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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爸是A市首富，我妈是影后，
可我一直很低调，
直到学校暗箱操作，把奖学金名额给了别人后，
我彻底怒了。
「爸，妈，我在学校受欺负了，你们什么时候来一趟？」
01
奖学金的名额下来了，
班主任再一次把我喊到了办公室，
「邱暖暖，这次学校励志奖学金的名额打算给沈梦婷了，你看……」
我立刻跳了起来，
「凭什么，明明各方面的综测我才是第一！这三年来，我拿了八次国奖，十次省奖，大大小小的奖状不计其数，每次考试都是稳居第一，而沈婷？她哪一次考试是超过我的！」
班主任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邱暖暖，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人家爸爸可是星耀集团的总经理，你？」
班主任嫌弃的眼光上下扫了我一眼，
「你就是一个家里放牛的，拿什么跟人家竞争？！」
我确实不需要跟沈婷竞争，
因为……
我看向班主任桌上的一张风流倜傥成功男士的照片，高调地写着一句话，
「你行我也行！」
是A市的首富，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英俊潇洒的面容让每个少女都为之心动。
没错，是我爸，陆宇宁。
再看向班主任的手机壁纸，
是红了20多年的金马奖影后，邱梦，至今演艺圈无人能敌她的成就。
没错，是我妈。
等等，星耀集团，
这正是我爸手下最不起眼的一个小集团。
而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当时，我爸和我妈的世纪婚礼轰动整个A市，
可他们婚后却很低调，从未向外界透露过自己孩子的信息。
也难怪这么多年，狗仔从未拍到过我的正脸。
我难道还需要跟沈婷竞争？
我最后在班主任暴跳如雷的吼叫声中潇洒离去，
「我不同意，你们要是把名额给了沈婷，我就去举报学校！」
刚出门，我就碰到了沈婷，
正是冤家路窄，
她嘴角扯着讥讽的笑，不咸不淡地上下扫视着我，
「班主任都跟你说了吧，我劝你尽早放弃，你要是说一些好话，没准我爸一高兴，还能送你点钱呢。」
沈婷的小跟班凑了上来，不耐烦地撞向我的肩膀，
「婷姐，你是谁呀，就她这种山沟沟里出来的放牛娃，也好意思跟你抢，她配吗？」
围在沈婷另一个身边的狗腿，鼻孔都差点没朝上天。
「我们婷姐一个月的零花钱都够她花一年了吧，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一股汗臭味。」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伸手抵住鼻子，嫌弃地扇了扇。
沈婷趾高气扬地向我走来，捂着嘴巴做作地笑着，
「应该是牛圈里的牛粪味吧，人家邱暖暖每天起早贪黑地要给家里放牛，身上有点臭味也是可以理解的，要不要我在我爸爸面前说点好话，让你爸爸妈妈来公司当保洁啊。」
「哈哈哈哈……」
三个人围在一团，笑得尖锐刺耳。
谄媚又做作。
沈婷高傲地扬起她的下巴，眼尾的得意都飘到了天上，
「邱暖暖，我告诉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信不信我爸爸只要一个电话，你就连学都没得上！」
刚开学那会，我无意间向同学透露过，
为了上学，家里特地卖掉了几头牛。
加上我平日里低调，他们都认为我是山沟沟里放牛的。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爷爷有几千头牛，
当初也是他非要卖牛来给我把个大红包。
开学的时候，爷爷给我银行卡里存了七位数的零花钱。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盯着沈婷，
「沈婷，你知道吗？你牙上有菜。」
「还有，你的嘴好臭。」
最后，在沈婷的尖叫声中，我潇洒离去。
回家！
02
一回到家，爷爷拿着赶牛的长鞭就站在家门口，
热情地向我扑来，
「我的乖孙，我想死你了！」
一靠近，我就闻到了爷爷身上的牛骚味，
不用说，他又是来给家里送牛肉的。
其实，到了这个份上，家里早就实现了财务自由，
爸爸妈妈也劝爷爷不要再养牛了。
哪知这老头子死活不同意，
说，自己养的不是牛，是情怀！
好在老人家身子硬朗，我们就也没再劝说。
「我的宝贝女儿，你终于回来啦！」
妈妈一把扯下脸上的面膜，欢快地向我飞奔而来，
财气养人，妈妈本就天生丽质，加上平日里又注意保养，跟我站一块，
还以为是姐妹呢。
妈妈热情地在我脸上亲了又亲。
爸爸终于看不下去，走了出来，
「差不多得了，就一个礼拜没见。」
妈妈一个白眼扫射过来，狠狠地拍着爸爸的手臂，
「都怪你，那么狠心，把我们的女儿丢在了寄宿学校，我每天愁的那是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似乎是为了表达真情实感，妈妈说着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我无奈扶额，影后这称谓，
果然是实至名归。
妈妈抱着我的双臂，看了又看，
嘴巴一撇，
一滴眼泪又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瘦了，我的宝贝女儿瘦了。」
爷爷也顺带在旁边添油加醋，
「没事别这么拼命，家里又不是没钱花，把身子累坏了，我该怎么跟你奶奶去交代啊……」
爸爸也顺势附和，
「就是就是，我们就你一个孩子，你要是真的累坏了，我们要怎么办啊……」
好吧，我错了，
家里一家都是影帝影后。
其实也不怪他们这么说，
我妈想让我进娱乐圈，我爸想让我去他某个公司的名下挂名，我爷爷想让我继承家里的几千头牛。
可我一个也不想，
我只想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在科研领域做出一番建树，
为国家发展贡献力量。
03
饭桌上，我妈妈提到了我准备很久的知识竞赛。
「你孟阿姨说，这次的题目很新颖啊，看上去挺有挑战难度的。」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
班主任不但把奖学金的名额给了沈婷，竟然还想着让我去参加竞赛。
说什么为学校争光，
我，呸！
「不去了！」我利落地把筷子一撩。
爷爷瞬间察觉了异常，关心地围了过来，
「怎么了，我的乖孙，是学校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我咬了咬牙齿，
说白了，我还是不想向沈婷一样，靠着她那个爹在校园里无法无天的。
对了，她的爹。
我看向我爸，
「爸，你手下是不是有一个叫星耀的公司啊？」
而我爸只是一脸茫然，
毕竟，他手下的公司实在是太多了。
直到——
我妈直接一个爆栗敲在了他头上，
「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件彩礼，你不记得了吗？！」
我爸这时才猛地想起来，
这个公司的名字，还是特地以妈妈在第一部剧里扮演的角色命名的。
之后，就交给妈妈全权打理，
但很可惜，妈妈空有一身演技，丝毫没有任何的商业头脑，
没多久，公司就亏本了。
但我爸依旧坚持开着，即使是亏本，
「千金难买我老婆开心吗？」
看来，需要我妈周末的时候去一趟公司了。
04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学。
奖学金还是落在了沈婷头上。
班上，班主任热情地拍着沈婷的肩膀，
「大家都要向沈婷同学学习，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大家鼓掌！」
沈婷的小跟班差点没把手都拍烂了，
拍手中，还不忘用三分得意，三分嘲讽，五分恶心的目光向我投来，
所有的同学都很热情，
全班，哦，不，全校都知道他爸是星耀的总经理。
但很快，就不是了。
我冷冷地笑着。
身后传来同班同学的窃窃私语声，
「你听说了吗？本来这奖学金的名额要给邱暖暖的，毕竟邱暖暖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上次八校联考，还考了全市第一。」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沈婷摊上个好爸爸呢？她爸可是星耀的总经理，一年好几百万呢！」
「天哪，难怪学校的老师都对沈婷这么照顾，这私下里收了多少钱啊？」
「别别别……你别说出去，到时候要是被沈婷听见了，她可要来找我们麻烦了。」
……
下课后，沈婷趾高气扬地踱着步子，
炫耀着将学校发的奖状在我面前飘啊飘，
「哎呦，奖学金这件事，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有什么好跟我争的呢？非碰一鼻子的灰。」
沈婷的小跟班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捧着沈婷，
「就是就是，我们婷姐是谁呀。」
沈婷也大概知道了我跟班主任说的话，
警告地看向我，
「我告诉你，邱暖暖，你最好不要闹事，否则，你信不信，明天就没有学上！」
我才知道，
沈婷要出国留学，正好差一张奖状，
于是，这奖学金的名额就落在了她头上。
等等，星耀的规模并不算大，
加上这几年又连续亏本。
沈婷他爸又是怎么有钱送她出国的？
我抬头看向她，
「你爸叫什么？」
沈婷扑哧一笑，双手叉腰，上下扫视着我，
「怎么想抱大腿吗？」
沈婷伸着她长长的指甲戳着我的鼻尖，
「我告诉你！我爸叫沈孟伟！」
她说得自豪极了，向上微挑着的眼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而一旁的小跟班，也跟着她的表情，
如出一辙地俯视着我。
嗯，沈孟伟，我暗暗记下了这名字。
下午的时候，
校长特地召开了全校的学生，在操场上组织开大会，
为的，就是彰奖沈婷的事情。
我顶着烈日，听着广播里眩晕的话音。
「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就是我们高三12班的沈婷同学，她！经过自己不懈的努力，终于，在这次省级的评选中，获得了全省一等奖！大家掌声鼓励！！」
下面传来同学的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就是因为她爸，每年都给学校捐赠好几十万，她才能拿到这个奖的。」
「是啊，不然她凭什么？要情商有感伤，要脑子有脑袋，要实力有蛮力的。」
「唉，没办法啊，谁让她有个好爹啊，这年头，不就是拼爹吗？」
「可怜了邱暖暖了，她这么优秀，名额就被这么挤占掉了。」
「邱暖暖家境还不好，为了供她上学，家里还特地卖了几头牛呢。」
此话一出，同学们纷纷向我投来惋惜又怜悯的目光。
讲台上，沈婷正握着话筒，意气风发地讲述着自己的获奖感言，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爸爸，他虽然只是星耀集团的总经理，但是他，总是在为我无私的奉献和付出，也是他，拼尽所有来……」
说着说着，自己竟然感动地抹起了眼泪。
讲台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沈婷慷慨激昂地念了一篇长长的作文，
作文的题目是：
「我的总经理父亲」
05
我站在下面掰了掰手指头，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
她爸总经理的位置能要坐多久呢？
哪一天撤掉会比较好呢？
在我认认真真地数着手指头时，
身后传来同学的惊呼声。
「快看！」
我抬头望去，这才注意到，
只见，校门口驶入了一辆辆黑色的轿车，
一辆，
两辆，
三辆，
……
足足有八辆轿车。
只是这轿车，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直到——
身后传来同学的尖叫声，
「这不是省检查组的车子吗？！」
一瞬间，全校所有的学生都向着门口望去。
就连沉浸在慷慨激昂讲话中的沈婷也向着门口望去，
一双修长的双腿从车子里迈下，
一袭剪裁得体的西装，精致的大红唇，烫得微卷的大波浪，戴着墨镜的女性从车子里走了下来，
神情冷漠地扫视着一切。
等等，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直到，她缓缓地摘下墨镜，
这不是孟阿姨吗？
我妈妈的发小加闺蜜！
她怎么来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校长就急急忙忙地从台上冲了下来，
使出吃奶的劲冲向孟阿姨的方向，
随即，点头哈腰地热情地拉住孟阿姨的手，
「领导好，领导好，领导今天怎么莅临我们学校了？」
孟阿姨只是不耐烦地抽出自己的手，
还嫌弃地掏出纸巾擦了擦，
校长的脸色僵了僵，
但还是换上一副谄媚的笑，
说着，忙将站在一旁两眼放光的沈婷拉到了孟阿姨面前，
「这是我们学校刚刚获得省级奖学金的同学，沈婷。」
孟阿姨淡淡地将纸巾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语气冷淡，
「有人举报你们学校评选奖学金有内幕。」
校长瞬间就慌了，急急忙忙地证明着自己，
「怎么会呢？我们学校素来以学风优良淳朴得名，这种龌龊的事情，我们怎么会做呢？」
孟阿姨淡定地戴上墨镜，视线直视前方，
强大的气场让身边的人都缄默不语，
「做没做，我们一查就知道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班主任已经恶狠狠地站在我的身后，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不是你举报的！邱暖暖我告诉你，你不要和学校作对，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当时只是在气头上，才会说出这句话的。
但我可没跟我爸妈提过这件事，
但我爸心思细腻，估计是早就看出了什么。
毕竟，他的眼线也不少。
其实，比起这个，
我更害怕孟阿姨会认出我来，
这样，我在学校连低调都不能低调。
「肯定就是你！下课来我办公室！」班主任咬牙切齿地在我耳边说道。
下一秒，
「暖暖？！」
班主任还未离去，一道惊喜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大家一回头，只看见孟阿姨从身后走来。
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糟糕。
这是要被发现了！
孟阿姨摘下脸上的墨镜，
惊喜地向我扑来，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
「暖暖！真的是你啊！你都好久没来阿姨家了，你妈妈最近还好吗？」
在孟阿姨抱住的我的那一瞬间，
全校瞬间安静。
沈婷愣在原地，迟迟没有说话。
所有的同学都目瞪口呆，而校长，则是张大嘴巴，
下巴都要脱臼了，
半晌，才颤颤巍巍，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你们认识……」
孟阿姨不屑地回头看向校长，
「当然认识，她妈妈还是我……」
我一把拉住了孟阿姨的手，
急忙抢过她的话，
「啊……孟阿姨好久不见了，上次比赛获奖还是您给我颁发的奖牌呢，我妈妈最近身体挺好的。」
我拼命地给孟阿姨使眼色，眼睛都差点要挤出来。
孟阿姨才猛地回过神来，
「对对对，暖暖啊，可优秀了，我对你印象很深的呢，好几次知识竞赛的一等奖，都是你呀。」
沈婷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理了理自己的衣领，
谦逊地伸出自己的手，
「领导，您好，我叫沈婷，上一届知识竞赛我也有幸参加了，不知道您对我是否还有印象？」
「有啊，当然有！」孟阿姨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沈婷瞬间变得惊喜起来，
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开心。
「谁不知道你啊？上次竞赛就你一个作弊被当场抓了，我能不记得吗？」
我瞬间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沈婷的脸色顿时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要知道，当时作弊这件事爆出来，
沈婷她爸可是花费了很大的人力和财力才将事情压下去的，
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没有几个。
还得是我爸妈，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06
全场的人再一次安静，
寂静了数秒后，
瞬间，迸发出激烈的笑声，
「天哪，沈婷原来是作弊的！」
「你看她这副模样，这头脑，像是能去参加竞赛的人吗？」
「她爸估计愁死了，怎么有这么一个赔钱的女儿。」
「她爸估计搭进去不少钱吧，这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
沈婷的脸色难看极了，
我担心事情会再一次牵扯到我头上来，
急忙溜走了。
但在走的那一刻，
路过沈婷的身边，我又悄咪咪地退了回来，看了她一眼，
用仅仅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真是好可惜呀……」
随后，在沈婷的暴跳如雷中，
我潇洒离去。
07
中午，午休，
我妈又一次给我打开电话，
语气似乎带着兴奋，
「学校的同学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我抵住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
「妈，是不是你告诉孟阿姨的。」
我妈瞬间一脸无辜的语气，
「我可没告诉，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提醒了一下孟阿姨，再说，现在监控这么发达，稍稍一查，事情不就全部出来了吗？」
可能是预感到了我的语气，
我妈妈此刻表演天赋再一次达到了巅峰，
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这个当妈的，还真是不合格，女儿在学校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我还不知道，真是，呜呜呜呜呜……」
说着，妈妈就开始抽泣地哭起来。
「要不是你爸爸及时发现，我的宝贝女儿要受多大的委屈啊，妈妈可是要心疼死的啊……」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感染力不太够，
又拉上爸爸一起，
「女儿啊，你不会怪爸爸吧，爸爸也是为了你好啊，要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受欺负了，我这当爸爸的，心里有多难受啊……」
他俩一唱一和，我根本无从说话。
我之所以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是不希望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
取得的任何成就，
都是沾着父母的光。
我就是想凭借着自己的努力，
但现在看来，好像也快瞒不住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算了算了，
高考也就只剩下两个月了，
到时候我该先公布谁呢？
哪个杀伤力会更加小一点，
影后？首富？
算了算了，
在这之前，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捂好自己的马甲。
可是，我也想低调，
奈何敌人太猖狂。
哦，对，还蠢。
但，不巧的是，
沈婷很快就按捺不住，搬出了他爸。
08
周三，一早。
我就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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