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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我娘是虐文女主。 

  她未嫁时是将门虎女,出嫁后是季家当家主母。 

  她从来都是风光无限。 

  直到她嫁给我爹。 

  尽管我爹对我们冷漠无情,但她仍然不离不弃,默默付出。 

  全京城皆知她对我爹矢志不渝。 

  直到我秋猎中箭大流血差点死去时,我爹从苏州接回他那刚丧偶的青梅白月光和白月光的女儿。 

  自此我娘变了。 

  她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 

  “浅浅,男人地话从来都是不作数的。” 

  “要如何从一场感情的对弈中胜出,为娘只教你这一次。” 

  1 

  我意识清醒时,太医已经为我处理好伤口。 

  坐在我床前的是一蹙着眉头的貌美妇人。 

  她三千发丝挽在脑后是垂挂髻,简单插着一只玉步摇。 

  衣着虽素雅朴质,但却能一眼看出衣裙首饰的不俗,奢华又低调。 

  “浅浅,伤口处可还疼了?” 

  妇人轻柔拂了拂我的眉眼,眼中含泪。 

  “再忍一忍,咱们马上就能回府了。” 

  我忍着疼朝她虚弱一笑,顿时知道她是身主的母亲。 

  这是本虐文追妻小说,女主名石新月,眼前妇人着实附和小说描写的模样。 

  是的,我不是女主。 

  我只是女主的女儿季浅浅。 

  男主季宴当年从山贼手中救下石新月,仅仅只是因为石新月的眉眼与他青梅白月光有几分相似。 

  石新月为报恩情,一颗心扑在季宴身上。 

  知道季宴喜欢吟诗作赋,便投其所好去看枯燥乏味的诗集,只为有共同语言。 

  又打听到季宴喜欢细腰,直接放弃常年锻炼的习惯,日日缄口饿肚瘦成细腰。 

  …… 

  石新月一厢情愿付出许多许多,不求回报。。 

  直到季宴得知自己的小青梅并未离世,他便,一改往常温柔丈夫的态度,变得冷漠疏离,甚至经常夜不归宿。 

  哪怕今日他们的女儿秋猎中箭流血不止,季宴也恍若未闻。 

  只是一心想着为白月光的女儿筹办及笄宴。 

  “娘。”我拉住石新月的手,嗓子干涩嘶哑,“我渴的厉害……” 

  石新月如梦方醒般回神,立刻吩咐丫鬟倒来温水,把我虚虚扶起,在我腰后垫了两个柔软的靠枕。 

  她说我福气深厚,破风的利剑堪堪从心脏处擦过,只射中不那么要紧的脉络和皮肉。 

  就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说我这是一脚踩进鬼门,运气好伤口避开要害又被拉回。 

  我喝水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身着玄青色衣裳的高大男子推门而入,剑眉直皱,问道:“浅浅怎么样了?” 

  他约莫而立之年,眉飞入鬂,有几分胡人特有的混血深邃感。 

  他眼神从我身上一瞥而过,没有属于父亲的关爱,第一句是:“石新月,你现在真是歹毒异常,为了得到我的关注不惜对浅浅下手,你还有当娘的模样吗?” 

  “从前是日日寡欢夺得他人同情,现在把手伸到孩子身上了,你不就是想自私地霸占我吗?” 

  石新月愣怔一瞬,轻张口想说话却说不出一字一句。 

  一旁伺候的嬷嬷听闻此言,忙解释:“老爷,您实在误会夫人了。夫人哪有那般权利在秋围猎场使手段,是小姐不小心误入猎场深处被射伤,并不是夫人故意而为。” 

  嬷嬷话音一落,季宴梗着脖子一怔自知错怪石新月,却拉不下脸认错,沉着张脸不说话。 

  房内霎时寂静下来,落针可闻。 

  嬷嬷上前缓和气氛:“陈太医说还得在医馆留宿观察几日,夫人放心不下要日日陪着小姐,老爷您明日来医馆吗?我为您做些爱吃的吃食。” 

  季宴闻言皱眉拒绝:“不了,我这几日事务繁多,不得空。” 

  话毕他又看向石新月,语气淡淡:“瞿柔和她女儿刚从苏州回来,风尘仆仆暂未找到府邸住,我得帮忙打点一番。” 

  “小丫头今日及笄,父亲又战死沙场,我已经答应带她熟悉一下京城环境。” 

  说话间他又简单扫视了番我胸口的剑伤,不甚在意:“这伤不算太过严重,只是看着可怖罢了,养养就好了。” 

  半晌未开口说话的石新月不紧不慢开口:“是不太严重,不过是心口处剜去一块肉罢了。” 

  “就在你为了瞿柔母子忙前忙后时,就在你为了瞿柔女儿及笄宴焦头烂额时,我的女儿差点身死医馆。” 

  “若是让天下人得知状元郎竟是这般抛弃妻女,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能如此潇洒么?” 

  石新月不留余地反击,就连季宴也惊讶于一向为人着想、温柔小意的她竟会说出这番刺人话语,惊了惊,随后发怒:“你怕是得了痴症!” 

  “你活着无用想自戕就干脆点自我了断,别牵连其他无辜的……” 

  话音未落,茶盏碎地之爽耳声打断季宴低沉的怒吼。 

  是石新月,她拂袖一扫茶盏后,扬起手对着季宴就是两个耳光。 

  她脊背挺直,下巴微扬,朱唇轻启: 

  “季宴,你如何待我我都能忍,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浅浅如此。” 

  “她可是你唯一的孩子。” 

  “她今日差点死于太医院,你呢?你在哪?” 

  “你令我感到恶心。” 

  石新月双目如恶狼狠盯季宴,不咬下一块肉绝不甘心的模样。 

  季宴被盯得心头一悸,一时间竟忽略了脸上的疼痛。 

  他紧咬后槽牙,似乎是忍了又忍,最终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走前他愠怒着脸吩咐嬷嬷:“这几日我不回府邸,不必做我的吃食。” 

  听着季宴话语中都是对石新月的控诉不满,仿佛她犯下了天大的过错。 

  可石新月不过是陈述了事实,季宴却像是精神病发作大声呵斥狂怒。 

  可我没想到石新月竟为了我扇季宴耳光,一点也不像小说中描写的那般柔顺摸样。。 

  在小说中她事事以季宴为先,就算季宴犯下天大的过错她也能轻飘飘原谅,然后上演大团圆结局。 

  我看向她,只见她眉目如青黛无波,眼神出奇冷静,甚至透露出几丝对季宴的冷酷。 

  即使是目睹季宴拂袖冷哼离开,她唇角的弧度也没有变化丝毫。 

  我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恐慌,忍不住伸手拉住她宽大的衣摆,讷讷道:“娘……” 

  石新月俯身低哄我:“浅浅,你莫怕,娘不会丢下你去死的。” 

  “该死的从来都不是我们。” 

  “而是没心没肝的他们!” 

  她朝门口季宴离开的方向望去,自嘲一笑,口吻是不加遮掩的戾气。 

  “浅浅,男人的话从来都是不作数的。” 

  “要如何从一场感情的对弈中胜出,为娘只教你这一次。” 

  2 

  回府那日,娘和舅舅们来医馆接我回家。 

  大张旗鼓许多人,一如石新月出嫁那天,十里红妆,全宗送嫁。 

  至于季宴,也不知陪着小青梅到哪潇洒快活去了。 

  身前石新月一袭月白色锦绣丝裙,尽显贵妇风采,又平添几分雅致柔美。 

  “月儿,浅浅若是伤口还疼,尽管遣人去仇府找仇应,他可是医药谷关门弟子,这次没有他浅浅可得受苦一番。” 

  一舅舅笑眼眯眯给石新月介绍身旁气质斐然身着白衣的男人。 

  “他可是我去平定水灾时结交的好友,医术好不说,更是常常为平民百姓义诊,人称玉面活菩萨呢!” 

  男人确实如那舅舅所言,一身正气萦绕,与旁人多了几分慈悲气。 

  石新月温婉一笑,郑重朝男人作了一揖。 

  “仇医师的大恩大德我和小女没齿难忘。” 

  仇应回之一礼,声音清脆悠然:“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浅浅既是生然的外甥女。” 

  “便也算得上是我的外甥女了。” 

  几番周转回到季府,前院华丽的马车赫然映入眼帘,嬷嬷又惊又喜:“哎呀,老爷今日在家。” 

  “老爷一定是想着今日小姐回府,想给小姐一个惊喜!” 

  我娘平静掀起阖起的眼皮,淡淡道:“别是惊吓就好。” 

  “日日沉着张驴脸,仿佛我和浅浅都亏欠了他良多,他这样不如宿在外头,省得回来引得晦气。” 

  正说笑移步到大厅间,里头却传出轻盈的脚步声。 

  屏风后头走出一女孩,是陌生的面孔,不是府上的人。 

  她瞧见我们,娇俏歪头,俨然一副大小姐做派。 

  “你们是何人?” 

  “为何擅自闯入他人府邸。” 

  我闭口未言,视线落在她颈肩上质地良好的玄色狐皮裘,自然得仿佛身处于自己家一样。 

  我后退一步,石新月挡在我身前,一个眼神递给嬷嬷。 

  嬷嬷心领神会,巴掌干脆利落打在那女孩脸上,打的她一个趔趄,狐裘滑下被嬷嬷眼疾手快抓住。 

  “哪来的野丫头,竟小偷小摸拿我家小姐的狐裘!”嬷嬷厉声质问 

  我娘也紧接着开口询问:“我也想请问这位姑娘,你是谁呢?” 

  “你身上这裹着的可是我们浅浅的狐皮裘,你这是鸠占鹊巢么?” 

  那姑娘约莫着与我一般大,突然被打骂,眼眶含泪朝厅里跑去,嘴撅起带着哭腔。 

  “娘——” 

  “季叔叔——” 

  季宴一听见呼唤,身影从内厅匆匆出来,见此情景,想为她找回场子,但又自知理屈,头一回低头向石新月解释道:“月儿,这是瞿柔的女儿,唤作瞿颖怡。” 

  “这京城的宅子要么太偏要么太靠近平民区,现下还未找到合适的府邸,我想着家中院子多,便把她们暂时带回家安置。” 

  “京城寒风咋起,比不得苏州暖和,这不颖怡实在冷的慌,便拿了浅浅的狐皮裘暖暖。” 

  “我知道你一向通情达理,可你怎么纵容下人打她呢?她还是个孩子啊!” 

  季宴正解释着,东厨里出来一围着襜衣的清丽女子,脸上还沾着一点白面,显得娇俏可人。 

  “哎呀,颖怡,脸怎得被打了?怎得哭了?和娘说谁欺负你了?” 

  我的目光在我娘和这女子身上流转。 

  她们的眉眼的确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却是卓然不同。 

  我娘端的是大家主母风范,那女子却娇俏异常,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活泼烂漫。 

  我娘嘴角的弧度勾勒的正正好,多一分显得谄媚,少一分又显得冷漠,她轻轻启唇: 

  “原是夫人你的孩子,咋一出现在我的家中,我还以为是哪家不知廉耻的野丫头呢!” 

  “她不经过我家浅浅的同意就擅自拿浅浅的狐裘,这不是偷嘛?我也就自作主张让嬷嬷教训一下省的以后她再犯下大错。” 

  “你说我做的对吗?瞿夫人?” 

  瞿柔闻言脸一僵,脸色青红交加,手中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她自知理亏,无视身后啜泣的瞿颖怡,只铁青着脸讷讷点头。 

  我娘状若未见,只侧身对季宴开口说道: 

  “娘也快从灵隐寺烧香回来,估摸着也要呆上一阵子,现今浅浅伤口还未好全。下人前阵子为了节省开支打发了不少,正是缺人伺候的时候,匆忙找的也信不过。” 

  “这瞿夫人来的正好,在家住着也能帮衬一番。” 

  “娘的院子里正差个体己的,瞿夫人在我们家白吃白住也会过意不去的吧?”3 

  季宴闻言愣了会神,片刻又放宽了心。 

  他了解石新月,她的性格最为体贴温柔,事事又以他为先。 

  于是季宴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石新月变相地退让,平常呵斥的口吻也变得轻柔起来: 

  “还是你想的周到妥帖,浅浅的事已经让你手足无措,娘的日常起居我想你也分不出精力操心了。” 

  石新月赞同点头,又一脸歉意对瞿柔说道:“瞿夫人,娘的肠胃消化一直不是很好,对膳食要求颇高,这几日你正好跟着李嬷嬷学着做做清淡菜肴。” 

  “你嫁去苏州多年,这点小菜肯定难不倒你。” 

  “哦,对了,浅浅和我喜欢口重点的,但也别太过了,毕竟浅浅伤还未痊愈。” 

  我娘这招借刀杀人用的极好,把一堆破事丢给瞿柔。 

  瞿柔听完脸愈发红,泪花在眼底打着转转,似是不愿又似不甘,求救般看向季宴。 

  而季宴却不能如她所愿替他解围,竟还一脸柔情和瞿柔对视,以为她是开心到不知所措,便笑着安慰她: 

  “你莫急,你与我青梅竹马,我娘对你知根知底,你且做你自己便好。” 

  “再者说了,你与我还分这些么?你可是我的……我的小青梅,我娘也是通情达理的,会将颖怡视如己出的。” 

  这番话语堂而皇之,偏偏说这话的人还未察觉出其中的不妥。 

  我嗤鼻一笑,视线在他们身上游弋,目光发冷。 

  自我娘和我进厅,瞿柔没有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反而如她女儿一般摆起了当家主母的作态,对着下人颐气指使。 

  一会说米饭不如苏州的饱满软糯,一会又说饭菜不如苏州清淡可口,她不修小节的模样仿佛真把这季宅当成自己家了。 

  但这似乎就是让季宴心动不已的地方。 

  认为她独具一格,与那些千金大小姐故作姿态不同,她是娇俏纯真,有着未被雕刻的天然感。 

  在季宴心里,石新月的沉稳庄重似乎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作态。 

  只有那瞿柔才是不拘小节,能把酒言欢诉说衷情。 

  饭后,瞿柔被李嬷嬷强硬拉着进了东厨洗碗收拾菜碟。 

  季宴从不管这些,吃完饭筷子一撩,大爷似的想去哪便去哪。 

  我正打算回卧房,不料被瞿颖怡绊住脚步,她脸上满是得瑟笑意,似乎忘了刚刚被扇巴掌的痛,炫耀着发间的翠绿簪子。 

  一看就价值不菲,做工极好。 

  “季浅浅,这簪子你觉得怎么样?”她拿下簪子在我眼前晃动,片刻又插回发间,“是季叔叔特地在珍宝斋给我打造的,比你头上那个水头足多了!” 

  她一口一个炫耀着的季叔叔自然是季宴——我的好爹。 

  在我中箭生死不明时,他却忙着陪青梅白月光和白月光的宝贝女儿。 

  这就是我的好爹,我娘的好丈夫。 

  石新月在书房刚理完名下产业的账铺回来,正正巧听见瞿颖怡的得意卖弄。 

  “颖怡,浅浅卧房好东西可多了,想不想跟浅浅去看看呀?” 

  她微微俯下身子揉了揉瞿颖怡的脸蛋,声音蛊惑。 

  “浅浅那的首饰珠宝可多了,你可以和她用这些梳妆打扮打扮。” 

  她这话让虚荣的小姑娘听了极具诱huò性。 

  不出所料,瞿颖怡一听这话就如见了耗子的猫,不管不顾地拉着我就往我卧房方向快步走去。 

  我抬眼朝石新月看去,她目光如水与我对视。 

  眼神中是对我无声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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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0 9:40: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