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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姜然，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影帝陆泽川因在不同的剧中客串白月光而走红。
电影首映礼上记者举着话筒问我：“作为编剧，写了这么多白月光，是否也有自己心中的白月光？”
当天晚上陆泽川把我圈进怀里，眼尾是浓得化不开的嫣红。
“姜然，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
电影首映礼上，聚光灯全部打在我的身上。
面前的记者举着话筒问我：“作为编剧，写了这么多白月光，是否也有自己心中的白月光？”
站在身边的陆泽川偏过头，视线定在我的脸上。
全场所有人都知道陆泽川几乎承包了我剧中所有的白月光。
一度被网友戏评白月光专业户。
后来陆泽川凭着客串白月光而出名，一步步让大众也认可了他的演技。
曾经有记者问我心中的白月光是否就是陆影帝。
却被陆泽川斩钉截铁地否认。
现在这个问题又一次被人提起，我看了看身边的陆泽川。
“这部电影中，我心中的白月光就是陆影帝。”
陆泽川略显失望地转过头。
记者也懂事地转移了话题。
话题很快转移到了陆泽川的身上，他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回答着记者的提问。
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他却握住我的手。
手指紧紧被他握在手中，像是抓住的救命稻草。
当晚我和陆泽川的新房别墅。
他把我圈在怀中，眼尾是浓得化不开的嫣红：“姜然，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他的表情无措又迷茫：“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和一个死人争？”
所有人都以为当年是我慧眼识珠，在一群新人中选中了陆泽川。
可只有我知道，是他放弃了陆家大少的身份，为了我进了娱乐圈。
我和陆泽川的婚事是在我们还不懂事的时候两家家长就定下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
所有人都觉得我们青梅竹马，两家又强强联合，真是天定的姻缘。
所以在我大三的时候执意要和陆泽川退婚引起了两家人的震惊。
我妈把我关在房间中让我反省，不允许我出门。
手机也被没收，我每日都躺在床上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我和陆泽川相处的点点滴滴。
甜蜜最后都化为了心酸。
最后还在陆泽川来了我家，我才被允许出了房门。
最后婚自然是没有退成，因为所有人中只有我的话最无足轻重。
自那之后我就开始疏远陆泽川，走哪都刻意避开他。
可我没有想到他抛下家里的公司却陪着我来了娱乐圈。
拥着我的怀抱温暖而有力。
我却不敢让自己再沦陷一次。
背后的呼吸逐渐平稳，我才轻手轻脚地从他怀中出来。
陆泽川今天在杀青宴上替我挡了不少酒，一定是喝醉了。
我摸黑去厨房接了一杯水，温热的水从喉咙流下，把我的心绪也抚平了不少。
房间灯光却突然亮起。
我抬手遮住被灯光刺激到的眼睛。
却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带着酒香混合着他身上的木质香水。
陆泽川把下巴抵在我的肩上，语气像是孩子一样喃喃。
“我以为你又丢下我跑了。”
我捏紧手中的水杯，我确实是想喝完这杯水就离开的。
像是察觉到我一瞬间的僵硬。
陆泽川有些赌气地把我按在身后的柜门上，把我圈在双臂间：“我看着你，哪也不许去……”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顺势跌坐在了地上。
可是双手却还紧紧抱着我的腿不撒手。
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要是被他的那些粉丝看见她们心中的影帝竟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不知道又得尖叫成什么样。
我用脚踢了踢坐在地上的陆泽川：“我哪都不去，上去睡觉吧。”
这才发现他竟然已经抱着我的腿睡着了。
我试了试抱得太紧我竟然挣脱不开。
看向靠在我腿上睡得正香的陆泽川。
这一幕像极了小时候的我们，只是那时坐在地上的那个人是我。
小时候我只要有事求陆泽川，就喜欢这样耍无赖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
最后他都会投降答应我的所有要求。
没想到现在换成了我，我也没法拒绝他的要求。
陆泽川小的时候一直像个小大人，反而是大学的时候偶尔会在我面前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那时候他把爱意宣之于口，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妻。
所有人都说我们这段姻缘真是天作之合。
曾经我也以为我的人生顺风顺水，所有东西都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直到我听到他和别人说：“爱不爱的有什么关系？这些年早就习惯了。”
我从未想过那个当初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爱我的少年，原来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已经对我只有习惯了。
我跌跌撞撞地回家，却发现父母正在吵架。
平日里一直温婉优雅的妈妈把父亲的脸上抓出了两条血痕。
我茫然无措地看着他们，我妈过来一把将我抱进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爸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养着一个私生子，而他现在想把集团交给那个私生子。
我妈和我爸的婚姻像极了我和陆泽川，商业联姻。
他们一直相敬如宾，平时看起来也很和睦，只是少了一些夫妻间的亲密。
只是谁也没想到我爸会在结婚后遇见了他的真爱，甚至瞒着所有人有了一个孩子。
我妈从小骄傲惯了，我想如果当年我爸告诉她自己遇到了真爱，我妈是会同意和他离婚的。
而这一切在二十多年后似乎成了一个解不开的局。
一瞬间，我辉煌而灿烂的人生像是泡沫一般发出“嘭”的一声。
爱情，亲情都像是一场可笑的假象。
我当晚就提出了要和陆泽川退婚。
我爸震惊地看着我说我疯了。
他可能觉得我现在失去了继承权，更应该紧紧抱着陆家的大腿。
这样至少还能保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却执意要退婚，甚至给陆家打去了电话。
没想到陆家最先不同意的却是陆泽川，我在电话上刚说完他就直接拒绝。
不过半小时就出现在了我家。
看着他坚决的态度，我想他还真是习惯了我这个未婚妻。
甚至把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都搭上也不在乎。
在所有人的反对下婚自然是没有退成。
我却从那之后开始躲着陆泽川。
一个月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要和陆泽川退婚。
我故意带着新交的男朋友出现在陆泽川面前，他把我的手从男生的胳膊中抽出，拉着我去了露台。
外面凉风阵阵，我额前的碎发全都被吹在了脸上，看不清陆泽川的表情。
“姜然，一定要这样吗？”
他一点都没有觉得我是真的喜欢上了别人，只觉得我在拿那个男生气他。
我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露出一个有些天真的笑容。
“陆泽川，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
陆泽川皱眉看着我。
“你看他多像大学时候的你。”
也就是陆泽川最爱我的那几年，他的爱张扬而肆意，而毕业后那个他就消失了。
他反而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想伸手过来拉我。
“别闹了，我就在这你不用找替身。”
我躲开了他的手，有些恶劣地笑了：“他可不是替身，我爱的只是你大学时候的样子，你懂吗？”
陆泽川的手停在半空中，脚下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人不可能逆生长，所以陆泽川也永远不可能再成为大学时期的他。
我低头看着蜷缩在我脚边的陆泽川。
褪去了影帝和陆家少爷的光环，这个样子的他倒反而有些像大学时候的样子了。
已经快要忘记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他了。
我蹲下身子抚摸上他的眉眼。
却突然对上一双明亮的双眼，他虚着眼睛盯着我。
我在他的目光下脸竟然开始发起烫来。
陆泽川露出一个傻笑，嘴里听不清嘟囔了一句什么，满足地抱着我又睡了过去。
看来今晚是注定要在厨房睡一晚了。
我叹了口气也坐在了地上。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床上。
有一瞬间我都要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我的一个梦。
刚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就看见陆泽川推开了浴室的门，手上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我把手边的枕头朝着陆泽川扔了过去，却被他一把接住。
有些好笑地看着我：“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我们的婚房。”
我这才想起来我刚和陆泽川结了婚。
见我沉默下来，陆泽川有些恨恨地把枕头扔到床上。
一只手把我把重新按回床上，眼神凶恶地看着我：“和我结婚就这么让你受不了？”
我皱着眉看他，我并不喜欢他这样。
莫名地像一个人。
一个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的人，一个我不愿提起的人。
可是陆泽川总是让我想起他。
我已经发现了他在刻意模仿林一尘。
可能他自己都忘了他大学时期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第一次见到林一尘的时候他正在学校附近的巷子里和人打架。
洗得发旧的衬衫上被蹭到了不少血迹，他出手凶狠，可却敌不过对面人多。
我本最不爱多管闲事，可是他的背影还是让我想到陆泽川。
他大学时期也最爱穿白衬衫，一整个衣柜都是白衬衫。
所以我拿出手机报了警，并对着巷子里喊了一声就跑开了。
我躲在巷子旁边本想等警察过来，没想到却等来了林一尘。
他擦了一下带血的嘴角，笑着和我说谢谢。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我虽然是想帮他的，但却并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在我心中能在外面和人打架的无非是学校附近的一些小混混之类的。
我从小的生长环境都让我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种人。
林一尘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抵触，他垂下眼笑了一下，退开了一些。
“谢谢了，再见！”
我看见他一边走还有血顺着手背滴下来的背影。
嘴巴比大脑快了一步先开口叫住了他。
当我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用刚从药店买来的碘酒给他消毒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肯定是疯了。
从消毒到包扎全程我们都很沉默。
我没有包扎经验，绷带在他胳膊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等包扎好他的衬衫已经穿不上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幸好他衬衫底下还有一件背心。
后来我才知道林一尘不是什么混混。
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之前和他在巷子里打架的人是高利贷来催债的。
所以才会一听说报警了就全部跑了。
我知道他缺钱，所以给了他十万，让他当我的男朋友。
我提出的时候原本以为他可能会抗拒。
毕竟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会接受别人好意的样子。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姜大小姐这是打算包yǎng我吗？”
我有些生气地转身：“不愿意就算了。”
“成交！”
几天后我带着林一尘出现在了陆泽川好友的聚会上。
某种意义上我和陆泽川甚至从来没有确认过男女朋友关系。
哪怕是我们最亲密的那几年。
可是所有人却默认我们以后是会结婚的。
我和林一尘谈恋爱的消息传得尽人皆知，又亲自带着他出现在陆泽川面前。
让我们之间伪装得平静再也装不下去。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陆泽川。
一周之后我们家接到了陆家打来的电话，说陆泽川同意了退婚。
我说不上来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心情。
没有开心，只是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我妈和我爸也提了离婚。
某种意义上我和我妈很像，如果我不知道陆泽川对我已经只剩习惯，我会和他幸福地迎来我们的婚礼。
我妈如果不知道我爸在外面有了喜欢的人甚至有了私生子，可能会和他就这样过完一辈子。
如果我和陆泽川之间只剩下联姻的关系。
我不想成为另一个我妈。
和陆泽川退婚后我和林一尘也算是在一起了很久。
虽然只是用金钱维持的男女朋友关系。
林一尘很照顾我，某些方面已经超过了很多男朋友该做的事。
他似乎看出来我很喜欢看他穿白衬衫。
自从和我在一起后就基本只穿白衬衫。
我本想等着他家的债还得差不多就会和他提出分手。
可我没想到他却会因我而死。
陆泽川擦干头发出门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过几天电影有个活动需要我们都参加。”
陆泽川已经是影帝，按理来说除了拍戏我基本不会和他在外面有多余的接触。
平时这些活动也不会找上我一个编剧。
可能正好因为最近记者的采访有点话题度吧。
我并没有放在心上，陆泽川在外面一贯很注意和我的距离。
访谈现场陆泽川就坐在我的左手边，当主持人问到各自的前任
陆泽川有些温柔地笑：“我没有前任。”
主持人发出一声惊呼：“陆影帝的初恋竟然还在？”
陆泽川却摇了摇头：“我只有一个女朋友，并且已经结婚了。”
我震惊地转过身看向他，他在发什么疯？
竟然在这种直播访谈的时候突然放出一个这么爆炸的消息。
主持人在导演的暗示下还想要问出更多的消息。
却都被陆泽川三言两语顶了回去。
今天原本是想借着我和陆泽川最近的话题炒炒新电影的热度的。
结果没想到现在竟然爆出陆泽川已婚的消息。
这下自然不好再把话题往我和陆泽川身上引。
主持人只能看向我：“那姜小姐有过前任吗？”
我点了点头。
主持人又问：“您的前任就是您心中的那个白月光吗？”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是。”
“那您可以给您的前任打个电话吗？说一句最想对他说的话。”
我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手机。
愣了一下才拨出了一个永远不会被接通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就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却突然接通。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我的心跳都差点停止了。
站在暖气充足的直播间我却感觉浑身发冷。
电话里传出了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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