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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
你们玩过那种重恐的密室逃脱吗?
会有各种恐怖的场景,在一片黑暗里NPC拿着电锯,浑身是血地追着你跑。
我被闺蜜连拖带拽地去玩。
结果却发现……
疯子、杀人、尸体等一切都是真的!
这所精神病院,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
……
我,李熠瞳,一探店博主。
被闺蜜拿着打折券强行掳来陪她玩密室逃脱。
“重恐?”我看着简介,开始掐人中了,“贺宁我真的谢谢你!”
“哎呀,你的职业专长啊,你看这免费提供的新素材啊,姐,陪我玩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莫挨我!”
我一搡胳膊肘子把自己抽出来,试图和这叛贼划清界限。
低下头看故事背景:
一家烂尾楼医院,搞非法人体实验后被警方查处,后来封闭废弃。但苦于没罪证,我们作为私家侦探被雇来潜入这家医院,和原本就卧底在里面的“病人”里应外合,调查清楚。
看起来似乎和一般的恐怖本子没什么区别。
我心里想。
除非有什么意外之喜。
店门开了。
我的表情瞬间石化,
周悬,三院科研所的一把手,冰山美男禁欲系课代表。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有个身份——
我的前男友。
他淡定扫我一眼,摘下了围巾。
一面朝着另一边等候的玩家小情侣点头致意,“抱歉,我迟到了。”
穿jk的妹子清秀可爱,此刻眼睛亮晶晶,完全是帅哥特赦的感觉,“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到。”
刚到他大爷啊!都等了十几分钟了好吗!
“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准备开始吧?”
前台小姐姐拿出一只带锁的木箱,“请各位将手机钥匙等贵重物品存放进去,记住,除了我们分发的对讲机,不可以携带任何电子通讯设备哦。”
我们五个人纷纷上交了手机。
“请各位抽取身份牌。”
“哈?”贺宁从签筒随手摸了两张,一张递给我,一面问道,“我们不都是潜入医院的吗?有啥区别?”
“不一样,几位中有一个是卧底,可能需要单独行动哦。”
我旁边jk妹妹的脸唰地白了。
“我……我抽到了……怎么办啦,安博我害怕。”
她男朋友体格上来说倒是的确很有,嗯,安全感。
贺宁嘿嘿笑着打圆场,“我来吧!我来,我玩过有经验,咱俩换。”
“好的,在各位确定身份后,请跟我来。”
“诶诶,游戏不在门店里吗?”
“当然……不在了。”
前台小姐姐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请各位务必做好准备,我们的游戏即将开始。”
一行人走在前面,贺宁在后头悄悄跟我咬耳朵,“刚刚,你和周医生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磕到了。”
“……”
“啧啧,你看那小情侣如胶似漆,我走单线,其他的就交给你俩发挥咯。”
我懒得理她,一屁股坐上了面包车的后座。
在戴上眼罩陷入黑暗之前,我还没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多么恐怖的陷阱中。
“现在……可以摘掉眼罩了吧?”
黑暗中,我听到贺宁的声音。
“不然呢?”
我刚摘到一半,听到旁边jk妹子一声凄厉惨叫,给我吓得一哆嗦。
不怕密室很恐怖,就怕队友乱输出。
“这里是?”
眼罩完全摘了下来,我举目打量周围的环境。
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到的是很潮湿阴冷。
刚刚我们在黑暗中手扶着前面人的肩膀排队下楼梯,原来下到了地下室啊。
这里黑暗的程度的和完全蒙蔽视野没太大区别,仅通过两侧应急通道的绿色灯光,能看到左右两排蒙了白布的推车。
整整齐齐,看上去有点阴森地排列着。
医院的……停尸间?
“别怕,假的啦。”贺宁自来熟,转头招呼我前男友,“对吧周医生?哦哦,对了,忘了介绍,我叫贺宁,这是我朋友李熠瞳,还有这位,人家可是医学院高才生……”
姑娘像树袋熊一样扒拉着男朋友,颤巍巍地点头。
“叫我小晚就好了。”
“放心。”周悬走在前面,一面解释,“真正的尸体绝不能做到在这种温度下保存,会迅速腐烂,气味极冲。何况只是密室,我们医院每年用作实验的尸体也是有份额限……”
“哥!倒是也不用解释得那么清楚!”胖子男干笑,“懂了懂了,咱们还是找出口吧。”
周悬的脚步停下。
走到了长廊的最里面,有一扇电梯门。
“一般医院的构造是这样的。”他伸手摁下按钮,指节修长。
贺宁捅咕我。
“好帅啊。”她自认为很小的声音,让我怀疑在场没有听不清的,“瞳瞳,你不觉得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很帅很man很有安全感吗?”
我嗤声。
“拜托,我要是天天在医院上班,我也了如指掌好吧?这算……啊!”
电梯门开启。
在白炽灯的骤然照明下,中央悬挂的尸体及那双无神的眼睛与我们几乎贴脸相对。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卧槽!死人!死人了!”
“假的假的!你们别怕!”
大家伙各自尖叫,除了周悬一句话没说。
我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绕过挂着的“尸体”走进电梯内。
偷偷看了男人一眼,嘁,见过再多死人,还不是被吓得面色苍白?
jk妹几乎将自己像鹌鹑似的裹在男朋友怀里。
当下表现最淡定的是贺宁,她看一眼尸体,又低头看自己,“和我穿着一样的病号服,妈耶,这家医院是得多变态啊?病人在电梯里上吊了?周医生,你们医院出现过这种情况吗?……周医生?”
“好像是真的。”
周悬喃喃低语。
jk妹子小晚吓得“哇”直接哭出来了。
我有些不满地拧眉,抓起“尸体”一只手,扯了扯,“什么真的?周悬你好端端吓人家姑娘干嘛?这是硅胶,我都看得出来!”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了正一层。
男人的声音沉沉在这片封闭的空间内回荡。
“我说的不是人,是血。”
“这病号服上的血,无论颜色、气味、氧化程度,都像是真的人血。”
我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这是他刚刚脸色发白的原因?
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电梯内陷入了短暂而诡异的沉寂。
“这个……嘶,很难说,要不然还是问问接应我们的人吧。”
我恍然大悟,掏出了对讲机,调频,开声音。
对面的男声传来,严肃非常,“各位,我是明叔。相信你们已经潜伏进这家医院了。无论如何,请时刻记住我的话——”
“不要被巡逻人看到,尤其是作为病号的接应者。如若惊动,请尽快躲进就近的科室,并紧紧堵门。”
“不要和医院里其他穿病号服的有过多交流,不要听信他们的话,那些都是精神病人。”
“最后,请看好你的队友,一旦离散……他可能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那现在呢?我们需要做什么?”
我一面跟他对话一面心想,这台词功底真的不错,刚刚开始已经有代入感了。
“三号卧底,你已经拿到医院的地图吧?”
“卧底?”
“哦哦,是我,”贺宁摸了摸兜,有些疑惑,“没有啊,什么地图啊明叔?”
“藏在太平间的地图!你弄丢了吗!?快找到它,没有它你们将无法分辨整个医院的布局,回去!快找到它——危险!危险已经迫近了!”
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流的缘故,声调尖锐而扭曲,就像濒死的人发出嘶吼。
虽然知道是剧情安排,我还是吓了一跳。
“意思就是……我得独自下去一趟呗?”贺宁苦兮兮地说。
“应该是。”
我摁住电梯的开门键,看了一眼外面,黑黢黢一片,不由得皱眉。
“不对啊,不管是单独行动还是群体,咱们怎么所有人都没灯源?”
周悬伸出手去在那具假尸上摸索,不一会儿,掏出来个手电筒。
“就一个?”我问。
他点头,转向贺宁,“给她吧,她有光照着,找东西方便些。”
“可是这外面也太黑太恐怖了!”小晚连声叫道,“我们就在这黑乎乎的地方,不知道等多久,我害怕!再说了,贺宁姐姐看起来胆子就很大,应该没关系的吧?”
说完往周悬那里凑了凑,“周医生,你刚刚说的真的吓到我了,什么人血……”
我有些不高兴。
“小晚,你要是觉得待在这儿害怕,要不手电筒给你,你下去找地图?”
她咬了咬唇,仍然试图分辩,“可是,刚刚对讲机里面也说了,我们队友要看好彼此……”
那个偏胖的壮男生主动解围。
“行了小晚,你抱住我的胳膊,咱们四个人手拉着手,不就避免了这个问题吗?那个,贺宁对吧?我女朋友胆儿小,对不起啊,替她给你道歉,手电筒你拿去吧。”
还算讲点道理。
贺宁不再废话,我们陆续走出了电梯,她则摁了下行键。
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电梯门关闭的一刹那,周遭彻底陷入黑暗中。
我皱着眉,还是有点担心贺宁。
她其实胆子没有多大的,一个人下去不会出问题吧?
早知道就应该让我顶这个卧底的角色了。
黑暗和寂静,人的感官和触觉都会更敏锐。
密室逃脱这种游戏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将未知的恐惧扩大。
但其实,在场所有人不知道的是。
我的眼睛和常人不太一样。
在绝对黑暗中依然有一定的可见范围。
在我的视野范围内,电梯口出来面朝的一个圆形咨询台,走廊则横穿分为左右两端。左侧门牌看起来像是竖着的,上面应该是病房号吧?另一边则没有。
电梯旁边两扇白色的门是逃生通道。
和周悬相扣的手忽然一动。
“听到脚步声了吗?”
他沉声问。
啪嗒、啪嗒、啪嗒……
逃生通道的楼梯间里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是贺宁回来了吗?”
我不太确定。
因为那脚步声跺得很沉,不像是九十多斤的女生发出来的。
“不是吧……”黑暗之中,我听到胖子男的声音,颤抖着,“你忘了她拿着手电筒吗?我们,根本就没有看到光啊。”
“那、那是谁?”
左手边抓着的小晚猛地跳起来,大概是想逃。
还没等我提醒,她就一头撞上了咨询台的桌角,“啊”地惨叫出声。
与此同时,逃生通道的脚步声就像是闻腥而至的鲨鱼,迅速加快!
“这、这是追逐我们的巡逻人?”胖子抖着声音问,“要跑吗!?”
嘭!
安全门被上了锁,但我能看到狠狠颤抖了一下。
嘭!嘭!嘭!
在恐怖的连击下,安全通道的门被一脚踹开。
黑暗中,我看到一个身量不高但行动迅捷到诡异的男人,手里握着什么朝我们冲了过来,迎面对小晚砍了下去!
我一脚将女生踹开,只听“咔”地一声钝响。
双眼聚焦后,终于看清楚了那巡逻人的工具——插进桌子里的手术刀!
能一下子捅这么深……
开了刃的!
“喂!等等!”我没忍住叫道,“你们NPC原则上不能伤害玩家吧?你这刀真的捅到谁怎么办啊?”
“死!死!还剩五个名额……算上你们就够了!都给我死!”
回答我声音高亢到迸裂,简直不像是人发出来的。
仿佛……来自地狱,恶鬼的咆哮。
刺啦!
刀刃几乎和我擦肩而过,穿透了周悬的风衣。
他反应速度很快,顺势脱了外套整个把人罩住,然后推搡着一齐滚到了圆桌后,朝我们厉声疾喝,“快跑!找个屋子躲起来!”
与此同时,电梯“叮”地一声,门缓缓开启。
贺宁脸色煞白地站在电梯口,身后那具尸体还在微微摇晃,血缓慢地往下滴。
她手里攥着皱巴巴的一团纸。
顾不上问,我一把将人抓了过来,往右侧狂奔。
胖子男冲上去帮周悬,我夺过手电照亮右侧最近的科室,听到自己快破音的叫喊,“往这边来,快!”
终于,五个人连滚带爬地陆续躲进来,按照指使所说的,死死堵着门。
那家伙一下一下地扑在门上,不断咆哮嘶吼,“去死!死!五个人!都要被我杀了!”
我甚至怀疑他这么撞下去会不会把自己的肩胛骨撞碎。
除了小晚吓得瘫软在地,我们这边好得是四个人的力量啊。
居然比不过一个人?
我的肩膀都快被震麻了,但那门缝被撞开一下一下的恐惧令我不敢松懈分毫。
直到挂壁的播报机忽然响起铃声。
就像学校课间的那种上课铃。
巡逻人才停下了狂风骤雨般的撞击。
啪嗒、啪嗒……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缓缓挪走了。
掉在地上的手电筒折射出一道光,照亮每个人的脸。
惶恐、迷惑、震惊、惊惧、不安。
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有我们五个人此起彼伏的喘息。
“这是玩密室,还是玩命啊!”胖子男呼哧呼哧地靠着门,摆手,“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对了,兄弟,你伤到了没?”
我下意识看向周悬。
他的呼吸还相对平静一点,此刻正撑着膝盖,“没事,只是划破了衣裳。”
“太恐怖了……”贺宁喃喃,“我刚才下去的时候……看到……”
“别说了,我不玩了!我要出去!”小晚不顾形象地大叫,目光游移中锁定了我,就像抓救命稻草似的,“对讲机呢?跟他们说我不玩了!放我们出去!”
贺宁有点不满。
“你出去就出去,朝我朋友嚷嚷什么呀?我一个单独下去走的都还没说啥呢。”
“那是你没对上那个变态!”小晚近乎崩溃,“你知不知道他拿的什么?刀啊!那么尖的手术刀!一下子戳进木头里,这还是游戏吗?”
我深吸一口气。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行了,大家现在是一个团体,有话好好说。”
“这个密室的确危险程度超出预料,我们更应该齐心协力。刚刚太仓促了,对讲机好像落在了外面,我现在去取。”
“我跟你一起。”周悬随之起身,完全不容抗拒的语气,“那疯子又跑出来怎么办?”
他向来强势独断,我俩相处的时候因此没少吵架。
但现在特殊时期,也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了。
我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手电筒,顺着亮光四处搜寻。
“你找找有没有趁手的家伙,抄着。”
“啊?可是游戏规则不是说不能伤害NPC……”贺宁茫然。
胖子男苦笑,“这不是伤害,是自保,我们只是来玩游戏,他是来要我们的命啊!”
两个人在一旁交流,我找到了角落里的簸箕,一下子把上面的铁棍薅了下来,“这个你拿着,撮箕盖归我。挡刀。”
贺宁很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被我瞪过去一眼。
笑笑笑,等会儿遇上巡逻人,看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走吧。”
我绕过摊在地上休息的几人。
手电筒上移,凑到门窗边,想看看走廊的情况。
在唯一的光源里,猝不及防地贴上了走廊外近在咫尺的脸!
黑暗中不知道蛰伏了多久的,一双直勾勾的眼睛。
眼白居多,嘴唇看不到一点血色,可是整张脸又透着一股子癫狂的渴望……
“啊!”
我手一抖,周悬眼疾手快接住了手电筒。
他看了门窗一眼,敲了敲门,“你好,我们想结束游戏。”
门外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没有任何动静,还是死死盯着我们。
看得出,周悬维持着最后的礼貌,“抱歉,请让我们出去,我们要结束游戏。”
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两个词触动了她,她终于露出一点点表情。
女人嘴角勾起,好像是笑,但耷拉的眼角又显得无力又嘲讽,“出去……呵呵……出去……”
“我也好想出去啊,我不想被殴打、被绑起来电击了,我是正常人,我是东升二小的数学老师啊,对,我要记得自己是谁……”
“我得当那个……活下去的名额……只有一个……”
尽管一遍又一遍说服自己,这是密室,是沉浸式的恐怖游戏,但当她具象化到某某学校的老师,我还是感觉到头皮发麻。
理智开始动摇,内心深处的恐惧在生根发芽。
当下,此刻。
真的只是一场游戏吗?
“哎我说你俩,咋这么费劲儿啊?真的被吓到了?”
贺宁拍了拍屁股,走上前扯着袖子套近乎,“姐,你看,我也穿着病号服,咱俩一伙的呢!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出去呀?”
女人盯着贺宁,那眼神让我瘆得慌,不由得抓着她的袖子,时刻提防着。
“不对,不对。”女人喃喃自语,“错了……”
“哪里错了?我们不是一样的人吗?”
“错了!”女人的声调突然拔高,两只苍白如枯骨的手猛地扒上了四方玻璃窗,神色近乎癫狂地盯着她,“你也是病人,你怎么可能和他们待在一起,错了,错了,你应该被带走的!”
贺宁吓了一跳,但此刻看起来,她仍觉得NPC演技逼真,捂着胸口小声嘟囔,“姐姐,你这爆发力也太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
她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被周悬捂住了嘴,顺势拉到了档案柜的后面。
下一刻,走廊的另一端传来滋啦滋啦的巨大电流声。
“逃跑的病人……名额!又一个名额!”
刚刚那个如同梦魇般的脚步几乎是循声狂奔而来。
巡逻人?
他又回来了?!
女病人就像是被触发了某个神经,拼命地拍门,“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被带走啊!”
拍门声,求救声,还有越来越近的电流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就像密集而迅捷的鼓点,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已经濒临失控了,慌乱之中,唯一帮助同类的本能让我伸向门把手。
然而下一刻,那双手被男人按住了。
我看到了周悬朝我摇了摇头。
缓慢、坚定地摇头。
沙哑难听,就像是被火灼烧过喉咙,损毁了声带的男声。
“哈哈,抓到你了。”
说完,手起刀落。
血喷溅出来,溅在玻璃窗上。
我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腕,却控制不住泪腺,大片的眼泪几乎模糊了视线。
那把刚刚用来追杀我们的手术刀,此刻完全插入女人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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