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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在江赞最穷的时候我用婚姻捆住了他。
自此之后他变了,变得越发厌恶我,连碰我都觉得恶心。
身边的女人换个不断就是为了让别人看我笑话。
他恨透了我,“陈佳佳,我恨不得你永远消失在我眼前。”
这次我没哭没闹,如了他的愿。
可江赞他,为什么疯了呢?
1
我进入会场的时候,舞会正进行到最精彩的一幕。
江赞戴着面具坐在主位上,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软绵绵地倚靠在他身上,手还在江赞袒露的胸膛上画着圈,红唇轻启,“小江总,今晚,我家没人…”
言外之意,身边人都心照不宣,起着哄。
只有江赞漫不经心抬眸透过入群看向我,那眼神似挑衅,也似羞辱。
“这你得问问我老婆。”
众人看到我纷纷熄了声,音乐声戛然而止。
安静了,笑话就能听得更清楚。
我顾不上内心翻涌起的羞耻感,上前握住江赞的手。
“跟我回去,江赞。”
江赞没甩开我,也没跟我走,只是戏谑地盯着我的手没说话。
旁边的人小声嘀咕着,“谁不知道江总是被逼无奈才娶了她,她反而还上纲上线,摆起江夫人的架子了。”
“谁说不是呢,前些年陈氏集团还没破产的时候我们还给几分面子,现在可不一样咯,陈佳佳还不赶紧抓住这个靠山,等待她的就只有落败。”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嗤笑声不绝于耳,犹如锋利的剑刃划破我苦苦维系的体面。
我站在人群中间浑身战栗,望向江赞的眼里带着哀求。
江赞玩味轻笑,“陈大小姐也有求人的时候?”
他翻手将酒杯倒在脚边,“擦干净,我就放过你。”
“江赞?”
我不敢相信地望向他,希望他只是开玩笑,却看到他一脸正色。
我知道他的性格,若是不按他的来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咬紧牙关,狠下心,迎着四周嘲弄的视线伏下身。
一步一步,犹如凌迟。
可看着江赞眼里的恨,我内心的屈辱,煎熬和委屈骤然烟消云散了。
我有什么资格?
他想要我出丑,那便满足他。
我敛下眼睫,翻转不停的情绪最终归为平静。
可就在我刚要擦的时候江赞却凶狠地将我拽起扔进沙发里,猛地将酒桌掀翻,怒吼,“滚啊,全都给我滚出去!”
沙发上有不少酒瓶的碎片,我的手腕被划伤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在雪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江赞眸色带着狠,“陈佳佳,你就这么喜欢作贱自己?”
他自问自答,“也是,你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喜欢管我?黄总那个案子困扰我许久了,不如你帮帮我。”
黄总是京世集团董事长,不仅是个笑面虎,还十分嗜酒,旁人与他谈合作光是喝酒就够呛。
江赞他是知道我有胃病的。
我眼神暗了一瞬。
突然下巴一疼,江赞逼迫我看向他,“回答我。”
语气冰冷,眼神阴鸷,眉眼狠戾。
“你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要用权力,地位,来逼迫我。
就像三年前我逼他娶我一样。
“陈佳佳,这才哪到哪啊?之前你附加在我身上的我都会一笔一笔还给你。”
“给我受着。”
江赞将我拽起往外面走,动作粗鲁,出了门又温柔起来。
等上了车江赞才放开我的手。
一路上不少狗仔,我们在外还是恩爱夫妻的形象,不能被拍到。
掌心还残留着余温,我微微攥紧,想要握住最后的贪念,却还是随风消散。
我哑着声,“刚刚那个就是叶晓吧,我不管你怎么玩,别闹到明面上,挺难看的。”
叶晓是江赞的初恋,是他年少时期爱而不得的纯白茉莉花,当年叶晓嫌他穷玩腻了就将他踢了,转头勾搭上新来的富二代,后来叶晓和那富二代没有善终,听说江赞发达了又回来找他。
江赞,还真是不挑剔。
猛得一记刹车,我没防备狠狠撞上了出风口。
江赞冷声道,“下车。”
2
“那个,女士,你的额头在流血,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一个路人颤颤巍巍地指了指我的额头。
我随手一摸,黏黏糊糊的液体顺着额头往下流,糊满了视线。
还怪吓人的。
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陷入沉默,手机应该是掉车上了。
我看向远处迟迟不敢靠近的男孩,笑了笑,“有劳了。”
医生替我包扎好,“好在无大碍,这几天别碰水,按时换药,如果不方便的话,让你这小男友帮你吧。”
男孩瞬间脸变得通红,手忙脚乱地解释,“我不是她男朋友…”
医生没跟他争论,笑了笑便离开了。
“那个…对不起啊,让医生误会了。”
我瞥了他一眼,招手让他过来,“谢谢你帮了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定找机会报答你。”
“报答就不用了,我叫蒋程远。”
蒋程远?好耳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我叫陈佳佳…”
还想说些什么,妈妈突然打来电话叫我回去。
“不好意思啊,先失陪了。”
我匆匆忙忙打车回了家,才发现家里不止妈妈一个人。
江赞坐在主位上,漫不经心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看到我急忙上前搂住我的腰,“老婆,你跑去哪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好在妈妈知道你的备用号码。”
我看着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突然有些累了。
手机是江赞派人送过来的,他早就知道我在医院,却装傻让妈妈打电话给我,为的就是既陪了叶晓又在外维持了恩爱夫妻的名头。
江赞是有妇之夫,若是传出绯闻不仅失了颜面,更会让他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好男人人设毁于一旦。
江赞这人,最擅长权衡利弊。
突然我手心一疼,抬头撞进了江赞深沉的眼眸里,他语气轻柔,“老婆你还有哪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再去看看?”
真是瘆得慌。
我勉强勾起嘴角,“不用了,已经好了大半。”
好不容易应付完妈妈的盘问,回到家已经是半夜。
我疲倦地瘫倒在床上,突然一道黑影压了下来,带着炙热的温度。
从脖颈蔓延上唇角。
我别过头,“江赞,我累了。”
江赞一顿,嗤笑一声,“陈佳佳,别装行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现在来跟我玩故擒欲纵,真让我觉得恶心。”
说罢,江赞翻身穿上衣服夺门而出。
跑车的呼啸声撕破黑夜。
我疲倦地闭上眼,江赞,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3
我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副模样的?
江赞是我的家教老师,初见时我冲他呲牙咧嘴,想要赶跑他,后来却在朝夕相处中日渐沦陷。
江赞总是能注意到我的情绪,在我每一次低落时安慰我,在我受责骂时护着我。
可他对我总是疏离的,客气的,虽然他总对我笑,但我总觉得那笑不达眼底,只是浮于表面的伪装。
我父母对他也很好,时不时留他下来吃饭,但他总是拒绝,送他礼物也不要,我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后面亲眼看见。
我给江赞写的情书被发现后爸爸把江赞叫到家里骂得狗血淋头,要他不要痴心妄想,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冲过去将他护在身后却被他拉开。
他用温柔但又淡漠的眸子看着我,“陈叔叔说得没错,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
桌上的手机响起将我拉回了支离破碎的现实。
是江赞。
“今晚黄总组了个局,你替我去。”
“好。”
我沉默应下。
电话那头突然传出叶晓娇俏的声音,“快过来陪我,我冷。”
我飞快挂了电话,强装平静的内心被搅的翻天覆地。
而后又自嘲地笑了笑,我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这段情,更放不下内心的负罪感。
我擦去眼角的泪,让助理将我晚上的行程推了。
哪怕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却还是在觥筹交错中迷了眼。
黄总看我的眼神不加掩饰,赤裸裸的,他将面前的酒杯推向我,语气不怀好意,“陈总,喝了这杯酒,一切都好说。”
除去这杯我已经喝了将近十杯了,胃里早就翻腾倒海,叫嚣着难受,像有只大手在撕扯着我的五脏六腑。
“看来陈总没有这个诚意啊,可惜了…”黄总装作惋惜要将酒拿回来。
我按住他的手,陪笑,“当然有。”
然后端起酒杯,每一口酒精下肚胃就更加翻腾,终于到了临界值,我冲向厕所。
直到最后吐无可吐,吐出苦涩的胆汁。
我撑着洗漱台,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头发被打湿一绺一绺贴着脸颊,狼狈不堪。
陈佳佳,这就是你要赎的罪吗?
才出厕所却被一只大手拽进隔壁的包间。
后背狠狠撞上墙壁,生疼。
我被胃疼牵扯得弓起背,蹲下身,下一秒却被江赞拽了起来。
“装什么装?”
江赞眼底尽是嘲弄,“被别人逼着灌酒很难受吧,想来你这辈子喝的酒都在这里了,毕竟你可是万人之上的小公主呢,怎么会接触这些?”
“这才是个开始,别着急认输啊,我还没玩够呢。”
我看着面前两个头的江赞,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终于我忍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空荡荡的病房只有我一个人。
手机里是助理发来的短信,“陈总,黄总签合同了。”
我收起手机,看向床头挂的病历,胃溃疡。
这下好了,啥都不能吃了。
我被强制住院,过了一个星期才出院。
在出院那天我收到个电话。
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4
大雨滂沱,我独自见了电话那人。
隔着玻璃,我终于见到了他,我的哥哥,陈燃。
我们说了好多话,我被刻意遗忘的过去也一点点清晰起来。
等我走出大门脚步还是虚浮的,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分不清真假,分不清虚实。
脑海里还回荡着我哥那一句,“如果那天晚上接电话的不是江叔叔,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世上哪有如果。
一步错步步错。
五年前的今天也是个雨天。
我被爸爸的仇人的绑架,哥哥想救我却也搭了进来。
潮湿阴暗的库房里,我哥告诉我,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他在来之前报警了。
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来的会是江叔叔,更没想到会有人暗中埋伏。
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决定了不留活口。
千钧一发之际是江叔叔为我挡下了子弹,而我哥也为了保护我防卫过当,失手杀了人。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轻信了别人又怎么会将大家置于危险之中。
我永远忘不了江叔叔殉职的那一天,江赞看我的眼神。
那双墨瞳里情绪交错,有恨,有痛,却唯独没有爱。
我站在他身边,手足无措,“对不起江赞,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江叔叔就不会…”
“对!都怪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啊?”
江赞一把推开我,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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