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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我爆刷600套模拟卷
爸爸断了我的生活费，只为让我向妹妹认错。
他说我靠他活着，就该听他的话。
我想争口气，证明我靠自己也能生存下去。
于是白天我顶着零下10摄氏度的寒风，在路边发传单。
晚上熬夜通宵学习刷题，只恨时间不能掰成10份。
可发工资那天，一个小偷抢走了我的钱包。
为了追他，我猝死在了路边。
心搏骤停前，我听到了一个声音：“请问是否绑定时间系统。”
……
这个声音告诉我，他是时间系统。
如果我绑定了他，那每天晚上12点，我就可以进入一个独立的空间内。
这里会一直保持着12点，但是没有水和食物。
一旦出去，就得第二天晚上12点才能再进来。
我不相信有人无利不起早。
“那你需要我拿什么跟你做交换。”
“能量。时间就是生命。”
“你每提高一分，就能获得60天的生命。而我也能获得相应的能量。”
“那如果我不涨反掉呢？”
“那你就会彻底被抹杀。不会再有投胎转世的机会。”
我想起刚才临死前的遗憾。
“绑定。”
系统说空间内只能选择做一件事。
“试卷，我要在空间里做无数张试卷。”
“卷王啊。”
什么卷王，不过是想着勤能补拙，笨鸟先飞罢了。
今天开学，爸爸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只要你诚恳地向你妹妹道歉，并且表示以后不会再犯，我就把这个学期的生活费打给你。”
我给他转发了一个老年尿不湿的拼多多砍一刀链接作为回复。
看着对面一直蹦出来5.60秒的语音条，我选择手机关机。
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在意他骂我吗？
就算饿死，我也不会道歉。
“你怎么这么穷啊。”
不怪系统有这种感慨。
因为这已经是他连着四天看到我在食堂打一份五毛钱的米饭，就着食堂免费的大锅汤解决一顿了。
米饭上有不少蛋花，因为我都会把汤瓢伸到锅底最深处。
“最后半个月的工资被抢走了，我身上的钱不够一个学期的饭钱。”
体育课，妹妹的好朋友跑过来让我去买两瓶水。
我没有抬头，眼睛一直看着集错题。
“没钱没时间，让她自己去买吧。”
她没想到我会拒绝，微微张着嘴，不知道接什么话。
对于我的反常，同桌也有些好奇。
“齐齐，你最近怎么这么努力呀，书都不离手。”
“我要上百名榜。”
因为只有上了百名榜的学生，才有机会上一本。
妹妹的闺蜜噗得发出一声大笑，她扭头对妹妹她们说。
“你们听到她在说什么吗？她居然想上百名榜，一个连班级前20都没上过的人。”
刺耳的嘲笑声一个接一个。
“看来是压力太大，一个学渣也开始做梦了。”
我没有理她们，因为我的成绩的确不好。
但那不仅仅是因为我不如妹妹聪明，也是因为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学习。
就像刚才，大家都用来学习的体育课，妹妹让人使唤我去跑腿是常态。
晚自习别人在刷卷时，妹妹要我帮她去洗舞蹈服。
大课间，同学们在探讨题目时，我要帮妹妹挤进满是人海的小卖部里去买东西。
我抬头，对着那个女生捂住了鼻子。
“你别笑了，你的嘴好臭。”
她一下捂住嘴，眼神惊恐地四处看，不知道是怕别人听到，还是怕别人闻到。
傍晚我照例打了一碗汤到图书馆学习。
这里安静，没有人会打扰我。
这几天越学习，越觉得自己有好多东西都不懂。
半夜进入空间做题，也总有很多不熟悉的知识点。
只能白天多学一些。
我开玩笑问系统。
“为什么你不是小说里那种高分系统，比如我完成一个任务就能提高30分那种。”?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
“别想着不劳而获，只有你自己学到的才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
我怀疑其实是有的，只不过他不是那一种。
突然鼻子闻到了一股酱香味。
抬头，桌子上放了一袋包子，班主任笑着站在一旁。
我咽了咽口水：“老师，我不饿。”
“但是我临时有人约饭，你如果不要的话，这包子就浪费了。”
班主任脸上一副可惜的表情。
面对这样的善意，我有些哽咽地说不出话。
“谢谢老师。”
她离开前，抬手做了一个鼓劲的动作：“加油。”
包子配大锅汤，真的好香。
前天第一次模考结束，今天会公布成绩。
“齐齐，你紧不紧张？”
同桌是唯一一个没有嘲笑过我，还一直鼓励我的人。
我点点头。
这一个多月来，我每天都在空间学到肚子饿不行才出来。
第一次检验自己的学习成果，怎么可能不紧张。
“呦，有些痴心妄想的人也来看榜了。”
“薇薇你看，你又在年级前10，也太厉害了吧。”
妹妹骄矜地说了个嗯，但是却没离开。
“你妹妹肯定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上榜。别看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刚看到她腮帮子咬得可紧了。”
同桌凑在我耳边偷偷告诉我。
我没有去关注妹妹，因为我一直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面找我的。
“92名，程齐齐。齐齐！你进百名榜了！”
同桌摇着我的胳膊使劲儿晃。
旁边，妹妹的闺蜜发出一声惨叫。
“怎么会！我竟然掉出百名榜了。”
自从我不帮忙跑腿，这活就落到了她身上。
没有时间学习，掉名次太正常了。
“我不信，肯定有问题。肯定是程齐齐作弊了，我才会掉出去。”
我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我是92，你在100开外，你的意思是在你前面的所有人都作弊了吗？”
我这话一说出口，边上好几个人都瞪向了她。
估计他们就是排在她前面那几个人。
“别的同学没有作弊，不代表姐姐你也没有啊。你上学期期末考可是排在230名，是用了什么方法进步这么快？”
“可以告诉大家吗？”
妹妹的表情看上去没有恶意，只是好奇。
边上吵吵嚷嚷，同学们都在起哄。
我知道有很多人跟她们一样，觉得我是通过作弊做到的。
但是我不能说我有系统，有时间流速不同的空间。
不仅仅是因为别人不会相信，我还怕科学院把我抓起来去做研究。
刚活过来，我还不想死。
我的沉默让他们觉得，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真的是作弊啊？”
“听说她妹妹一直是年级前10，可能是嫉妒吧。”
他们语气全是鄙夷和不屑。
“作弊都只到92名，真是个垃圾。”
“你们胡说，齐齐才没有作弊。”
同桌急得快要跟他们吵起来。
“没作弊，她怎么不敢说呢？”
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说话前想先咽口口水，可是发现嘴里干得厉害。
“她的方法是努力，是刻苦。是在你们嬉笑打闹的时候，她在研究错题。是你们聊明星八卦的时候，她在复习知识点。是你们相互攀比物质的时候，她一套又一套地刷题。”
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程齐齐同学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每一个同学的进步，我们都应该给予鼓励和认可，并且向她学习。而不是因为自己做不到，而去质疑别人。”
她站在我面前，好像一座高山。
同桌拍起了手，周围的同学都开始跟着一起鼓掌。
妹妹的闺蜜也犹豫着举起了手，但是被妹妹扯了下去。
“宿主，你怎么还哭了？”
“从来没有人那么表扬过我，也没有那么多人给过我鼓励和掌声。”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认可的快乐。
我相信以后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和无数次。
我用计算器算了算。
这次我考了430分，提升了整整140分。
“系统，我是不是能活到41岁了。”
“对的，争取活到90岁！”
系统的声音比之前有力了一些。
应该是因为我成绩的提升，也让他得到了能量。
我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要想活到90岁还提高300分。
这个月我在空间里学的时间，相当于平时三个月的时间。
而且这次我能提升这么多分数，也是因为我之前的确成绩实在太差。
高考想从低分段提升到中分段是比较容易的。
但是再想要进步，后面就会越来越难。
我语气有些讪讪。
“其实活到70岁也够了，现在全球污染，温室效应，人口老龄化…”
“你再说一遍？”
系统的音量不高，但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让我听出了危险的意思。
“错了错了，必须活到100岁！”
“齐齐，你要不要帮我弟弟补习？有工资的。”
同桌的弟弟是初中部的初一学生。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因为她的成绩比我要好。
“家里人根本压不住他，必须得招外人，他才会听话些。”
我有些犹豫：“我的成绩不够格教别人吧？”
“够了够了，主要就是帮他复习知识点。”
我知道她是想帮我赚点钱减轻压力，要不然比我优秀的人多的是，何必找我。
如果是之前，我不会去。
但是现在有了系统，我完全可以在周末分出几个小时去帮人补习。
大不了晚上吃饱点，在空间多学几个小时补回来。
“今天都这么晚了，帮你打个车吧。”
同桌的妈妈人很好，每次都会送我些小零食。
估计是同桌帮我打了招呼，她还给我预支了工资。
现在我每天都能打一个肉菜了。
打车费太昂贵了，我不能接受这份好意。
“我跑步回学校，就当锻炼身体了。”
说完就要背着书包往回跑。
电话响了。
“今天周末，回来吃个饭。”
爸爸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从电话里头传了过来。
“去吧去吧。我妈妈也这样，有时候跟我吵了架，就用叫我吃饭来低头。”
同桌也听到了，她在一旁挤眉弄眼。
“而且你现在成绩越来越好，你爸爸肯定也很开心。”
以前每次妹妹得到好成绩，爸爸都会夸她。
有一次我去公司给爸爸送饭，听到爸爸在和别人聊家里的孩子。
“我小女儿很优秀啊。”
那时爸爸的眼里满是欢喜，嘴角翘得高高的。
当时我就在想。
“我也很努力啊，为什么你永远都看不到我呢。”
原来只要我变得优秀了，爸爸也是能看到我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
爸爸从厨房出来，摘下围裙放在一边。
以前我在家时都是我做饭。
妹妹从厨房端出最后一个汤放到我面前。
汤上冒热气，洒满了香菜。
“姐姐快吃吧，这可是爸爸特地给你做的。”
是吗？可我从来都不吃香菜。
“听说你最近在帮人补习？就你那个成绩，也不怕给人越补越差。”
我夹着旁边的菜，尽量不碰到那碗汤。
“你妹妹成绩好，让她代替你去给人补习吧。”
“我已经跟那个孩子的爸爸联系过了。正好他是我最近这个项目的甲方，我也能跟人搞好关系。”
他不是在跟我商量，只是通知。
“别去找人家吵。家里好了，你才能过得好。”
“这老登也太无耻了吧。”
系统为我抱不平。
我捏紧了筷子。
原来今天叫我回来，只是为了让我安安静静地让出这份工作，方便他去讨好甲方领导。
但他知不知道，这是让我生存下去，吃饱饭的工作。
“领导家有一个远房亲戚，跟你一样智商低。你去帮她补习，也能赚钱买份肉吃。”
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但他就这么看着我在外面挣扎生存，还要来抢走我的一口饭。
“你不像你妹妹那么聪明，智商又低，长得也不好看，不讨人喜欢。”
我就这么看着他喋喋不休地说着我的缺点。
从小爸爸就喜欢抱着妹妹到处走去炫耀，顺带贬低一下我，从不在乎我的感受。
以前也有亲戚说他这样不好，但他永远都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说的是事实呀，她就是不如她妹妹。”
然后把脸贴在妹妹的脸上来回蹭，却不愿意牵一下我的手。
爸爸现在坐在桌子那头，贬低我的话不断地往外冒。
“也不知道像谁。”
我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放下筷子，笑出两颗小虎牙。
“像你啊。”
“妈妈去世之前就已经做到公司副总，你到现在还只是个组长。”
“我小学的时候，你做一个小单子都出了大纰漏，还是靠妈妈给你擦屁股。要不然你早就被开除了。”
“还有，每次我给同学看照片，他们都说妈妈长得像明星。看到你，都以为你是我姥爷。”
我越说声音变得越欢快。
“妈妈和你在一起，那都属于精准扶贫。”
“你个小畜生！”
爸爸双眼猩红，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喘着粗气，双手放到了桌板下面，一使劲就能把桌子朝我这儿掀起。
我看着眼前面前那碗滚烫的汤。
“宿主，快跑开！”
妹妹突然一把拽住了我。
“姐姐，快跟爸爸道个歉吧。”
眼前这幅景象和小时候重叠在一起。
有次爸爸在外头跟人吵了架，回来后生气掀了桌子，菜汁都撒在了我身上。
那天晚上我一口饭都没有吃着。
但是我用筷子把最干净的几块肉夹起来放在碗里，想着留给妹妹。
“我才不吃掉在地上的东西呢，脏死了。”
我关心地看着她：“那你会饿肚子的。”
“爸爸刚才带我出去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那天晚上我没有吃那几块肉。
宁可饿着肚子，直接倒进了垃圾桶。
现在，我看着眼前快要掀翻的桌子。
既然甩不开妹妹的手，那就不甩了。
我一下跳上桌，压住了桌子。
爸爸发现他怎么掀都掀不动，脸上满是气愤和尴尬。
“不是喊我回来吃饭吗？我没吃完呢。”
我坐在桌子中间，端着碗，把想吃的全都吃了一遍。
真香。
爸爸表情僵硬，脸颊上的肉一抽一抽地抖动。
妹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因为我从来不敢在爸爸面前这样。
我摸了摸肚子，吃饱了。
接着跳下桌子，一使劲儿，把桌子掀翻了。
“啊啊啊。”菜汤都洒在了妹妹身上，她蹦起来尖叫。
爸爸怒吼：“你疯了吗你？”
原来掀桌是这种感觉，真爽。
反正也不用我收拾。
既然一碗水端不平，就把它撒了。
不管怎么做我都会觉得不爽，那干脆让所有人都不爽。
我看着他们两个，想起我的八音盒。
“不是喜欢砸东西吗？那就砸个彻底。”
我跑进妹妹的房间，把她收藏的乙游偶像立牌都揣在了怀里。
“还给我！”她吓得不行，但又不敢激怒我。
我跑到她面前，龇牙对她一乐，接着一个一个地往墙上，往地上砸。
“砸人东西好玩吗，有意思嘛。”
哐当，哐当，声音特别清脆。
她尖叫着趴到地上，想把立牌碎片捡起来，就像那天的我一样。
我又跑进爸爸的房里，我动作快，他根本抓不住我。
我把他珍藏的几瓶茅台，一瓶一瓶在他面前砸个稀碎。
瓶子里的酒流了满地。
爸爸双眼猩红，对着我大吼。
“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掏出手机摇了摇屏幕。
“好的，录音了。”
这样的录音或许没有法律效力。
但对于我爸爸这种，极度爱面子的男人来说已经够了。
身后是爸爸大力的甩门声和妹妹的哭声。
“宿主别难过，失去你是他们的损失。”
我走在楼道里摇摇头。
我知道我没有家了，但是我的脚步却异常轻松。
因为我发现，我从前的痛苦来自，其实我知道自己是不被爱的，却仍然想要得到爱。
当我有一天能够坦然承认并接受自己就是一个不被爱的小孩时，我反而自由了。
“抱歉啊齐齐，我不知道我爸爸居然会同意换家教。”
同桌一脸歉意，还把她的早饭塞给我。
“没事的，叔叔不是给我推荐的另一个学生嘛。”
成年人之间的面子和利益交换，我知道这不是她能决定的。
我联系了那个孩子，意外发现她就像是曾经世上的另一个我。
笨笨的，没有那么聪明，但是想要努力变得更好。
我把这段时间总结出来，最适合我们这种人的学习方法和思路都教给了她。
同时，我也没有落下自己的学习。
天气越来越热，空间里也跟着热了起来。
我的汗都滴在了试卷上。
估计是觉得我可怜，系统用他自己的积分帮我兑换了一个调温器。
这样我在空间里学习时，就不会因为太热而影响思考。
下一次模考放榜了。
“齐齐，你这次考了年级40诶，比我考得都好了。”
同桌的眼里只有替我开心的喜悦。
510分，我现在能活到54岁！
再加加油，都能活到退休了。
我心里激动得不行，拉着她的手：“我们一起加油。”
晚自习下课后，我收到一条信息。
“齐齐老师，我这次在班里进步了12名！”
同桌凑过来看到。
“哇，大学霸教出一个小学霸。”
正好妹妹和她闺蜜经过我们身边，同桌故意装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我弟弟这次考试掉了2名，还没有你教他的时候好。”
“真的吗？薇薇，你要不要向你妹妹请教一下教学方法呀。”
妹妹闺蜜的语气很是认真。
她的脸色一片涨红，下唇被她咬出一道深深的印记。
妹妹站到我面前。
“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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