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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一本大女主爽文里女二的舔狗
我是一本大女主爽文里女二的舔狗。
我陪在女二婉宁身边十年,却始终攻略不下她那颗坚如磐石的心。
直到她及笄前,将我拿命换来的聘礼虎牙送给了男主。
我绝望了。
她是作者笔下的痴心女二,心里眼中永远只有男主。
我便是把心剖开,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所以,我放弃了攻略任务,转而续写了自己的故事。
这次,我为疯批男主!
……
意识恢复时,我正躺在床上,被虎爪扫过的地方似乎被剥了皮般,只剩火辣辣的疼。
可一想到我心愿就此达成,便又释然。
“怎么还不醒?”
“我还等着他醒了亲口跟我说原谅,如此,我便能毫无顾忌地去看行墨哥哥了。”
我死里逃生的欢喜,一刹那,被顿在了掌心。
“郡主,二皇子还未苏醒,您便将他赠与你的虎牙送了小沈大人,是否……”
“他赠我是要我欢喜的,我给了行墨哥哥便很欢喜了,又有何不可!”
婉宁的影子被夕阳打在了我的床边,娇纵的脸颊正好落在了的手上,握着那一寸的虚无,我才觉得胸口的伤,很痛。
“表姐送他的香囊,总不及我的虎牙珍贵的。这一次,他定会对我另眼相待。”
她诓我拿命夺来的欢喜,原也是要送与他的——这本书的男主角,沈行墨。
枉我信了她的鬼话,以为她得了虎牙,便真的会对我倾心。
原不过,又是她的一场骗局。
许是被骗太多次,被伤太多回,我竟在看清现实以后,如释重负般轻松了一大截。
噙着冷笑,我虚弱地睁开了眼,迎着她的惊喜与期待,告诉她:
“无妨的,你高兴就好。”
她果然很欢喜,完全没顾及我正在渗血的伤口,摇着我的手臂娇嗔着:“还是我对她最真心最好。”
只是,往后的这种真心,我不会再给。
而她今日的这般高兴,也再无第二次。
我穿书而来时尚且只有五岁。
原主因男女主和女二而死,我接替了他,成了不受宠到寄人篱下的二皇子萧淮禹。
原世界的我,孤苦伶仃跑外卖为生,即便死在了熟悉的街头,也找不到一个亲眷收尸。
所以系统选中了我,他开出的条件太诱人--若我成功攻略到了女二,不仅许我一张千万金额的彩票,还告诉我亲生父母的线索,给我圆满的人生。
我太心动了,哪怕明知道任务失败便是被囚禁在书中的世界,永远回不去,我还是义无反顾同意了。
谁不想有个家?尤其漂流了三十年的孤家寡人。
彼时的婉宁不过四岁,扎着丸子头,肉肉的脸上挂满了歉疚的泪水。
只因男主为逗女主开心,私自在皇宫里放了烟火,引起火灾,烧了关雎宫。
婉宁为帮男主沈行墨开脱,想为其顶罪,而原主为救婉宁,独揽罪责,挨了二十大板,撒手人寰。
那时候的婉宁还有良知,守在我的床边三天三夜不曾离去,直到我苏醒,她才扑到我身上泣不成声。
“淮禹哥哥,你不要离开我。”
“婉宁好痛,胸口好痛。”
长安公主疼惜爱女,给我请了最好的御医,用了最好的药调理身子。
等我能下床时,她冷凝着警告道:
“原你是不配的。”
“只我婉宁的欢喜,为你披了铠甲。她的恩情,你这辈子都给我牢牢记在心里。”
“他日若是婉宁需要你赔,便是这条命,也该你还给她的。”
她的话我浑然不在意,只攻略许婉宁的任务,倒让我陪伴她得尤其尽心。
直至三日前,在父皇组织的秋猎上。
皇兄见我安然长到了如今,便容不下我。命女主怀安公主在秋猎之中,寻机要了我的命。
是以,她本着“自取灭亡便不算草菅人命”的信念,要将我送入虎口。
只这将我送入虎口的方式,九曲十八弯,拐了很多道。
在第一日见了猛虎撕碎将士身体的威力时,她捏着帕子和沈行墨说:
“若能得虎牙为聘礼该是多大的荣幸!不仅彰显了男子魄力,亦是很能表明求娶之心的坚决。”
言语之间,她噙着笑意向我扫了两眼,我便知道,这颗虎牙落在了我的身上。
只不想沈行墨更加恶毒,转身便对婉宁叹息道:
“一枚虎牙而已,何处寻不到。”
“只活虎嘴里取出的獠牙才当真珍贵。”
于是被当成了枪的婉宁,撇着嘴终于走到了我的跟前:
“表姐说,得了虎牙才能表明求娶之心。”
“表哥的心意,是否也能在活虎嘴里取的牙中表明出来?”
见我沉默,她又循循善诱:
“明年我便及笄了,婚约也该提上日程了才是。”
“表哥便不想先人一步?”
想起我的任务,想起我回不去的远方和没有着落的家人,即便知道是九死一生的陷阱,我还是去了。
因为我累了,我攻略不动想回家了。
沈行墨和萧怀安迎风站在树下的暗影里,带着入秋的冷意阴恻恻说道:
“为虎作伥者,终入虎口。”
我不曾为虎作伥过,因婉宁不是真正的恶毒女配。
只婉宁数次打断了二人的幽会,搅黄了他们的好事,被二人训斥时,又由我顶了锅。
所以,我这个女配的男配,背着骂名,被男女主憎恶,哪怕在书中也不曾得到过任何人的善意。
没有为虎作伥,所以我从虎口脱险了。
当我带着一身血将虎牙捧着回来时,婉宁眼里是有星光的,她甚至在我晕倒前扑进了我的怀里:
“淮禹表哥,你太棒了,谢谢你。”
我在她的欢呼声中晕了过去,闭眼前,我还以为我赢了。
梦里我想着那张巨额彩票,和做好热饭热菜等我的父母,连笑都是甜的。
可现实的耳光将我打醒了。
婉宁的心明明那么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
可那颗心却又那样硬,坚如磐石,我永远也攻略不下来了。
身处异世的我,那时才清醒地认识到,回不去的是无边孤寂的过往,融不进的是权利便是一切的如今。
若不挣脱这一切,只将永为鱼肉,一次次送入刀俎,永难脱身。
“你去了哪里?为何我回府时找不到你?”
我脚步刚踏进公主府,婉宁的茶碗便落地开花,碎在了我的脚边。
溅出的茶水滚过的我脚背,痛,但痛快。
一炷香之前,我在街头亲眼见证了婉宁的狼狈。
她万分欢喜送去的虎牙,被沈行墨转手送给了女主萧怀安公主。
“旁的女子送的东西,我不敢私藏,你若要,我便给你,你若不要,我便扔了干净。”
可萧怀安只淡淡扫了一眼婉宁,便不屑地撇过脸去:
“虎口拔牙,太过血腥。这等凶狠之物,沈大人自己留着吧,我不要。”
那颗被打磨得油光水亮,配着红翡穿起来的虎牙,又被无情地归还到了婉宁手上。
“卑贱之躯取来的腌臜物,也配拿到公主面前邀功!”
萧怀安的婢女借着打我脸的工夫,狠狠贬低了婉宁。
她噙着泪水,怨毒地看着沈行墨带着怀安去逛街饮茶,自己像被主人扔下的流浪狗一般,灰溜溜回了府。
只不过,满胸的怨气,没找到我这个出气筒发泄。
可我的护卫凌风遭了难,被婉宁狠狠抽了几十鞭,瘫在一旁,面色煞白。
我衣袖下的手被攥得紧,脸上却一片云淡风轻。
“说话!哑巴了吗?”
她盯着我,等我佝下身子去哄她。
可这次,她失望了。
所有人都该忘了我皇子的出身,但我自己不该看轻自己,更不该忘。
缓步走到她身侧,慢慢将虎牙从她手上抽出,带着七分阴狠,三分冷笑,附在她耳边说道:
“何必捧着真心让人践踏。”
“抬头望月,不如低头找路。”
她侧身狠狠一巴掌落在我脸上:
“放肆!”
“谁允许你靠我这么近的,行墨哥哥看见了,难免会误会的。”
沈行墨时常拒她于千里之外,却又在看到我跟她亲近一点的时候,带着怒气咆哮婉宁不知检点。
因为他的怒气,我时常被婉宁惩罚,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时,他不忘低头嘲笑我:
“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我勾勾手指,你便死无葬身之地,拿什么和我争。便是我不要的,也轮不到不三不四的人来捡。”
他说那些话时脖子仰得高高的,喉结耸动,何其撩人。
倘若我是猛虎,一口朝他喉结咬下去,连着皮肉,将骨头撕下,鲜血顺着喉咙滚进了腹腔,该是何其快意。
舌尖勾起的一抹腥甜让我莫名兴奋了起来。
眼前的小老虎对我亮出了小爪牙。
“若让行墨哥哥误会了我,你便是跪死在沈府门口,也是你咎由自取。”
可婉宁啊,你的锋利,不该只单单落在我一人身上。
“你始终追着沈行墨的背影跑,沈行墨眼里始终只有萧怀安,如此,你追一辈子,也只有落空罢了。”
婉宁蓦然抬眸,不等她开口,我含笑转身离去:
“静安寺山高路远,萧怀安非得为她母妃求安康,也不怕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若无公主,沈大人的眼中也只剩郡主了。”
她望着我的背影,若有所思般,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怀安?表姐她……确实多余!”
对着铜镜,捻着脸颊上婉宁手上的余香,我笑着问凌云:
“婉宁这般天之骄女,若被踩在脚下,又该是何种模样?”
铜镜里的少年微微抬了抬眼:
“公子早该如此决断。”
是呢。
因为来自太平盛世,我把人命与公正看得那般重要。
可殊不知,没有绝对的权力,人是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的。
凌风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一块儿好皮,府中却连一名府医都不肯给。
还是我拿着皇子的身份,进了趟宫,才请了不受待见的御医为他看诊。
“徐太医医术高明,若得重用,便是太医院院判,也是够的上的。”
徐太医叹息着摇头:
“二皇子谬赞了。老夫出身低微,能走到如今,已是万分艰难,其他的,断不敢奢望。”
当下大越,仍是世家拢权,寒门之子,难有出头之日。
便是徐大人这般,已是万千寒门庶士仰慕不已的对象。
可我与父皇不同,我只认实力,如徐大人的医术,已令我万分钦佩。
含笑送他出了门:
“徐太医慢走,前路虽不平,但要跟好照路的灯。”
太医的身影消失在了初降的夜幕里,灯里照着一面明,夜里隐着一面暗,好不真切。
不像我,始终站在黑暗里,阴冷地窥视着一切。
婉宁来我的院子的时候,我正带着一身冰凉斜倚在床榻上。
她嫌恶地撇过脸去,强装了几分柔软:
“表哥,明日陪我去一趟去静安寺吧,山高路远,婉宁需要表哥左右为伴。”
“表哥莫要推脱,婉宁昨日被气疯了,表哥莫要放在心上。”
她又是这样!
拿我当刀使,却又不肯给我半分甜。
但我累了,不想陪她玩儿了。
淡淡一笑,便露出满是水泡的脚:
“实非不愿,而是不能。”
她愣了一下,眸光黯淡:
“那你便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自始至终,未正眼瞧我一眼,像过去的十年一样,拿我当利用的工具。
若非我为护她周全,苦苦哀求,挨了她无数巴掌,才将她无数次要对女主出的手按住了,那恶毒女配的身份,早被她坐实了。
如今,我不愿护她了。
便要让尝尝如我一般的撕心之痛。
婉宁不出所料,是红着眼睛回来的。
听说她存了害人之心,竟在静安寺行凶,差点将萧怀安推下了万丈悬崖。
还好萧怀安有女主光环,关键时候被沈行墨救了回来。
婉宁遭了沈行墨厌弃,命令她往后莫要出现在萧怀安身边。
她悲痛万分,以为已经失去了所有。
殊不知皇后不肯善了,要为爱女在圣驾面前讨回公道,才让她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祸。
还是长公主能屈能伸,跪在养心殿前拿与陛下的手足之情,换了婉宁的闭门思过。
可皇后与长公主的战线联盟,被粉碎了。
婉宁坐在长公主怀里哭,哭得我心都碎了,何其后悔让我的小姑娘去沾染了这趟是非。
可叹息还没落下,姚姑姑的耳光便落在我的脸上:
“公主怜你孤苦无依,养你护你,便是让你如此祸害郡主的?”
我不怒反笑,沉着眸子看向她,在她的恼怒中,一簪子入了她的脖子,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身。
我掏出帕子,神色淡然地一点点将鲜红擦去,末了,才将用过的帕子扔在她死不瞑目的脸上,冷哼着说道:
“你也配打我?”
“忘了尊卑,就去地府里好好学习!”
在她睁着难以置信的双眼咽气时,我才笑着向上问道:
“姑姑认为,我做错了什么?”
长公主的身子在发抖,死死按住尖叫的婉宁,强装出了镇静:
“本宫容你便是要你护住婉宁,你不仅没护她周全,还纵她胡闹,差点闯出弥天大祸,你竟跟本宫说你无错?”
我将簪子上的血用衣袖点点擦拭着,漫不经心道:
“可姑姑不知,你一心想让婉宁做皇兄的正妃,可沈家却始终让沈行墨吊着婉宁,便是要断了姑姑你的念想的。”
“姑姑如何肯,让婉宁被如此愚弄!”
婉宁脸色一变,扯着长公主的衣袖问道:
“母亲,你要让我嫁给大表哥?可我心仪的是行墨哥哥啊。”
“我不管!他利用他的,我喜欢我的,我只要嫁给他就好。”
长公主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你尚且年少,不知道权利地位代表着什么,我纵你胡闹。但待你及笄,只能嫁进皇室!”
“可……”
“可皇后未必愿意娶谋害她女儿的凶手为皇妃!”
我噙着笑意,答得斩钉截铁。
长公主脸色愈加难看,审视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半天,眼睁睁见我将凶器收到了发间,才叫人拉走了啼哭不止的婉宁。
“本宫小瞧你了,你竟存了这等心思。”
“同为父皇的子嗣,姑姑何必只偏心他。于姑姑而言,淮禹更听话更好掌控不是?”
“可你利用了婉宁,本宫如何会放过你!”
“怎是利用呢?她是我的心中明月,我不想假手于人,而略施小计罢了。姑姑该体谅我的一片真心才是。”
长久的静默对峙以后,长公主的眸子如夜中孤狼:
“想要本宫的支持,便让本宫瞧瞧你的实力与资本。”
我莞尔一笑,她心动了。
有了长公主的默许与支持,我何愁大业难成。
不枉我烫了自己,又卖了人情给沈行墨,促成了她与薛怀安始难进展的恋情。
凌云问我,如何动作。
我摇摇头:
“听说皇兄忙着为父皇的大寿做准备,昼夜忙碌,不曾安枕。”
“不像我,只等着偷他的果实呢。”
凌云疑惑,我点点了桌上的折子。
“听闻你父兄皆为南边罪奴?”
他骤然抬眸,我才笑着说道:
“往后,便不是了。”
凌云和凌风都是我捡来你的罪奴,世人看不上的,却不知自己走了眼。
他们身上的功夫,足以让整个京城震惊。
还好,我在女主之前“捡”了他们,让他们为我所用了。
婉宁将我拦在了院子里,恶狠狠地瞪着我:
“就凭你,也敢肖想我?”
“母亲从来只将你作为我的玩伴,可从不曾拿你当半个主子看。”
我将脖子够了够,凑到了她的发顶,深深嗅了一口芬芳,惋惜地摇头道:
“桂花味的发膏不适合你!”
“明日我送一盒栀子花的发膏给你。”
她的身上,只该留下我喜欢的味道。
毕竟,为她打上专属我的烙印,才不枉我谋划一场。
她梗着脖子,却怯怯地退了两步:
“你敢对我无礼……我……我去告诉母亲!”
真把人气糊涂了。
长臂一揽,将人一把禁锢在了怀里,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颊,烫红一片:
“记住了,这才算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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