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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京圈太子傅厌酒后飙车撞死了我弟弟。
爸妈上门讨要公道被傅厌的保镖打致内脏破裂,当场呕血而死。
傅厌轻描淡写地留下一句。
“贪得无厌。”
于是他们死后还要被人定义为恶意碰瓷。
高高在上的京圈太子不知道,这对他看不上的平民家中还有个女儿,正买了机票,满心期
盼着与家人团聚。
后来,我成了傅厌弟弟的新婚妻子。
他将我逼退到角落。
眼底绯红。
“谁允许你真的爱上他了?”
1
傅老爷子准备让私生子认祖归宗。
出于愧疚,他还打算给私生子找一个家世相当的小姐联姻,算作多年漠视的补偿。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问傅厌要怎么处理这个私生子。
傅厌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眸色冷戾。
狐朋狗友们给他出谋划策。
“他只是个私生子,就算回国了也是任你处置!”
“更何况他还是个瘸子,老爷子就算让他回主宅,也不会把家产给他!”
“直接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谁是爹!”
傅厌闻言,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好转。
我伸手探到他眉间,想抚平他紧蹙的眉心。
傅厌却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将冷沉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习惯性地对他露出一个乖顺的笑容。
傅厌神色莫名地勾起唇角。
嗓音暗哑。
“乖了了……”
他牵着我的手将我送回公寓。
我煮完解酒汤递到他面前,看着他一口喝下后,就去浴室调水温。
傅厌喜新厌旧,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不超过三个月。
我却凭着细致体贴被他长久地留了下来。
至今已是第三个年头。
干毛巾轻柔地擦拭着傅厌湿漉漉的乌发。
他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被他拽到怀里。
颤着眼睫,疑惑地看向他。
傅厌面无表情地将我扔到床垫,俯身而下。
细密地啄落在颈侧上。
带着噬人的力度。
我哽咽着。
小声地喊他的名字。
“傅厌”
他闻言顿了一下。
黑沉的眸子静静看了我一眼。
然后便抿紧唇越加肆意起来。
我眼圈红得厉害,嗓音也破碎得不成样子。
傅厌失了耐心。
他伸出冷白修长的手狠狠掐着我的下巴。
云雨过后,傅厌松散着眉眼,伸手来抹我眼角的泪痕。
漫不经心道。
“想不想做傅夫人?”
我蓦地瞪圆双眸,做出一副欣喜若狂又难以置信的模样。
傅厌见状发出一声轻嗤。
眉眼间含着讥讽。
“傅许的接风宴上我会把你介绍给他。”
傅许三年前出了车祸,被傅老爷子送到国外进行康复治疗。
自生自灭地在疗养院待了三年。
直到老爷子上了年纪,开始重视起亲情。
他才被人接回了傅家主宅。
可是现在,傅厌却想让我做他的妻子。
将自己用过的女人送给私生子做正妻,真是一种恶毒的折辱。
我摇头想要拒绝。
傅厌却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颊,声音缥缈。
“乖一点,沈了了。”
这是他发火的前兆。
可我还是固执地摇头。
哽咽着开口。
“傅厌,你别不要我!”
地板上很快聚起一摊小水洼。
可某人依旧无动于衷。
傅厌神情冷淡地开始开口劝我。
“成为私生子的妻子总比做个没名没分的女人合算!”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垂着眼睫,声音低低的。
“傅厌,我讨厌你。”
头顶落下一声轻笑。
傅厌伸手摩挲着我发红的眼角,嗓音沉静。
“明天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没有人能反抗傅厌的安排,所以我只是红着眼看着傅厌起身。
讷讷地问他。
“傅厌,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傅厌神色淡淡,半勾起唇。
“我喜欢你听话。”
公寓门被打开,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才捂着口鼻往浴室的方向跑去。
半蹲在马桶前,吐得昏天黑地。
太恶心了。
即便已经三年了。
我还是没有办法忍受傅厌的触碰。
和他接触的每一秒,我的口鼻间仿佛都能嗅到铺天盖地的血腥味。
那些血腥味像吐着性子的蛇,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身体里。
让我反胃,作呕。
只有亲手杀死傅厌。
这些无孔不入的血腥味才能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2
傅许和赵家千金的约会地点定在了城南。
隔着半开的车窗往外看去,确实算得上一对登对壁人。
傅许生的清秀,面白唇红。
垂眸饮茶时自有一股清贵的气韵。
赵家千金捧着腮,一脸笑意吟吟的模样。
我侧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傅厌,冷淡道。
“他们看起来情投意合,傅许怎么可能会选我做妻子?”
傅厌没有生气,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脸上自厌的神色,气定神闲道。
“他想娶谁做妻子,决定权不在于他。”
他眉眼间满是讥诮。
“重要的是我想让谁做他的妻子。”
傅厌说到做到。
在赵家千金离开后他很快便为我和傅许制造了相见的契机。
——我从茶座路过时,茶座上的冰裂汝窑突然迸裂。
滚烫的茶水飞溅到半裙,我不由得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
傅许的神情有些讶然。
他解开身上的西装递到我面前,眉眼间满是歉意。
“实在抱歉。”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人送一套新的衣裙过来。”
我半垂下眼眸,嗓音平淡。
“不用这样麻烦,去附近找个酒店吹干就可以。”
傅许闻言顿了片刻。
但出于风度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在前台拿了卡,傅许神情平静地在沙发上坐下,颇为绅士地指了指吹筒。
“请便。”
等我将衣裙吹干以后,傅许已经喝完了一瓶冰水。
眼底此刻正一片绯红。
他克制着解开衬衣的扣子,露出发红的锁骨。
打量了两眼他略显急促的呼吸,我了然开口。
“傅厌在茶水里下药了?”
傅许敛眉,垂着眸子平静道。
“他的手段和他本人一样恶心。”
我点头。
掏出手机。
“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傅许摇了摇头。
“叫了救护车,傅厌还有其他的法子。”
我垂眸思索着后路。
是的,他的确是这样的人。
三年前弟弟被傅厌飙车撞死。
父母上门讨要公道却被傅厌的保镖殴打致死。
因为傅厌的一句“贪得无厌”,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谩骂直指我的家人。
我先后失去了弟弟和爸妈。
他们却在舆论的引导下说是我的父母拿弟弟恶意碰瓷。
那天我买好了水果刀,想找傅厌抵命。
漫天大雨里,是傅许走到我面前。
他指着自己被人恶意撞断的腿,说他需要一个盟友。
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所以一拍即合。
他在国外疗养康复时,我花了三年时间走到傅厌身边,成为了最受他宠爱的女人。
我乖顺,听话,对他百依百顺。
只等着他掉进温柔乡里,然后给他致命一击。
可是现在,他要把我送给傅许。
一只滚烫的手陡然落在我腰间。
我垂眸看去。
傅许眼底一片绯红。
他稍稍用力,将我拉进他怀中。
浓重的吐息落在我颈侧。
声音里含着惊人的热度。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他只是宠爱却绝口不提喜欢,是因为你用错了方法!”
我顺着傅许的话深思。
确实,这三年,傅厌对我很大方。
也会在事情过后给我一个近乎温存的拥抱。
可是这些都不是爱。
他拿我当物件,所以随意就能送出去。
也许一味的顺从和乖巧可以短暂地得到傅厌的宠爱。
但那并不能让我得偿所愿。
傅厌贵为高高在上的京圈太子,在整个京都都被奉为神明。
只有他爱上我。
我才能亲手将刀子捅进他的心口。
傅许的声音有些缥缈。
“他身为傅家继承人,什么东西得不到,哪个女人在他面前不是曲意逢迎……”
“你想要骗取他的心,只能另辟蹊径。”
“男人都是贱骨头,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傅许要我吊着傅厌。
我垂眸思索着可行性,结果却悲哀地发现,男人才是最了解男人的。
当下想要成功,我只能顺着傅厌的意思辗转走到傅许身边。
打定主意后我一把推开傅许。
迎着他诧异的眸光将他拽到浴室。
打开花洒对着他,平静道。
“我是为了报仇,才不得已去接近傅厌的,但这不代表,我就愿意做你的人。”
傅许闻言眼中深重的欲色褪去。
他伸手接过花洒,长睫垂落,低低地对我说了一句抱歉。
3
傅许浑身狼狈地出来后,我已经对着落地镜伪造出了满身痕迹。
为了更稳妥,我还让傅许在我的腰间用力掐出了两个猩红手印。
他将我送回公寓楼下,却始终没有打开车锁。
我抬眸看向他。
隔着后视镜,傅许嗓音有些喑哑。
“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他在为酒店里的事情道歉。
我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然后指了指车门。
他伸手解开车锁,敛眉目送我离开。
我要傅许明白,我们是合作。
不能因为他是男人,我是女人,就要欺负我。
我也从来没有因为屈从傅厌,成为他的人就轻视自我。
他和傅厌都不比我高贵。
4
傅厌是在半夜时分带着满身酒气敲开公寓房门的。
他半倚着门框,嘴里叼着细长烟嘴。
漫不经心地掐着我下巴打量。
脖颈上的草莓印让他发出一声轻嗤。
冷沉的眸光落在上头。
他默不作声地看了半天。
我垂着眼眸,安静地任他验收成果。
直到滚烫的眼泪砸到他手上。
傅厌才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
片刻后。
他才蹙眉道。
“去把身上洗干净。”
早在从酒店回来时我就已经给自己洗了澡。
可我没有反驳傅厌,而是顺从地进了浴室。
再一次湿漉漉地出来时傅厌已经拿掉了外套半倚在床头。
见我出来,他将嘴里的烟头弹到床下,对我伸手道。
“过来。”
含着凉意的手指从下颌滑到两片薄薄的肩胛骨。
最后停在了后腰处。
傅厌沉默地摩挲着后腰上的红手印。
然后猝不及防地攥紧。
力度大得像是要把人碾碎一般。
他从不怜惜我。
向来都是随心所欲。
过去我呜呜咽咽时他总是不耐烦地伸手一把捂住我口鼻。
有时我痛到喘不过气,生怕傅厌会在床上把我捂死。
从此以后我就吸取教训。
紧紧咬着唇,只沉默地掉眼泪。
把所有的愤恨和不甘心死死吞咽下去。
但这次,傅厌却很不满意。
他伸手探进我乌黑的发间。
死死拥抱着我。
声音冷戾。
他像发了疯一样,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我的后腰。
我红着眼咬下去。
直到口齿中满是腥甜血气才松开。
事后,傅厌打量着手指上深深的咬痕,发出一声轻嗤。
“出息了!”
我默不作声地侧卧向里。
他啧了一声,伸手来摸我的眼角。
嗓音里是难得的温柔。
“你把我手弄成这样我都没哭,你反倒哭起来了!”
我任由他掐着我下巴落下一个吻。
垂着眼睫,声音低低的。
“傅许说他会对我负责。”
掐着下巴的手蓦地用力,我甚至能听见骨头里发出的咔嚓声。
下巴痛得快要裂开,可是我不敢出声。
因为傅厌此刻的神情比恶鬼还要可怖。
他黑沉的眸光落在我身上。
眉眼间含着讥诮。
“怎么?”
“见过一次就让你动心了?”
我抿着唇,冷淡地反唇相讥。
“这不是你期望的吗?”
我抬眸深深地看进他眼里:“你在愤怒什么?”
眼泪顺着下颌砸落在被面,很快积起一摊小小的水洼。
傅厌脸上的怒容淡了下来。
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摩挲着我唇瓣,却迟迟没有开口回答。
最后,他垂下鸦青长睫,第一次温柔地抱住了我。
声音含着叹息。
“了了”
我垂下眼睫被动接受着。
甚至还能分出一分心神想也许这三年的顺从和乖巧,并非一无所得。
5
不知傅厌和傅许在其中出了什么力。
傅老爷子同意了傅许和我的婚事。
定亲仪式上傅厌没有出席。
在司仪用播音腔祝我和傅许百年好合,长长久久时,他打来了电话。
嗓音低沉。
“过来。”
我顿了一瞬才冷淡地开口回绝。
“我在订婚。”
他毫不在意地发出一声轻笑。
“可昨晚让你哭的人是我。”
我紧紧握着手心。
傅厌声音低了下来,含着诱哄。
“了了,来我身边!”
我抬头隐晦地看了一眼迎宾的傅许。
他眉眼微挑,无声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穿着洁白厚重的婚纱顺着傅厌发来的地址一路找了过去。
推开酒吧的包厢。
里面是缭绕烟雾和五色灯光。
京圈的公子哥们聚集在傅厌身边,搂着美女好奇地问。
“这个大冒险会不会有点狠?”
“她不是在订婚吗?”
“真的会来吗?”
傅厌坐在其中,暗光笼罩下的半张脸,眉骨凌厉而流畅。
半勾着唇,神情笃定。
直到我轻轻地开口喊他名字。
包厢里的人才注意到我。
然后将惊诧和不可置信的眸光落在我身上的婚纱上,上下打量。
室内骤然安静下来。
我红着眼睛走到傅厌面前,颤着眼睫开口。
“我刚才差一点就宣誓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就抛下所有人走到你面前……”
“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傅厌唇角的笑淡了下去。
乌黑的眸子死死盯着我。
里面翻涌着复杂而陌生的情绪。
我对他露出一个凄然苦笑,声音中含着哽咽。
“傅厌……”
“我以后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他眉眼陡然冷戾下来。
落在我身上的黑沉眸光如有实质。
像幽暗的蛇。
我无暇顾他。
心灰意冷地转身,毫不留情地大步离开。
男人都是贱骨头。
征服男人就像驯狗一样。
越是和颜悦色他就越不上心。
可当你把吊着的骨头拿开。
他就会心急难耐,怅然若失地追上来。
这种日复一日的渴求。
终有一天会变成不择手段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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