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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遇见校草江淮的那天，我觉醒了操控梦境的超能力。
无人知晓的梦里，我与江淮做尽亲密之事。
梦外，我帮校花追江淮，见证两人亲吻。
后来，江淮在我家楼下哭得像只被遗弃的小狗，颤声说：“你答应我的，只有我一个！”
原来拥有超能力的不是我。
……
“校花今天又去看江淮打球了，真羡慕啊。”
我正在写英语作业，笔尖一顿。
说话的女生体育课选修了篮球，跟我一样，都是冲着江淮去的。
但很遗憾，江淮是下午一二节，我们是下午三四节，从来都是擦肩而过。
校花和江淮分到一个班。
集合时站在江淮前面，马尾轻轻摇晃，轻盈的香气萦绕在江淮鼻腔，熏得他红了脸。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清楚？
我偷偷看过江淮上体育课。
女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我体质差，每次都疼得死去活来。
那天忘记带布洛芬，我跟老师请假去校医院买药。
顺带去了趟篮球场。
篮球场太大，我快疼晕了也没找到江淮他们班在哪比赛。
转身离开时，我终于看见众星捧月的少年。
周遭女生都忍不住发出兴奋压抑的尖叫。
不怪她们，江淮实在美丽。
天天在球场打球，别人晒脱了皮，江淮却怎么也晒不黑。
红色的球服衬得肌肤如雪，肌肉线条优美，眉眼俊秀。
187的身高在周围190的大块头队友的衬托下略显清瘦。
但只有我知道，轻薄布料下，江淮身体的爆发力。
尤其是劲腰摆动，饱满胸膛溢出汗水时……
咳……
大白天的，不好再说了。
总之，面对这样好的皮相，色yù熏心理所当然。
江淮正与身边人说笑，也不知瞧见什么，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黑眸亮起，耳垂泛红，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清朗的少年音一下子软了下来。
“你，你怎么在这？”
“谁？”
“校草在跟谁说话？”
众人愣神之际，张扬的女声传来。
“怎么，我来不得？”
我转头一看，是校花。
她穿着江淮同款的球服，长发束起，洁白的脸颊上黏着几缕碎发，运动后的热气和红晕衬得她更漂亮了。
作为“情敌”的我也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校花出场后，周围尖叫喊着“江淮正面上我”的粉丝都消停了。
我捂着肚子寻了个隐蔽的好位置，等着看江淮比赛。
少年乘风而跃，柔软的头发像蓬松的云朵，汗水与篮球一同砸在地面，激起球场上一阵阵的欢呼声。
江淮平日里不爱笑
只有赢球时才会扬起肆意的笑容。
亮晶晶的黑眸特别像我以前养的小狗。
“嘭！”
篮球砸地的瞬间，江淮被一众队友簇拥着，高高抛起，璀璨的笑容在我心尖炸开。
美色当前，姨妈痛都被我抛之脑后了。
当晚，我又梦见了江淮
我这人爱好不多，好色算一个。
骄傲的少年在梦里格外乖顺。
在无人知晓的梦里，我的妄念飞涨，从一个老实本分的乖乖女变成沉溺男色的色狼。
今夜，江淮穿着那件被汗水打湿的红色球服。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他的腰腹。
白日里，少年纵身跃起，球衣飞腾，充满力量感的细腰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夺目。
在江淮期待的眼神中，我走近，熟练地把他衣服扒了，掌心触碰紧实的腹肌。
这腰不只中看，也中用。
隔日从宿舍铁板床上醒来时，我下意识揉了揉酸痛的腰，坐起身掀开被子一瞧。
难怪腰这么酸，血崩了。
换了床单姨妈巾后，我捧着保温杯坐在椅子上出神，莫名想抽一根事后烟。
梦里的江淮太美好了。
醒来后我常会模糊梦境与现实的边界，好几次遇见他都想冲上去亲他。
我怕哪天真在现实中发癫被江淮一拳送走，所以每次醒来都会念一遍清心咒。
耳边，张扬悦耳的女声分享着她的告白计划。
“路人甲，你听明白了吗？”
我回神，从投影的ppt中看到我负责的部分：为校花布置告白场地的蜡烛。
忘了说，校花是我的室友，睡我对床。
校花是个好人。
她搬到这个宿舍后，隔三差五请我们吃饭，无私分享她昂贵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大家都很喜欢她。
校花看见江淮的第一眼就说她要拿下江淮。
没人觉得她会失败。
校花多看过几眼的男生，最后都会喜欢上她。
江淮也不例外，他平日里不近女色，只有校花这么一个异性朋友。
江淮看向校花时，黑眸有温度。
“明白了。”
我早明白的。
王子只会和公主在一起。
这之后，我没再创造机会偶遇江淮。
夜夜无梦。
校花把告白定在520。
那天晚上，我在食堂碰见江淮。
我囊中羞涩，去的一直是廉价大锅饭食堂，10元就能吃饱。
江淮平时出入的是人均50＋的小资食堂。
排队打饭余光瞥见他时，我直接傻了。
我现实中第一次跟江淮靠那么近，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喧腾热气。
我个子不高，刚好到他胸口。
前面的同学乱晃，我下意识后退，后脑勺靠上了江淮的胸膛。
江淮胸肌很大。
比我大。
我听见“砰砰砰”的心跳声，下意识捂住鼻子。
失礼了，在美色面前我一向没什么出息。
“哎呀！”
前方端着餐盘仰头找座位的同学崴了脚，热腾腾的饭菜朝我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闭眼，可当了半天也没感受到任何异常。
江淮居然挡在了我面前。
白衬衣上全是油渍，限量球鞋也被弄脏了。
“对不起对不起！”
罪魁祸首慌慌张张道歉。
江淮皱眉朝他摆手，警告道：“下次走路看路。”
“江同学，我这有纸，你快擦擦。”
“我这有湿巾。”
“我也有我也有！”
……
我摸了摸口袋，摸了个寂寞。
江淮接过了旁边人递来的纸巾擦拭着。
我思来想去，应该跟他道谢。
如果不是江淮，被倒一身饭菜的就是我了。
言情小说里怎么写得来着，这样的场合，女主会心疼地看着男主，说要帮他洗衣服。
但我只是个路人甲。
周围女生围着江淮叽叽喳喳时，我默默出声：“同学，校门外有家干洗店，50元一次，洗得挺干净。”
江淮动作一顿，迎上我诚恳的眼神，嘴唇开合几次，脸颊鼓了鼓，最后冷漠地说：“哦。”
我“嗯”了声。
那家干洗店洗得真的很干净，我亲自测评过的。
网友说冬季大衣不能进洗衣机，必须干洗。
于是我抱着斥巨资200买的大衣去干洗店下单，被刺客袭击后再也没去过。
江淮的衬衫和球鞋大几千一件，去干洗店是划算的。
我们的聊天到此为止。
我打了十块钱的“穷鬼套餐”，入坐我的常驻座位，一个阴暗但能观察到整个食堂动向的角落。
江淮居然在我的左侧方坐下。
他打了和我一模一样的“穷鬼套餐”。
我没忍住看了他好多眼。
美色下饭，难吃的穷鬼套餐被我吃成了佳肴美馔，吃完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但守在我边上排队等吃饭的同学太多了，我只好起身让座。
走出食堂后，我在学校小树林附近的湖边溜达。
天都黑了，仍不想回去。
“花和蜡烛到了，姐妹们速度冲！”
校花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推车上大箱的进口玫瑰和心形蜡烛。
我轻叹一声，往回走。
总是要来的。
回去时，我又意外在湖边的长凳上看见了江淮。
他换了件衣服，一个人坐在长凳上，腿上被蚊子咬了大大小小的好多包。
一只蜜蜂追着他嗡嗡叫，他上半身左摇右晃地躲闪，莫名有些滑稽。
我强压嘴角笑意，从帆布包里掏出花露水递给他。
“谢谢。”
江淮接过，全身喷了好几遍花露水，抬头要把花露水还给我时，我已经离开了。
我不招蚊子，但江淮很招蚊子。
这花露水我从来没用过，以后也用不上了。
校花准备的告白场面盛大，宿舍四个人忙活了2小时才把场地布置好。
江淮被校花叫来时，我和其他人躲得远远地看着。
我看见校花吧啦吧啦讲了一大串话，然后垫脚吻上了江淮的唇。
“啊啊啊啊啊！！！”室友们忙着用气声尖叫。
我捂着肚子别开眼：“我先回去了，姨妈痛。”
没人搭理我。
我慢吞吞地往回走，回宿舍洗了个热水澡，吃了粒布洛芬，蜷缩成一团。
校医院可能卖了假药，我疼晕过去了。
我又梦见了江淮。
宿舍狭窄的单人床上，我捂着肚子蜷缩着。
江淮没穿上衣，跪在我腿边，脖颈处拴着铁链。
他像小狗似的在我脖颈处嗅着，铁链晃得丁零当啷响，手上动作着急忙慌。
我在梦里身经百战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但大脑无比清醒。
背德感袭击了我。
我艰难地扫清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推开江淮。
江淮愣了好一会，手迟疑地抚上我抽痛的腹部。
温热隔着布料传递过来，疼痛缓解，我舒服地眯起眼，想了一会，还是把他的手拿开了。
江淮瞳孔微颤。
他低下头亲吻我的脚背，像一只为了骨头撒娇讨好主人的小狗。
我看向他柔软红润的嘴唇。
被别人亲了。
我忍不住对着他的脸踹了一脚。
老实人最擅长窝里横。
现实里的我在江淮面前唯唯诺诺，梦里我还不能重拳出击吗？
反正都是假的，他又不知道。
梦里的江淮反应很古怪，捧着我的脚，先是红了脸，呼吸急促了一瞬。
见我翻身背对他，他彻底慌了，一声又一声呼喊我的名字。
我依旧没理他。
江淮束手无策，把鞭子双手捧到我面前。
我瞥了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江淮不喜欢鞭子。
但我喜欢。
梦里的假货为了讨好我被抽过几次，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舒服的，眼睛都红了。
可惜了，我做不出喜欢别人男朋友这种事。
梦里也不行。
阿弥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梦醒后，我看着宿舍天花板发呆。
禁欲系不适合我。
拒绝时有多坚决，现在就有多懊悔。
现实已经苦不堪言，梦里还不能吃点好的。
我是有什么大病吗？
校花在床下喊我：“路人甲，起床了，上课快迟到了。”
“来了。”我晃了晃头，下床洗漱，挎着帆布包去上英语课。
英语课的老师也有大病，都大学了，还堂堂课口语小考。
我的英语课搭档兼同桌是个英语废，废到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考上我们学校的。
每次小考核同桌都让我头疼不已，为了保住成绩，不得不抽时间给他补习英语口语。
可我昨日忙着校花跟江淮的告白，忘了这事。
我们的口语对话表现稀烂。
同桌没心没肺，毫不在意。
我脸色漆黑，憋着一肚子气，却拿他没办法。
同桌是个有钱大少爷，职业路径是继承家业，成绩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而我，需要奖学金付学费，英语成绩不能拖后腿。
下课后，我发了好几个G的口语练习资料让同桌好好学习，并跟他约练习对话的时间。
同桌哼笑一声，抓着我扫码领的免费帆布包，像拎小鸡崽一样拎着我往外走。
“大学霸，别学了，今天是我的锅，请你吃饭。”
我把破旧的帆布包从他手里解救出来，跟着他去了昂贵的教师食堂。
一路上，我用英语跟同桌对话，试图用日常化交流培养他的英语口感。
同桌漫不经心地用“ok”“yes”这样的幼儿园英语糊弄我。
餐厅落座后，同桌撑着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桌面，忽然问我：“听说昨天花清鸢跟江淮表白了，你也在场吧？”
我眼巴巴地看着服务员端上桌的佳肴，下意识用筷子去夹。
同桌用筷子制止我，挑眉道：“问你话呢？回答了再吃。”
我望向他探究的眼睛：“在，我帮她布的场。”
同桌问：“怎么样？”
我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敷衍道：“很浪漫。”
同桌：“我是问表白。”
我不耐烦道：“论坛里不都有照片和视频吗。”
校花告白的当晚，论坛里她和校草江淮亲吻的视频都传疯了。
烛火摇曳的夜色中，女孩攀上少年的肩，踮脚亲吻。
任谁都忍不住说一声般配。
同桌沉默片刻，忽然嗤笑一声，把菜推到我面前。
我今早起晚了，没吃早饭，一上午过去，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我打了个饱嗝，同桌给我递过来一张纸擦嘴，脑子抽风了似的，忽然问：“江凡，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我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
“当我女朋友的话，我每天请你吃饭。”
这个条件很诱人，教师食堂的饭又贵又好吃。
同桌长得虽不如江淮惊艳，但也算是秀色可餐。
“不要。”
同桌扔下重磅炸弹：“你当我女朋友的话，我听你的话好好练英语。”
我可耻地心动了。
对于一个贫穷的好学生来说，没有什么比成绩更重要的了。
这是我翻身的唯一道路。
同桌又说：“试试吧，反正你也不亏，觉得不合适就不谈了。”
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是开启一段新感情。
我答应了。
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
像过家家。
蹭完饭，新晋男友兼同桌说送我回宿舍。
我没意见，教师食堂离宿舍太远了，每次吃完饭我都得搭乘校车回去。
蹭同桌车，方便。
同桌在靠近宿舍区时停了下来，说舍不得我，想跟我再遛达遛达。
我秒懂。
江淮喜欢傍晚在宿舍区附近跑步，我为了偶遇他，经常这个点在附近散步。
宿舍楼旁边的小树林里，一箩筐亲的难舍难分的小情侣。
我偷瞄了眼同桌，有些纠结。
虽然第一次梦见江淮就跟他全垒打，一次比一次玩得花。
但我其实是个挺纯情的人。
手忽然被温热包裹。
我身体一顿，抬眸望向同桌。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偷摸牵我手的人不是他一样。
同桌扬眉：“看什么？我牵女朋友的手有问题吗？”
我慢吞吞地“喔”了声，“没问题。”
我不太习惯在现实中跟人亲密，紧张地开始同手同脚。
同桌忽然加快脚步，我没跟得上，几乎是被他拽着走。
我想喊他慢点，照顾下我这个小短腿。
一道讶然的女声响起：“路人甲？顾声？你们这是？”
是校花，她穿着运动服，头上戴着运动发带。
校花也会在这个点来跑步。
情侣嘛，自然是干啥都要一起。
我环顾四周，果然在不远处望见了江淮。
同桌扬声道：“晚上好啊清鸾，跑步呢。”
校花走过来，神色古怪，扬了扬下巴，指着我俩相握的手。
“你们这是？”
“我陪女朋友散步呢。”
校花看向我，嘴角下垂，语气复杂：“路人甲，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我耿直道：“我也是才知道。”
校花还想说什么，同桌打断说：“我先送她回宿舍了，你继续跑。”
说完他就拉着我往一旁灯火通明的大道上走，路过江淮时，突然停了停脚步，问我：“江凡，咱们今天别回宿舍了吧，我送你回家？”
我愣了愣。
干嘛突然去我家？难道同桌想睡我？
我低眸看了眼自己，洗得发白的宽松T恤，大裤衩，人字拖。
我想多了。
同桌应该是想履行承诺让我给他补习英语吧。
“好啊。”
同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拉着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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