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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卑微求我的爱
父亲惨死,仇人追杀,是父亲的私生子及时赶到将我救下。
我以为他会因我的母亲对我恨之入骨,却没想到他将我囚禁在身边。
目空一切的男人对我摇尾乞怜,卑微恳求我的爱。
“姐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爱上我啊?”
我冷笑:“下辈子吧。”
后来我看着他在我眼前倒下,浑身上下都是血。
“怎么办,我现在好想吻你啊,姐姐……”
那人依旧笑得漫不经心,张着口型对我说,“下辈子见。”
……
“温总这关怀备至的架势,知道的这是你姐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夫人呢。”
温时聿抿唇浅笑,没有理会酒桌上的打趣,只专心将剥好的虾放在我的碗里。
“温时聿,你演够了没有,演够了的话我就要回去了。”
“姐姐今天晚上一口没吃,回去又该胃痛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热毛巾慢条斯礼地擦着手,脸上始终挂着温温和和的笑。
我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却是他拎着长长的高尔夫球杆硬生生地将人肋骨砸断。
袖口被溅起了血,他也是这样漫不经心地挽起袖口,抿了一口红酒,剩下的全浇在了地上匍匐的人身上。
黏稠的血液混合着红酒,让那个濒死的人散发着一股难言的味道。
温时聿半蹲下,倏地钳住那人的喉咙,轻笑:
“说话那么难听,这张嘴也不用留着了,舌头和牙齿只留一个,你来选,怎么样?”
那个被打得半死的人,就是我父亲生前的特助。
前不久他找到我,美其名曰知道我父亲真正的死因,实际上却是因为背负高额赌债想绑架我。
当然,他的计谋没有得逞,也是那次我才知道,我的身边到处都是温时聿的眼线。
温时聿以为我晕了过去,其实我没有,我清楚地听见了林特助说的话。
他说,他和温时聿一样,不过就是想要我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手里的钱。
这个我父亲的私生子,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即便我从小到大对他都不算好,他却依旧像条狗一样在我的面前摇头摆尾。
在那之前,我始终想不明白,温时聿因为我的母亲明明应该恨我的,为什么还会对我那么好。
原来,他对我的纵容讨好,不过是因为母亲早在很久之前,就把温家一半的股份转移到了我的名下。
根据里面的条件,在我二十八岁那年,我才能得到股份。
距离协议生效,还有三个月。
“抱歉,看着你这张脸,我实在是倒胃口。”
我笑着站起身来,却被他握住手腕,那双深褐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饭局还没结束呢,姐姐。”
他的语气仍是温温和和,浑身却散发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恶心,我去卫生间吐一吐,行不行?”
拂开他的手,我翻了个白眼离开了这里。
我讨厌这种场合,这些人一个个看着不怀好意,从眼睛里透着贪婪。
从小我就知道家里是开赌场的,偶尔也会见到父亲和各种人士打交道,至少那些人表面上看起来也都是些中规中矩的生意人。
很显然,温时聿不一样,现在是温时聿在管理家族的产业,和父亲一样,他不让我过问,也不会让我插手,却非要让我和他对外扮演一副姐弟情深的模样。
我和温时聿没什么亲情可言,但不可否认,是他回来才救下的温家,还有我。
我仍然清楚记得,温家出事后,我被父亲仇家追杀的那个雨夜。
刺眼的灯光晃过,伴随着阵阵油门轰鸣声,数十辆重型机车接连涌现,将那辆追赶我的小型面包车团团围住。
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只能隐约听见肉tǐ被拖拽,重物敲碎骨头,还有血肉迸溅的声音。
最后,温时聿从一辆黑色迈巴赫上走下来,身后的人在他头顶撑起一把黑伞,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朝我走来。
那时的我,逃了几天几夜,水米未进,完全没有力气思考。
父母突然惨死,家族变故,曾经和蔼可亲的叔父长辈一下子变成了毒蛇猛兽,恨不得将我敲骨吸髓。
可是,这个我从小讨厌,还被我母亲打发到国外自生自灭的弟弟却突然回来了。
很显然,他是来救我的,那一刻,我意外地感受到了血脉亲情的强烈归属感。
我抓着温时聿的袖子,哽咽着告诉他爸妈死了,公司也没了。
温时聿用西装外套将我抱住,他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嗯,我都知道。”
“别怕,姐姐。”
“我回来了。”
其实在温时聿从国外回来之前,我都没把他当过我的弟弟。
直到在这个世界上,我真就只剩下这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了,我对温时聿才多少有了点奇怪的归属感。
可现在,我才知道他救我、留下我,甚至对我好,都是有所图谋。
十三那年,温时聿被父亲带了回来。母亲不喜欢他,明里暗里地挑拨父亲和他的关系,在父亲的默许下,刚成年的温时聿就被我母亲扔去了国外。
温时聿在温家的几年,受尽了眼色和苛待,毕竟,下人心里都清楚,我的母亲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即便如此,温时聿小时候还是很乖,对谁都是一副讨好的模样,尤其喜欢跟在我的身后。
刚开始我是无视他的,也深信母亲的话,温时聿就是来和我争家产的,想抢我的东西。我也不许他叫我姐姐,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跟捡回来的狗一样,怎么配当我的弟弟。
可是他这个家伙真是太弱了,在家里被欺负,在学校也被欺负。
对于众星捧月的温家大小姐来说,有那么一个废物弟弟,实在是太丢人了。
哪怕是我温时澜养的狗,也不能让人那么欺负。
我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把他从人群里拎出来的。
那个时候他已经在操场爬了两圈了,那么一丁点大,跟个蠕动的毛毛虫一样。
衣服的袖口和膝盖处都磨破了,整个人脏兮兮,抬起头来看我的时候,眼泪汪汪的,张嘴刚喊出一个“姐”字立马又咽了回去。
后来,他又开始屁颠屁颠跟着我,我也就真当养了个小宠物,多少就开始护短了。
即便是在家里,也会维护着他。
他被送走后,我也确实失落了一阵子。总感觉有些不习惯。
然后我就真的养了条狗,就叫它温时聿。
没想到,温时聿还真是个养不熟的畜生。
在卫生间里冷静了好一会儿我才平静下来。
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从小到大,我仗着家底肆意玩乐,光长脾气不长脑子。
温家留给我,我也守不住,不然之前也不会被那些叔叔伯伯挤兑成那样。
我唯一能把控的,就是钱,我把钱握住了,有的是高学历的聪明人给我打工,吃穿不愁。
我没必要和温时聿硬碰硬,我只要守住协议守住钱就够了。
做好情绪管理后,我决定回去拿包走人。
可我刚出卫生间没两步,手腕骤然被人死死拽住。
下一刻,我被人抵在墙上,还没来得及呼救,那人说话了。
“是我。”
眼前的男人有些狼狈,但仍是穿着得体,宽大的风衣将整个身躯牢牢盖住。
要不是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我真没法认出是他。
璟文,我曾经的家教老师,也是我情窦初开时的暗恋对象。
曾经他出国留学后,我哭得那是一个死去活来,意志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
没想到几年不见后,他重新回到这里,还成了这副模样。
“老师——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长廊传来动静。
璟文捂住我的嘴,带着我避开人群,躲在了监控盲区。
我看到了温时聿身边总跟着的那个叫丹尼尔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做事老成得跟三十岁一样,是温时聿从国外带回来的。
他领着一群打手经过又离开,我能察觉到璟文的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阿澜,帮帮我。”
璟文垂下头,记忆中的那张清隽的脸,重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只是遍布了青红肿胀的伤口。
温时聿在找他,他现在很危险,唯一能帮到他的只有我,他才会孤注一掷逃到这里。
虽然璟文并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但在看透了温时聿的伪装后,我也知晓他的那些手段有多可怖。
我将自己名下的一所秘密的私人公寓地址和钥匙交给了璟文。
按他的意思,只要再过一周,就会有人来接走他,只要出境,他就能安全了。
冥冥之中,我感觉到,这也是我的机会,离开温时聿的机会。
“阿澜,相信我,温时聿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至少不会像他表面那样。”
温时聿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人,但我现在还有利用价值,至少在逼迫我签署转让协议之前,他都不会伤害我的。
刚刚那一番逃窜,我的高跟鞋崴了一下,此刻回到包间,还没走两步,咔嗒一声断开了。
我一个趄趔险些摔倒,刚刚站定,手腕就被宽厚的手掌扶住。
“姐姐小心。”
温时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跟前。
他比我小三岁,却比我高出了许多,我每次仰着头看他都嫌费劲。
“温时聿,我要去度假,把我的护照给我。”
“这里太吵,换个地方说。”
他长睫微垂,将烟送到嘴边叼住,腾出手来将我打横抱起。
私人办公室里,他接过助理送来的新鞋,半蹲着替我换上。
“再等两天,手头上的事忙完了,姐姐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他的手指修长,握着我的脚腕,细心地将高跟鞋的绑带给扣上。
我有些不耐烦,抬脚顺势抵在他的胸膛上,皱眉道:“温时聿,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温时聿仍旧不恼,在温家,他向来都是这么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他要愿意演这个窝囊样,我也不介意陪着他演下去。
“重点是,我的护照和个人身份证件,你什么意思?限制我人身自由?”
温时聿仰起头,深褐色的瞳孔映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一如既往的真诚:“姐姐在说什么呢,我只是担心姐姐,毕竟,追杀姐姐的幕后仇家还没有找到。”
我拽住温时聿松散的领带迫使他靠近我,这么一张精致俊美的脸,背后却是一个恶魔。
“怎么?那我现在就算是安全了吗?”
见我打量他,他也不躲,反而凑近了几分,笑道:“相信我,姐姐在我身边最安全。”
我扯出一个假笑,一把将他推开,拍拍手站起身来。
“表演结束,我还得回家喂狗,剩下的你应该可以自己演完了吧。”
温时聿跟着站起身来。
“丹尼尔送你。”
“不用。”
“姐姐拒绝的话——”
我回头,就对上温时聿懒懒地挑眉。
“我来送姐姐。”
没错,丹尼尔就是温时聿留在我身边的眼线,替他盯着我。
他很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喜欢他。
在我看来,丹尼尔不过就是温时聿身边跟着的一条狗,听他指挥,替他咬人,忠心得很。
每每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里对我的厌恶一览无余。
我还就喜欢当着丹尼尔的面,逗我的狗,嘴里嘬嘬嘬的,喊着温时聿的名。
“温小姐,您太过分了。”
“那你报警让警察来抓我吧。”
我耸耸肩,把一颗冻干放在【温时聿】的鼻子上,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我们温时聿是乖狗狗,洗澡澡不能乱动哦。”
丹尼尔冷哼一声,径自走向店门口,跟个大神一样杵着。
这几天,我发挥了女人逛街的体力把丹尼尔溜了个遍,总算找到间隙甩掉他,却好死不死地撞上了醉酒男骚扰。
我这个脾气,肯定手比脑子快了,啪啪就是两巴掌,等到一堆人朝我逼近,我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
“贱人,不要给脸不要脸!”
头上剧痛倏地袭来,他抓起我的头发就把我的头往墙上撞去,视线瞬间模糊。
我这边还没喊出声,对面的男人发出了更惨烈的叫声。
混乱中,有人攥住了我的手腕就开始疯狂跑。
夜风将男人的额发撩起,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侧脸,察觉到我的目光,他捏了捏我的掌心:
“别怕。”
终于把人群甩开,我们两个站在江边,对着霓虹的夜景大口喘气。
看着各自狼狈的样子,我们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老师——你,你怎么来了。”
“刚好出门买点东西。”
璟文从附近的药店买来酒精和棉签给我额头的伤口消毒。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很温柔了,但钻心的疼痛还是让我忍不住把刚刚那群人骂了个遍。
“还以为我们阿澜天不怕地不怕。”
璟文轻笑,又拿出纸巾,他俯下身半捧起我的脸,轻轻擦去我眼角因生理性疼痛涌出的大颗大颗的眼泪。
我怔住,有一瞬间的错觉好似回到了他曾经给我当家教老师的日子。
我知道大家都怕我,觉得我就是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但是只有璟文会在我听到朋友背后讽刺我而难过的时候,好声好气地哄着我。
“老师知道,阿澜不是刁蛮霸道的人。你拿钱赶走那个男人,是发现了他脚踏两条船,又不想朋友难过对不对?你说着看不上随便送给大家的东西,其实都是你精心准备的礼物,但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其实你想要朋友,想要大家都陪着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大家相处才总是让大家误会的,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地让大家认识真正的你。”
他总是这样自以为了解我,却在我满怀着少女心事对他敞开心扉的时候突然离开。
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夺过纸巾。
“我才不怕,我也没哭。”
“好好好,阿澜没哭,只是擦擦汗。”
我瞪了他一眼,带着些窘迫别过身去,拿起纸巾小心地擦去泪水,嘴里嘀咕。
“画的下睫毛都被你擦没了。”
闻言,璟文“啧”了一声,懊恼。
“我的错我的错。”
紧接着,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那老师给阿澜赔礼道歉好不好?”
我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却对上了他温润如水的眸,没想到他竟极其认真地说道:“对不起。”
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手工的巴洛克珍珠耳坠。
“对不起,阿澜,我不应该不告而别的。”
我很难说清现在的我对璟文究竟是什么感情,毕竟我也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了。
我清醒地知道,那么多年过去,没有人会一直不变,即便是我。
他或许是真心地想跟我道歉,也或许是现在不得不依附我才讨好我。
我反复告诉自己我也不过是想利用他逃走,可我的心绪确确实实乱了两天。
夜里,又一次失眠,我摩挲着耳垂上的那枚珍珠,心里烦躁得不行。
如果璟文知道我也是在利用他,会怎么想?
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丹尼尔的电话,他的语气冰冷,带着几分不情愿:“老板喝醉酒了,只让你来接。”
“不去,我睡着了。”
直到丹尼尔锲而不舍地给我打了三十四个电话后,我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娘现在就出发,温时聿最好是醉到你死活拽不走的程度,不然你俩都给我等着瞧。”
好吧,温时聿确实是已经醉到脑子不好使了,不然也不能让人指着脸骂还没反应。
丹尼尔去开车了还没回来,我正买着解酒药呢,想着温时聿乖乖坐在公共椅上也不撒酒疯应该没事。
结果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把路人给绊倒了,那人穿得人模狗样,张开就是一句:“狗niáng养的,不长眼睛吗?”
骂什么呢?
“他喝醉了脑子不好使,你也瞎是吧?鼻子上俩眼是用来喘气的吗?那么宽的路逮着人面前走,我还没说你踢到人了,你倒还骂起来了,嘴那么臭,刚从厕所里吃饱了出来的?”
我这正骂着呢,温时聿支棱着个脑袋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就你牙白?喝成这个鬼样子你还好意思笑。”
温时聿一如既往地没皮没脸,盯着张俊脸笑得更欢了:“姐姐来接我,我开心,骂我,我也开心。”
路人男的表情骤然扭曲,小声道:“噫——变态。”
我知道温时聿有很多面,但我从来没想过他喝醉了可以那么黏人。
“没长骨头吗?能不能坐好。”
“不能,头晕,没力气。”
我把温时聿推开,他又整个人朝我凑过来,一米八六的大高个,现在弓起身整个人缩在我旁边,脑袋在我肩头蹭呀蹭的,真就和【温时聿】一个样。
“姐姐,你的新耳环很好看,和你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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