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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我“杀”了我的女儿。
女儿瞪着空洞的眼，脖子上插着一把刀，歪斜斜地死在了我怀里。
“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
老婆故意把自己浑身伤痕累累，哭得崩溃到晕厥。
所有人都对她同情不已。
但他们不知道，是我老婆亲手杀了女儿，然后嫁祸给了我。
为的就是和自己的野男人在一起。
我出狱后，发现自己穿越回了女儿还活着的时候。
1
今天是2009年4月17日。
我身上的监狱服变成了西装，尚且年轻的模样让我恍若隔世。
“经理，我能提前走人吗？”
刘经理跟我关系还不错，他笑着骂骂咧咧，眼里带着一丝羡慕。
“滚滚滚，知道你想老婆女儿了，别在这里给我碍事。”
我憨厚地笑了笑，强行压下内心的杀意。
现在只要提到林语这个女人，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交接好手头的工作后，我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飞速赶回了自己家。
用钥匙打开门后，瞬间就闻到家里弥漫着一股恶臭。
客厅内的酒瓶和烟头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甚至还有一些呕吐混合物。
顿时我心里一紧。
“桃桃？！”
厨房内发出响动。
我激动地跑了过去，发现自己的女儿正蹲在垃圾桶的旁边。
“桃桃，你在做什么？”
强忍着泪意，我克制住了压抑多年的痛苦，声音越发柔和起来。
女儿立马爬起来，眼睛发亮地向我扑了过来。
“爸爸我好想你！”
我连忙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安抚，同时发现她嘴边糊着一圈污渍，似乎刚刚吃了什么东西。
“宝贝，你刚刚吃什么了，能不能告诉爸爸？”
女儿眨了眨眼，用脏兮兮的小手指了指垃圾桶。
“宝宝饿了，里面有吃的。”
我彻底绷不住了，翻看了冰箱橱柜，一样能吃的东西都没有。
林语那个女人把孩子锁在家里，任由她饿着去翻垃圾桶里的东西。
桃桃才两岁多啊！
她怎么忍心？
女儿从小就面黄肌瘦，总是病恹恹的。
整个人瘦得像竹竿子。
前世我工作太忙，一个月有半个多月在出差，根本没时间好好陪伴老婆和孩子。
每次我出差回来，林语总抱怨说：“桃桃这孩子太挑食了，要哄着才肯吃东西。”
抱着愧疚心理，我只给自己留了吃饭钱，几乎把所有的剩余收入都塞给了老婆。
就是希望她能带着孩子吃得好一点，把身体养好。
之后我出完差回家，发现女儿虽然瘦了点，但是脸上白净了不少。
还以为自己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
可直到我抱女儿时，不小心蹭到了女儿的脸。
“粉底液？！”
我用毛巾沾水擦了擦女儿的脸。
那张蜡黄消瘦的脸顿时显露出来。
“林语！她是你女儿！”
化妆品对小孩来讲，跟剧毒无疑。
我要气疯了。
2
林语眼圈一红，哭得梨花带雨。
“我能怎么办？！还不是为了让你高兴，才想把她打扮得好看一点。”
那次我狠下心肠，把孩子带回爷爷奶奶家住了一段时间。
林语抹着眼泪，委屈道：
“当年那么多人追我，我唯独嫁给了你，是因为我爱你啊！”
“可你居然吼我……”
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林语是我们专业的系花。
也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原本我并没有过多奢望。
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就满足了。
直到有一天，林语红着脸对我表白了。
我接住了这份从天而降的惊喜，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人生赢家，不外如是。
或许是她做新手妈妈不太熟练。
我最终还是心软了。
半个月后，我把孩子接了回来，再三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她。
林语笑着答应了。
女儿却委屈地哭了起来，看向林语的眼神，似乎带着恐惧。
前世，那么多细节回想起来，让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尽管杀死女儿的不是我。
可我瞎了眼睛，没有看穿林语的蛇蝎心肠，任由她虐待孩子。
我有罪。
我是把女儿推入深渊的刽子手。
一只冰凉的小手擦了擦我的脸，我回过神来，笑道：“宝宝，怎么了？”
“爸爸别哭，宝宝给你吹一吹。”
女儿的小嘴嘟起来，在我脸上呼呼地吹着。
“这样就不疼了。”
我摸了一把脸，发现自己居然没出息地哭了，还被女儿给安慰了。
“爸爸没哭，是沙子吹眼睛里了。”
我尬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走，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
女儿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光，嘴角甚至流出了涎液，高兴地在我怀里扭来扭去。
然后我带她去了医院。
3
女儿瘪着小嘴，差点哭出来：“爸爸，你是大骗子。”
一旁的护士捂着嘴笑起来。
我耐心哄诱，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小家伙哄好。
比起别的熊孩子，我的女儿简直乖巧到让人心疼。
这也是我这个父亲做得不称职。
才让她遭遇了这一切。
医生耐心地和桃桃交流，在听到她吃垃圾后，脸色霎时变得黑如锅底。
“你怎么当爸爸的？！贫困山区的孩子都没养成这样！”
“一个月挣三万，钱花哪儿去了？！”
医生气得暴跳如雷，就连刚才的护士都厌恶地看着我。
“对不起……”
“桃桃，对不起。”
我将孩子紧紧抱住，感受着她平缓的心跳声，顿时心酸又悲哀。
“叔叔阿姨，不要骂爸爸。”
桃桃小脸皱起，抱着我的手臂哭得一抽一抽的。
“爸爸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女儿哭得一抽一抽的，语气中却是对我满满的依赖。
医生和护士对视一眼，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在我等待检查报告的时候，两个警察忽然来到我身边。
他们一脸严肃：“我们收到举报，你涉嫌虐待亲生孩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女儿突然从我怀里挣扎出来。
她张开双臂，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我护在身后。
她小小的一只，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却还是一脸倔强地瞪着他们。
“不许抓我爸爸！”
4
一位警察半蹲下身子，语气和蔼道：“桃桃，爸爸有没有给你吃垃圾？”
女儿摇了摇头，垂着脑袋蔫蔫道：“妈妈不在家，宝宝肚子饿。”
“我经常在外地出差，这次提前回家，没想到孩子被锁到家里，饿得居然在捡垃圾吃。”
我紧紧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我现在根本联系不上我老婆，连她在哪儿我都不清楚。”
我们市比较重视孩子的保护，警方在例行询问过后，立马派人去寻找林语的行踪。
警方找到人时，林语正在麻将馆和人斗得热火朝天。
“麻将馆。”
几个警察对视一眼，眼神变得有些严肃。
很快，他们便换上了便衣，跟我一起开车去了麻将馆。
不想让孩子看到这些，所以我将孩子塞给了一个警察小姐姐。
请她代为照看。
“抱歉，孩子闻不了烟味，可以麻烦您看一下吗？”
女警察笑意加深，熟练地抱住了女儿。
“放心吧。”
听到这话，我松了口气，接着正了正胸口隐蔽处的微型摄像头，慢悠悠地走进了麻将馆。
扑面而来的一股烟味，呛得我咳嗽起来，顿时有种反胃的感觉。
我找到了林语所在的房间，她皱着眉头，从包里取出一千块钱，直接甩给了赢家。
我自嘲一笑。
她宁愿把钱输在这里，都不肯给女儿一分钱。
不过也是，她对亲生女儿都能下狠手，什么事她做不出来？
女人得意洋洋地将钱收进了包里，在看到我后，笑着跟我挥了挥手。
“帅哥，第一次来玩？要姐来教教你吗？”
“老公？！”
林语看见我慌乱了一瞬，强笑道：“你不是在外地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冷冷地看着她：“女儿呢？”
“桃桃刚吃完饭，在家里睡午觉呢。”
她连忙站起身，用柔软的身子贴紧了我，还微微蹭了蹭。
我强忍着恶心，一把将她推开。
如果不是顾忌其他人，我早就一巴掌把她扇死了。
“女儿在睡午觉？”
我怒极反笑：“你看看外面的人是谁？！”
林语顺着我的视线移到窗外。
她看到陌生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后，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那个女人是谁？！”
还没等我回话，林语突然冲了出去，一巴掌准备往女警脸上扇。
5
女警一脸淡然地捏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
林语面容扭曲，恨声道：“你是我老公的小三？”
她看着对方怀里的桃桃，一把攥住了她的小胳膊，狠狠往外扯了出去。
桃桃被疼醒，她眼睛闪着惊恐，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妈妈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
林语嘴里谩骂着：“你个小白眼狼，我才是你妈！”
“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吗？！”
女警连忙将孩子护在怀里，失去了双手的她只能被迫遭受林语的拳打脚踢。
吃痛地“嘶”了一声。
几个男警见状，立马掏出了证件，怒喝道：“你是在袭警吗？！”
林语讥讽一笑，不依不饶道：“警察都是穿制服的，你们还想骗我？”
我捏住林语的肩膀，隐忍着怒火：“别闹了，他们真的是警察！”
到底是什么脑回路，才能把警察联想成小三？
“李晨，你居然维护那个女人！”
林语不可置信。
随后她抹了抹眼泪：“前几年是我做错了，这难道就是你报复我的手段？”
当年她和初恋闹脾气分手后，为了气他，才选择了跟我结婚。
林语在我出差的时候，依旧在和初恋保持联系。
之所以不跟我离婚，完全是因为初恋没我赚得多。
当年她和初恋上床的时候，突然下面出血，被救护车给拉走了。
当时我的兄弟知道后，立马就把林语出轨的事情告诉了我。
我原本打算跟她离婚，没想到她怀孕了。
医生从羊水里检测到了我的基因，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我的。
当时林语直接跪在我脚下，哭着求我不要离婚。
“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为了孩子，我捏着鼻子忍了。
因为离婚的话，在孩子一岁之前，爸爸完全没有机会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再加上林语是我喜欢多年的人。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做不到，我们就离婚。”
我烦躁地抹了把脸，直接找律师朋友弄了一张承诺书。
承诺如果再有出轨行为，离婚只能净身出户，孩子的抚养权也只能属于我。
林语认错态度良好，很乖顺地签下了协议。
可这件事不知怎么却意外地被林语的同事给发现了。
她将这件事上报了领导。
由于当时刚好在打压不良风纪，于是它们直接将林语给辞退了。
林语因此怨恨上了我，害得女儿也受到了牵连。
好在我重生回来，女儿还活着。
而她的母亲却像怨妇一样，随时随地都会应激。
林语一日不除，我的女儿随时都会有危险。
6
“可以麻烦您捂着孩子的眼睛吗？”
女警愣了愣，但按我说的话去做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我肌肉紧绷，用足力气扇了林语一巴掌。
她莹白的脸瞬间红肿，泛着可怖的青紫色。
林语被打懵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你居然……”
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另一巴掌给打断。
她看着我的表情，眼里逐渐泛起一丝恐惧，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
“李先生，好好说就行了，不要随便打人。”警察缓缓道。
我笑了：“她连警察都敢打，以后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说话间，其他队的警察已经包围了麻将馆。
所得的财务全部上交，警察还帮我把林语赌输的钱还了回来。
“谢谢大家。”
我抱着女儿，对一众警察鞠了一躬。
那位女警笑道：“你是一个好爸爸。”
我摸了摸女儿的睡脸，点了点头。
“我一定会保护好她。”
至于林语，发现他们是真警察后，彻底慌了。
“老公，怎么办？我会不会被抓？”
我“为难”地望向警察，对方摇了摇头：“按照处罚，林小姐会有七天的拘留。”
可是林语却不情不愿：
“我轻轻摸了一下，这能算袭警吗？”
警察面色微沉，冷冷道：“如果我们的同志去开验伤报告，就不是只关七天那么简单了。”
林语瞬间闭上嘴，再也不敢多说半句。
回到家后，我第一时间请人把屋里收拾了一下，然后带着孩子回了爷爷奶奶家。
一天不解决掉林语，我就决不能把孩子带回去。
“桃桃，想不想爷爷奶奶？”
我妈将孩子抱起来，拿玩具逗弄着，我和父亲微笑着看着这一幕。
温馨美好。
说来好笑。
当初我和林语交往时，确实是遭到了父母的反对。
7
“听妈一句劝，林语的心不在你身上。”
“我和你妈教书育人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孩子没见过？”
奈何当时我脑子像是被屎糊住了，父母越说她不好，我就越觉得林语好。
直到……女儿出事那天。
爸妈怎么都不敢相信，是我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林语的不在场证明，以及身上家暴的痕迹。
包括女儿脖子上那把刀的指纹。
无疑说明了我就是杀人凶手。
“我儿子是被冤枉的！请你们再查一查吧！”
我母亲哭着哀求，整个人像老了十岁。
父亲沉默着，原本花白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变得全白。
无助，无奈。
记者却不管不顾冲了上去，用话筒怼着他们。
“作为人民教师，培养出一个杀人犯是什么感受？”
“我听说他有一个亲哥哥，难道哥哥也是他杀的吗？”
记者尖锐的话语，不断攻击着他们的内心。
最终母亲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而我的父亲作为返聘教师，在学校遭到了强烈的抵制。
所有学生家长义愤填膺，一份份举报信投到了教育局。
“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他有什么资格来教孩子？”
“儿子是恶魔，培养出的学生，也是未来的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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