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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和我妈一起重生了。
上一世,我那个暴躁无能的父亲、败家啃老的弟弟,把我娘俩害的凄惨无比。
原以为这次会是个母女联手,逆天改命的爽文。
可我的母亲,却一心想改变她的丈夫和儿子。
为此,不惜再一次的把我嫁给了家暴的瘸子。
我出嫁那日。
她抱着我“依依不舍”,我却微微一笑,在她耳边淡淡说道,“妈,我好庆幸,你从来没有变过。”
1
四五间平房上挂满了红绸,原本就不大的房间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女人们有说有笑,闲话家常。
而作为婚礼主角的我,却面如死灰。
一个身着红色旗袍,头发花白的女人,一进来就扑向我,抓着我手,哭天抹泪:
“来来,妈还是对不住你啊!”
我将手抽回,冷笑一声,在她耳边淡淡的说:“妈,我好庆幸,你从来没变过。”
一个月前,在我结婚当天,我和我的母亲因为刹车失灵,双双毙命。
或是上天垂怜,我们带着记忆回到了婚礼前的一个月。
当天,我从睡梦中醒来,以为到了天堂,却没成想,还在这个地狱。
我妈猛地扑向我,把我搂在怀里泣不成声:“来来,妈在死之前的那一刻,才发现最挂念的,最亏欠的人,是你呀!”
她又哭了起来:“呜呜呜,老天有眼啊!是让我再活一世,来补偿我可怜的女儿呀!”
现在想起,真是无比可笑:“你所谓的补偿,就是再一次出卖我,替你的宝贝儿子还赌债吗?”
2
按照上一世的剧情,我和我妈死在了前往新郎家的婚车上。
那日不知怎地,我妈非要亲自开车送我出嫁,这原本是不吉利的,但作为在这个家中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我也舍不得她。
于是,那辆车里,只剩下了我俩。
为了不重蹈覆辙,我没有让她送,并且要求换一辆车。
去的路上,我向警局打了个电话,举报我弟弟在村里聚众赌博。
路旁的树木飞快的从两侧飞奔而去,就像我对这个家一样,没有半分留恋。
“莫来,既然再活了一次,就别回头!”
在规规矩矩的拜完天地后,我便被送入了新房。
我从未见过,这位我名义上的丈夫,只知道他叫陈树。早些年因为打架,瘸了一只腿。
不一会儿,开门的声音响起,他一把扯掉我的盖头,嘴里嘟囔着:“还没上一个好看!”
他嘴里的上一个,高中和我同班。
她叫李多多,上到高中,娇滴滴的,待人很好。本来考上了个三本大学,却因为学费太贵,没上成。
转头就被村里的媒人相中,嫁给了不学不术,但偏偏在这里有权有势的陈家。
这个死瘸子,又老又丑,好吃好玩,还好打人。
有一次,她被打的受不了了,半夜满脸是血的跑了出来。
村里人看见还以为是鬼,吓得到处跑。
那天她回了娘家,家里人义愤填膺,要找个陈家讨个说法。还差点报警。
可没几天,这事不了了之,多多又回了陈家。之后,她弟弟李耀祖就在陈家的厂子里上班,还做了个小组长。
两年后,她生了个儿子。我和我妈去吃席。我妈羡慕的说:她有福气,不用再遭罪了,可惜她就没有这样的命。
那天,我远远看了她一眼。二十出头的年纪,脸色蜡黄,整个人木纳的像个木偶。眼里也灰蒙蒙的,仿佛田里的黄土。
直到半年前,媒人来我家里给我说亲时,我才知道,她死了。
一天夜里,把孩子绑在腰上,脚下绑着石块,沉塘了。
捞起来的时候,浮肿的身上,全是伤,连一块好地方都没有。
我抓着媒婆问:“那她家里人呢?也没问问是怎么回事吗?”
那婆子冷笑一声:“哪好意思问!一个当妈的,自己死还不算,还把自己孩子给弄死了。这婆娘,真该被千刀万剐,下十八层地狱!”
我妈也在一旁符合着:“可不,这陈家真倒霉,花了那么多彩礼钱,娶了这么毒心肠的婆娘。我要是他们非把彩礼钱要回来不可!”
“就是就是,不就被打几下吗?还要死要活的,还指着爷们养家呢!咱们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就她矫情,弄得全村人都知道,也不嫌丢人……”
我听这话时,不自觉的有些发抖。
我很同情她,也害怕自己的下场还不如她。
直到后来,陈家找了个算命的,说我命里多子。刚刚失去孙子的陈家,直接抬了好几箱东西,就这样,我嫁给了那个瘸子。
“啪”的一声,原本在桌上的酒壶被打落在地”老子和你说话,你他妈是哑巴吗?”
他虽然瘸,但也长的也人高马大,我不禁有些哆嗦。
可是我连死都经历过了,还会怕这个吗?
我握紧手里的小刀,还没开口,他就作势抬起巴掌。
我立刻躲避,反而更激怒他。
“靠,还敢躲,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不姓陈。”
我冷笑一声,乘着他站不稳时,抄起手边的凳子,照着他脑袋就是一敲。
他捂着脑袋,昏到在地,我接连打了好几下,嘴里却还振振有词:“你TM的”
我骑在他身上,拿着准备好的绳子,把他的手绑在背后,用刀抵住他的脖子,又扇了他两个嘴巴。
他瞪大眼睛,也清醒了大半
“说呀!怎么不说了?”
“你……你敢……”
我把刀又挪进了一寸,刀刃接触的皮肤瞬间渗出血。
“别,别,我……我酒后不清醒,你别怪我……”
我点点头:“喝多了?那怎么没见你在宴席上打人呢?你刚刚要打我的时候,不是挺准的吗?”
说着,我又扇了他几巴掌,不一会儿,他的脸有些红肿。
“你毁了李多多,又想毁了我?想的美,我告诉你,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什么都不怕了!要死,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他也被吓到了,浑身都在抖,不停的哭着让我放过他,一遍遍地说,再也不敢了!
我站起来,理理衣服,“呸”了一声,踹了他好几脚。
他呜咽的不敢出声,那一夜我坐在床上,他被绑在地上,惶恐的不敢看我。
3
重生的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我的母亲,再一次抛弃了我。
我也终于在此时得了空,想想这些日子里发生的种种。
现在想来,那车祸未免太过诡异。还有我妈那日的行为也怪的很。
只不过此时此刻,在陈家这个魔窟里,车祸的事我很难细究。
陈家因为在村里财大气粗,几乎是这里的老大,陈树狐假虎威,是个假把式。
可他妈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难缠,他爹早些年做生意的时候,也没少打架斗殴,听说还杀过人。
只不过,事已至此,若是不反抗,不是被打死,就是被逼死。与其那样,还不如斗一斗,为自己博个出路。
地下的陈树挣扎了几下,却依旧在睡。呼噜声震耳欲聋。
如果他爸妈发现,我把他们的宝贝儿子打成这样,怕是不能善了。
我到不怕撕破脸皮,只不过要是他们三个一起对付我,我就死定了。
如此,只能让陈树自己不说。
晨光钻进窗子,鸡鸣声也在耳边响起。
陈树迷糊的醒过来,却被我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干嘛呢”
他不停的在地上蠕动,向后退。
“嘘!”我冲他比了个手势:“别说话,我磨刀呢!”
他咽了咽口水,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磨刀石:“磨……磨刀干嘛?”
我冲他笑了笑:“我昨天不是说了!我要死的话,作为丈夫,你当然要陪我。”
他吓得连连摇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想死啊?”我拿着刀,拉着他的领子,蹲坐在他身边,还往他衣服上蹭了蹭。
“不,不!”
“可是我自己去死的话,会寂寞的”
我拿着刀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死,咱们都不死”
我笑了笑:“那昨天晚上……”
“什么都没有”
“那你的伤?”
“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摔得!”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要给他松绑。
却正巧看见,他转过去的脸瞬间变了一副模样。
我依旧不停手里的动作:“我再说一遍,我要是活不下去,就拉着你们一起死。我说到做到。”
接着把他翻过来,用刀尖在他脸上拍了拍:“所以,别逼我!”
4
早饭吃的还算顺利,除了我那个婆婆一直变着法的给我说教以外,我那公公倒是安静的很。
”我们陈家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摊上了那么个贱人,自己死就算了,连带着我那大孙子,也……呜呜呜”
婆婆吃着吃着,对这一盘菜竟然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上气不接下气。
我笑了笑,这是在点我呢!让我赶紧生个孩子,挨打还要受着,连死都不行。
我故做夸张的应和着:“可不,听说横死的人,不能转世,冤魂久久不散,咱以后可不能去池塘了,要是被缠上就不得了了!”
我话音刚落,一阵风把门吹得吱呀作响。
“哎呀~~”我那婆婆抚着胸口,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陈树的筷子也掉到了地上,慌慌张张的爬到桌子下边去捡。
我冷哼一声,原来他们自己也知道对不起她!
“好了,大喜的日子,提这个干啥!”一直未开口的公公筷子一放,瞪了一眼我婆婆。
虽然是对着她说的,但明显是说给我听的。
“行了行了,吃完饭,就去干活。莫来呀,你刚到我们家,把家里打扫干净就行了。”
我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二层楼房,四口人的衣服,院子里的鸡鸭,圈里的猪都要我伺候。
可他说得却好像我偷懒似的。
忙了一天,临近傍晚,他们一家三口,才回家。
陈树依然躲我躲得远远的,我婆婆一见着我,就叹了口气。
“你们这一代算是过上好日子喽!想当年,我刚嫁进来第一天,就跟着下地,怀孕六个月还去插秧……哪像你们,娇生惯养的,肩扛不得,手提不得的……”
我冲她一笑:“可不,小时候算命的说,我命好,干不得那些累活。”
她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垮了下去:“你这意思是说我活该,劳碌命呗!”
我呵呵一笑:“这不是您自己说喜欢干活吗?多劳多得。”
接着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一连几天,陈树始终睡在地上,我也时不时的拿刀吓唬他。可时间久了,他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半夜的时候,竟鬼鬼祟祟的要上床。
我心里嘀咕着,总不能在这待一辈子,得想个法子,赶紧离开这。
我还和以往一样,在家里收拾,也不出门刚。一天,我在收拾房间时,无意间发现了陈树当年受伤的诊单。
他不仅瘸了一条腿,竟还有其他隐疾。
这倒是我可以利用的好机会。
正当我琢磨怎么实施计划的时候,我妈带着我弟来了。
5
“来来,这些天过的好不好呀!“
我妈一看见我就热情的扑上来,和我拥抱。
我笑着反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妈,你不当演员都可惜了!”
说完,走到我弟弟身边,理了理他的衣服,问他:“牢饭好吃吗?”
他一听,愣了一下,瞬间暴跳如雷。
“他妈的,是你!”
我没再理他,招呼着他们进屋。
我妈希望陈家可以给我弟弟在厂子里安排个工作,又提了一嘴希望我和陈树可以早点领证。
“急什么?等生完孩子再领证也不迟!”
我那婆婆向来瞧不起我们这种穷苦人家,趁着机会,明里暗里讽刺了好几回。
我妈也不恼,甚至还不停的点头赔笑。
“行了,我知道了。我们要去厂子里了,你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我公公说完,就往外走。
不一会儿,大厅里就剩下了我和他们母子。
“妈的,莫来你真行!”莫去拽着我的脖领,冲我大喊大叫。
我妈看了一眼好说歹说才让他把我放开。然后又让他出去,和我单独聊聊。
“来来,妈对不住你,可你也知道,你弟弟要是还不上债,人家就要他的手。”
她哭的泣不成声。
“那不正好,没了手,就赌不了了!”
她抓着我的手说:“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摇了摇头,把手从抽离出来:“不,你们才是一家人,我不是!还有,现在又没外人,你哭给谁看?”
她愣了愣,眼泪还挂在脸上:“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说气话,可我们一家人十几年的情意,怎么能说放就放。”
“呵!情意?上辈子你也是那狗屁情意来哄我,可最后呢?”
眼看着无望说服我,她带着莫去要走。我送她到门口时,正好看到那日的媒婆,她说什么也要抱我一下。
“妈对不起你!”
我也笑着迎合她,”妈,你别着急,你们欠我的,我会自己来取。”
当晚,我婆婆一改常态,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吃的。
还专门炖了鸡汤,让我补补身子,尽快生个孩子。
能有孩子才怪!
入夜,我躺在床上,听到屋门打开的声音,听脚步声,应该是两个人。
“树儿,你媳妇睡了没。”这是我婆婆的声音。
“睡了,睡了,我摇她都没醒。”
“你快出去吧,等完事了,再躺回来。”
陈树叹了口气,说了句可惜,就走了。
一起走的,还有我婆婆。
白日里,我翻到诊单,上头明明白白的写着,他当年不仅瘸了腿,还丧失了生育能力。甚至连同房都不行。
李多多向来守礼,应该不会做出偷人这样的事,那就是陈家自己搞得鬼。结果被李多多发现了,再加上,多年的打骂一时想不开,跳了河。
可陈家向来好面子,这么大的事自然不会让外人知道,今晚让我抓个正着,正好用这事威胁他们,以后也不用再看他们脸色。
那人摸摸索索的走到床边,听声音快接近的时候,我握着剪刀就冲那人捅去。
他被吓了一跳,踉跄的跌坐在地上。
我刚想大叫时,却正好看清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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