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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京圈太子爷曾救过我的命,为护我周全入狱三年。
所有人都说,他爱我胜过一切。
但只有我知道,他守护的不是我,是我五年前得到的这颗心脏。
后来,为了得到他,我不惜对抗整个家族,设法怀上他的孩子。
可换来的却是他的一句:“小沅,你为何这般不自爱?”
……
“阿珩,你说一句喜欢我,我就什么都给你。”
我抚着温珩紧蹙的眉头,语气轻柔地循循善诱。
温珩滚烫又紊乱的鼻息洒在我的手腕,侧过头想要避开我的触碰却无济于事。
房间里空调开得很低,可他的额发还是被汗水打湿,咬着牙盯着我,神色混沌,眼眶湿红。
“你送我去医院。”
短短一句话,他说得气喘吁吁,一时竟叫我分不清是恨还是无奈。
知道温珩骨头硬,我刻意下了两倍的药。
但还是没能听到我想听的话。
我有些难过。
“阿珩,你不喜欢我,为何今晚要来?这么多年,你为什么管我?”
我说着眼泪就掉了。
一颗一颗地滴在温珩的脸颊上。
我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吻了吻他的嘴角。
我捞起他的手,他掌心覆在我腰上的瞬间几乎是烫得我下意识瑟缩。
我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外头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将窗户拍打得哐哐作响,似是在为我的罪行做掩护。
我关掉最后一盏灯,却还是不敢直视温珩的眼。
我遮住他的双眼,俯身吻住他。
倏地,他擒住我的脖子,吻势凶悍,似是发泄般啃咬猎物的猛狮。
在我痛得忍不住弓起身子咬上他脖颈时,听见他沉沉:“小沅,为何这般不自爱?”
小沅。
好久没人这样唤我。
三年前,关于温珩是因为我才入狱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
母亲觉得晦气,将我名字改成宋凝。
从那时起,我便不是港城宋家的千金,更不是害温氏继承人受牢狱之苦的宋沅。
这三年,“温珩”两个字像是我世界里的一个禁词。
母亲不许我提,旁人更不许提。
大家将回忆贴上封条,心照不宣地相互欺骗过了三年。
只有我藏在床头柜子里一张又一张的倒计时牌,在陪伴我记住温珩。
等我再度醒来时,温珩已经不在。
满床的凌乱,连嗓子都像是被水泥封了喉。
一切都在明示着昨晚的疯狂。
我撑着身子想要拿起柜子上的手机时,母亲怒气冲冲地破门而入。
我身上就盖着一床薄被,肩膀以上不明的痕迹清晰可见。
母亲气到发抖,双眼猩红,极力克制地压低声音控诉我:“宋凝,你要把宋家的脸丢光才算满意是不是?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人家一出来就迫不及待把自己送上去!”
因为睡不踏实,我有些头痛。
母亲的话让我更是太阳穴突突地跳。
我深吸了口气,仰头看她,道:“妈妈是觉得我丢脸了?”
“可是我觉得比起妈妈在明知温珩是为我入狱后,为保全宋家名声,极力撇清我与温珩关系的行为,我做的还不及妈妈十分之一。”
一巴掌清脆有力。
我的右脸颊火辣辣的疼痛。
母亲的嘴一张一合,我望着她,好一会才恢复听觉。
“你以为他真在乎你?他要是真在乎你,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儿!温家家大业大,有的是法子让他东山再起,宋凝,你要知道,你从出生就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活着!”
我的眼睛有些起雾了。
三年前,母亲对我也是这样的一巴掌。
我去酒吧找温珩,被醉酒的二代缠上,拽着我不让我离开,对我动手动脚。
温珩找来时,那人正压在我身上,要撕碎我身上的裙子,一旁都是起哄的酒徒。
温珩猛地拽开那个人,两个人互相打斗的过程中,没想到对方后脑勺磕到桌角,当场没了气。
新开的场子,监控设备不完善,加上当时围观的人都是醉了酒的状态,没人能清晰表述当晚发生的事。
所以死者家属一直在引导舆论攻击温氏,说温珩仗着家庭背景视生命如粪土。
如果我不站出来为温珩解释,他只能等着坐牢。
可那时正是我父亲事业的关键时刻。
他决不允许我作为他的直系亲属,做出任何影响他事业的行为。
母亲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拦住了要去警局补充笔录的我。
她恶狠狠地警告我:“宋沅,你记住,这件事情与你无关,警方问你再多,你只说场面很混乱,你看到现场的时候人已经倒下没气了,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被母亲软禁在家,一直到温珩的审判结果出来。
温珩被判了三年,当场认罪。
……
母亲将一套新的衣服甩到我身上,将我从回忆中抽离。
我缓缓抬头,对上她冰冷的眸色。
“十分钟,我在门外等你。”
我知道母亲对我这般生气的原因——她给我物色好的相亲对象马上就要回国了。
两个月前,母亲看到老爷子八十大寿的邀请名单激动得当场打电话给我。
在得知我实在无缘赴宴后开始数落:“女孩子最好的年华就这几年,等你连年轻漂亮的资本都没有了,拿什么挑好夫婿?”
即使我不在场,母亲也凭借高超的演技和巧舌如簧的口才,直接将远在太平洋彼岸参加巡演的我在宴席上“推销”了出去。
“人你也不陌生,徐墨,你小时候和他玩得很好的,他今年年初刚回国,开了公司,而且徐家家底厚,就他一个儿子,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他母亲也说了合适的话今年就能订婚……”
母亲的话依旧萦绕在耳,可我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乱了她的阵脚。
车子停在了老宅门口,母亲先行下了车,我也只能紧随其后。
老爷子正躺在竹椅上捻着手中的佛珠闭眼假寐。
听见我唤他,淡淡地“嗯”了声,缓缓睁眼看我。
“工作结束要先着家,凝儿,这个规矩爷爷和你说了很多次。”
我抿着嘴不语。
他轻叹了口气,问:“就这么喜欢那小子?”
我敛眸,低声答:“是。”
“你还年轻,犯几次浑是情理之中,但凝儿——”
“温家现在大不如前了,有的是对家找他麻烦,他还能这般安然自在,已经是爷爷看在往日情分,你如果为他好,就不要再与他纠缠。”
兔死狐悲的戏码演多了,大家好像都信以为真。
将自己的伪善看得无比伟大。
我微微地笑出声,望着眼前的老爷子,轻声问:“那我是不是该替温珩谢谢爷爷?但是爷爷是不是年纪大了,记不清事情,忘记了温家为何没落至今天这步?”
“宋凝!”
母亲的脸色开始发白,眼神慌张又憎恶,忙不迭地低声呵斥我。
老爷子摇摇头,将佛珠缓缓推入自己的手腕,沉着脸,冷声道:“徐家人下个月初就来了,你这几天不必再出门了。”
“我从未答应过与任何人联姻,爷爷和妈妈何必非要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就算不嫁给徐家,也会有李家陈家,怎么样都不会是温家……凝儿,你知道反抗家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rì日被安排罚跪在祖宗的牌位前。
一直到徐家人登门的前夕。
母亲迟迟没有等到我的服软,脸色很难看。
她看见我青紫的双膝,冷笑:“出去飘了三年,骨头倒是硬了不少?”
上一次这样罚跪,还是三年前。
温珩入狱后,网上对他的谩骂层出不穷。
我曾想着私联记者公布真相,被母亲抓了个正着。
她让我罚跪在祠堂,我整整两天不吃不喝,最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还是没有向家人妥协道歉。
我敛眸,轻声道:“妈妈,家族荣光并非一定要建立在联姻之上,你既然可以和父亲自由恋爱结婚,为何我不可以?”
母亲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道:“乖囡,你不是小孩子了,该知道妈妈不喜欢把一件事情重申太多遍。”
她这会倒是语气软了几分,开始唤我“乖囡”,颇有种好商量的意味。
但话里已经带着威胁。
我不禁苦笑,转头看着眼前的母亲,问:“为了大家的体面,我一直受你们的摆布,难道连终身大事都由不得我半分不愿?”
“温家那小子当年为何只坐了三年牢?光凭借温家花钱出力是做不到的,妈妈没有深究,而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给了你面子。”
闻言我只觉全身的血液在倒流。
那年,死者的家属并不是以过失致人死亡起诉温珩,而是故意杀人。
因为缺乏人证,温珩很有可能会按照起诉的罪名判刑。
是我找了家里最疼爱我,也是最德高望重的叔伯出山,几乎是把头磕破,才给温珩寻得一丝生机。
温珩的宣判结果出来后激起了不小的民愤,虽然死者家属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赔偿,但还是得寸进尺地想要再给温珩重重一击。
温氏当时已经是几近被掏空的状态,根本没有处理舆论的精力。
风波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不了了之,也是有叔伯从中协调。
……
我突然意识到我没有任何与母亲谈判的资本。
不论是这些年我千方百计保守的秘密也好,还是费尽周折守住温珩在温氏的地位也罢,母亲都知道。
母亲将手机递给我,沉声继续道:“阿沅,妈妈并不想置人于死地,我们各退一步,或许也算是共赢。”
屏幕上显示的是四天前的新闻。
“温氏继承人出狱后首次公开亮相,或将重新接管集团……”
温珩出狱至今一个月,没有受到群众的任何刁难和责骂。
现在却突然被推到大众面前,显然是母亲再给我一个下马威。
母亲拍了拍我的手背,柔声问:“阿沅,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吗?”
我“嗯”了声,只觉呼吸都没了气力。
徐家登门那天,徐老爷子都来了,显然不是普通的两家小聚。
母亲刻意将我的位置安排在徐墨身边,一顿饭吃得各怀鬼胎。
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地将话题引到我们身上,撮合的意味十分明显。
“小凝,你觉得呢?想继续忙事业,还是先完成人生大事?”
在我几乎要把碗里的米饭数清到底有几粒的时候,徐太太突然将话题引到了我身上。
我僵硬地抬起头,还未想好如何回答的时候,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我捂住嘴急忙离席,一路狂奔到了洗手间。
一阵干呕后,我似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和温珩那晚,我正在排卵期。
众人疑惑的眼神里充满探究的意味,母亲只能强撑着笑意解释:“前阵子凝儿着了风寒,身子还没好全,让大家见笑了。”
好不容易送走徐家人,母亲就直接沉下脸将我拽到书房。
她将柜子里的文件夹一股脑地堆到我面前的桌上。
密密麻麻的字像是在罗列我的错误,又像是在控诉我的荒谬。
是我这些年做手术要签的手术同意书。
“你这样对得起谁?”
母亲的声音透着无力又绝望。
我接受心脏移植后,身体各项机能都恢复得很好,甚至能够支持我重返舞台。
但一直是药瓶不离身,定期要去医院检查。
医生不止一次地叮嘱过我:“不要轻易怀孕。”
我这次突然怀孕,无论这个孩子留下或是打掉,对我都是灭顶之灾。
“在你和徐墨正式订婚之前,这个孩子必须解决掉。”
母亲不是在与我商量,她很快就恢复如常,毫不犹豫地替我做了决定。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答:“订婚与否,这个孩子我都要留下。”
“你真的以为温珩喜欢你是不是?阿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了!”
母亲极快地从那一大沓手术同意书中抽出其中一份摊在我面前:“你的所有不解,答案都在这里。”
那是我十八岁接受心脏移植的手术同意书。
十八岁时,我命悬一线。
在全家都只能陪着我等待死亡到来的时候,突然收到通知,有适合我的心源了。
我换到了一颗十分健康的心脏,然后活了下来。
而这颗心脏的捐赠人——
“温珩的妹妹,亲妹妹的心脏在你身上跳着,所以你能知道他这些年围着你转,保护你,是为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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