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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我是京圈最骄傲肆意的小公主,却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不爱我的陈羡。

后来,我家被陈羡搞垮,我的衣食住行都要靠他施舍才能苟且偷生。

他带着一个又一个的小情人招摇过市,所有人都把我当作一个笑话。

我置若罔闻,只是平静地将离婚协议递到陈羡面前。

他轻嗤了声,不以为然道:“唐枝,你离开我连活下去都成问题。”

我敛眸笑笑,没有回答。

陈羡不知道,我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

“那就是陈总的妻子吗?一点都不好看啊,以前的照片都是P的吧?”

“是啊,还不如我呢……”

“别瞎说,以前她真的很好看。”

我抬眼看去,是几个围在一起的年轻小姑娘,目光与我对上的瞬间就作鸟兽散。

陈羡的秘书替我按了电梯,神色似是有些尴尬:“太太,陈总还有个视频会议没结束,您可能要等一会儿。”

我淡淡一笑,点头:“没关系。”

没有提前预约,我也不配直接见到陈羡。

我在茶水间足足等了将近两个钟,坐得腿都有些麻木了,许秘书才告诉我可以去找陈羡了。

门被人从里头打开,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走出来,看见我“哼”了一声才侧身离开。

好像是最近一直在和陈羡传绯闻的小明星。

陈羡坐在位置上,衬衫有些乱,上面还有暧昧不明的口红痕迹,中指撑着太阳穴,神色似是还在回味刚刚的旖旎。

我早已司空见惯,所以只是平静地拉开他面前的椅子坐下,缓缓将包里的文件拿出来推到他面前:“我们离婚吧。”

闻言陈羡游离的目光终于在我身上停下,他捞起桌上的协议看了眼,随即轻笑出声,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唐枝,你要跟我离婚?”

“我净身出户,唐家的债务全部由我承担,我已经签好字了,希望你尽快。”

我从始至终的平静从容终于让陈羡感到不对劲,他捏着手中的协议指节骨都有些泛白。

上个月,狗仔曝出陈羡与某流量小花热吻的视频,把我的画馆外围得水泄不通。

说来也好笑,他们不敢去问正主,只敢舍近求远地来问我这个糟糠之妻。

我接过话筒,云淡风轻地回答:“我先生的事情我不关心也无权干涉,谢谢你们知会我,他又换女伴了。”

后来,一直到短信提示我扣费失败,我才知道陈羡停了我的副卡。

接着是蜂拥而至来催我还钱的债主,几乎要踏破我画馆的门槛。

……

陈羡或许没想到,他没等到我的服软,反而等来了我的离婚协议。

“唐枝,你要知道,唐家这么大个烂摊子,你现在离了我,连活下去都成困难。”

我不禁莞尔:“唐家如何走到今天这步,不都是拜你所赐?若你真愿意让我一死了之,那还真是成全了我。”

我看着电梯里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觉得很恍惚。

二十七出头的年纪,我穿着最普通廉价的地摊货,素颜朝天,眼神黯淡无光,嘴角还有些皲裂的死皮,如果再看得仔细一些,就能看到假发已经有些歪了。

电梯在中间楼层再次停下,我淡淡收回目光,自觉站到角落给人让位置。

这是我不顾家人反对嫁给陈羡的第七年。

家破人亡,六亲不认,偏偏,我还患上了绝症。

在我的生命被宣判进入倒计时的时候,我竟觉得松了口气。

我与陈羡相互折磨、相互纠缠的日子,就这样望到了头。

我和陈羡相识于年少轻狂的十七岁。

他是孤傲冷僻的天才少年,给他递情书的女孩数不胜数,他却连个正眼都不愿意给。

我是众多他的追求者之一,是最死缠烂打,也是坚持最久的。

那时候,陈羡和我说过最长的一句话是:“唐枝,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后来,我为了他放弃家里安排好的出国留学机会,在特长分的加持下勉强和他上了同一所大学。

我亦步亦趋继续跟在陈羡身后,赶走了所有向他示好的女孩,以为这样他的眼里就会只有我。

但。

饭局上,他宁愿自罚十杯也不愿选择大冒险向我表白。

我出车祸骨折,一直到康复都等不到他的探望。

他记得所有人的喜好和忌讳,却始终记不得我酒精过敏。

支撑我的,是什么呢?

我记不清了。

只记得他创业初期,时常喝到烂醉,我每次都送他回家。

有一天,我准备开门下车时,他突然握住我的手问,“唐枝,你愿不愿意帮我一把?”

陈羡希望我嫁给他,从而顺理成章拿到唐氏的融资。

我受宠若惊,我喜极而泣,我求之不得。

可第一个不赞成我们结婚的,是爷爷。

一是陈羡没家庭没背景,与我门不当户不对。

二是我与青梅竹马的司南定有娃娃亲。

爷爷痛斥了我一番,发现我根本不会醒悟后,抄起拐杖就要打我。

紧要关头,司南挡在了我身上,替我挨了那重重一棒。

他向爷爷说:“爷爷,小枝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

那年,司南选择出国深造,我选择嫁给陈羡为妻。

大家都说陈羡是一天苦日子都不想过了,攀上唐家至少少走五百年弯路。

陈羡拿出赚到的第一桶金给我买了戒指,主钻很小,放进我众多珠宝首饰里十分不起眼,可我却视若珍宝。

他单膝下跪,深情款款,许诺我以后会给我买更大更好的。

婚后,陈羡确实很努力,兢兢业业,对我也足够温柔体贴。

后来,随着他的公司做大做强,大家对我们这段婚姻的看法逐渐扭转,纷纷祝福。

可温情不过五年。

唐氏好几个十分重要的项目被检测出用料不合格,要到手的大项目直接被截和,公司账目被实名举报弄虚作假。

接踵而至的罪名被扣在唐氏头上,爷爷急火攻心直接病倒入院。

陈羡趁机低价大量收购唐氏股份,以最短时间架空了唐氏。

爷爷临终前紧握着我的手,含泪叮嘱:“枝枝,离开他,离开他吧……”

下一秒,我被陈羡一把拎起,他当着爷爷的面,狠狠掐着我的脖子,笑意讽刺,“爷爷,您放心,只要有我在,枝枝就不会有一天好过的日子。”

……

陈羡抢走了爷爷悄悄留给我的信托基金,摇身一变成了我最大的债主。

我虽不理解陈羡对我家的恨从何而来,但我的地位从此一落千丈。

爷爷病逝后,我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骄傲肆意小公主,而是成了只有靠陈羡的施舍才能够活下去的蝼蚁。

他带着一个又一个的情人招摇过市,我成了京圈最大的笑话。

但好在,这浑浑噩噩毫无尊严的日子也就持续了两年。

三个月前,我在画馆晕倒,被学生紧急送往医院。

胰腺癌,中晚期。

我不信,跑遍了北市大大小小的医院。

但得到的结果,都一样。

我想,离婚应该在我还像个正常人的时候办好,这是我为数不多能够为自己争取的体面。

我实在不愿死后的墓碑上,要刻着“陈羡之妻”的字眼。

我回家等了陈羡一周,但没有等到。

他的电话不接,连许秘书都不愿向我透露他的行踪。

我实在等不及了,我如今的一分一秒对我来说都弥足珍贵。

我将巨幅画作完成那天,抄起画馆的救生锤打车去了御景华庭。

陈羡最喜欢的情人住在那儿,她叫小树。

和陈羡传绯闻的女人很多,但小树一次都没有——陈羡将她保护得很好。

她是被陈羡资助的女大学生,毕业后就进了陈羡的公司,成了陈羡的特助。

陈羡为她买了地段极佳的公寓,并且以极低的价格租给她,在酒局上替她挡酒,应酬结束后送她回家。

他衬衫上的口红印,副驾驶座上掉落的化妆品,和她双眼通红旁若无人地跌进他的怀里。

都在证明,他们关系不一般。

我和陈羡还没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就因为她吵过无数次架,但每次都只能以我失败妥协告终。

陈羡一边怪我无理取闹,一边半夜去安慰因为停电感到害怕的小树。

接着后来便是夜不归宿。

那样的日子日复一日,我像是被放在温水里的青蛙,又像是哑巴吃黄连,连挣扎反抗都没有资格。

我礼节性敲门,推开小树后兀自进了屋。

我直接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最后气喘吁吁地丢掉手里的救生锤,看向错愕中的人,冷笑道:“让陈羡赶紧来跟我离婚,不然你怎么上位,嗯?”

我的办法的确有效,当晚陈羡就气势汹汹地回来找我算账。

我正在吃药,他直接夺过我手中的杯子,动作太大,我另一手几十颗药粒都散落一地。

他却不管不顾,抓住我的领口将我提起,咬牙切齿地质问我:“唐枝,我有没有说过不许你去找小树?”

我一顿药几百块,需要我上好几节课才能挣到。

而一节课就至少要站一个小时。

但却被陈羡弄得全撒在地上。

算了。

我抬头看他,目光平静,语气轻讽:“你早点跟我离婚,不就都解脱了?”

“你做梦。”

陈羡额角的青筋暴起,目光猩红,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我不以为然,收回视线,一边抽出纸巾将桌上的水渍慢慢清理干净,一边说:“那就当我在做梦吧,不过有一件事我提醒你——”

“夫妻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一样可以离婚。”

我将湿透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刚想转身上楼,手腕却被陈羡一把扣住。

陈羡毫不客气地把我往沙发上丢。

不算十分柔软的垫子,疼得我连声音都发不出。

“夫妻不和?那我现在是不是这样算犯法?”

陈羡冰冷的吻犹如毒蛇,他一边在我脖颈上啃咬,一边撕扯我单薄的睡衣。

陈羡一只手把我带到他腹部的瞬间,我猛地回过神,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扬起手扇向他的脸。

清脆的巴掌声终于停止了这场闹剧。

陈羡难以置信地坐起身,摸到嘴角的血,抬眼看我,冷笑:“唐枝,你现在是真有能耐。”

我强忍着恶心干呕的冲动,用同样嘲讽的语气反呛:“你现在这是饥不择食,见个女的就能发情?”

“你之前不是求之不得?”

“那是我以前犯贱,你也跟我一样贱?”

陈羡摔门而去,我赶忙跑到厕所撑着洗漱台吐了个底朝天。

突然,我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再来得及反应,“砰”地一声就往后栽了下去。

“醒了?”

司南揉着我紧蹙的眉,似是松了口气:“你在家里晕倒了,小枝,你没有好好吃药吗?”

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我逐渐恢复清醒,挣扎着起身。

我喝了整整一杯水,终于出声:“你怎么来我家了?”

“我那天下午不是跟你约好了,晚上将装裱好的参展作品送到你家给你?”

记忆慢慢回笼,我有些抱歉,讪讪一笑,问:“是我拖后腿了。”

陈羡回家这么一闹,让所有的事情都乱了套。

我家破产后没多久,司南开了属于自己的画馆,并盛情邀请我到他的画馆工作。

我接受了他的好意,偶尔还在他的推荐下带带班,算是解决了温饱问题,笼罩在我头顶的终于不只是阴霾。

如果没有生这个病,或许我会试着拥抱新生活。

从司南的口中得知,我昏迷了整整两天,但手机里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

“怎么会?一切都顺利。”

司南拿起床头柜上的礼盒递给我,打断了我的出神:“你的生日礼物到了,你先看看喜不喜欢。”

黑色的丝绒盒子,logo是我以前最喜欢的奢侈品牌,里头是一只经典款的手提包。

我勉强扬起一抹笑:“司南,太贵重了。”

这只包对以前的我来说,连放进亚克力盒子里都不配。

但今非昔比。

“小枝,你值得的。”

我不禁潸然泪下,捏着盒子低头小声哭起来。

已经太久,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

司南轻轻抱住我,拍了拍我的背,声音轻柔:“小枝,别放弃。”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在司南的话中听到了一丝哽咽。

我还是没有选择住院治疗,挂了几天吊瓶后就回了家。

医生给我开了很多新的药,被我装进了司南送我的包里。

我看着司南一脸的欲言又止,不禁莞尔:“不只是为了离婚的事,还有,司南,我不想生日在这个地方过。”

我和司南其实都心知肚明,我或许没有下一个生日了,我们只是默契地选择绝口不提。

生日那天,我做了一大桌子菜,拍照邀请司南来和我共享。

陈羡回来时,司南正在给我唱生日歌。

我的愿望许到一半,屋子里的灯光突然亮了。

陈羡推门而入,手中拿着蛋糕和礼盒,看见桌前的我们的那一刻,脸色就立刻沉了下去。

“唐枝,着急跟我离婚,原来是着急回去找旧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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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6 11:3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