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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出车祸流产，肇事司机是贺汝南的小情人。
为了她，贺汝南不惜和我离婚。
贺汝南：“暖暖不是故意的，如果是你开车多注意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离婚后，我挽上了江城第一财阀继承人的胳膊。
看着贺汝南身边怀孕的周暖暖：“当年不是我生不出孩子，而是你有弱精症啊！”
……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
司机逃逸，周围半天没有一个车辆路过。
身下流下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大脑。
我用尽浑身力气抓起了地上的手机拨打贺汝南的电话。
短暂的音乐后，电话被挂断。
我感觉头越来越重。
120三个数字还没能来得及按出，我的手已经完全使不出力气。
眼前一片模糊。
我听到了有电话打了过来。
“喂。”
不是贺汝南的声音。
但此刻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救救我，我在……”
我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我也不清楚究竟有没有说出来地址，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
等我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我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扯动着干哑的嗓子：“我的孩子……”
一双冰冷的大掌盖住了我的手背。
“孩子，还会有的。”
我偏过头，看着说话的男人。
正是我结婚五年的丈夫贺汝南。
他似乎刚从外面赶来，身上带着潮气，发丝也被雨水打湿。
我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从眼角落下。
“阿南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啊……”
身体的疼痛远远不如我精神的痛苦。
贺汝南有弱精症，我害怕打击到他男人的尊严。
所以在检查报告出来的那天告诉他，是我天生不易孕。
贺汝南喜欢孩子。
这些年来，我做过无数的试管。
身体和精神都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可是现在却这样消失了。
护士过来给我检查身体。
看着我哭红的眼眶叹了口气：“如果早点赶来的话孩子可能还能保住，可惜了。”
我想到了贺汝南迟迟未能接听的电话。
我大声地质问：“你去哪里了？我打了你那么久的电话，等了你那么久，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贺汝南低眉抚摸着我的头，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遮住了他的视线。
“对不起，我当时在谈生意。”
为了不继续面对贺汝南，我假装睡着了。
一直到深夜，我看着躺在隔壁已经发出轻微呼吸声的他，无声地抽泣。
不知道是不是公司有什么急事，他静音的手机一直闪烁个不停。
我艰难地起身打开手机。
因为和贺汝南从小青梅竹马，我们周围出现的异性都是互相认识。
所以结婚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查岗的习惯。
可是屏幕上明晃晃的那一句：我好想你。
证实了我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我的指尖都在忍不住颤抖。
一个可怕的想法从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点开通话记录。
下午四点半。
有两个电话。
一个是我打过去的。
一个是他打过去的，备注：助理。
我点开了他的微信界面。
那个说着我好想你的女孩，就是电话里的助理，那个这段时间一直被贺汝南挂在嘴边的，那个一无是处的实习生，周暖暖。
记录每往上翻一页，我的心就抽痛一下。
“怎么办，我今天撞到人了，我好害怕！”
时间，正是我出车祸的时候。
怪不得当时我觉得眼熟。
那辆车子，是贺汝南的啊！
所以说他知道，撞我的人是周暖暖！
他知道伤害我孩子的人是她！
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恨意。
我强忍着颤抖的双手，再继续往上翻。
“你今天带的便当好好吃呀，明天我还能不能吃到呢？”
便当是我四点起床准备的。
和家里阿姨做得不一样，我每次都会用上一些可爱的装饰。
同样都是女人，周暖暖不可能认不出来。
想到我天没亮起来做的那些食物。
想到了贺汝南虚伪地说着好吃。
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看着他们从最开始贺汝南的厌烦。
“这么简单的文件都整理不好？再有下次你别干了！”
“周暖暖你有没有脑子？大学怎么毕业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而这中间也不过就一两个月的时间。
“真是个笨蛋，文件你放那里吧，我来弄。”
“给你订了最喜欢那家甜品店，快去休息室吃吧。”
“我现在看到她的身子就像是看着自己一点，毫无感觉，只有你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
“……”
他们聊天的记录太多太多。
光是一天的内容，可能就已经超过了我和贺汝南一周的话。
有跟我吃饭时候的，逛街时候的，甚至就连在床上的时候他都……
我用手捂住口鼻，强迫让自己憋住哭泣的声音。
可是却依旧没有办法阻止眼泪从指缝中渗出。
想到不管工作有多忙，都一定要赶回来的贺汝南，最近一言不合就留在公司加班。
罕见地和我坐在一起吃饭，张口闭口的都是那个秘书周暖暖。
原来一切早就征兆，只不过我从未察觉。
想到了我的母亲。
任由着小三踩在自己的面前，当了几十年窝囊的乔太太。
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自己的身上。
我蹑手蹑脚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把两个人暧昧的所有的记录录屏。
还有所有的大额转账一并保存。
我刚躺回床上，贺汝南的手机再次响起。
我知道，是周暖暖。
贺汝南轻声叫着：“乔乔，睡了吗？”
回应他的，是我平缓的呼吸声。
贺汝南走到了卫生间，门并没有关紧。
我可以隐约听到那头的周暖暖在哭。
“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你也知道她刚出了车祸，我要是不陪着不好。”
“当然是你最重要了，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
一墙之隔。
我的丈夫正在安慰害死我孩子的凶手。
贺汝南的话就像是一把小刀，把我的心割成一个个碎片。
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被子里的手死死地攥着胸口前的病服。
用着干哑的声音：“阿南……”
贺汝南很快就出来。
我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一毫的错乱，但他隐藏得很好。
“怎么了醒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点了点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刚听到你在打电话。”
“嗯，国外分公司那边出了点问题。”
他在等我开口，让他以事业为重。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我心中最后抱着一丝期许。
但很快落空。
他看了眼外面的暴雨。
“我等会叫王妈过来陪着你，公司急事，缺不了我。”
没有等到我的回应。
贺汝南就已经关上房门。
我的心彻底死了。
在我流产当天，我的丈夫去陪着肇事者。
多么讽刺的事情啊！
我在病床上躺了一夜，满脑子都是曾经和他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到最后实在无法承受睡死了过去。
醒来才发现沙发上正坐着一个男人。
模样有点眼熟。
他神色淡漠地看着手中的ipad，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修长的长腿交叠在一起。
光是坐在那里，就足够赏心悦目。
“乔小姐看够了？”
男人抬眸，眼中不带一丝感情。
被抓包，我莫名地有些心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问你是？”
男人站了起来，将西服的纽扣扣好，走到了我的面前。
“程沭渊。”
我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蓦然瞪大双眼，准备起身。
“您是程总！实在不好意思昨天我出了事故，没有及时联系您。”
昨天我就是在去和程氏集团谈生意的路上遭遇了车祸。
程沭渊眉心一松：“你就躺着好好休息吧。我知道，昨天是我把你送来的医院。”
想到了昏迷前我确实接到了一通电话。
里面传来的是陌生男人的声音。
只不过当我醒来遇到了贺汝南和助理的事情，导致我完全忘记思考当时的情况了。
“程总，我没想到昨天见面的会是您，我身体不适您看要不过段时间我……”
我有些语无伦次了。
毕竟面前的人是程沭渊。
是江城的奇迹。
程家的产业涵盖商地产，娱乐圈，金融多种产业。
程沭渊更是年少出名，十三岁就考入了哈佛商学院，十八岁接手程氏集团后更是创造了一年利润100多亿的新高。
乔家和贺家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策划，也只换来跟程氏集团下的一个分公司合作的机会。
没等我说完，一封签上程沭渊大名的合同已经放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我新拟定的合同，只不过我是以和你们乔家合作为前提，并没有贺氏集团。”
我沉默片刻。
想到了背叛我的贺汝南，坚定地点头。
“您不再多思考一下吗？”
毕竟乔家只是江城众多中小型企业的一个。
程沭渊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更加优越的合作对象。
“我相信你的能力。”
程沭渊语气淡淡，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自从嫁给贺汝南后，我就退出了一线。
我知道和程沭渊的合作，是我最后反抗的机会。
我扶着柜子站了起来。
眼神坚定地看着程沭渊：“程总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等你过段时间身体好了，单独请我吃顿饭吧。”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话题转变得如此之快。
程沭渊作为第一财阀，强大到只手遮天的程度。
据我所知，程沭渊从来都不会参加私人饭局，就连合作商的邀请可能都得排到几个月后。
见我无动于衷，程沭渊好看的眉头皱了皱。
“怎么？不行？”
“没有没有！等我出院我立刻联系您！”
程沭渊眼眸深凝：“照顾好自己。”
一直等到程沭渊走远，我才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
总感觉程沭渊那个眼神，似曾相识。
贺汝南回到医院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衣服。
看到我还没有睡觉，贺汝南温柔地走到我的身侧。
这几天外面一直在下雨，他身上裹带着寒气。
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避开了他的触碰。
贺汝南愣了一下，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了乔乔？”
“调查出来了肇事车主是谁了吗？”
我眼神定定地落在他的身上，想到那未成形的孩子，我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贺汝南抿着唇沉默了许久。
“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这件事情就算了吧，咱们不要为难她了。”
我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贺汝南，做试管我经历了多少的痛苦，你不知道了吗？”
直到现在想起来我都浑身止不住地泛着疼。
“乔温瓷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可理喻了？”
病房内惨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
明明是我看了二十多年的脸，此刻竟然陌生到让我可怕。
“贺汝南，我们离婚吧！”
贺汝南呆住了：“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就像是一根被拉紧的弦，颤抖而不稳。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他对小助理的维护和疼爱，我恐怕真的会被哄骗过去，觉得他真的爱我。
“你和周暖暖的聊天记录我都看到了。”
贺汝南的身子有一瞬地僵硬，深邃的眸子透着几分哀伤。
和其他女人打得火热的人明明是他，怎么搞得像是我背叛了他一样。
真是可笑！
“我不允许！”
我艰难地从包包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b超单，甩到了贺汝南的面前。
“你还记得b超上孩子的模样吗？它的小脸都可以看到了！”
“当时你还说孩子的鼻子像你，那个时候的欣喜你都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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