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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自助的女孩突然开口找我要十万块
我资助上学的女孩忽然开口问我要十万块钱。
追问原因后,她不再回我消息。
找到学校,她的班主任很惊诧:“您不知道吗?她三个月前就退学了!”
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才得知。
我给她的钱全被她的黑心父母填补给了弟弟。
而女孩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太平间。
推搡之间,我从楼梯滚落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
我回到了初见女孩那一天。
……
“我看你们黑心医院就是存心讹钱呢吧!什么住院费要这么贵?”
“就是,哪个女人不来大姨妈?哪个也没像这个赔钱货一样费钱的!”
“我要告你们!找你们领导来!”
医院的长廊里,一对农村夫妇哭天喊地。
旁边还站着个七八岁的胖男孩儿,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打游戏。
这一家人,是我资助女孩的亲属。
女孩名叫李盼儿。
虽然家在农村,还要一面干农活一面上学,但成绩依然在整个县名列前茅。
我也正是看上了她身上勤奋好学的品质,答应资助她直到大学毕业。
所有学杂费生活费都由我一力承担。
但,就在不久前,李盼儿忽然大笔大笔地问我要钱。
一开始都是秘书负责交接的,直到李盼儿张口要十万块。
秘书汇报给我,并且告诉我在这之前已经零零散散给她打了三万了。
盼儿花钱并不大手大脚,之前逢年过节不忘给我送些特产什么的。
我开始觉得蹊跷。
便要求盼儿打个电话给我,或者见面说明一下原因。
但自从我要求发过去后,那边就再也没了消息。
我找到了李盼儿上学的高中,最好的那个班。
结果她的班主任十分惊诧地说,“李盼儿半年前就退学了,您不知道吗?”说完有些惋惜地摇头,“她一直成绩很好的,我们也和家长做了好几次疏通工作。唉。可惜了。”
退学?
可是上个月她还接收了秘书打过去的生活费啊!?
我心急如焚,立刻联系上李盼儿父母。
他爸妈一开始支支吾吾不肯说,再三逼问才告诉我:李盼儿病了,现在正在xx附属医院。
然后才有了我匆匆赶来的一幕。
主治医生被连拖带拽地拉扯了半天,好不容易从女人的唾骂中抽出空来解释,“这位家属,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孩子是因为月经期感染导致中毒性休克!而且她本来就身体虚弱,各项检查报告都不太理想,她……”
“中毒性休克?!”
我心猛地悬起,抓住医生的手。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呢?”
医生愣了一下,大概是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在医院见过我。
他皱了皱眉,但还是耐心解释道,“你也是病人家属?这个小女孩一直在用散装的卫生巾,那些三无厂商生产的质量很容易出问题,怎么孩子不懂,大人也不懂事呢?”
我眼神骤然冷下来。
死死盯着那一对闹事的农村夫妇。
“我每个月给盼儿两千五,你们把钱用哪儿去了?为什么会让她用散装卫生巾!?”
在初次见面的印象中,他们还是和善而淳朴的。
此刻女人却瞪眼尖叫,格外尖酸刻薄。
她一把搡开了医生。
“放屁!你们这群医生就知道危言耸听!我们那时候垫巴垫巴纸就行了,咋就那么矫情?我不管,俺们家没钱,立刻出院!”
男孩则骂骂咧咧翻我白眼,“臭娘们你少管那么宽!你自愿给的钱,俺家爱用哪用哪儿!俺妈还要给我买大房……呜!爸你干啥啊?”
农村男人连忙捂住他的嘴。
然而我都听见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他们居然强迫李盼儿退了学,私吞我给她赞助的钱!
现在人还在医院,爹妈就要当甩手掌柜甩掉这个累赘了!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主任,不好了,三床那个小女孩心源性休克,心肌梗死!”
“死了?!”
下一秒,女人哭天喊地的叫嚷声撕裂寂静。
她痛骂黑心医院,抓着医生的领子让他们偿命。
可我分明看见了男人隐藏不住得扬起的嘴角。
“就是,俺们就这一个闺女!赔钱!”
在一片嘈杂中,我不知道被谁猛推了一把。
天旋地转,头磕到了什么。
整个人滚落下去。
我的耳畔像是被拉响了尖锐的警鸣声。
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变成扭曲而模糊的画面。
两行眼泪滚落下来。
李盼儿的声音反复回荡。
“姐,我也想成为你这么厉害的人,然后也拿钱让女娃娃上学。”
“姐姐,这是我自家晾的柿饼,你尝尝,可甜了。”
“姐,我期末考了第一名,等给你织的围巾好了我去找你,请你吃好吃的!”
“没关系的,就是有点不舒服。我挺挺就过来了。”
这傻孩子。
明明那么优秀乖巧。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到了最后一刻还在拼命努力。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眼前出现大片的苍白。
我晕了过去。
“傅董,到地方了。”
耳边传来司机小王的声音。
怎么回事?
我迷茫地睁开眼,迷茫地看着车窗外落后贫瘠的一排参差不齐的平房。
记忆渐渐回笼,与之相应的是不可置信。
我飞快地打开手机看了看。
试探问道,“小王,我们是去参加镇上的振兴农业慈善会吗?”
司机从车前面拿了个青橘子给我。
“傅董,您是真晕车啊,这都能忘。”
“吃点酸的,醒神。”
“……”
我居然真的回到了这一天!
这天我临时代替了我哥,去参加我们公司赞助的一个乡村农业项目的慈善会,也正是这一天,我见到了落落大方、谈吐得体的李盼儿。
“先不急进去。”我平复心情,对司机说道,“我下车走走,随便逛一下。”
“啊?”司机有点意外,但还是点点头,“那我先去停车等您。”
我凭着记忆,一步一步走上了镇旁边的土路。
虽然上一世记了大概,不过这里的泥瓦房都差不多模样。
就在我迷失不定的时候,前面传来男孩的笑声。
“李盼儿!哈哈哈哈你衣服都湿了!嘻嘻!”
“切,读书有啥用?你信不信我家出五万,你初中毕业就得给我当媳妇?”
我快步循着声音过去。
“干嘛呢!”这里李盼儿的爹的声音。
眼见男人闯入院子,刚刚拿着水枪的熊孩子飞快地跑掉。
我刚松一口气,就见男人一巴掌扇在李盼儿的后脑勺。
“你他妈聋了!我说今天干什么去!?村长都说了要来大人物,要年轻周正点的女娃陪一下,死妮子,我养你不如养条狗!”
李盼儿迅速地站起身,攥紧了手里的书。
“爸,这个竞赛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中考能加分的。”
“求你了……”
里屋传来李盼儿母亲的声音,尖锐拔高。
“呸!一天到晚净看点没用的洋玩意!我看你是心野了,想跟洋鬼子睡觉呢吧?臭不要脸的小贱蹄子!”
我站在门口,怒火丛烧。
一个母亲居然能对亲生女儿如此荡妇羞辱。
然而愤怒之余却也出奇地冷静。
原来村长所谓的“好好招待”,多半是猜测我哥会出席这次活动,自以为聪明地投其所好。
居然用这些不谙世事的单纯女孩子做顺水人情。
而刚听赵盼儿父母的言下之意,分明女儿就只是个工具。
亏我上一世被她领到家里,那对夫妇苦心做戏给我看,什么“男娃女娃,手心手背都是肉。”什么“盼儿在家最懂事,俺们心疼她”。
那时候恐怕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我强摁下怒火,回到了村长包下的饭馆。
人还没来齐。
倒是隔壁那一桌,李盼儿的爹穿一身不合适的西装,和几个男人高谈阔论,时不时朝我这边瞟上一眼。
“那女的怎么能上桌?”
“哎哟,该不会是大老板养的情人吧?”
“真会玩儿啊,城里女人就是漂亮。”
我转过头去,抱臂冷笑。
“怎么,一个两个这么上赶着想卖身啊?可惜你们要姿色没姿色,又丑又挫,我看薄利多销都困难。”
看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我也懒得装。
一个男的气急败坏要过来拉扯我,“你一个臭娘们被包yǎng有什么好横的?”“就是,俺家婆娘敢这么说话,嘴都给她撕了!”
村长姗姗来迟,看到眼前的差点没吓昏。
上前给了一人一拐杖。
“你们灌多了黄汤了!都他娘的没长眼睛啊?这是傅董!傅家总裁的亲妹妹!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他一面讪笑着搓搓手,一面对我有点尴尬地解释,“对不起啊傅董,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有为……乡下人见识短,别和他们计较。”
我垂了眸。
在商圈厮杀这些年,什么流言蜚语没听过?无非围绕着“年轻女人”“亲戚关系”“上位”,只是此时此地,以更加赤裸粗鄙的方式呈现在我眼前罢了。
总之这群渣滓也不是我来的目的。
用餐途中,李盼儿被吆喝过来端茶送水。
我正想着如何开场,忽然,她被坐在我斜桌的她爹一巴掌抽过去。
声音大到我旁边的小王都抖了下。
“赔钱货你要死啊你!?你来了脏东西不早说?晦气,你赶紧离贵人远一点!”
事发突然。
李盼儿被扇蒙了,手足无措在原地。
我循声看去,这才看到她藏蓝色的裤子中央的确被晕开了一道更深的痕迹。
而女孩众目睽睽下被亲爹打耳光,脸色涨红到快能滴出血。
头恨不得低得埋入尘埃里。
“啪”。
筷子被我不轻不重地撂下了。
村长战战兢兢地看着我的脸色。
我却似笑非笑,“来了月经就是脏了?”说完站起身来,“村长,看来我今天不配上这个桌呢。”
场面瞬间安静到了极致。
村长愣了半晌,才忙打圆场道,“哎呀,大老爷们不懂,乱说!李老二你把嘴闭上!人家傅董是念过书的城里人,不讲那些的!”
说完推着李盼儿她爹出来给我赔不是。
“卫生间在哪儿?您给指个路。”
“我带盼儿去换洗,别脏了诸位金贵的眼。”
等到了卫生间,李盼儿一个劲儿跟我道歉,甚至怕得瑟瑟发抖,估计是觉得自己把饭局搞砸了。
我再三安慰她,亲自去车后备厢取了备用的衣服和卫生巾,耐心地教她怎么拆开,怎么用。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它不脏,也不可耻,它只是提醒我们要在这段时间格外爱护自己的身体,明白吗?”
她抬起清澈宛若山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我。
我微俯下身来。
“盼儿。”
“如果我赞助你上学,你愿不愿意,跟我到城里去?”
她惶恐地说,“我……我可以吗?”
像是闪过一丝希望,却又很快黯淡下去,“谢谢姐姐,可我还是回去吧,家里每天都有农活要我干呢。”
“家里不是还有你弟弟?”
“我妈说……是我抢了弟弟的营养,弟弟身体打小没我好,所以,所以一般是我干的。”
我简直快气笑了。
那小子从小被他们胡吃海塞,走个路地面都震三震。
能健康才怪。
但这件事的确不是她能做主的。
所以我找来了村长,开门见山跟他谈。
农产品这块市场饱和了,但我们提供的资金链不会断,只是改为投放建设希望小学,并且,无论男女,一律按照成绩入学,免除一切学杂费。
我要看到每学期入学名单和对应的成绩表。
李盼儿爸妈听说我要带她走,顿时急了,“啥?凭什么三两句话就想给我闺女接走?她走了谁干活?谁收拾屋里头?她弟的学费还要靠她打零工呢!”
可毕竟,这一整个村的经济来源,傅氏赞助占了大头。
村长又不傻。
“你们糊涂!人盼儿学习好,大老板才要她走,去城里当然是给她挣更好的路了!”
说完自以为小声地嘀嘀咕咕,“再怎么养着,不还是你家闺女?去城里镀金不比你们直接买了值钱?孬货!”
我心里泛起冷笑。
跟我一个在商圈厮混数年重生一世的人耍心眼?
那就试试看。
带着李盼儿回到别墅。
她面对管家和殷勤迎上来的张妈有些局促不安,一个劲儿地说谢谢。
论理说,傅森年才是傅氏集团现在的一把手,在饭桌上他保持着生意人的涵养,对李盼儿照顾恰到好处,没有多问一句,但那锐利洞察的目光已然将眼前的女孩瞧了个透彻。
在用了晚饭之后,我让张妈带盼儿去洗漱,顺便挑个客房暂住。
傅森年把我叫到书房。
“给你介绍好几个贵公子哥儿你不去,你这是要无痛当妈啊?”
我打开平板给他看李盼儿的履历和过往成绩。
“收养个孩子而已,由我供养,怎么了吗?”
傅森年在商场摸爬滚打的时间比我更长。
眉眼之间明显带了点忧虑。
“不是钱的事儿。你这个年龄能当上集团董事本来就够打破那群老古董的认知了,你这直接不吭一声收了个养女,我只是怕他们……”
我轻笑,将自己完全躺倒在皮椅上,把玩着手上的钻戒。
“这就打破了三观了?”
“那往后要打破还多着呢。”
傅斯年摘掉无框眼镜,揉了揉眉心。
无奈,也纵溺。
“哥。”
“嗯?”
“还记得这个钻戒吗?是我赚的第一桶金给自己买的,那时候投资什么也不懂,看报表分析图,熬了好几个通宵,二十四岁生日都是在公司里睡的。”
“很多人说,戒指要等一个爱你的男人亲手为你戴上。”
“戒指是步入婚姻的象征,钻石是爱情的结晶。”
“我从来没想过那么多。只是莫桑钻很美,我的手也很美,它们很配,而我值得。”
他笑了,“好好好,你总有你的道理。不过小茵,我得提醒你一件事,人的眼界不可避免是由出身决定的。你可以帮她少走弯路,但不能直接带她上岸。”
我当然没打算直接一手包办。
因为我相信李盼儿。
办理在A市一高的入学手续并不复杂,年年竞赛次次得奖的好学生谁不想要?
何况承了傅家一个人情。
李盼儿入学正赶上期中考试,就跟着测了。
除了英语略微薄弱之外,其余门门都在年级名列前茅。
李盼儿告诉我的时候,雀跃中带着小心翼翼,“姐姐,上学一年要花多少钱?”
我正在看财经报,顺嘴宽慰,“花不了多少。”
她杵在书房门口站了很久,我都以为人离开了。
才听到人儿怯怯地小声说道,“我可以周六周日做家教,每天三节课,一节四十块,每周就有二百多块,足够我吃饭了,还能攒下一些。老师说,学校定期的比赛也会有奖金,我会努力的……”
我放下报纸,招招手示意她进来,让王妈给端了杯温牛奶。
“盼儿,你想说什么?”
她低着头,绞弄着手指,似乎很难以启齿。
“我,我给姐打借条,能不能……让我读完高中?”
我略显诧异地一挑眉。
“那不然呢?既然我选择资助你,别说高中,你将来只要能读下去,研究生、博士生我也是供得起的。你只要安心学你的习,钱的事不用你管。”
旁边的张妈估计是看不下去了,解释道,“傅小姐,前段时间盼儿她爸妈打电话到学校,好像说是盼儿她妈妈腿骨折了,说学校耍赖不放人,家里没个干活的,盼儿怕打扰您工作,就让我去了一趟。”说完愤愤地补充,“这哪里是养个小囡,就是养苦力嘛!”
我安抚地摸了摸盼儿的头,让她安心看书,这些事我会解决。
转头打电话给林秘书。
“告诉他们,把县级以上医院检测报告和缴费单发过来,我报销。”
“但是,如果闹到学校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一毛钱都别想拿,并且我会撤回对春回镇的所有投资援助,孰轻孰重,自己掂量!”
我本以为,这件事到此偃旗息鼓。
可我还是远远低估了人性的恶。
在关爱照不到的地方。
阴暗的念头会疯狂滋长。
将人活生生吞噬。
转眼到了期末。
李盼儿和我的联络越来越少,我也能理解,以为是备考忙碌,正赶上Q3季度业绩考核,我为了拿单全国各地出差,忙得昼夜颠倒。
想要在市场立足并非易事,有太多太多的声音告诉我:
——去吧,趁着年轻貌美,嫁一个豪门。
——女人在职场上努力拼命没有用的,再努力也上不了牌桌。
——家庭和婚姻才是女人的战场。
放屁。
我就是要野心勃勃,就是要力争到底。
我就是要在年底全国各大商业峰会上杀出重围,占据前排的一席之地。
赶回公司的时候,林秘书提醒我,“傅董,您今天下午的会议时长尽量控制在四十五分钟之内。”
“啊?为什么?”
林秘书调出行程表,“您上周和李小姐通话过,答应今天会去参加家长会的。”
我将冰美式一饮而尽,提了提神。
脑海里浮现出女孩懂事而青涩的脸庞。
随之涌上来的是酸涩和些许愧疚。
“好,我知道了。给我准备一身常服。”
“是。”
“对了小林,”我问,“我想准备点礼物过去。你儿子不是也在上高中?现在高中生都喜欢什么呀?”
他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
“傅董。”
“我儿子喜欢他班里那个女班长。”“已经在批评教育了。”
“……”
即便紧赶慢赶,我到达一高的时候,暮色西沉。
已经陆陆续续看到有家长和孩子出来。
还是来晚了。
走廊里有些教室已经锁了门,我们走到高一三班,只看到有个胖胖的女孩在闷着头拖地。
“同学,你好,李盼儿同学已经走了吗?”
胖女生抬起头,讷讷地说,“她去操场后面倒垃圾了。”
“值日生吗?”林秘书有点疑惑地看了一眼黑板,“这上面也没她啊。”
胖女生继续拖地,一言不发。
但脸上明显闪过了恐惧的神色。
我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去多久了?”
胖女生还是不说话,只是在吃力地挪桌子的时候,我看到她手腕上被烟头烫出来的伤疤。
“你的伤怎么回事?小林,带医药箱了吗?”我看得揪心,“你先送她去医务室吧,我给盼儿打电话。”
胖女生连忙往下拽袖子,顺带飞快地指了指窗外的远处。
“我、我没事。”
“盼儿就在那个器材室旁边的侧门垃圾场那里。”
“你们……快去找她。”
顾不上太多思考。
我穿着高跟鞋,和林秘书一路狂奔。
天边的太阳已经被一点点蚕食干净,黑沉沉的夜色压了下来。
风声在耳畔被放大了千百倍,呼吸窜流中带着刺骨的寒意。
心跳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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