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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最近总是梦到我老板
我最近总是梦到我老板。
梦外，他不近人情，铁面无私。
梦内，他对我唯命是从，视我为天。
后来某次醉酒，我兽xìng大发，假戏真做。
睡醒后，我暗自窃喜。
还好还好，这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晨会。
当看到老板衬衫上的口红印。
我才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
“这个不行，回去再改。”
办公室内，顾未山无情地打回我修改了七天七夜的方案。
我抓狂，我崩溃，我无助，我绝望，我呐喊……
“好嘞老板！我这就去改！”
顾未山写东西的手顿了顿，他抬起头看我。
眼里划过些不知名的情愫。
我努力保持微笑：“还有什么事吗老板？”
他摇摇头，“没了。”
入夜。
窗外电闪雷鸣。
洗完澡，我对着玩偶左勾拳右勾拳。
“死顾王八，你也就仗着你是老板，你就可劲压榨我吧，等我哪天猝死了你就知道你摊上事了！”
抱着玩偶，我气鼓鼓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幻想自己哪天要是当了顾王八的上司，要如何磋磨他。
想着想着，我沉沉睡去。
等眼前重新亮起时，我发现我正躺在一张豪华无比的大圆床上。
而周围，跪着一圈女人。
她们此刻穿着女仆装，垂着头，动作正规得像是经受了专门的训练。
见我醒来，为首的女仆抬起头，毕恭毕敬地开口：“尊贵的公主殿下，您醒了，请挑选您今日的服饰吧。”
语罢，精致堂皇的大门打开，女仆推着琳琅满目的裙子进来。
她身后，端着首饰和鞋饰的女佣紧随其后。
不知不觉，我的床前就站了不下三十号人。
我暗暗捏了自己一把。
不疼。
极有可能是在做梦。
这样想着，我理所应当地享受起这场美梦来。
在他们精心的伺候下，我穿着华贵的公主裙，像个洋娃娃般走出房间。
古堡内部面积极大，我逛了许久才走出来。
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绚烂的花园映入眼帘。
穿过缤纷的花架，沿着小径一路往前，仿若置身莫奈笔下的仙境，让人流连其中。
“公主殿下，顾多大人在前方恭候多时。”
顾多？
我提着裙摆缓缓向前，花簇中，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挺拔背影闯入我的视线。
宽肩、窄腰、长腿、低马尾……
光是个背影，就足以打败现实中90 ％的男明星。
越往前，我越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难道我定位错了？
事实上，这不是个美梦。
而是个……
横竖是在自个儿的梦里，我任由自己胡思乱想。
越想，心跳得就越快。
身后陪同的女仆不知何时退了下去，偌大的花园中心，就剩我和他。
我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闷：“顾多？”我试着唤他的名字。
风吹过，花架上洋洋洒洒的紫藤花瓣飘落，他在我期盼的目光下，缓缓转过身——
当看清对方的脸后。
我嘴角的笑刹那间僵住，整个人原地石化。
“顾未山？！怎么是你！”
好好好，好你个顾王八，连做梦都不肯放过我是吧？
不，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老天爷，你把帅哥还给我好不好！
顾多精致的眉眼间划过一抹疑惑，他绕过桌子，步步紧逼：“公主殿下，请问顾未山是谁？臣是顾多，是公主殿下唯一的龙宠。”
他漆黑的眸子锁着我，声线喑哑，带着几分委屈：“所以公主殿下，顾未山是谁？您是不是背着臣……有别的龙了？”
看着面前熟悉的俊脸，我惊悚地瞪大眼睛。
妈妈也，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顾王八撒娇。
脏了眼了。
我躲过他的视线，含糊其词：“没、没别的龙，就你，只有你。”
出乎意料的，他格外好哄。
身上阴郁的气息褪去，他展颜一笑。
晃得我有些失神。
他忽然执起我的手，弯腰，在我手背上印下一吻。
“公主殿下，臣是独属于您的，您想要臣做什么臣都可以，还请您别不要臣。”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恍然想起这是在我自己的梦里，顿时多了几分底气。
看着他顶着顾王八的脸，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我心生歹念。
抬手，勾起他下巴，语调轻缓：“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顾多眸光微闪，喉结滚动一番后，姿态低微地点点头：“嗯，什么都可以……”
看着他这副宛如小白兔般无辜的样子，我邪恶地扬起红唇——
半个小时后。
花架下。
我舒服地眯着眼睛，指挥道：“左边轻一点，右边重一点，对对对，这个力道刚刚好，继续保持哈！”
头顶，传来顾多无奈的嗓音：“公主殿下，您最近颈肩不太好吗？”
我咬了口苹果，愤愤点头：“对，因为某些讨人厌的混蛋，害得本公主天天加班，可那方案明明是整个组做的啊，凭什么一出事就全都扔给我一个人改，累死累活还捞不着好……”
反正也是在做梦，倒不如趁此机会，一吐为快。
没错，被顾未山打回来的方案，起初全权是由我们组长带着那几个男同事完成的。
我全程没有任何参与权。
结果一出问题，组长他们就把方案丢给我一个人改。
然而在此基础上，不论我再怎么努力，毛坯就是变不了大别墅，再加上顾未山为人严苛，吹毛求疵，不出所料方案被打回来了。
想到这，我声音有些哽咽：“那群人就是看我是新来的，又是女生，觉得我好欺负。大项目没我份，锅倒是背得一个不落……”
身后，顾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给我捏肩膀。
哎，终究是梦中人物，也不指望他能跟我一起吐槽了。
梦里的时间过得很快。
没等我多享受享受，闹钟就响了。
我照常来到公司门口打卡，谁知路过告示栏时，有人在低声议论。
“听说了吗？一组组长和那几个混子被老板约谈了，说是会被降职去分公司诶！”
“早看一组那几个不顺眼了，活干不好，一出事就甩锅，他们组那个新人，鹿知眠就被欺负得很惨。”
我耳尖动了动，嘴角比AK还难压。
组长他们被降职了？！
天晴了雨停了，顾王八居然做人了。
没等我高兴多久，就有同事过来：“鹿知眠，老板让你去趟办公室。”
我心里咯噔一下，顾王八找我，指定没好事。
办公室门口。
我战战兢兢地进去，兴高采烈地出来。
家人们！我升职了！我当组长了！
在顾王八的提议下，我将自己曾经被组长否定掉的方案悉数传到了他的邮箱。
他看过后很是满意，认为我完全有担任组长的能力。
不仅如此，他还会从分公司给我调几个新人组员上来，让我带着他们一起去参加近期的设计大赛。
这对我来说，是挑战，更是机会。
躺在床上时，我整个人都还有些飘飘然。
不是在做梦，我终于……苦尽甘来了。
我激动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美美地进入梦乡。
奇怪的是。
我今晚又做梦了。
梦的场景依旧是昨晚那个城堡，我依旧是公主。
梦的内容是在晚上，此刻房间就我和顾多。
我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而他，则毕恭毕敬地单膝跪在我床前：“公主殿下，今晚，臣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看着顾多这张与顾未山如出一辙的脸蛋，我摩挲了下下巴。
先是让他给我捏了捏肩，锤了捶背。
后来想到反正这是我自己的梦，于是大胆起来。
我扑过去趴到床边，伸手勾起他的下巴：“你说你是龙宠？那你让我看看你的龙角和龙尾呗。”
顾多眼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好的，公主殿下。”
一阵蓝光过后，他礼服尾端伸出来根大大的黑色龙尾，头顶的发丝间长出两根尖尖的霸气龙角。
我震惊地看着他的角，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它尖尖的部位。
手下的龙角瞬间变得滚烫异常。
他轻哼一声，握住我的手腕，前一秒还卑躬屈膝地蹲在前方，下一秒便欺身而上，朝我步步逼来。
“你，你做什么？”
“公主殿下，您知道摸龙角意味着什么吗？”
他微微垂首，神色轻敛，黝黑的眼睛里，倒映着我诚惶诚恐的模样。
刚刚有一瞬间，我竟在他身上看到了顾王八的身影。
感受着他身上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意味什么？”
他缓缓俯身，唇瓣贴着我滚烫的耳廓，声音嘶哑：“意味着……您向臣发出了邀请……”
我：！
他温柔又霸道地将我禁锢在怀中。
眸子锁着我，像有漩涡将我往里吸。
最后的最后，我推开了他。
与此同时，我惊醒。
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跳如雷。
之后的日子里，我几乎每晚都会入梦。
我再也没敢看他的龙角，只是简单地让他给我按按肩，锤锤腿。
在我的使唤下，顾多按摩的手法越发熟练。
一个普通的工作日。
我被急促的电话声吵醒。
看到来电，我心往下沉了沉。
“喂。”
“死丫头，你换住址了？！好哇，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个没良心的，自己飞黄腾达了，就把你的恩人忘了是吧？”
我揉揉眉头，声音沉冷：“你们要的五十万我已经打过去了，再加上之前你们向我索要的钱，所谓的养育之恩早就还清了，你们再纠缠下去，小心我报警。”
“哟呵？！报警？好啊，你报啊，你信不信老娘现在就让你公司的人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我眉头一皱：“你们现在在哪儿？”
等我赶到公司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而人群中，顾未山站在那里，脸色很是难看。
我手脚冰凉，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只见地上，坐着一家三口。
分别是我舅舅、舅妈，以及他们的儿子。
见我来了，舅妈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你个小贱蹄子，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现在你弟弟书都读不起了，你倒是安安稳稳地在大城市里享清福，你个白眼狼！”
说着，舅妈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哎哟喂，老天爷，你看看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哦！自从她爸妈去世后，我们就把她当亲女儿对待，没想到……”
在舅妈的示意下，舅舅和表弟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气笑了，在同事们指指点点下，上前两步：“亲女儿？如果你指的是一次性打四份工，寒冬腊月用冷水洗全家衣服，吃饭只能站在角落吃的那种，那你们的确待我挺不错的呢。”
他们收养我，不过是为了我爸妈给我留的那点遗产。
现在闹这么一出，也不过是为了从我身上吸更多的血。
只是现在，我不想再妥协了。
舅妈恼羞成怒，蹭起来就要扇我耳光。
大家哪里见过这样的刁蛮泼妇，当即就被吓到了。
就在这时，旁边闪来一道身影。
“啪——”
一声脆响，舅妈的巴掌扎扎实实地落到了顾未山脸上。
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倒吸一口凉气。
“保安。”
顾未山阴森森地盯着他们，表情像是要吃人。
舅妈腿脚有些发软，咽了口唾沫：“你、你谁啊你，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
“张秘书，报警，叫律师。”
旁边，张秘书点点头，“好的。”
一听要报警，还要喊律师，舅妈当即就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了。
她看向我：“死丫头，你说句话啊！你难道真想看我进局子不成？你弟弟今年就要上大学了，要是有所影响，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告诉你！”
顾未山扭头看向我，眼里是还未散去的寒意。
我抿唇，冷笑出声：“好哇，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我拭目以待。”
舅妈他们还想纠缠，却被赶来的保安架走了。
人群散去。
我看向顾未山脸上明显的红印，倍感愧疚：“抱歉啊老板，害你替我挨了这么一下。”
他朝我靠近，身上淡淡的檀香将我裹住：“他们经常这样吗？”
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我有些迷茫地抬头。
他幽深的眸子深处，划过抹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反应过来，苦笑道：“这么些年，我已经习惯了……”
“不能习惯。”顾未山冷声打断，“这种事情，绝不能习惯。”
我愣了愣，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心底划过暖流。
现在看起来，顾王八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嗯，老板放心，我现在已经跟他们断了关系，该还的我都还了，以后绝不再让自己受欺负。”
听到我这么说，他表情缓和了不少。
为了表达歉意，我提议晚上请他吃饭。
本以为日理万机的他会拒绝，不曾想他干脆利落地点点头：“好。”
离开时，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总感觉他的脚步，要比平时轻快很多。
下班后。
顾未山由于临时有个会，我便提前过来预约位置。
做完一切后，我点了杯饮品，坐着等他。
这时，头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眠眠？”
抬头，一张戴着银框眼镜，白净斯文的脸映入眼帘。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前男友，兼前公司同事。
“眠眠，听说舅舅舅妈去你新公司找你麻烦了，你还好吧？”
他兀自在我的对面坐下，满脸关切。
“眠眠，回来吧，我能保护你，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
我不耐烦地揉揉耳朵，打断他的话：“我新公司的地址，是你给他们的吧？”
我思前想后，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赵易脸色一变，有些慌张：“眠眠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
他这反应，让我更加笃定了猜想。
我拳头紧了紧，“赵易，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七年，你明明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摆脱了那家子人，才拥有了现在的生活。”
赵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眠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
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为、为了我好？”
赵易狡辩：“眠眠，舅舅舅妈是你唯一的亲人，再怎么样，你也不该这么无情啊，这样传出去，你会落个不孝的名声的。”
我气笑了，七年，就谈了这么个货色。
“不，你不是为了我好。你就是看不惯我进了你梦寐以求的公司，看不惯我脱离了你的控制，看不惯我在你的领域里比你强，想要毁掉我罢了。然后扭头来跟我说：看吧，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你一辈子只能活在我的羽翼之下。”
“赵易，承认吧，你就是没我厉害，这不丢人。”
我的一番话，彻底撕毁了赵易的伪装。
他面部肌肉有些抽搐，镜片下，一双眼睛泛着寒光：“眠眠，你在胡说什么，你是我领进门的，没有我你连设计图都不会看，你又怎么会比我强呢？你能进这个公司，也不过是运气好。”
我啧啧摇头，拎包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运气？如果我没有实力只是靠运气，那你告诉我，当初你又为什么要窃取我的设计稿去参赛？你又为什么会凭借我的稿子获得金奖？我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眠眠，我那是想着反正我们也是男女朋友，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呵，赵易，少自欺欺人了，承认我比你优秀就那么难吗？”
赵易破防怒吼：“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比我优秀！”
想到什么，他迅速收拢自己的情绪：“眠眠，回来吧，出了这档子事，山眠肯定已经对你有意见了，创易现在需要你，我也需要你，这次的设计大赛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我轻嗤一声，绕来绕去，原来是为了这个。
“不好意思，我已经代表山眠参加了这次比赛，赛场上见吧。”
“眠眠，你等等！”
手腕被人拽住，不等我反抗，就听到赵易大叫了声。
“我靠，你特么谁……顾、顾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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