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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盛京城中人人皆知我爱慕崔相之子崔明琰。

追在他身后的这三年,我却不知被那些贵女与世家夫人暗地里嘲笑了多少次倒贴。

我知,他嫌我身为公主不够文雅、不知礼数,因而总在他人面前冷待我,与我避嫌。

但我爱他,便什么也忍得下。

我以为可以慢慢捂热一颗石头,可崔明琰成为探花郎的第二日,就在皇后举办的春日宴上接受了其他女子代表心意的杏花枝。

心死之时,我随手将自己的花枝赏给了回京不及半年的小侯爷。

从爱崔明琰的执念里抽身后,他却说自己心悦于我。

唾手可得的爱他不要,如今我弃他如敝履,便再也给不了分毫。

01

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时出现崔明琰对我冷若冰霜的脸,一时又看见容岳,他捧着杏花枝,受宠若惊地朝我谢恩。

朦胧间,我被侍女叫醒。

她说:“公主,崔大人已到书房,他要检查您昨日的写的字,您快些起来吧。”

混沌之间乍然听见不讨喜的名字,我不悦至极。

我道:“谁允许放他进府的,为何不来通报于我?”

侍女察觉到我的怒气,立即跪在我脚边告罪:

“公主息怒!奴婢知错了!因为从前崔大人来都是不用通报的,您不是说过,崔大人可以在府中自由来去吗?所以奴婢才……”

这确实是我给予崔明琰的特权。

从前我喜欢他,这公主府的大门便为他永远敞开着,几乎认他为半个主人。

可我如今,不再喜欢他了。

我歇了怒火,让侍女退下,只吩咐下去,从今以后不许崔明琰再踏入我的公主府半步。

收拾妥当后,我才慢慢踱去书房,一路上只觉烦闷。

前段时间我便开始厌了崔明琰。

最初我只是不喜他对我无休止的说教,后来我开始厌烦他总在我面前无动于衷的冷淡。

直至春日宴那日,他当着我的面收下内阁大臣之女温犀玉的花枝。

我对他的厌恶达至顶峰。

他总这样,对我的爱意视若无睹,将我的脸面踩在脚底。

站在书房门口看到崔明琰的那一瞬间,我只嘲讽道:

“崔明琰,你竟还有脸来见我。”

02

崔明琰有一张受女子钟情的脸。

他是当朝丞相嫡子,十岁便才名远扬,年纪轻轻便考取了功名,前几日被父皇钦点为探花,赐了个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之职。

“你还在生气,不过是一根花枝罢了,到底有何可介意?”

崔明琰让我不要在意,却不甚赞同地管教我:

“女子名声何其重要,你怎能将代表心意之物给容岳?”

真是可笑。

我问:“你可以接受别的女子心意,我却不能将心意给别的男子吗?”

崔明琰顿了顿,却只是说,男子与女子不一样。

我再没理他,只冷笑着在桌前坐下:

“听说崔大人要来检查我的字,可若是本公主没做呢?”

我现下坐的位置,是我为崔明琰准备的。

从前我为了能够日日见到他,三番两次才求得父皇允了崔明琰做我的老师。

其实我看着那些诗书文字便觉头疼,但为了能得到崔明琰的一句称赞,我每夜挑灯苦读,比宏文阁里的皇子们还上心。

崔明琰依旧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样:“那微臣便要以戒尺对公主略施惩戒。”

他竟还想打我堂堂一个皇室公主?

从前我到底给了他多大的底气,才教他敢说出这样的话。

我招来侍卫,示意他们将崔明琰带走。

崔明琰这才终于泄露一丝愕然的情绪:“昭昭,你……”

“不许再叫本宫昭昭!”

我随手抄过书桌上放置妥当的纸张,劈头盖脸朝崔明琰扔去。

那些都是他教我读书时留下的的笔墨,我曾珍如至宝,如今却由着它们染上脏污。

“若崔大人还想教我读书,以后便跪在这书房教,如若不然,从今日起,便再也不要教我看见你。”

崔明琰一时之间愣住,三年来,我何时对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我对他的厌恶之情如此溢于言表,以至于崔明琰忽然分辨不出,我是在玩以前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是真的一夕之间将所有深情尽数收回。

他捡起落在脚边的纸张,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这张可是我第一次送你的书信......”

我嗤笑一声,从前我不知给他写了多少封,才得来他这一张怜悯的回信。

“扔就扔了,本宫不喜欢的,便视如糟粕。”

03

我在大乾的公主中排行第六,生母乃是梁国公主。

当年梁国战败,送来公主和亲,被先帝赐予了太子作为侧妃。

那时父皇刚登基不久,皇位不稳,便以霹雳手段血洗曾经的对手,终是招来横祸。

母妃死在了一场针对父皇的刺杀之中。

她拼尽全力将肚子里的我生了出来,临死之际以护驾之功哀求父皇护佑我一生。

于是我得以成为大乾最为受宠的公主,刚出生便受封,未出嫁便拥有了自己的公主府。

帝王为数不多的真情,从梁国公主的身上转移给了我。

我深得帝宠,追在崔明琰身后的这些年,却不知被那些贵女与世家夫人嘲笑了多少次倒贴。

或许是上天也看不下去我这样痴愚,才让我从对他的爱里清醒了过来。

晋城公主不再喜欢崔明琰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

听到梳头侍女说,崔明琰被七皇子和八皇子锁在了宏文阁一晚上时,我只当作听了个笑话。

崔明琰被父皇派去宏文阁教皇子读书不到三日。

小七小八一向看不惯崔明琰,以前就觉得他端着一股酸儒做派,和那些老学究一般令人厌烦。

从前我为了崔明琰还同小七小八打过架,这才让两人不敢再说他坏话,捉弄他。

如今满宫里皆传我移情别恋,他俩兄弟自然逮着机会就整崔明琰。

不过,如今有关崔明琰的一切,于我而言都不再重要。

我手中正拿着容岳送来的团扇,反复观赏摩挲着。

“这扇子可真好看。”

侍女见我欢喜,便拿话讨好:“容小侯爷对公主极好,什么珍宝都像流水似的送来。”

铜镜中,我的脸被团扇遮挡,只露出一双满含笑意的美目。

我道:“敬山哥哥自然极好。”

从前是我错把鱼目当珍珠。

我的情郎,便该同容岳一般,将我放在心上珍藏。

还未高兴多久,有侍女来报崔明琰在府外执意进来找我。

我顿觉晦气。

从前我怎么会觉得他聪慧,明明叫他不要再来找我,怎么又来了?他连我的话都听不懂吗?

我吩咐下人带着几桶脏水,去了府门见他。

崔明琰怒气未消,一见我便问:

“什么时候我连这公主府的门也进不得了?”

只是被我拒之门外一次他便如此了。

从前我进崔府的门,哪次不被他家的小厮怠慢。

崔明琰冷待我,连同他家的下人也敢给我气受,明里暗里说我高攀他家公子,故意让我等在大门外,将我当作笑料。

我若施以惩罚,崔明琰便反过来教训我不体恤下人,没有容人气量,还要同我置气。

望着门外崔明琰那副清傲的样子,仿佛还等着我去哄他。

我一个眼神,身后的下人便将脏水一齐泼向崔明琰。

他反应不及,被泼了个狗血淋头。

脏水滴滴答答从他衣角流下,崔明琰的脸色变得铁青,眸中的屈辱烧成火焰:

‘“慕容昭!”

他现在这样如落水狗一般的样子,比之前对我高高在上的时候令我顺眼。

我嫌弃他身上的味道,便用手中团扇掩住口鼻。

“崔大人勿怪,公主府的下人眼神不太好,分不清门外的是人是狗,你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与几个可怜的下人计较。”

我退后几步:“将门关上,别叫我这扇子沾了难闻的气味。”

公主府的门在崔明琰面前关上,他只来得及看见我心疼地将那把团扇收进袖中。

04

春日的崇山极美。

我与容岳在山间策马,惊起大片粉雾似的花瓣,纷纷扬扬围在身边。

他本来比我快,却在即将到达时拉紧缰绳,我便抓住机会一举冲到他前面,转过头朝他炫耀。

“敬山哥哥,是我赢了!”

容岳走近我,笑着认下自己技不如我。

他在漠北长大,生母是漠北的外族女子,是以身躯较高大,肤色比别人深一些,五官也颇为立体。

心里蓦地涌出无尽喜爱,我凑上去,俏皮地将他鬓边沾上的一片桃花拂下,轻易便惹得他红透脸。

“殿下......太近了。”

他这样说着,眼神里却满是亮晶晶的欢喜。

我们在山上游玩许久,下山时碰上百姓在组织射箭比赛。

那些百姓竟然认得容岳是何人,见了他便围上来叫小侯爷,还纷纷称赞着他父亲容大将军,末了又极为热情地邀请他参加比赛。

漠北苦寒之地,容大将军却守在边关已近二十年,他每战必胜,攻无不克,深得民心所向。

年初容大将军大败西池国,大将军要处理战场后事分身乏术,还是容岳替父进京受赏,得封侯爵之位。

见百姓热情难拒,我便怂恿容岳去比:

“敬山哥哥,你便去吧,替我赢个彩头回来。”

容岳宠溺地看我一眼,终究还是答应了。

我寻了一处高台,目光追随着前方容岳的身影。

他将衣袖挽起来,站于古木箭靶之前,身姿挺拔如松,手持长弓,箭矢如同流星般,一次一次扎中场边人扔出的木片。

箭矢穿透木片,弓箭上的力量竟还能带着木片往前,稳稳地钉在了红心之上。

周围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满场喝彩中,容岳却只顾着转头寻找我的身影。

直至瞧见我后,他才高兴地冲我扬了扬手中的彩头,却又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

05

和容岳在公主府门前分别时,已近黄昏时分。

我扶着侍女的手走下马车,忽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昭昭。”

竟又是崔明琰。

我还以为自上次那样羞辱他,他应当不会再来招我厌烦才是。

上次吩咐下去之后,守门侍卫自然不敢再放崔明琰进府。

他长身玉立,也不知在此处站了多久。

我正想略过他,却不防听到他开口问:

“你可是还在为那日花枝之事恼怒于我?温姑娘在宴前求我,我也不好当场拒绝......”

三年来,崔明琰第一次对我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

以前他一向不屑分辨,只等我生完闷气,又主动跑去求他和好。

我有些惊奇,却又觉更为厌烦。

他还不懂,我同他之间根本不只是一根杏花枝的事。

我不耐烦听了,正想离开时,却被崔明琰一把攥住手腕。

他用了些力气,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眼中的嫉妒明明灭灭:

“公主殿下身为皇室贵胄,行事更应当恪守尊卑之序,礼法之规。”

“今日你与容岳在宫外一整日,实在有失体面。”

“皇家之人的行为举止关乎整个皇室,还望公主自重,不要让皇家蒙羞。”

手腕被崔明琰提起,我的衣袖下落,露出了一节玉白小臂。

崔明琰盯着我手臂上某一处,有些愣住,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我一脚踹得向后退了几步。

我冷冷喝道:“跪下!”

公主府的守卫立即上去将崔明琰按住,他的膝盖也随之重重磕在地上。

我一个巴掌打向崔明琰,响亮的一声后,他的脸迅速红肿起来。

路上行人未歇,见崔明琰一个男子跪在公主府外,皆小声指点议论着。

我居高临下地看向他。

从前与现在,仰视与俯视之间,没有了那点爱意,我同崔明琰的身份地位终于倒转。

他抬头失魂落魄地望着我,我却没有心软一点。

崔明琰啊,我敬你忍你,甘愿为人耻笑,替你出头,受你冷待,都只是爱你罢了,我若不爱你了,你到底还有何资本跟我平起平坐。

他看不清,我也不介意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为公主,你为臣下,你不可冒犯于我,此乃尊卑。”

“我为女子,你为男子,你不可碰触于我,此乃礼法。”

“我是你的主子,要你跪下,你就必须跪下,这才叫做规矩。”

那日崔明琰跪了多久,我没有细问。

但我却是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孤寂的眼眸,仿佛失去了一切神采。

06

崔明琰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他告了许久的假。

我每每出府找容岳,路过崔家宅门,却连一眼也吝啬施舍。

我对崔明琰的决绝实在令身边人惊讶。

毕竟在我爱慕崔明琰的三年里,他对我实在算得上冷淡,可我仍旧有着不歇的热情追在他身后。

大家都以为,只待崔明琰考取功名之后,他便是板上钉钉的晋城公主驸马。

谁曾想,如今竟是这样的局面。

再次见到崔明琰,是在宫中举办的中秋宴会上。

他形销骨立,风姿已然清减许多。

宴会觥筹交错间,我恍惚感到一道灼灼目光。

转首却与崔明琰短暂对视上眼神,他瞧着我,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诉。

我莫名想,从前我看他的时候,是不是也如同今夜他望着我的目光一般幽怨。

但我很快移开视线,毫不在意地与身旁的容岳谈笑起来。

宴会散场后,父皇召容岳去了养心殿,而我则在旋信门门前等他。

容岳没等来,我却先看见了崔明琰。

他怀中抱着一个木盒,在我面前站定行礼。

“公主殿下安。”

他的语气难得温柔:“这些时日里寻到一物,子盛记得公主喜欢,愿献予公主,博公主一笑。”

他将木盒打开,让我能够看清盒中剔透莹润的玉瓶。

我确实喜欢收集好看的瓶器,可从前崔明琰说了一句玩物丧志后,我便将那些瓷瓶都收了起来。

今日他竟送我玉瓶,想想真是荒谬得可笑。

我道:“崔大人送礼给我做什么,我可没有什么能够回报给你的。”

“子盛不求回报,只愿......博公主一笑。”

“全因子盛......心悦公主。”

我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是说,你心悦本宫?”

崔明琰的眼尾染上淡淡桃花色:“是,我一直心悦公主。”

讲出这几个字好似用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仿佛极不适应这样公然对一个人表露自己的爱意。

“从前是子盛错了,我伤了公主的心,公主要怎么罚我都好,子盛心甘情愿。”

“子盛只是为礼法所困,不善表达,并没有......不喜欢公主。”

我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崔明琰这番迟来三年的表白。

盒中玉瓶触手温润,我伸手轻轻将它拿了起来。

崔明琰以为我终于回转心意,正欲高兴,却听到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我将那玉瓶弃在地上,宫道上,那玉瓶碎裂成无数片。

他的笑意僵在了嘴角。

我捻了捻指尖,淡淡道:“崔子盛,本宫与你之间便如这玉瓶一般,已然是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抬眼间,我竟然看到崔明琰怔怔地望着我,忽地落下数颗泪珠来。

其实我早该明白,他是崔相嫡子,从小便被教导礼法规矩,本就是端方持重的君子,与我跳脱的性子不合。

不过一场孽缘。

07

不久后,父皇为我与容岳赐了婚。

那日中秋宴会后,父皇召见容岳便是为了此事。

容岳这个大傻子,还来傻愣愣地问我是不是愿意与他成婚。

他说:“若殿下不愿意,我便去求陛下收回旨意。”

我只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脑瓜嘣。

他捂着额头傻笑,忽然问我:

“殿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何时吗?”

我道:“去年的新年宫宴上,我第一次见你。”

他摇摇头,眼中有神奇的笑意:“我第一次见殿下,是刚回京那日,梦回酒楼上,崔明琰与别人清谈论道,而你女扮男装,跟在崔大人身后。”

“我当时想,你瞧他的眼神真是分毫不饰的喜爱,可后来宴席上你初初见我,我向你示好,你却冷淡至极。”

他的话满满醋味,我便笑他吃醋。

当时我一心只要崔明琰,满心满眼都是他,哪里看得到其他人。

容岳却低声道:“有时我想,那场春日宴会,你赐我杏花枝,真像一场梦似的,会不会一觉醒来,你便回到崔明琰身边去了?”

我拥住他,给予他安心的回答:“不会的。”

容岳和我的婚礼定在下月月末,父皇本意欲更早的吉日,后来考虑到容大将军来盛京城的距离,便不得已延了时间。

从漠北赶往盛京最快也需要一个月,飞鸽传书已然紧赶慢赶送往容大将军手中。

且九月初九乃是我母妃忌日,我断然不能在本月便成婚。

从我记事起,父皇便命我在母妃忌辰之时,为她在皇觉寺中斋戒诵经五日。

今年也不例外。

不过我出发前去皇觉寺之前,忽听得侍女来禀报:

“公主,崔大人在府外求见,他说......事关容小侯爷,请公主务必见他一面。”

08

我不知道崔明琰有什么关于容岳的事要与我谈。

不过我还是允他进来了,他既说了与容岳有关,不问清楚些我总是不放心。

崔明琰来时仍旧捧着一个木盒子。

我眼皮一跳,见他竟从木盒中捧出当日被我摔碎的玉瓶。

那玉瓶不知被何物粘贴修补起来,连裂纹都被镶金遮盖。

“昭昭,你看,玉瓶我补好了,覆水可收,破镜能圆,一切只在人为罢了。”

“我以后再也不逼你读书写字,你喜欢做什么,我就陪你去做什么。”

他期盼又哀怨地看向我:“三年光阴,昭昭早已入我心深深,你怎可弃我于不顾。”

崔明琰真是疯魔了,我如今已经与容岳订下婚约,圣上亲笔谕旨,不容更改。

我道:“崔明琰,你若只是讲这些我不爱听的,便早些离去,别惹我心烦。”

不愿与他多作纠缠,我唤来人将崔明琰带走。

谁知我起身时,他竟忽然冷静异常地开口问道:

“即便你一夕之间爱恨转换,移情于容岳,乃是身中蛊毒导致,昭昭也还是要嫁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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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2 10: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