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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家破产，连猫都被法拍了。
我舍不得猫，连夜入职买主家当猫保姆。
却发现买主是我极品恋爱脑的前夫哥。
他看着我眼眶微红，问我是不是不想拖累他才故意甩他。
我看着他手里的猫，咽下想分手的真话，沉默地点点头。
1
人在前夫家，被他要死要活地拉着要复婚。
他一手抱着猫，一手拉着我，一米八的个头，哭得一抽一抽。
“我早就应该想到，你那么爱我，怎么舍得不要我。”
我急忙澄清。
“我是真的想和你分手！”
闻言，他哭得更厉害。
“宝宝，你到现在都还在骗我，你真是爱惨了我。”
他甚至自我脑补，喋喋不休。
“你偷偷到我家当保姆，就为了分手后还能看我几眼吧。”
我无语，大声呵斥他。
“你别哭了！”
他哽了一下，更大声地斥责回来。
“你还装！”
说完他又开始哭，边哭边唱体面。
我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他怎么从一米八高冷霸总变成男版王宝钏的！
说起来和我前夫哥的感情故事，一度成为圈内佳话，很是出名。
前夫哥原名周戈，打小就是顶配大少，包邮圈太子爷。
在同龄人里属于可望而不可即的那种。
放国外高低是个蓝血贵族。
而我家是半路暴发户，打入本市富豪圈纯属意外。
我家地位和周戈家地位相比起来，就像同校不同班。
他在一班，我在九班。
虽然周戈不认识我，但我却对他包邮圈太子爷的名号如雷贯耳。
对于能够小初高大和他都在一个学校，与有荣焉。
不过那时候我对他没什么想法。
因为周戈在出国搞科研比赛，拿全球大奖。
而我在做愚蠢清澈的大学生，不挂科就是我的人生上限。
想想都不可能产生什么交集。
但当年我少不更事，爱上黄毛，为爱偷户口本。
结果发现黄毛在酒吧左搂右抱，气得我怒包全场黑桃a，喝到断片，第二天下午醒来发现手里攥着户口本和结婚证。
旁边是包邮圈太子爷，兼昨夜酒吧受害人，周戈。
周戈还在喝早茶，手里是一份全英报纸。
见我醒了，他熟练地掏出手机，给我展示一份录像。
录像里，我挂在周戈腿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大柱你为什么背叛我，我是你亲手养大的玫瑰啊。
剩下的没脸看了，大概就是我把周戈当黄毛，要死要活和他领证，周戈为了线上会议不迟到，和我领了结婚证。
太高效了，高效到他和我领完证还开了一个会，签了两份文件。
视频到我醒时为止，完整到可以呈堂证供。
周戈收回手机，礼貌地和我道歉。
“不好意思，因为太多人和我碰瓷，包括但不限于往劳斯莱斯泼水，往我身上泼水，偷我手机之类的，所以习惯性留存证据。”
我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谢谢。
“不客气，应该做的。”
他的坦然让室内静了下来，我只能故作镇定地去摸插着充电器的手机。
开机一秒来电，我下意识接听，就是我爸的怒吼。
“你真是出息了你偷家里户口本？！还一晚上刷了三百万出去？！十分钟之内不出现在家门口我就告诉你妈！”
我的汗，飙了下来。
“那个，能不能先让我回趟家，然后我们再去离婚？”
2
三分钟后，我穿戴整齐地坐在去我家的迈巴赫上。
车厢太大，挨着他坐不合适，坐对面更不合适。
而周戈自然地坐到我对面，开口。
“嗯……玫瑰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玫瑰小姐叫得我头皮一麻，但我更怕他记住了我的名字以后针对我们家！
“您请说。”
“好的，是这样的，昨晚我在酒吧全程目睹您手撕前任的过程，觉得您能够熟练应对一些，一些对自己定位不够准确的女性。”
他人挺有素质，都不直接骂绿茶和想上位的小三。
“鉴于之前请的专人助理也曾犯过这类错误，所以觉得另有他爱，而且有工作经验的您更适合担任这个工作。”
“请问您是否愿意和我维持婚姻关系，打击以结婚为目的试图非法袭击我的同性？”
我觉得CPU都干烧了，想了半天前因后果，只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那您不担心我分割财产吗？”
周戈推了下眼镜。
“领证前您已经签过自愿放弃财产证明了。”
我心想不愧是太子爷，不论何时何地都手续齐全且合法。
“另外婚姻存续期间，您月工资是税后五十万，包五险一金，还有一份我个人出资五百万的妻子保障金。”
“允许您父亲名下的公司利用周氏的名义进行不超一亿的交易。”
我一脸痴呆，这些肮脏的金钱交易对我这个大学生来说，太超过了。
车到了我家门前，周戈推开车门，礼貌地朝我伸手。
“其他详细条款后续我的律师会整理成册发到您私人邮箱，到时候您再看不迟。”
“但现在答应我的话，可以优先帮您解决暴怒的父亲。”
看着守在大门口的亲爹，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一把抓住周戈的手，坚定地宣誓。
“我愿意。”
于是就这样，我和周戈成了有证的合法夫妻。
到这里，周戈都还是一个严谨礼貌的霸总。
后来是怎么变成恋爱脑的呢？
是因为我四级没过。
3
当时我正在周戈身边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地痛击小绿茶。
骂得有来有往时，突然接到导员电话。
“李菜菜你怎么回事？四级又没过，你明年就毕业了你知道吗？”
手机毫无防备的外放，对面小绿茶马上开始笑我。
“堂堂周氏集团夫人，英语四级都没过，你知道我雅思多少分吗？”
我毫不客气回怼。
“那又怎样，我雅思零点五，你能比我更低吗？”
导员在电话里发出尖锐爆鸣。
“你四级都考不过你怎么敢去考雅思的？！”
周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背后，应该是刚刚开完会，股东们都还没走完。
周戈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四级没过？”
我沉默。
“雅思零点五分？”
我不语。
周戈沉着脸，“王助，我要和夫人单独谈话十分钟。”
王助手立刻驱散众人。
全景落地窗的总裁办公室里，周戈敲着桌面，我扣着手站在桌前，试图狡辩。
“合约里没说要考过四级啊…………”
周戈叹口气，英俊的眉毛深深皱起。
“我记得我们是同一所大学？”
他神情疑惑地好像为什么人类聚集地里面突然出现一头野生的猪，无贬义。
我试图用毕生所学将自己的不聪明说得好听一些。
“可能是因为人和人之间的个体差异呢？”
周戈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然后把屏幕转过来朝着我。
“总公司客服部都会要求双语，不能给你开特殊通道。”
“这是新拟的附加条件，两年之内，四六级，雅思和托福必须过。”
我愤然拒绝。
“你不能拿五百五十万来侮辱我不屈的灵魂，我是中国人，我不学洋文，有本事和我离婚。”
周戈打开手机。
“那我打给你爸。”
我直接滑跪。
“老板，求求你不要把我四级没过的事告诉我爸。”
周戈要我在办公室上私教课，上得我满脑子过去式过去进行式，每天都浑浑噩噩觉得自己活在未来式，自然没空去帮他挡烂桃花。
在周戈本月第十次被新员工泼湿西装后，他在办公室的备用衣服消耗光了。
他一边等王助给他买裤子，一边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站着。
“李菜菜，我觉得你可以适当地调整学习节奏，还是应当以本职工作为重心？”
我捧着英语书两眼发直地看着他。
“splash 使泼溅，她把水泼到你的西装上，此处应为及物动词。”
周戈也有点不忍心，通知私教今天休息一天。
他甚至屈尊降贵亲手给我倒了杯茶，诚恳地问我。
“有没有办法从根源上阻止这种问题？或许理解她们的思考方式能利于我解决问题。”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
“有没有可能，她们仰慕你，希望这样能够引起你的注意，然后和你步入婚姻的殿堂？”
周戈大吃一惊。
“可她们都是第一次见我啊。”
我怜悯地看着他，清澈愚蠢的地主家傻儿子，你对颠婆颠公的力量一无所知。
我直接打开某哈哈集团大小姐的个人微博，给他看评论区疯狂求爱的颠公们。
周戈从严肃，到不可置信、迷茫，再到理解，也就用了五分钟的时间。
“我明白了，以后再遇到这类事情，直接和当事人说明我已婚。”
4
周戈到处和别人说自己已婚。
结果别人到处说周戈爱我爱得疯狂。
本来我觉得自己不是沽名钓誉之徒，虽手握包邮圈太子爷结婚证，但很义气地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夫妻关系也仅仅针对颠婆，分工明确，上下等级森严。
周戈嘴一说，我直接打工人摇身变总裁真爱，流言八卦纷沓而至。
我爹公司的股票也连连飙红。
惹得周老夫人亲自找我。
周戈正巧出差，责令我住在他的别墅里继续上英语课，方便随时监督我有没有认真备考。
“一千万，离开我儿子。”
周夫人没废话，把支票甩在我面前，拿不屑的眼神看着我。
“小门小户的女儿，也配进我们周家的门。”
我总觉得这话非常耳熟，于是试探地回答。
“阿姨，我和周戈是真心相爱的，你不要用钱来侮辱我们的感情。”
周夫人冷笑。
“两千万。”
我沉默，认为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知乎。
好熟悉的台词，熟悉得令人落泪。
我正在回想这种情节里小说女主一般是怎么回应的，周戈的电话就打到周夫人手机里了。
周夫人接完电话后怒气冲冲地走了，临走前抛下一句话。
“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迷惑我儿子！他竟然非要和你在一起，你给我等着，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和我儿子分手！”
我很激动，也很期待。
等待着周夫人对我家发动肮脏的商战，逼我和周戈“分手”。
这样我就不用再学什么狗屁及物动词不及物动词。
但没想到她派人调查我的黑料。
大到我一把鼻涕一把泪求黄毛不分手的丑照，小到我幼儿园偷偷把不爱喝的蘑菇汤倒花盆里，事无巨细地发给周戈。
说我品味不好，道德败坏，不爱护植物。
周戈把那几张丑照转发给我。
“我觉得你应该赔偿我点钱，玫瑰小姐。”
得，玫瑰梗玩上瘾了是吧？
我忍辱负重地转给周戈二十万，让他销毁我的案底。
周戈回复了我一个微笑的表情。
“两千万支票明天王助给你送去，工伤费。”
我马上给周戈改备注为良心企业家，生生世世的好老板。
他又发。
“我让王助给你报了四月份的雅思，五月份的托福，六月份考四级。”
好冰冷的文字，冷得我无法呼吸。
“那我没办法兼职工作，老板你自求多福。”
这回轮到周戈沉默，他问我有没有什么短期内能够让他自主应对的办法。
并且评价到处说他已婚是个馊主意。
我想着周夫人那个样子，脑子里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直接转载了一篇霸总小说给周戈。
“老板，这是我精心为您准备的防身教材，请您过目。”
周戈回了个好的，我会看。
我只是抱着开玩笑的想法给他发的小说，但周戈身为一线精英，自主学习了全部类型的霸总小说。
他和我说，他终于悟了。
我和他说，我终于糊了。
他说回来就实战演练，给我展示一下他的学习成果。
5
我听成他回来就让我实战演练，给他展示一下学习成果。
于是六月考完试，我连夜写了一篇全英演讲稿，准备拿来展示。
在去接机的路上，王助还带上了上次嘲笑我四级没过的小绿茶。
小绿茶全副武装到指甲盖，而我垮着连考三个月的脸，和她对比鲜明。
小绿茶不敢在王助面前卖弄茶艺，等到王助去拿行李箱时，她才嘲弄我。
“是周总点名要我来的，再看看你，周总出差半年就变黄脸婆了，早点让贤吧。”
我没搭理她，还在背我的演讲稿。
小绿茶以为我蔑视她，气得直跺脚。
直到周戈出现，她一把推开我冲到周戈身边。
“周总，今天的行程就让我陪同吧，我看夫人最近脸色不好，不知道周总不在家的时候，夫人都玩了些什么。”
我本能准备进入工作状态，周戈对我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要开始了。
他摘下墨镜，露出一个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四分霸道的眼神，对着我说。
“女人，你在玩火。”
我和小绿茶都沉默了。
周戈见没人理他，不熟练地勾起左侧嘴角。
“你故意带别的女人过来，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
“哪怕你这样激怒我，我满脑子也还是你，该死，我是不是爱上你了。”
王助拉着行李箱在旁边面无表情地捧哏。
“夫人，少爷好久没这样笑过了。”
我连连后退，想逃离这场酣畅淋漓的霸总cosplay。
周戈手一伸，把我拽进怀里，语气依旧是恶狠狠的。
“逃吧挚爱。”
小绿茶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尖叫一声，落荒而逃。
她连夜辞职，并在公司大群里委婉地提醒大家，总裁是玩小圈的，大家警惕成为play中的一环。
从此大部分员工绕着周戈走。
我也绕着周戈走。
周戈见有奇效，让我多给他发点教材。
我怕他乱学，随手整理了一些无脑甜宠文发他。
从那以后，他不再邪魅狷狂，但是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怪。
偶尔还能听见他和王助说，所以这样就是喜欢吗？
王助说，教材里是这么讲的。
我在公司倒水烫到手，他把饮水机换成某门子恒温直饮水。
我把吃到一半的早餐面包放在桌上，他说这是我偷偷给他带的早饭。
还贴心地帮他尝过咸淡。
我和想上位的白莲花助理吵得狂拍桌子，他说桌桌坏，让白莲花助理把桌子抬出去扔掉。
我顺利过四六级，拿到大学毕业证，他说宝宝真厉害，文凭打败全公司20 ％的人。
我对周戈看甜宠小说凭空长出一颗恋爱脑这种事始料未及。
如果说登堂入室让周老夫人甩我两千万离开他儿子，把他儿子变成恋爱脑，估计周老夫人就要给杀手甩两千万让我离开他儿子了。
于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和周戈离婚。
周戈此时已经恋爱脑上头，僵尸见了他都摇头。
他摘下眼镜，默默流泪。
“为什么要离开我，你是我亲手养大的玫瑰啊？”
我怒了。
“你不要再玩梗了，我们在闹离婚好不好！”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我要辞职，给你半年时间找个人来交接。”
说到辞职，周戈才恢复了几分严谨的模样。
“给我你辞职的理由。”
我说我们是契约婚姻，他说这是先婚后爱。
我说我只是把你当老板，他说我想玩点花的。
我说我不喜欢你，不想和你继续婚姻了，他说你认真的吗。
我支支吾吾，我说不出话，我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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