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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老公出车祸后,我急忙赶到医院。
彼时,他正与他的小情人卿卿我我。
看向我的目光中满是嘲弄。
对十年前的誓言也嗤之以鼻。
但他想不到,几个月之后。
亲手毁掉他的。
是十年前的自己。
1
老公出车祸后。
我急忙赶到医院。
此时他的小情人已经到了。
正抱着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满脸宠溺地笑,柔声安慰。
抬头看到我,周身气压急转直下。
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来干什么。”
我嘲讽地笑。
看吧,这就是曾经发誓会永远爱我的男人。
嘴脸变得可真快。
医院门口,我正盯着面前的常青树发呆。
“姐姐,你知道哪里有烤红薯吗?我女朋友很喜欢吃。”
我猛地一滞。
熟悉的声线似乎跨越十年来到我耳边。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
台阶上正笑盈盈看着我的人。
是十九岁的他。
我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人始终稳稳当当站在那里。
只是带着笑意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疑惑,似乎在纳闷我的反应。
来不及回他的话,我疯狂往病房里面跑。
十年前的薛洋,阳光且肆意。
我这辈子都不会认错。
如果眼前的是薛洋,那病房里的又是谁?
我的脚步带着急切,正好撞上刚从病房出来的凌时。
凌时是薛洋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
凌时见到我,有些愧疚:
“嫂子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薛哥喊的是——”
许是顾忌我的情绪。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薛洋出车祸之后昏迷不醒。
口口声声喊着:
“宛宛。”
凌时以为是在喊我,疯狂给我打电话。
我听到的时候还颇有些意外。
这几年因为我不肯离婚,不肯给他的小情人腾地。
他已经恨极了我。
又怎么会喊我的名字?
但我还是抱着微薄的希望来到医院。
推开门,事情的真相猝不及防出现在我眼前。
果然,如我所料。
他喊的不是“宛宛”
是“婉婉”。
他的小情人。
眼前的凌时虽然愧疚,却守着门口寸步不让。
我略过凌时,作势要推开门。
凌时上前一步拦住我,略显为难:
“嫂子,薛哥说不让你进去。”
尽管我再三保证,只是去看看薛洋是否还在病房里。
但凌时依然不肯放我进去。
我们的争执声吵到了夏婉。
她倚在门框边,朝我挑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呀,乔宛啊,真是不好意思,洋哥现在不想见你。”
“你也不想我们喊保安过来吧?”
薛洋是本市最年轻的企业家。
这几年风头正盛。
不少姑娘变着法的想要接近他。
夏婉也是其中的一个。
她不知道从哪搞来我的地址,变着法地偶遇和我交朋友。
一口一个“姐”,喊得殷勤。
我只以为是缘分,还时不时邀请她来家里玩。
薛洋倒是看出来了她的算盘。
一直对她冷眼相待。
每次她主动搭话,薛洋也是不理不睬。
后面还是扛不住我的请求,给了她个职位。
听到她的话,我不怒反笑,
问她:
“怎么,忘了当初你口口声声喊姐的时候了?”
夏婉听到这话脸色一白。
颇有几分气急败坏。
我知道,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亲眼见证过薛洋对我的无微不至。
对她的冷淡厌倦。
所以她和薛洋的关系越好,这根刺就扎得越深。
她不甘心,想说些什么反击回来。
但我已经掉头离开。
她只能在后面气得干跺脚。
刚才她开门的瞬间。
我清楚地看到薛洋还躺在病床上。
看到了结果,自然不用与他们继续纠缠。
只是,同一个世界怎么会有两个薛洋?
2
我回到医院门口。
刚才的人已经不见了。
我叹了口气。
果然,
十年前的薛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估计是我太想回到过去而产生了幻觉。
我不可控制地想到了十年前。
那时候,我们还是异地。
我说想见他,他一边抱怨距离太远过不来。
一边又瞒着我订火车票。
二十个小时的绿皮火车,
不远万里。
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
十年前的薛洋,潦倒而又坚定。
是什么时候,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正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团阴影。
刚才的人又一次出现。
他有些焦急,鼻尖沁出薄汗:
“姐姐,我刚去那边找了没找到,烤红薯在哪儿呀?”
“我女朋友要等着急了。”
不是幻觉?
我呆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随手冲着西南方向指了一下。
几次张口,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他:
“你叫什么?”
他扭头冲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
“我叫薛洋,不过姐姐你叫我小洋就行。”
同一张脸。
同名同姓。
我几乎确定。
这就是十年前的他。
他脚步有些焦急,匆匆去了烤红薯的摊位。
我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忽的,身后传出薛洋的声音:
“怎么,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
我回头,一身病号服的薛洋正懒洋洋地站在不远处。
我想解释。
但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他和夏婉纠缠了三年。
我歇斯底里了三年。
在这三年里,我清楚地看着他对夏婉态度的变化。
他嘴里夏婉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语气越来越亲昵。
到后面我们结婚纪念日,满座亲朋都在。
因为夏婉的一通电话,
他冒着雨抛下所有人去接她。
也是这个时候,粗神经的我才意识到。
来不及了。
他拥着新欢妄想白头偕老,我守着回忆的枯坟画地为牢。
看到他和夏婉在病房那一幕。
我突然想开了。
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
而我守着他的身躯,渴望感情能够回到从前。
和刻舟求剑有什么区别?
“这么寒酸,亏你也看得上?”
突然的一句话打断我的思路。
抬头看,他正看着小洋的背影,一脸不屑。
而我只想笑。
他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当初的他也是这样,一个人跑来我的城市。
急匆匆带着烤红薯给我。
寒酸,困窘,但闪闪发光。
我没理他,提步往前走。
走到一半他突然喊住我,语气里带着犹豫:
“过去的事以后就别提了。”
“婉婉不爱听。”
我愣了一下。
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揪住,喘不过气来。
3
我一个人回到了我们的家。
小狗离离大老远跑过来迎接我。
它满是期待地看向了我的身后。
但我身后什么都没有,
它耷拉下脑袋。
有点失望。
离离是我和薛洋一起养的狗。
但半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就果断搬了出去。
当时他和夏婉的事被我捅破。
他哭着求我原谅。
我原本打定主意想要离婚。
可是当他跪下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的时候,我犹豫了。
他眼睛里满是不舍。
像极了对我用情至深。
我鬼迷心窍,让他和夏婉断绝关系。
这件事便从此翻篇。
他为了表忠心,当即辞退了夏婉。
此后半年,我也确实没有再发现他和夏婉有什么联系。
在我以为可以好好过日子的时候。
夏婉找上门来。
她哭着说,为了忘记薛洋,她找了个男朋友。
可是男朋友对她一点都不好。
薛洋的眼眶逐渐泛红。
看向我的眼神里不自觉多了几分责备。
仿佛在说,要不是我,她也不用受这种苦。
之后,他积极帮夏婉找工作,联系律师。
从不肯假手于人。
我的情绪一天天积累,最后,终于爆发。
那天晚上下着大暴雨,我在窗前出神了好久。
终于等到因为一通电话而撇下我去找夏婉的薛洋。
我情绪失控,大吼:
“她没有别的朋友吗,非要你去接她?!”
他不可置信,指着我鼻子骂道:
“你怎么这么恶毒,要不是你,她会变成这样吗!我真是看错你了!”
自此之后,他便搬了出去。
离离每天都在等他。
有时候,狗比人还要重感情。
我蹲下拍拍离离的头。
它看出我的不开心。
费劲地学着我的样子安慰我。
我直起身,最后一次扫视这个婚房。
当时,我们挣到了第一桶金。
两个人兴奋得一宿没睡。
躺在床上巴巴地盘算着钱要怎么花。
左思右想,最后在天快亮的时候拍板。
——买个房子。
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一边忙着公司运作,一边忙着房子装修。
即使身体累到极致,晚上睡觉还会相拥着不自觉笑出声来。
可以说这房子里面满是我们的心血。
“走吧。”
我带着打包好的行李。
“我们回家。”
回我自己的家。
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可以装下。
路上离离兴奋地左顾右盼。
被它的情绪感染,我的脚步也越发轻快。
忽然,手上的绳子传来一股大力。
——离离正激动地往一个地方跑。
我被它带着快走几步。
正好遇上了一起散步的薛洋和夏婉。
离离兴致勃勃地绕着薛洋转圈。
薛洋眉目也染上了笑意。
作势要抚摸它。
夏婉趁势将手臂搂紧几分。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接着又亲切地蹲下身,试图摸离离:
“这狗真好看,洋哥我们也可以——”
话还没说完,离离开始狂吠。
它背上的毛弓起,嘴里发出低吼声。
夏婉被吓得连连后退。
离离已经小跑着绕到了她脚下。
夏婉一边尖叫一边闪躲。
我瞳孔一缩,赶忙用力拽住了绳子。
让离离始终靠近不了夏婉。
然而,可能是夏婉的叫声太过于惊慌。
薛洋听到心里着急。
电光石火间,他上前几步,猛力将离离踢开。
离离猝不及防被踢进了草丛里。
夏婉趴在薛洋怀里嘤嘤哭泣。
薛洋没顾上离离,搂着夏婉柔声宽慰。
我冲上去查看离离的伤势。
还好只是皮外伤。
“薛总可真喜欢英雄救美。”
我讽刺道。
薛洋一慌,下意识想解释什么。
但我没理他,拉着离离往外走。
薛洋惦记离离,快走几步拦在我们面前。
伸出手试图检查离离的伤。
不料手被离离一口咬住。
薛洋不可置信地看着它:
“离离,我是爸爸呀?”
离离依然咬住不松口。
眼睛里全是警惕。
看他的目光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和之前追着薛洋撒娇时完全不一样。
薛洋面上一僵。
过了好一会儿,被咬住的手才重获自由。
我顺势看了一眼。
和我预想的一样。
伤口不深,甚至都没破皮。
离离还是舍不得对薛洋下狠手。
但薛洋仿佛还是没缓过来。
盯着自己带有牙印的手失神。
离离再没看他一眼,昂首阔步拉着我离开。
薛洋试图阻拦。
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无奈收回。
4
回到我自己的房子。
离离好像很失落。
蔫巴巴地寻了个角落趴着。
我叹口气,继续收拾房间。
这里已经很久没来住了。
离离沉默着,我也沉默着。
房间里安静得不像话。
突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离离顿时竖起耳朵跑到我身边。
我拉开门。
小洋正站在门外。
外面下着大雨,他淋成了落汤鸡。
站在门口可怜巴巴地看我:
“外面下了大雨,我可以进去避雨吗?”
离离还在生气。
见到小洋立马生气地把头扭了过去。
我还没张口,小洋已经颇为自来熟地钻进了房间。
“你一定是十年之后的小宛吧。”
“我刚才去我家,那边已经拆迁了,我只记得这条路,一直找上来给我累的。”
“别说,我家那块可真是大变样,和十年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哈哈哈哈刚我扯着大爷问现在几几年,大爷差点以为我拍电视剧呢,好笑吧。”
“……”
小洋还在叽叽喳喳地说话。
听着他的声音,我一阵恍惚。
这几年的薛洋沉默寡言,杀伐果断。
以至于我都忘记了,最开始他吸引我的。
是他的洒脱幽默。
这几年间,除了皮囊变化不大。
他整个人似乎大换血一样。
和之前没有半点相似。
那我还有什么可眷恋的?
小洋自顾自地说着,忽然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声音罕见地严肃起来。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问:
“我们现在……结婚了吗?”
我犹豫,最后点了点头。
他这才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十年后我肯定会娶小宛。”
“一定会把她照顾得像个小公主一样。”
我沉默着不说话。
十年。
足够让一个人彻头彻尾改变。
小洋虽然话多。
但细心和行动力也是一绝。
说话的功夫,已经把整个房间都收拾好了。
倒省了我的不少事情。
他回房间睡觉之后。
我拨通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头传来冰冷到极致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情yù和沙哑:
“什么事?”
夏婉娇滴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讨厌。”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做到毫无波澜:
“离婚吧。”
对面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我以为他会十分爽快地同意。
毕竟这几个月里他无数次向我提出离婚。
过了不知多久。
他的声音不辨喜怒:
“好。”
5
许是在我们房子里没有看到我。
薛洋直接派了司机来我这边接人。
但我没想到,他也会一起过来。
甚至一反常态帮我拉开后车门。
我警惕地后退几步。
凡事反常必有妖。
薛洋拦住我,修长的双腿几步绕到车辆后方。
从后备厢里拿出一个硕大的行李箱。
他紧了紧拳头,语气软了点:
“我昨晚回去发现你有些东西没拿。”
“有你最喜欢的那个兔子模型,和土星的项链,还有一些——”
我大致明白了。
这些都是在一起时他送我的东西。
我总是视如珍宝。
奇怪的是。
这些原本在我心里应该闪闪发光的东西,此刻突然黯淡了。
我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他:
“不要了。”
他明显错愕了几秒,但很快恢复过来。
继续软着声音问:
“怎么突然想起搬出去?我昨天回去没有看到你,还以为你遇到危险了。”
我忍不住讥讽:
“怎么,薛总回去一趟,发现对我旧情难忘了?”
薛洋一噎,语调恢复了之前的冷酷。
“不好意思,怕你死外面后警察过来找我。”
说话间,他提着我的行李箱往楼上走。
我一脸无所谓地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的工夫,已经到了门外。
他拧开门把手的一瞬间怔在原地。
客厅里穿着卡通睡衣的小洋正和离离玩得开心。
“离离,你说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别闹,这可是姐姐亲手给我挑的衣服,不许咬。”
说来也奇怪,离离一开始把小洋当成了薛洋,对他爱答不理。
可是没一会儿的工夫就巴巴缠上去了。
离离正伸着舌头嘎嘎乐。
突然看到了门口黑着脸的薛洋。
顿时收起笑,冷漠地看了薛洋一眼。
转身回卧室了。
我明显看到薛洋身形恍惚了一下。
离离对小洋的亲昵程度,比起当初的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小洋背对我们,所以并没有看到薛洋。
见离离突然变脸,他一脸纳闷地跟着进了卧室:
“这傻狗是不是又想什么损招呢?”
薛洋阴着脸地把行李箱放到门口。
气冲冲地走下楼。
直到坐到车里,他周身的气压仍然在降低。
我只装看不见,开始闭目养神。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
“那是你的小男朋友?都带家去了?”
我没理他。
他也不恼,清了清嗓子。
高高在上中透着些怜悯:
“多大了还喜欢穿卡通睡衣,以为自己是小孩?幼稚得要命。”
“而且他的发型——”
他轻嗤一声:
“穷酸又毫无品位。”
“离开我之后,你的口味怎么变得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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