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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和影帝相恋的第七年，李明希出现了。
她是当红女星，嚣张任性，性取向成谜。
影帝私下对她嗤之以鼻：
“李明希除了脸蛋身材，简直不像个女生。”
“还是我女朋友好，又温柔又体贴。”
可当我住院时，他却被拍到和李明希在巴厘岛度假，绯闻冲上热搜。
呵呵，挺有意思。
……
进手术室前，我接到了男友苟胡安的电话。
刚按下接听，一个女声从话筒里面传来。
“苟哥！把酒给我，我要和你一决雌雄。”
“你这破手机怎么拨出去了？”
苟胡安低沉的笑声传来。
周围起哄声此起彼伏。
“别说废话，明希跟苟哥干一个。”
“对啊，交杯酒！交杯酒！”
电话在喧闹声中中断，我的心情也跌入谷底。
苟胡安向来珍视隐私，他的手机，曾只有我能够触碰。
他随后发来消息解释，刚在和朋友喝酒。
局上认识了一个有趣的女明星，叫李明希。
她性格桀骜不驯，洒脱爽朗。
她爱赛车，更爱喝酒，简直不像个女孩子。
还说等我从巴厘岛回去，就介绍给我认识。
在那些长篇大论中，他没有一句询问我的手术情况，没有关心我痛不痛。
字字句句，都是李明希。
－
从巴厘岛回到琼市那天，苟胡安忙于摄影展，并未来接我。
我决定直接去展厅找他。
一进门，我心中顿时一紧。
苟胡安眼角发红，正愤怒地向面前的男人挥拳。
他刚荣获影帝，又举办摄影展，最近风头正盛。
这样的暴力行为无疑会让他登上热搜。
我急忙喊道：“胡安，住手！”
他恍若未闻，继续揪着那人的衣领，狂躁的模样让我感到陌生。
我试图上前阻止他。
“胡安，别冲动——”
话音未落，他愤怒地一甩胳膊：“滚开！”
我踉跄几步，重重跌倒在地，刚做完手术的右腿传来剧烈的疼痛。
我忍着痛楚，让助理小桃上去拦架。
苟胡安依旧十分愤怒，想要挣脱众人的阻拦。
突然，一个女人从他身后冲出，挥手扇向男人。
苟胡安见到她，瞬间冷静下来了，拉着她的胳膊。
“明希，别冲动。”
李明希回头，心疼地用指尖轻碰苟胡安的嘴角。
两人目光交汇，情意绵绵。
我的心揪着疼了一下，眼睛又酸又热。
我狼狈摔在地上的样子真多余，像个小丑。
小桃提醒道：“苟哥，善黎姐摔倒了。”
苟胡安猛地转头，看到是我，脸上又慌又喜。
他快步将我扶起来，紧紧抱入怀里。
“善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好想你。”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腿疼吗？”
我的目光越过苟胡安的肩膀，落在李明希身上。
她的眼神微微闪烁，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我先走了。”
苟胡安的肩膀僵硬了一瞬，却没有回头。
他的手心都是汗，用力攥紧了我。
“走，我们去医院。”
－
我在医院休息了好几天。
苟胡安日日捧着一束鲜花来看我。
来来往往的护士语气中都带着几分羡慕：“苟影帝对您可真痴情。”
苟胡安闻言，讨好地看着我笑了一下。
可我却只觉心口微酸。
苟胡安专注地聆听医生的嘱咐，认真地记下每一个注意事项。
医生也不禁夸赞他：“苟先生，您真是细心周到。善黎小姐，您真有福气，苟先生真的很爱你啊。”
是的，苟胡安爱我这件事，全国人民都知道。
七年前，我俩因戏结缘。
戏里他对我爱而不得，戏外我俩官宣恋情。
从荧幕到现实，我们的爱情让无数粉丝为之疯狂。
他曾是那样的专一，对其他女星总是敬而远之，生怕我会心生不悦。
他记得我不喜欢酒味，因此从不在我面前饮酒，每次应酬前都会征求我的意见。
我们相恋七年，他的事业蒸蒸日上，从籍籍无名一步步成为了电影圈的大势男演员。
我仍记得他荣获影帝那夜，他轻吻我的额头，声音温柔而坚定。
“善黎，我爱你。”
然而，人心易变，情感易逝。
曾经专注的爱，如今已成往事。
－
从医院出来，苟胡安细心地帮我系好安全带。
他驱车带我来到了郊区一处幽静的别墅。
阳光透过葱郁的树梢，斑驳地洒在清幽的小院里。
“善黎，我知道你喜欢住在山清水秀的地方。你出国后，我偷偷准备了这个惊喜。”
他笑眯眯地把房产证往我怀里塞。
“快拿着，我半辈子积蓄都在这了。”
我瞪大了眼睛，苟胡安搂着我在怀里。
“我们可以在这里种些花草，夏天的时候可以在小溪边烧烤，晚上可以坐在露台上看星……
“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们就去领证。”
七年的恋爱长跑，因为他事业的忙碌，我们始终未能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总是对我说：“善黎，我在为我们的未来打拼，再等等我，好吗？”
我以为当他提出求婚时，我会欣喜若狂，然而如今心里却是乱极了。
我想问他，他的心中是否已经有了别人？又想紧紧抓住他，不愿放手。
苟胡安的手机振了一下，他突然不说话了。
我瞥到是李明希发微博了。
此后，他的眉头紧锁，都没注意到揽着我的手太过用劲，弄疼了我。
直到他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
经纪人告诉他，李明希喝多了，还开了直播，谁都拦不住。
苟胡安这才回神骂道：“助理都是吃干饭的？谁让她喝酒的？
“她本来就有抑郁症，哪个不长眼的又刺激她了？”
他猛地站起身，撞到了我的腿。
我脸色苍白，钻心的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
他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我身上，而是全在李明希那里。
苟胡安问我：“善黎，我先回趟市里看看明希，她是公司的艺人，我不能不管她。
“晚些我再来接你好吗？”
我带着一丝哀求：“你能不能不去？”
苟胡安抱着我晃了晃：“我的女朋友又温柔又体贴，别闹脾气了。”
他转身离开，甚至忘记关上身后的门。
我独自坐在秋千上，遥望门外远方山脉中一丛丛一簇簇的星火。
直到夜色深了，他还没有回来。
我的心就在那一夜慢慢燃成了灰烬。
－
那天热搜爆了。
苟胡安闯入李明希的直播间，强硬地拉着她去医院醒酒。
公众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议论纷纷——
为何苟影帝与善黎是国民情侣，恋情总是遮遮掩掩。而他与李明希的互动，却频频高调登上热搜？
为了平息舆论，公司不得不发布我和苟胡安外出骑车、旅游的日常，力图证明我们的关系依旧稳固。
小桃在一旁愤愤不平：“李明希就是故意的，偏偏挑在你们约会的时候喝酒发疯。
“她整日画一些哗众取宠的东西发在网上，抑郁了去看心理医生啊，苟哥会治病吗？
“昨天，她竟然在直播间和苟哥搂搂抱抱，事后还发了和苟哥戴同款饰品的照片。她这不是挑衅你的吗？姬圈天菜？我看是剑南春吧。”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小桃急切地问：“善黎姐，你就任由她这样破坏你和苟哥的感情，不阻止她吗？”
我怎么阻止？我能阻止住一颗逐渐远离的心吗？
曾为了爱情，我放弃了如日中天的事业。如今却换来苟胡安在情感上的游离。
难道我要在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继续忍受这样的痛苦吗？
－
苟胡安拥抱李明希的时候，我就在场边看着。
就在一小时前，我接到了他经纪人的电话，让我阻止苟胡安去赛车。
他热爱速度与刺激，但为了我，他放弃了这项爱好。
犹豫再三，我还是来到了现场。
现场的气氛热烈，人群中充满了兴奋的尖叫声。
苟胡安看到了我，脸色一变，他放开了李明希，快步向我走来。
“善黎，你怎么来了？”
我尽力保持着微笑：“看来我来错了时候。”
他的眼神躲闪，显得有些心虚：“善黎，你生气了吗？”
我讽刺的回答：“当然不会，毕竟我又温柔又体贴。”
我的脾气一直都很好，这让苟胡安有些不知所措。
李明希凑过来，打量我一番：
“善黎姐，那天在摄影展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当时有黑粉袭击我，多亏了苟哥挺身而出。
“前晚是我把苟哥留在我家过夜了。我那天喝得太醉了，苟哥也只是为了照顾我。
“你就别怪他了，以后我喝酒，绝对不会让他知道。”
苟胡安不赞同地看着她：“你答应过我，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滴酒不沾。怎么又变卦了？”
李明希脸色一沉：“我喝不喝酒，管你什么事？”
她撩了撩头发，露出手臂上的黑色纹身——是苟胡安和她名字的首字母。
“善黎姐，苟哥为了不让我偷偷喝酒，和我一起纹了这个，好看吗？”
“我明儿就去洗掉，决不碍你们两个的眼。”
我忍无可忍，反手给了她两个耳光。
“作为第三者破坏别人的感情，你不感到羞愧吗？”
“我不理你，是因为掉价，你还得寸进尺。”
李明希冷笑着，突然拽着我进了跑车。
苟胡安还没来得及反应，跑车已经疾驰而去。
我刚抓紧车内的拉手，巨大的惯性就让我紧贴在座椅上。
我感到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李明希的目光紧紧锁定前方，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
“善黎姐，那晚我和苟哥上床了，他的技术真的很棒。”
她瞥了我一眼，看到我脸色不好，笑得更加肆意。
“苟哥说对你只是责任，对我才是真爱。
“他还说你在床上就像个死鱼，哪像我是个妖精，差点把他榨干。”
痛苦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将我淹没。
窒息感让我脸色苍白，眼前一片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车速慢慢地降了下来。
我松开安全带，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去。
苟胡安急忙检查我是否受伤，确认我安然无恙后，他才松了口气。
我喉头堵着太多东西，痛苦说不出话。
李明希伸手来拽苟胡安：“苟哥，我——”
苟胡安冷脸甩开她的手，李明希被他甩得趔趄退开，原本得意的脸变得难堪。
她不懂，我和苟胡安事业早已稳稳绑定，无论他私下爱上多少女人，在没和我分手前，他在公众面前只能爱我一个。
苟胡安捏了捏拳头，砸向车顶，厉声骂道：“谁让你带善黎飙车的？你贱不贱啊？！”
喧嚣的人群慢慢变得寂静。
李明希的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是我贱，行了吧！苟胡安！
“是我在身上纹有妇之夫的名字，是我飞蛾扑火爱上不该爱的人！
“是我自作多情！活该被人当众扇嘴巴！被人骂是小三！是贱人！”
她拽着苟胡安的手就要往脸上打，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绝望。
“你也来打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死了一了百了！”
苟胡安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捏着我肩膀的手越来越紧。
看着他俩，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各种龌龊画面。
实在太过恶心，我用力推开苟胡安，开始狂吐。
苟胡安拍了拍我的背，却说出了让我心寒的话：
“善黎，别再无理取闹了。你误会我和明希了。
“你没弄清事情缘由，上来就打了明希，你要向她道歉。”
让我道歉？向知三当三和出轨背叛的人道歉？
我笑出了泪花。
苟胡安一愣，伸手想擦我眼角的泪珠。
我躲过他的手，反手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
“别碰我！你们两个真令人恶心！”
李明希和周围的人都愣了。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竟然不留一丝情面。
苟胡安脸上有些挂不住，眼里压着怒火：“善黎，你到底有完没完！”
－
我和苟胡安开始冷战，很快就传出了风声。
圈里人都开始传，苟胡安爱上了李明希。
生日那天，我独自一人去医院复诊。
在候诊区，手机突然跳出一条新闻。
《女同人设李明希知三当三？苟胡安无缝衔接，善黎被绿？》
我点开链接，有媒体拍到苟胡安和李明希在巴厘岛的海滩上牵手，两人笑容灿烂，背后是碧蓝的海水和洁白的沙滩。
媒体配文：无法隐藏的爱意。
评论的网友炸开了锅：
“前些日子李明希上传苟胡安摄影展照片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
“什么？苟胡安和善黎分手了吗？还是我们善黎被绿了？”
“李明希不会吧？她不是厌男吗？”
“会不会是炒作啊？最近他们有电影要拍摄。”
公司迅速出面回应，试图将两人的恋爱绯闻敷衍过去。
原来在我们冷战的时候，他和新欢去了巴厘岛度假。
我点击了转发，配文：“挺有意思。”
离开医院后，我前往郊区的别墅收拾东西。
卧室的地上散落着不属于我的哥特风内衣。
看来这个我们曾共同畅享未来的地方，苟胡安也带着李明希来过。
他们甚至毫无顾忌地在我床上颠鸾倒凤。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
苟胡安和经纪人的电话不断打来，我都没接。
窗外的天空已经微微暗下。
我闭上眼睛，耳边仿佛响起了海浪的声音。
我最喜欢的巴厘岛，这七年，苟胡安一次都没陪我去过。
心口密密麻麻的痛。
我终于对他彻底死心。
－
我的一句“挺有意思。”
果然让李明希气急败坏地破防了。
她用“自作多情”、“真挺有意思”隔空回应我。
她深夜三次发微博据理力争，和网友对线否认自己是小三。
但随着舆论的不断升温，她最终选择了清空微博。
尽管如此，她的公众形象和商业代言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公司急了，一大早就派小桃把我接到公司。
会议室里，高层、经纪人、苟胡安和李明希已经端坐对面。
我拉开椅子，独自坐在一侧。
“善黎，你和胡安七年的感情，为何要闹成这样？
“昨天你落井下石的一句话，让公关部门的努力付诸东流，现在热搜榜上满是你们三个的丑闻。”
经纪人避重就轻，把罪责都推在我的身上。
他提出解决方案：“善黎，你向粉丝们认错，解释你是手滑失误，然后附上你和胡安的合照，平息事态。
“另外明希，关于你昨天的一些言论，最好澄清只是你的一时冲动。”
我顿感荒谬。
作为受害者的我，竟然连抱怨的权利都被剥夺。
甚至还要向公众低头，为背叛者和插足者道歉。
而始作俑者苟胡安，却在这场绯闻风波中完美隐身。
我刚要开口，李明希率先不干了。
她振振有词说道：
“我不同意。我又没做错什么？
“我有和朋友出去度假聚餐的权利，我不需要为任何人道歉。
“更何况，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倘若现在我道歉，以后就会被贴上小三的标签。”
我笑着鼓掌，讽刺道：“多么伟大的情义。什么朋友需要通过上床沟通感情？炮友吗？”
苟胡安面色一凛，恼羞成怒：“善黎，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尖酸刻薄！”
他迎着我坦荡的目光，眼神闪烁。
高层慢悠悠的开口：“善黎，你非要闹得两败俱伤的局面吗？胡安和明希正在事业上升期，你已经过气了。现在只需要你道个歉，你没有任何损失。
“你的名声、事业，都掌握在公司手中。你最好考虑清楚，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我慢条斯理地吹了吹面前的茶，抿了一口。
“还有一个办法。”
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等待我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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