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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为了从恶犬口中救出弟弟,导致自己毁了容貌。
弟弟却伙同爹娘将本该属于我的婚事让给了表妹,
最后将我送给老王爷做小妾,最终被折磨而死。
这一世,我回到和弟弟遇到恶狗的时刻。
“姐姐救我!救我啊!”
可我也被“吓”得腿软,眼睁睁看着恶狗咬住弟弟。
1
看着扑向楚江的恶狗时,我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十六岁这年。
我从背后用力推了一把楚江,恶狗张开大口,发了疯一般咬上楚江的面门。
“姐姐救我!救我!”被恶狗压在身下的楚江大喊。
上一世,听着弟弟的求救声,我毫不犹豫地上前救人。
如今,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怎么能从恶狗口下救人呢。
于是,我吓得腿软,瘫倒在地。
我止不住地掩面哭泣“弟弟,弟弟!”
“啊!姐姐,姐姐快叫人来救我!”楚江见我没有上前的意思,便让我叫人过来。
“我害怕!呜呜呜,姐姐腿软,站不起来。”我小声抽泣。
半炷香后,才有仆人朝这里赶来,分开了恶狗与楚江。
上一世,因为我和楚江两个人与恶狗缠斗,所以我的伤堪堪导致自己毁了容貌。
如今看着楚江满身满脸的鲜血,怕是比我上一世严重得多。
我叫楚昭阳,同楚江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弟,曾经我以为他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前世,楚江几乎没有受伤。
我却毁了容,未婚夫全家战死的消息传来。
怀了弟弟孩子的表妹,干脆抢了我的亲事,嫁了过去。
表妹肚子里的孩子被假作是将军府的遗腹子,白捡了严将军府泼天的功劳。
而我被送给年迈的雍老王爷,为弟弟换取官场上的利益。
那些在王府受过的非人的虐待,整整折磨了我五年,死后被草草扔进了乱葬岗。
2
里屋,楚江在撕心裂肺地嚎叫,大夫一个接一个地进去。
我跪在堂屋,上首是长宁侯和夫人袁氏,也是我和楚江的亲爹娘。
我爹长宁侯面色凝重,手指不停地敲击桌面,显示出他此时的担忧。
当然担忧,他膝下就这一个儿子。
母亲袁氏性格强势,愣是没让那些小妾们生出一个儿子。
袁氏听着屋里儿子的惨叫,实在坐不住起身。
我的脸上顿时挨了一巴掌,一瞬间耳朵有些嗡鸣。
“你就是这么护着你弟弟的?你同他一起在院中,为何现在躺在里屋的人不是你?”袁氏满眼怒火,仿佛只有楚江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
我看着她染着鲜红丹寇的手“如果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我,母亲,您会这般责怪弟弟吗?”
答案是不会。
前世,她只是抱着楚江,连连庆幸受伤的不是她的宝贝儿子。
袁氏听了我的话,没想到平日乖巧听话的女儿会这般与她顶嘴,顿时大怒。
一杯滚烫的茶水又朝我而来,我及时躲开,茶杯四分五裂地碎在地上。
“娘,您尽管打!打坏了,严家班师回朝,您也交不出人去成亲。”我梗着脖子道。
我与严将军府的亲事是祖父在世时定下的,严家祖上是开国功臣,世代战功赫赫,手握实权。
祖父撞了大运,无意救了严老将军一命,严老感念救命之恩,才定下了这门亲事。
这亲事论起来是我们这破落的侯府高攀了。
“闹什么闹!现在重要的是江儿的伤势。”我这位爹,可不是个疼惜女儿的人。
平时不轻易开口,只有在触及他利益的时候才会开口。
我嫁入严府,在官场上他会得到不少好处。
严府看在亲家的份上,也会帮衬侯府,这才是他护着我的目的。
在楚家男人的眼里,家中的女儿,不过都是为侯府谋利的棋子罢了。
3
大夫终于结束了诊治,从里屋出来。
楚江从一开始的哀嚎,变成了毫无力气地闷哼。
我爹连忙询问大夫楚江的情况。
大夫摇摇头“命是保住了,只是这脸上的伤口太深,日后怕是疤痕难除。”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毁了容,江儿日后如何入朝为官?”袁氏掩面哭泣。
“大夫可有法子保住我儿的容貌,若是有,本侯必当重谢!”我爹面色急切道。
当今,容貌有损,身有残疾者,不能入朝为官,更别谈承袭爵位了。
这等于直接断送了长宁侯府的前程。
老大夫沉思片刻“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需得宫中谷神医亲自出马,方可一试。”
“这……”我爹低头沉思。
我朝人人皆知,谷神医乃皇帝专属御医,轻易不见人,神秘得很。
长宁侯府一个没落的侯府,怕是没那个脸面求来谷神医出面。
“侯爷,您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江儿!”袁氏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声哀求。
“放心,本侯这就出府想办法。”长宁侯丢下一句,就阔步朝门外走去。
我跪在一旁冷笑,上一世可没有爹娘为我求医这一出,甚至我都不知道请谷神医出手这个法子。
我的容貌毁了也就毁了,长宁侯府姑娘多的是,没人会在乎。
4
陪着在楚江这边折腾到半夜,我才得回自己的院子中小憩片刻。
因为用不了多久,我就要起床去教习默默那里做早课了。
天蒙蒙亮时,我迎着清晨的寒霜踏入教习院中。
家中的表姑娘,也就是上一世代替我嫁入严府的阮菲儿和我的三个庶出妹妹已经到了。
阮菲儿一身月白色褥裙,看着气质清冷高华。
只是脸上厚厚的粉,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憔悴,许是担心楚江的伤势一夜没睡。
我看着她弱柳扶风般的身板,此时她怕是已经与楚江珠胎暗结了吧。
算算还有个把月也就查出了她的身孕。
想起前世她哭着到我面前说,愿意替我去守寡,我还一阵感动。
想想上一世的自己真是蠢透了,那阮菲儿把肚中的孩子赖给已经去世的严小将军,死无对证。
皇帝对严府满门忠烈的恩赏,全都落到了这对母子头上。
再加上楚江暗中与她苟且,帮扶照顾着,她阮菲儿一辈子享尽了荣华。
而我这个正牌未婚妻却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几个嬷嬷冷着脸,手上拿着银针,教习针织女红,琴棋书画以及一些帐中之术。
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不对,银针便扎了下来。
长宁侯府虽然是勋贵,但侯位并不世袭。
家中子弟早已习惯了优越奢靡的生活,都吃不了读书的苦。
楚氏出美人,为了不降级承爵。
楚氏的姑娘都是培养来冲着联姻,高攀,为家中兄弟子侄挣好处去的。
长宁侯府这些年也是出了名的靠裙带关系上位。
5
出席宴会,真正的豪门望族家的姑娘很是看不上我们长宁侯府出来的姑娘。
纷纷面露鄙夷,自动远离。
也难怪人家瞧不上,我们府中这些嬷嬷确实有些是花大价钱,从那勾栏里请回来的。
银针损伤不了女子的肌肤,可是扎在身上疼得厉害。
当下以瘦为美,所以我们的饭菜自幼便是吃不饱的。
冬日里更是衣衫单薄,以营造出一种弱柳扶风之姿。
这些年来,我和家中姐妹几乎日日都要承受这些痛苦。
就在我愣神之际,身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转头就看见嬷嬷恶狠狠地盯着我,语气不带丝毫温度道“大姑娘,你走神了。”
重活一次,我可受不得这种委屈。
我上前就夺过嬷嬷手上的银针,毫不犹豫扎进了她的肉里,嬷嬷吃痛惨叫。
“嬷嬷这就受不住了?你扎我们的时候,可是连声都不许出的。”我似笑非笑道。
“你你你!你敢扎我!”嬷嬷捂着被我扎到的地方。
“有什么不敢的!府里请你们来教习规矩,是签了身契的。说到底,你们是奴,这普天之下就没有奴才打骂主子的道理!”说着,我又朝嬷嬷身上扎了两针。
“表姐,快给嬷嬷道歉,不然姨母知道了,可是要责罚你的。”阮菲儿无疑是我们几个姐妹当中学得最好的,状似好言相劝,实则是提醒嬷嬷快去给袁氏告状。
另外几个嬷嬷上前想把我控制住,奈何我上辈子在王府摸爬滚打的几年,练就了一身蛮力。
几个老嬷嬷根本拦不住我,上来一个就被我踢翻一个。
阮菲儿看到我这架势,也不敢再张口。
6
一个瘦弱的人影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楚昭云满眼泪水地走了进来。
楚昭云是我的亲妹妹,也是这府中的嫡出小姐
袁氏一共育有两女一子,我和楚江一胎双生。
昭云比我们小两岁,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看着她如此这般失态地进门,我心里无端一个咯噔。
“昭云,怎的哭得这般伤心?”我上前询问。
听到我的话,她顿时收不住自己的眼泪,扑倒在我怀里“姐姐!父亲说要将我嫁给皇上身边的王公公,以换取谷神医出手救兄长。”
上一世,我这个妹妹似乎也嫁得不好,楚家的女儿就没有嫁得好的,都只是府中送出去的棋子罢了。
我拉着昭云就往主院而去。
身后的嬷嬷也紧跟而上,一脸我要去告状的表情。
我瞥了一眼她,勾唇冷笑,爱跟着就跟着吧。
进门时,正好遇见了袁氏身边的大丫鬟绿萍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母亲这是身子不舒服?”我随口问道。
“回大姑娘,这是女人调理身子的药。”绿萍答道。
楚江那边还没下定论,她就迫不及待想再要一个儿子了。
看着我们几人气势汹汹的样子,绿萍提醒道“夫人吩咐,后院的事情尽量不要打扰她。如今最重要的是夫人早日调理好身子,再为侯府诞下一位公子。”
7
几人谁也没有理会她这句话,直接踏入屋内。
嬷嬷扑通跪地,抢先道“夫人,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绿萍没同你们说?少来主院打扰我?”袁氏将药碗重重搁在桌上,面色不悦。
嬷嬷被一噎,脸色有些苍白。
我见缝插针道“母亲,女儿以为嬷嬷平日里教导我们该以身作则。姑娘们站规矩多久,嬷嬷也得跟着站多久,姑娘们站不好受罚,嬷嬷也得受罚。这样才不至于姑娘们有怨言。”
“这些小事,就没必要来禀报了。你身为府里的大姑娘,这些琐事你做主便好。”袁氏如今满心满眼都是侯府的子嗣,哪还管得了后院这些琐事。
“夫人,这……”嬷嬷有些傻眼。
“嬷嬷,还有什么事吗?没事便退下吧,我同母亲还有话要说。”我不容置疑道。
嬷嬷见大势已去,不敢多留,恐给自己招更大的祸上身,急忙退了出去。
“你还有何事?”袁氏显然已经很不耐烦。
“母亲,您知道爹要将妹妹许给王公公吗?”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她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转为欣喜“这么说,侯爷想到办法救江儿了?”
我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就算把昭云嫁过去,也不一定能请动神医出手,他毕竟只是个宫里的奴才。还请母亲劝劝父亲,莫要白白折进去一个嫡女。”
只是我低估了儿子在她心中的分量,也高估了一位嫡女对侯府的价值。
8
袁氏止不住地欣喜“能有机会为你们的兄弟做点事,也是你们的造化。若是江儿的脸真的毁了,不能入朝为官,你们在婆家日子也不会好过。为了家族香火传承,你们身为楚家的女儿,就是死了,也值得!”
她说得大义凛然,仿佛送进火坑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面无表情看着她“为了弟弟,为了家族,那你怎么不去死?不去嫁给那老公公?”
这话可谓是非常重了,袁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您就好好调理您那身子,争取早日老蚌生珠。”
不待她反应,我拉着昭云就出了门。
昭阳顶着哭红了的双眼“姐姐,你别为我得罪了父亲母亲,我认命就是。”
我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发髻,仿佛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你放心,姐姐不让你嫁,谁都不能勉强你。”
我将人送回院子,哄睡着了后,翻到了楚江的院中。
此时正值夜半,楚江的院子里护院松懈。
我很轻松地就摸进了他的院中,给他嘴里塞了颗药丸。
楚江惊醒,再想吐出药丸已经来不及,药丸已经在嘴里化开。
“你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黑夜中,他惊恐的眸子瞪向我。
“毒药,我不想昭云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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