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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1章 将我独自丢在山上

所有人都知道温、宜两家有老一辈定下来的婚约。

可摄影社采风活动时,他却将我独自丢在山上,护着新来的学妹。

后来学校相见,朋友提醒他我似乎在和别的男生约会。

他仍是不以为意。

“气我的把戏罢了,豪门婚姻,利益为先,她没有那么傻。”

直到家族聚会,他终于忍不住拦住我。

“宜时雪,闹够了没有?”

温家那个早年叛逆自立门户的禁欲总裁从身后揽住我的腰,落在温远宁身上的目光凉了温度:“远宁,你应该叫一声,婶、婶。”

……

第一次见周淑婉的时候,她俏生生站在温远宁身后同我打招呼。

“时雪姐,我只是有点好奇才拜托温学长带我来参观的,你不会怪我吧?”她水灵灵的眼睛里有一丝怯懦,双手放在胸前局促不安地搅弄。

“没事,进来吧,随便参观。”我还没说话,温远宁先开口了。

可她却直勾勾望着我,仿佛我不同意她就不会踏进摄影社一步。

温远宁立刻向我投来不满的眼神。

我勾起嘴角,温声叫她进来。

她一进来就上来挽住我的手,一副亲如姐妹的模样,眼睛笑成了一道弧:“时雪姐,好羡慕你啊,这么厉害,拍的照片都好好看。”

我不喜欢她的笑,热切又讨好,仿佛最单纯的小白花,可眼底的野心藏也藏不住。

我将手从她的臂弯抽出,“没什么的。”

察觉出我的冷淡,她笑意丝毫不减,神色自如地浏览器摄影社里的镜头陈列墙,温远宁跟在她身边,为她介绍。

“这个是时雪送给我的,是这面墙上最贵的镜头。”

“哇,我能看看吗?”

我坐在背对他们的电脑前处理之前拍摄的相片,听见温远宁打开陈列柜,取下镜头递到周淑婉手上。

下一秒——

镜头落地,重重砸在地上。

我回头,对上周淑婉饱含泪水的惊恐眼神。

“对不起对不起,时雪姐,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泪水成串滚落,仿佛天塌了一般,甚至说着就要给我跪下。

我皱起眉还没说话,温远宁将她一把捞起护在怀里,“没关系没关系的。”转头看我,“是吧宜时雪,淑婉比较胆小,你别吓到她了。”

当时我就知道,这是个颇有手腕的绿茶,能让温远宁是非不分。

当时我默认了。

因为再怎么样,谁都知道温、宜两家有老一辈定下的婚约,不是别人能插足的。

可现在,我终于绷不住了。

我气得发抖:“温远宁!你说过……”

“那又怎样!”温远宁打断我,满脸不耐:“难道淑婉受伤了你看不见吗?你怎么这么没有同理心”

今年生日的时候温远宁没来,派人送来的礼物不过是商场里能买到的普通珠宝。

我将礼物退回去,他又来问我想要什么。

我随口说,陪我爬云台山拍日出。

可出发前他带上了周淑婉,只是因为她一句,想去。

现在只是因为周淑婉扭了一下脚,便急着要下山。

这么久的郁气堆积在胸口,我没忍住红了眼眶,死死盯着他,无声对峙。

终于,他松了口:“你先爬,我把她送下去就来追你。”

可他骗我了。

直到手机关机,他也没来,将我独自留在山上。

我看着黑色屏幕上倒映出自己的脸一怔。

我和温远宁算得上青梅竹马,从小被家里教导一起玩耍。

在十六岁之前,我们关系的确很好。

三岁,妈妈告诉我要保护温家那个小弟弟。

初见时,我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从此他的玩具只给我玩。

六岁时,我该上学了,身体差一些的温远宁本该在家在休养一年,却哭着闹着要和我一起。

从此大家都知道温远宁是我的小跟班。

十三岁时,女生初初发育,有调皮的男生以此为乐取笑我。

我本可以一拳将他们打倒,可我不在意。

温远宁却像被冒犯的狮子一样冲上去和三人扭打在一起。

从小被教育要温文尔雅的身娇体弱小少爷受了伤。

十六岁时,我沉迷收藏杯子。

他飞到外地找到手工匠人花了一个月时间学习,亲手制作了一个杯子送给我。

我还记得那天他将我从宴会大厅拉出去,献上他的玻璃杯时眼里的光亮。

我的视线落在他手上的伤痕,震撼无比。

即使是后来,他得知被安排的婚约,用一些幼稚手段表示反抗,也从来没有忽视过我。

上一个找到我面前,和我哭诉她和温远宁是真爱的女生,被他狠厉驱赶,公然斥责她不要来脏了我的眼。

如今,他为了别人,失信于我,将我独自丢在山上。

天色渐暗,下山的路渐渐掩埋在夜色中。

云台山后半段路有分岔,我凭借着记忆走,如今也不知道爬到哪儿了。

如今手机没电了,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敢贸然独行下山。

回头看看一路向上的台阶,咬了咬牙,继续往上爬。

温远宁明知道我的背包里只有一些食物却还是不顾我的安危将我丢在山上。

这个认知像是一根硬刺哽在喉咙,只能拼命往下咽,却将食道划得生疼。

温远宁的行为无异于在打我的脸。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强烈的自尊心不停往上冲,冲得我鼻头发酸,眼眶起雾。

这种陌生失控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本能地想逃离,双腿蹬梯的频率越来越快,迈的步子越来越大。

最终,一个没踩实,双膝一软,狠狠磕在地上,立马疼得我掉了眼泪。

眼泪像是终于有了宣泄口一般,争先恐后成串滚落,怎么也擦不完。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渐止,我从委屈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才注意到周遭漆黑的环境。

两边都是深不见的山林,相隔极远的路灯稀稀疏疏在山路上投下一片光亮,由近及远消失成一个光点,像是永远走不完一样漫长。

偶有飞鸟振林嘶鸣,我终于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匆忙抹去眼泪,站起来继续爬,我记得山顶上有观景台。

可越是恐惧。五感越是被无限放大。

我听见身后渐渐清晰急促的脚步声。

我不敢回头,拼命压住心头的恐惧,咬着嘴里的软肉,加快速度往上跑。

终于,又是一个踉跄,左脚绊右脚,脚下石阶在眼前放大。

下一秒,被身后来人绕过腹部揽住腰身,落入一个清冷怀抱。

直到被温霁带回他的小别墅的时候,我仍是惊惧未定。

室内围绕着淡淡的檀香气,渐渐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安神茶。”温霁冲好茶,单手持壶柄,手腕高悬,清亮的茶汤落入瓷杯中,推到我面前。

他的手漂亮极了,手形修长而又骨节分明,或许是皮肤太白的缘故,手背淡青色的血管隐约浮现。

我的视线落在他握住瓷杯的手指上,竟觉得他比这瓷白还白几分,不禁多贪恋几秒。

“谢谢。”我回过神来,收回视线。

接上电源的手机亮了起来,我划开,一条消息都没有。

有一瞬间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山间信号不好,接收延迟。

但是朋友圈刷新出来的图片却清清楚楚提醒我,不是的。

周舒婉发了一张吃火锅的图片。

红白交加,热气氤氲,一派欢欣。

她右手边入镜的那只手,手背上的细小伤疤我曾亲自涂抹伤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

胸腔中弥漫着细细密密的酸涩,刀背割肉一般反复拉扯。

我那两小无猜的未婚夫,好像,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怎么一个人,温远宁没陪你?”温霁冷不丁出声,夜色般漆黑的眸中显露出几分不赞同。

我摇摇头,多说两句都显得像是和长辈告状似的。

温霁虽是温远宁的小叔叔,但其实今年也不过28岁。

空气又沉默下来,我捧起茶杯轻抿,掩饰尴尬。

半分不敢抬头与这位温家的小叔叔对视。

“早点休息。”他像是察觉我的无措,放下茶杯,引我去卧室。

可,看着狭小卧室里的唯一一张床,我才意识到。

我来了,他就得把自己的床让给我。

“小、小叔。”我稍微纠结了一瞬,还是决定随着辈分叫,“你睡哪儿啊。”

他拿出新的床单替我换好,看着我手足无措又强装镇定的模样轻轻勾起嘴角,“我去佛堂静坐。”

因为就站在他身侧,距离极近,让我将他表情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勾起的嘴角让眼尾都漾开一丝弧度,像是将我的心思都看穿了一般。

我立马将嘴边那句客套话咽下,装作整理被套,侧头让鬓边碎发落下,遮住隐隐发烫的脸颊。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即使是换过被单了,但依然充斥着温霁的气息。

淡淡的檀香混着雪松清冷由温暖的被窝加热升腾。

渐渐的,我的眼皮变得沉重,陷入梦乡。

我梦到了温远宁。

也不奇怪,我们的人生无声无息交织得太久。

我梦到温远宁爱上了周淑婉不愿和我结婚。

可他的反抗是徒劳的,最终还是与我走进婚姻坟墓。

他将周淑婉养在外面,除了婚姻,时间、金钱、爱,全给了她。

我的存在成了他最厌恶的事情,仿佛我就是他和周淑婉在一起的最大阻碍。

昔日青梅竹马一朝成为怨侣,看向我的眼神再没了往日的袒护,只剩下无尽的厌烦。

我为了维持住两家的体面,只能将所有的委屈忍下。

可他一次一次为了周淑婉将我的尊严放在地上摩擦,将这金玉其外婚姻里的败絮捅破给别人看。

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那个倒贴货。

“就是她,温远宁又不爱她,还用婚姻来绑住他,这不是倒贴吗。”

我被这句话吓得打了个激灵,从梦中醒来。

陌生的馨香窜入鼻腔,我反应过来,一场梦罢了。

看了眼时间,快五点了。

察觉到喉咙的干涩,摸索着下了床,打算去找点水喝。

走出卧室,朝着有光亮的房间寻去。

我站在门框处愣住,早知道温远宁有个叛逆小叔叔,去了一趟西藏后便闹着要出家,被家里拦了下来。

没想到他在自己家里修了小佛堂。

温霁生了一副好相貌,眉眼精致华丽,闭合着双眼裸露出藏匿在眼皮上的一颗小痣,在灯光照映下,昳丽至极。

便是手中不断捻动的佛珠,都没压下这一抹艳色。

我盯着他的背影出神,忽而他长睫轻颤,掀起眼帘,侧头向我投来一眼。

眼波流转,欲色浓浓,一眼就足以将人溺毙。

我心一惊,仔细看去,已是一片清明澄澈,温润如玉。

“怎么醒了?”他起身倒了杯水递给我。

我接过一饮而尽,“这里到观景台还有多远?”

“不远。”他从我手里拿走空茶杯,转身去里面换了衣服,又顺手递给我一件外衣,“走吧?”

“嗯?”我没反应过来。

“不是去观景台拍日出吗?”

……

登上观景台时,天刚蒙蒙亮。

厚重的云层慢慢舒展开来。

清晨湿润的空气由鼻腔蔓延至肺腑,檀香气淡了下去反而是清洌雪松清晰了起来。

温霁立在我身侧,浅薄的温度从紧挨着的手臂传递过来。

“来了。”他轻声道。

我游移的心思在第一缕太阳光亮冲破云层的时候安定下来,毅然决然举起手中相机,记录下这一刻。

其实最先喜欢摄影的是温远宁。

大一的时候他创立摄影社,邀请我一起参加。

我本是不喜欢的,没耐住他时雪时雪的叫嚣苦苦相求,便也加入了摄影社。

可我却在一次次采风,一次次等待只为定格下的那一瞬中喜欢上了摄影。

漫长的等待,只为一瞬。

就像,我始终相信温远宁会清醒,会将那些胡闹收起,像以前一样站在我身旁。

所以我等待。

许久,我长舒一口浊气,心满意足地放下相机,低头查看刚才拍摄的照片。

“嗯?”头顶上轻微的动作被我敏锐捕捉到,我抬头疑惑望他。

温霁晃了晃手里细如银针的叶子,笑容清浅,“走吧,我送你下山。”

回到学校后,温远宁给我发过消息,问我到学校没。

我没回。

直到周二晚上的电影选修课。

我来得迟了些,从后门进入的时候一眼瞧见教室角落里旁若无人的两人。

昏暗的教室是个绝佳的环境,最浪漫的爱情片都沦为了陪衬,无论多么经典的台词都比不过恋人耳语。

我的未婚夫,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偷和别人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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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3 6: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