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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我是贤王萧时安培养的暗卫
我叫虞三,是贤王萧时安培养的暗卫。
十七学成,连暗卫营首领虞一都不是我的对手。
只是我前些年伤了脑子,有些蠢笨。
所以萧时安苦思冥想了几天后,安排我进宫选秀。
他说:“留在皇帝身边,伺机而动。”
至于怎么动,他没说,我也忘了问。
后来,我和萧时安在御花园偶遇。
我向他请示:“主子,我什么时候动?”
萧时安看我的眼神一言难尽。
“您动得还少吗?贵妃娘娘?”
……
御花园里的选秀进行得如火如荼。
千挑万选出来的秀女们个个美若天仙,才艺非凡。
我亦硬凭着一张脸,脱颖而出,留到了最后一关。
但我没想到,皇帝亲选时,不只看脸,还要考较才艺。
可我只会杀人,不会才艺。
所以,皇帝问到我时,我想了许久,才硬着头皮报了一个不太难看的——
“启禀陛下,小女不才,会胸口碎大石。”
殿上的气氛被我这句话搅得十分诡异。
有吃惊抽气的,有轻蔑偷笑的,也有确实笑喷的。
旁的我不关注,只是偷偷往上座瞟了一眼。
正中那位着墨色龙纹常服的,就是萧时宴。
他唇角轻勾,修眉微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萧时宴下首,那着一身贵紫长袍的,正是我的主子萧时安。
此时,他正捏着一块帕子咳呛不停。
哦,笑喷的原来是他啊!
我早就知道我主子是个病娇,并不靠谱。
可我也没想到,说要来给我撑场面的人,竟然笑得比谁都大声。
毁灭吧!
也不必伺机而动了,我根本就没有动的机会!
自暴自弃之下,我已经在计划回去后,是敲虞一一顿酒,还是诈虞二一餐饭了。
虞一比较好说话,但我就喜欢挑战有难度的,就虞二了!
正想得出神,却听头顶响起一道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
“大哥送来的人果然不同凡响,朕就留下了。”
萧时安笑不出来了。
他蹙眉盯着萧时宴看了一会,无效提醒道:“陛下,虞三……虞姗是臣选送的。”
萧时宴微笑:“朕先谢过大哥的美意,朕很喜欢。”
萧时安:“……”
我:“……”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派我潜伏到皇帝身边来伺机而动的是萧时安。
我好不容易能留下了,恨不得告诉皇帝我是卧底的也是萧时安。
他咋想的?
我第一次见萧时安,就知道我这主子是个病娇。
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贤王殿下。
既不操心国家大事,也不贪想荣华富贵。
每天顶着一张妖孽般的俊脸,只想着怎么谋权篡位。
你敢信?
反正我不信。
我问过暗卫营里最聪明的虞二,萧时安这是图啥啊?
虞二笑得无可奈何:“闲的吧!”
可不就是闲的!
收养各地弃婴孤儿,教养成以一敌百的暗卫。
不但干尽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收集了各种让人掉脑袋的消息。
我敢肯定,朝野上下,文武百官,都有小辫子被萧时安捏在手里。
谁若敢不如他的意,就会被他拿捏至死。
玩够了大臣,萧时安终于把手伸到了自己亲弟弟头上。
要把武力值最高的我,送到皇帝身边,伺机而动。
我就不明白了,若真心要反,何必费这劲儿?
只要萧时安一句话,不出一个时辰,我就能把萧时宴的头给他提来。
再加上虞一的统筹和虞二的计谋,改朝换代易如反掌。
何需我束手束脚地装淑女,绞尽脑汁想才艺?
不过,虞二说得对。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萧时安对我有收养教导之恩,是我誓死效忠的主子。
他的话,对我来说,就是圣旨。
所以,腹诽归腹诽,我还是老老实实谢了恩,按萧时安的要求留在宫里。
与我一起来参加选秀的,有百十来人。到最后,只留了三个。
一无是处的我。
以及琴艺出众,已把我打量了无数遍的宰相千金苏玺月。
和舞技非凡,看我如看情敌的侯府小姐言怜心。
而且,萧时宴只给我了个美人的位分,另外两位却直接封了妃。
我虽然知道这是因为皇帝看重那两位的家势,可心里依旧不太舒坦。
低了他人一头也就算了。
只怕都不大有机会能接近萧时宴。
不能接近萧时宴的话,我还如何伺机而动?
我甚至觉得,这不是明晃晃的打压,而是已被皇帝看出了端倪。
我正发愁不好完成任务时,萧时宴居然先翻了我这个小小美人的牌子!
这皇帝居然跟我那主子一样,坚决不走寻常路。
我没想到我的任务能有这样一日千里的进展,有点开心。
便高高兴兴地打扮一番,上了凤鸾春恩车。
可没想到,我白费了功夫。
从进了寝宫到躺上龙床,我被洗涮了三遍。
感觉自己都被泡皱了。
实在可惜了我那些上好的胭脂。
那还是虞一和虞二凑钱给我卖的礼物,就这么泡了汤,着实让我心疼!
正靠在床头看书的萧时宴一抬头,便对上我一张痛心疾首的脸。
他笑了一声,撂下手里的书。
“这是怎么了?”
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便同萧时宴商量。
“陛下,下次来我能自己洗吗?”
萧时宴笑容不变。
“是宫人伺候得不好吗?”
那倒没有。
只是宫人伺候我沐浴时,连我的头发都要细细篦过的举动,让我不太能接受。
我看着萧时宴实事求是道:“陛下,如果我真想动手,根本不需要任何武器的。”
萧时宴闻言并不惊讶,只略略挑眉道:“那美人怎么还不动手呢?”
果然不出我所想,皇帝早已看出端倪。
我叹口气。
“时机未到,我主子还没发话。”
萧时宴哈哈大笑,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我觉得他是在笑我,又觉得他是在笑主子。
无论哪一个,都让我郁闷。
于是,我“咔”一声,把他落在床上的,两个油润红亮的核桃给捏碎了。
萧时宴一怔,看着我手中碎成规整四块的核桃,抽了口气。
“美人好手段!”
“还行吧!”
我敷衍地谦虚了一下,分了两块核桃给萧时宴,把剩下两小块扔进自己嘴里。
萧时宴看了看我分给他的核桃,又看了看我。
然后把捡出的核桃仁儿,放回我手心。
“这核桃不是用来吃的。你要是喜欢吃核桃的话,赶明儿朕让人给你送点好的。”
我是想吃核桃吗?
我只是有点生气,没控制住手劲而已!
核桃涩得发苦,和我此时的心情一样。
萧时宴却笑容依旧,俊逸非凡。
他伸手一揽,将我压在身下。
“且凑合着吧,明儿朕陪你吃好吃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萧时宴吻住。
吻我的间隙,他还不忘调笑我。
“既然美人不舍得动手,朕可就先动手了。”
萧时安让嬷嬷专门教过我,可我还来不及上手,就被萧时宴强占了先机。
他温柔又深重。
这是我十七年来,从没有过的体验。
所以我慌了手脚,不由自主地叫他的名字。
“萧时宴!萧时宴……萧……时宴……”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我竟然还躺在龙床上。
萧时宴不见踪影,只余淡淡龙涎香气。
浑身酸软得不像话,比我出师那日闯十八鬼门都累。
我一边艰难起身,一边重新评估任务对象。
我觉得,我要取萧时宴的人头,可能不太容易。
回到自己宫里,等我消息的虞一已在梁上嗑完了两盘瓜子。
“怎么这会儿才回来?皇帝可有为难你?”
我摇摇头,难得汗颜。
“没有,我只是侍寝了。”
把昨晚的情况汇报给虞一后,我第一次对自己的任务提出意见。
“老大,你回去替我问下主子,任务能不能改成硬拼,别伺机而动了。”
虞一惊奇:“为什么?”
“我觉得我弄不过萧时宴,硬拼可能还有几分胜算。”
虞一更奇怪了:“你会打不过萧时宴?!”
何止打不过!
还没动手,我就被他弄得乱了心……
不知虞一是如何给萧时安汇报的。
反正给我捎回来的指示只有四个字——少安毋躁。
行吧。
主子都不急,我急也没用。
但我不急,可架不住有的人要急。
自那晚侍寝后,我就从美人一跃成了贵人。
晋封的圣旨上说我“秉性纯善,温婉柔嘉,甚得朕心。”
十六个字,我没找到一个能和我对上的。
但我依旧高兴。
如果再来几次,我见着苏玺月和言怜心就不用跪了。
说曹操曹操到。
苏玺月和言怜心结伴来给我道贺。
来者是客。
我客客气气让人上了茶,还是皇帝刚赐下来的雪顶含翠。
谁知言怜心只喝一口,便吐了血。
一边吐血,一边与我撕扯。
口口声声说,是我下毒害她,哭着喊着要找皇帝做主。
萧时宴到时,我身上新做的袍子都撕破了。
比嘴角滴血的言怜心还要狼狈。
一见萧时宴进来,言怜心扑将过去,哭得梨花带雨。
“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好心来贺虞贵人晋封之喜,却被她趁机下毒……陛下,臣妾好难受啊!”
我第一次见这阵仗,有点不知所措。
一旁的苏玺月却慢悠悠放下手上的雪顶含翠,道了一声:“好茶!”
直到我被她拉着跪下,我也没想明白她是在说人还是在夸茶。
萧时宴给苏玺月免了礼,却没让我起身。
他看着楚楚可怜的言怜心,眼神玩味。
“哦?言爱妃如何知道毒是虞贵人下的呢?”
言怜心唇角还滴着血,萧时宴不着急叫太医,倒有心思问这问那。
“陛下明鉴,臣妾是喝了虞贵人的雪顶含翠才中的毒!”
“苏爱妃也喝了,她为何没事?”
“许是……臣妾身子更娇弱些……”
言怜心的话被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打断。
那是我一个没忍住,按碎了地上的砖石。
萧时宴看了看地上的碎砖,又对上我一脸的肃杀之气。
揉着额角道:“虞贵人身有嫌疑,事情查明之前先禁足吧。”
回答他的是又一声“咔嚓”。
我膝盖下的那块砖也碎了。
真真儿是用尽毕了生慈悲,我才勉强压下暴起杀人的念头。
晚上,我摸进萧时宴的寝宫,一掌拍在他的龙案上。
“我没下毒!”
我已经收着劲了,萧时宴的紫檀龙案依旧被我拍出裂纹。
我没想到这桌案这么不经拍,不好意思地扯了本折子遮了遮。
萧时宴执着朱笔很是无奈。
“小虞儿,朕记得你应该是在禁足。”
“那又怎样?我又没出宫门。”
我真的没出宫门,是直接从屋顶上过来的。
“你主子没告诉你进了宫,就要遵守宫规吗?”
我摇摇头,萧时安只告诉我伺机而动。
哦,还有少安毋躁。
皇帝看起来更无奈了,摇头自喃:“朕这个大哥啊……”
看起来颇不赞同的样子。
我不允许有人说我恩人加主子的坏话。
“主子人很好!”
萧时宴闻言勾唇。
“有多好?天天想着谋权篡位的那种好?”
我霍然起身,蓄势待发。
这是主子最大的秘密,萧时宴是如何知道的?
我在犹豫要不要杀人灭口时,听到远处一声轻微的蝉鸣。
那是我和虞一的暗号。
我收敛杀意,再次强调——
“我没下毒!”
“还有,主子真的是个好人!”
话音未落,我已消失在窗外的暗黑之中。
回到自己宫里的时候,虞一正摇头晃脑地品着害我禁足的雪顶含翠。
我没好气道:“有毒,别喝了!”
虞一笑道:“有毒没毒我会不知道?”
“喝不死你!”
我索性把那茶罐都扔给虞一。
从此以后,我面前必不可能再出现雪顶含翠这个东西。
虞一好脾气地笑纳了,还不忘踩我痛脚。
“听说你被皇帝禁足了?”
我双眼微眯,缓缓抬手……
虞一抱着茶罐跳上房梁。
“主子说言侯似有异动,让你务必看好皇帝和那个言怜心。”
我收回手:“怎么看?”
“不死就行。”
接了虞一传来的指示,我不放心,半夜三更的,又去言怜心的宫里转了一圈。
言怜心盖着锦被睡得正香,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
看来那让她吐血的药,对她的身子不是没有损害。
也不知道她为何要用这杀敌一千,自损千二的法子陷害我。
要害也应该是害苏玺月才对。
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贵人,对她并没有什么威胁。
总不至于因为我第一个侍寝,她就妒火中烧了吧?
我顺手在言怜心的妆台上翻了翻,没什么收获。
却在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守夜宫人的议论。
“你说咱们娘娘天天喝那药有效吗?”
“是言侯爷送来的药,肯定有效啊!”
“可皇帝一直没有招幸,药再灵,也没用啊!”
我虽不通药理,但也知道是药三分毒,能不吃最好不吃。
这言怜心又是药又是毒的,对自己也真下得去手。
回去时又路过皇帝寝宫,依旧灯火通明。
我想了想,抽出暗卫传递消息的小纸条,写了几个字,缠上一枝海棠花,甩手钉在萧时宴被我拍裂的龙案上。
我不知道萧时宴想不想和言怜心生孩子,但主子既然让我看好他俩,我就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异动。
包括生孩子。
禁足到第七日时,萧时宴身边的大总管福公公来了。
他带了个我没见过的宫人,说这就是下毒的罪魁祸首。
理由是由嫉生恨,见不得我一朝飞升,便想了这个栽赃嫁祸的法子。
我对那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替罪羊不感兴趣。
我只是想不明白,明明就是言怜心自导自演陷害我,为什么皇帝要绕这么大个圈子为她脱罪。
是嫌言怜心和言家还不够蹬鼻子上脸?
事情查清,萧时宴赏下许多珍宝首饰抚慰言怜心。
还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言怜心在御花园逛了一圈。
我怎么知道?
我当然是被苏玺月拉去目睹了呀。
苏玺月嗑着瓜子给我讲解。
“你看言怜心头上那个凤钗,那是皇后才有的规制。她可越矩了哦。”
我不太清楚这些,便虚心求教。
“越矩了会怎么样?”
“那得看陛下想怎么样。”
我转头看花荫下的萧时宴。
他正满眼柔情,与依在他身上的言怜心你侬我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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