也是我，弯着腰给儿子换尿片、洗澡。
好意思吗？
他爸妈说是来帮忙带孙子，实际上就是来做个饭，还是因为嫌弃我做得不好吃。
现在让他妈妈接个孩子，就成了我想把孩子推给他妈？
真是给他脸了！
我摆摆手，故意气我家公家婆：“不是这个意思，妈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给奔奔转去我爸妈那边，让他们接送，正好也让奔奔跟他们培养一下感情，别整天只知道喊爷爷奶奶。”
“你敢！”
“不行！”
意料之中，两个老家伙，一个咬牙切齿，一个目眦欲裂，真给我爽翻了！
这局，轻松拿下。
5
我本科学的钢琴专业，之前不好就业，现在我又行了。
火速入职一家音乐教育机构后，工资一涨再涨。
月入过万的那个月，我激动的睡不着，在手机上查各种不住家保姆的资料。
没别的，就是不想下班回家后，还有干不完的家务活等着我。
于是，我跟家婆打商量：
“妈，我现在工作忙，也没空搞卫生。你接送小孩太辛苦了，我也不忍心加重你的负担。”
“不如，请个阿姨回来做饭搞卫生吧。”
她那么抠，当然不同意：“有什么好请的，乱花钱。”
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况且奔奔长身体，也需要营养均衡。
我一想到，她每天烧的那些豆鼓炒黄瓜，油闷茄子，咸得死腊肉，咬咬牙：“我出钱。”
没想到，她飞快点头：“那行。”
呵，分得挺清。
6
芳姐上门的第一天，让所有人都感到满意。
她为人勤快，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说，做的菜式花样还多。
奔奔的饭量肉眼可见的增加了，连我家婆都说：“这钱花得值。”
我笑笑，不说话，更值得还在后头，值得让你们，鸡飞狗跳。
7
我的工资一万三，开给芳姐的就有八千。
她的行情价是五千块一个月，多出来的，是额外的钱。
我暗中观察了一个月，发现她挺会来事。
每次一干完活，也不急着走，总要贴着我家婆，拍她几句马屁。
“姐，您这，没比我大几岁吧，看这皮肤，一点褶子没有。”
“当年，肯定很多人追吧。”
“这大眼睛，小嘴巴，得馋得多少人睡不着。”
这话，比工业糖精还假甜，可我家婆就好这口。
她被人拍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马上就跟芳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什么话都说。
久而久之，她还忍不住在家里感慨：
“芳妹要是年轻几岁就好了，我一定要让我儿子娶了她。”
“多好的女人啊，干活手脚麻利，说话又贴心。”
“不像有些人……”她横了我一眼，好像生怕我听不懂。
我懒得理她，小口小口地喝着乌鸡汤。
汤喝完了，见她还没走，我只好不咸不淡地说：
“那感情好啊，赶紧让你儿子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我立马收拾东西，带着奔奔走人。”
“好给你们腾地。”
人贵在自知，她一个连退休金都没有的农村老妇人，想挤兑我这个经济独立女性，没门。
好在，她也不是太蠢，留下一句：“你们的事，我不管。”
说完蹑手蹑脚地溜走了。
8
相安无事了半年，家婆毫无预兆地发疯。
深更半夜，她把家里砸得稀巴烂，在地上打滚。
边打滚，还边咒骂：
“徐贵三，你这个老不死的。”
“我给你们老徐家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你去死，去死！”
她披头散发，撕心裂肺，活像个疯子。
我家公却不为所动，冷漠地坐得远远的，抽烟。
一根接一根。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知故问，还不忘打电话给徐天佑，让他赶紧回来。
他说他出差，回不来，很明显是在鬼混。
看来，这烂摊子，得我收拾。
我把家婆扶起来，劝她：“妈，别喊了，大晚上的，门窗不隔音，不好影响邻居们休息。”
“管她！”家婆把我的手一拂，继续发癫：“我说那贱蹄子怎么越穿越花，原来是为了勾搭你这个老色鬼。”
“不要脸，在外面搞破鞋。”
“看我明天不撕了她！”
“你敢！”
没想到，我家公一直不说话，一开口，却是为了维护小情人。
我突然想起，我发现徐天佑出轨的那晚，我家婆说我不懂事。
于是，我很懂事地想要息事宁人。
“妈，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爸和芳姐，那也只是逢场作戏消遣一下，又没发生点啥实质性的东西。”
家婆急的跳脚：“什么没发生啥，他们亲嘴了！我看见了！”
“啧，亲个嘴而已。”我瞟了她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儿子出去嫖你都不管，怎么，老公跟别人亲个嘴，你就要发疯？”
“当初你是怎么说我的？”
“做女人，要懂事，男人能回家就行。”
“怎么，爸这不是在家吗？你发什么疯？”
“得了，别瞎折腾了，赶紧把地上收拾收拾，洗洗睡吧。”
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我。
咳，生什么气呀，当时怎么说我的，忘记了？
老祖宗说：“有恩报恩。”
那，有仇不得报仇吗？
况且，家公站过我一波，我也站他一波，就当还个人情。
9
第二天，我知道肯定要出大事。
我特意请假去接奔奔，把他送到了我爸妈家。
鞋还没脱，芳姐的电话就来了。
“妹啊，这事闹大了。”
有多大？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进门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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